希区柯克悬念故事全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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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不列颠战役中,阿里克斯·林纳德曾是一个出色的战斗机飞行员。但那已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空战进行时,琳达的父母还只是十几岁的孩子。 
  我从来没有听说过他。因为走了神,默洛克不得不把磁带倒回去。二次大战结束后,林纳德移民到了美国,他在那里种地、养殖牲畜,规模还很大。但不幸的是,中队长林纳德对美国对战后新兴国家的政策产生了兴趣。他得到了黑人兄弟的敬仰,却遭到了其他白人的冷眼。 
  默洛克再次按下播放键。 
  琳达的声音:“他听上去很亲切——但有些害怕、坐立不安。他一定很有钱,因为他在五月花广场的梅博里大厦有一套永久性的套房,虽然他一年才来伦敦一次。他希望你尽快和他联系。他说他在飞机上睡了不少觉,但他没法坚持二十四小时以上。那就是说,等你回来后,还有八个小时。” 
  磁带上的话还没说完,琳达本人就冲进了办公室。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听着自己的录音,“很抱歉,少校——我本来昨晚要洗掉那磁带的,可我男朋友有事找我,我把这事忘了。” 
  “干吗要洗掉?” 
  “都取消了,”琳达喜滋滋地说,“昨天晚上我关门前,他亲自过来了——我是说中队长林纳德。他说了很多对不起,说他改了主意。很不错的老家伙——当然不是指他年龄大。和你差不多。”她脸红了,摇了摇头。 
  带着极大的耐性,默洛克说道:“忘掉这些礼节性用语和外交辞令,它们不适合你。事实,我要听的是事实!” 
  琳达的目光中既有气愤也有责备,“没必要这么生气。因为取消预约,他付了五十英镑。他坚持要这样做。如果你问我为什么,我想他是因为向别人求救,所以感到很惭愧,他希望一切赶紧过去,赶紧被忘掉。” 
  默洛克少校皱起了眉头,开始轻轻按摩起自己的后背。三十年中,阿里克斯·林纳德也许已经变了,但不列颠之战的雄赢们可很少会如坐针毡、发出毫无必要的求救信号。 
  而且,默洛克在搜集与自己这行有关的信息时,是个非常有心的人。最近,他保护过一个内罗毕的商人。他到伦敦来想用钻石换现金,而且不想丢掉这两样东西中的任何一样。一次,当默洛克在旅馆等候时。阿里克斯·林纳德的名字曾在他耳旁出现过,而且这名字至少与两起暗杀企图有关。 
  “没人接听,”默洛克嘟嚷道。他找到了中队长林纳德在梅博里大厦的电话号码。那是一座二十世纪风格的摩天大楼,一千多扇黑洞洞的窗户居高临下俯视着海德公园。 
  态度缓和了许多的琳达给他端来一杯咖啡,“他已经取消了预约。也许是出去了。他不会为了你这样找他而感谢你的。” 
  “也许。”默洛克少校端着咖啡沉思着。他猛地抬起头,盯着琳达的眼睛,“把你能记得的关于他来访的所有细节都告诉我。” 
  琳达耸耸肩,板起了面孔。“有什么可说的?你知道,他有些不好意思。付我五十英镑的时候把钱还掉在了地板上。” 
  她打了个响指,“咯咯”笑了,“还有件事,少校,他是个色盲。告诉我要取消预约后,他就急匆匆地要出去。结果一下子就走进了卫生间。我告诉他是那扇绿色的门,可他却头也不回地走进了那扇红色的门,也就是储藏室。他都忍不住骂人了。我不停地说‘那扇绿色的门’,可他还是打开了那扇粉色的门,跑到了消防楼梯上。虽然这让我们两个人都非常尴尬,但我还是从办公桌后绕过去,带着他出了大门。” 
  但默洛克少校已经转过了身。他一把抓起了电话。还不到九十秒钟,他就接通了苏格兰场布莱克警官的电话。 
  “我是默洛克。有麻烦,小伙子,也许还很严重。当然很紧急。中队长林纳德——是的,就是那个支持非洲独立的林纳德。他现在、或说过去在梅博里大厦的东座524房间。有人想杀死他。我在那儿和你碰头。” 
  当布莱克警官和他的手下踢开梅博里大厦东座524房间的大门时,他们发现了躺在卧室内昏迷不醒的阿里克斯·林纳德。后来得知,是有人想伪造他服用安眠药自杀的现场。 
  在附近一家医院接受抢救后,林纳德解释说他确实是服用了大剂量的药物。因为那位来客要他在药物和子弹之间选择。在几乎必死无疑和肯定必死无疑之间,林纳德选择了前者。 
  那一定是场怪异而丑恶的情景:那人手里拿着枪,像护士一样坐在床边,看着林纳德的脸色渐渐变白、呼吸越发缓慢和艰难…… 
  “一旦发现到我办公室来的那个林纳德是个冒牌货,那么他这样做最可能的原因就是阻止我去寻找真正的林纳德,”默洛克少校教导我。 
  “那么,如果暗杀者听到了林纳德给我打的电话,这就是说他窃听了林纳德的电话,或是在他隔壁房间采用了某种监听设备。布莱克警官的人检查了那里的电话,没有发现它被窃听,所以他们就检查了墙壁——并发现上面有一个洞直通隔壁的523房间。上面都贴着壁纸。那人有过犯罪记录,他们在机场抓住了他。” 
  默洛克似乎认为我肯定明白是什么引起了他的怀疑。我能够理解他刚开始的判断,也就是当林纳德先是要雇佣保缥、可后来又放弃这一计划时。但后来我就有点儿糊涂了。我这样对他说了。默洛克少校看上去真的很吃惊。 
  “但是我亲爱的年轻人!醒醒,小伙子。那个取消预约的家伙是个色盲。所以他就不可能是中队长林纳德。如果你是色盲,你是不可能成为英国皇家空军的!” 
《 完 》

奇怪的凶器
  房间里到处是可以置人于死地的凶器,但是击毙杜瓦特的凶器是我当警察二十多年来所见过的凶器中最丑恶的。 
  那是一个死人头骨。它被抛在尸体旁边,已经四分五裂,还沾了不少血迹。从尸体的伤痕判断,凶手使用的力气可不小。 
  这是一个宽大的书房。书架上摆满了皮封面的旧书籍,墙上装饰着古老的墨西哥和中美洲艺术品和手工艺品,整个房间给人一种冷酷、阴森的感觉。 
  昆比说:“如果不是亲眼看见,我绝不会相信。” 
  “是啊。” 
  我们来到起居室,克劳德坐在沙发上,衣服和手背沾了许多血迹。他大约四十岁,看来很胆怯、懦弱,不会伤害人。但是,就在半小时前,他打电话报警,自称是杀害杜瓦特的凶手。 
  我们都知道克劳德和杜瓦特。这大房子是死者的,房屋坐落在城中的高级住宅区。 
  杜瓦特是一个人类学家,很有声望,而且很富有。各大学的人类学系都争相聘他去演讲或座谈,他对早期哥伦比亚人的研究特别有心得。 
  克劳德是死者的助手,行凶时没有他人在场,克劳德供认说:“我是在一阵盲目的狂怒中打死他的。”我们不知道动机是什么,也没有想到会用那种凶器。 
  我冷静地问:“克劳德,你想不想告诉我们,是怎么回事?” 
  “我已经说了,我杀了杜瓦特。”他的声音听起来温和、柔顺,“起初我曾想使事情看起来像是窃贼进来干的,但那得花好多工夫,我又不善于撒谎。还有,我特别疲倦,对任何事都不感兴趣。” 
  “你为什么杀他?”昆比问。 
  克劳德缓慢地摇摇头,似乎无法将理由说出来。 
  我说:“你为什么用死人头骨呢?你是从哪儿弄来这玩艺儿的?” 
  他闭了一会儿眼,说:“杜瓦特把它放在书桌上,当我下手的时候,他就坐在写字台那儿。” 
  “他把死人头骨放在书桌上当摆设?”昆比奇怪地问。 
  “他说喜欢看见来访者见到它的反应,他有一种恐怖的幽默感。此外,他把它当做是死亡的提醒。人不能永生,迟早会死亡。” 
  克劳德告诉我们,他做杜瓦特的秘书已经八年了,这期间,他帮杜瓦特整理资料,起草文章、写信,陪他去墨西哥以及中美洲等地考察。 
  平时,他就住在这里。 
  杜瓦特太太六年前离开丈夫,他没有再娶,也没有亲戚。我们问他,杀死主人是否有预谋,他说不但没有预谋,连争吵都没有。 
  “那么,什么事惹得你生气而动了杀机?”我问,“今天早上发生了什么事?” 
  他严肃地坐了一会儿,然后沉重地叹口气说:“一个启示。” 
  我和昆比耐心地等着他说下去,他说:“昨天下午,我接到另一位颇有地位的人类学家的来信,他提议我去为他工作,薪水比这儿高。我经过仔细考虑,决定应聘。我把人家的提议和我的决定告诉杜瓦特,他立即回绝,不准我辞职。还说,我一旦不为他做事,不住在他家里的话,就不能保持我的缄默。他命令我留下,警告说如果我不留下,他就采取对我不利的措施。” 
  我说:‘等等,保持缄默是怎么回事?” 
  “六年前发生的事。” 
  “什么事?” 
  他沉默了几秒钟,说:“他太太和情人之死……那人是个巡回歌手。那事发生在波利湖杜瓦特的夏季别墅。” 
  轮到我们沉默了。昆比打破僵局问他:“可是刚才你告诉我现太太六年前离开了他,不是死亡。” 
  “我说了吗?是的,我想我是说了。这谎我说了多次,说了好几年。杜瓦特太太和她的情人死在波利湖是千真万确的事。” 
  “他们怎么死的?” 
  “窒息而亡。事情发生在六年前,九月里的一个星期六。那天一早,杜瓦特决定到别墅去小住,那时他正在写一本书,他认为换个环境也许有所帮助。八点钟,他单独开车上山,我还有琐事要做,所以一小时后,我开自己的车跟上山。当我到了别墅的时候,发现杜瓦特和两具尸体在一起,一具是到南部去旅游的杜瓦特太太,另一具是个男人,两人一丝不挂。杜瓦特说,他抵达别墅时,里面全是瓦斯,他打开门窗驱散毒气后,发现他们俩陈尸在那儿。他说,那是意外的惨剧,卧室的瓦斯管漏气。” 
  “你相信他的话吗?”我问。 
  “是的,我当时吓呆了,不相信杜瓦特太太会做出这种事,她年轻美丽、娴静、文雅……” 
  “杜瓦特怎么处理这事的?” 
  “他十分冷静。我提议报警,他不答应,他说那是丑闻,报纸一宣扬会影响他的声誉和前途。他说我们自己可以处理尸体,随便在湖边找个地方埋掉就行。对外就说杜瓦特太太的失踪是由于婚姻的不协调,她离开他回波士顿去了。他认为没有人会查问这件事,因为他们没有亲戚朋友,而且凭他的地位,也绝对没有人问。结果证明他的推断是正确的。” 
  昆比说:“这么说你把这秘密保守了六年,直到今天早上。” 
  “是的。” 
  “如果你离开他的话,他会对你来取什么措施?要伤害你?” 
  克劳德疲倦地点点头说:“他说要杀死我。” 
  现在答案似乎明朗了,我立刻说:“杜瓦特太太和她的情人不是死于意外,是他谋害的?” 
  “是的,他发现他们在床上,他气得火冒三丈,自尊心大受损伤,杜瓦特太太犯罪不可原谅,必须以快速方式处以极刑——杜瓦特为人就是这样。他先用拳头击昏他们,然后又用枕头闷死他们。就在这时我到了,他就用瓦斯漏气来搪塞我。如果我不相信那说词,如果我不听他的计划,他说他就连我一起杀了,就在那地方下手。” 
  我说:“因此他一威胁你,你就控制不住心中的愤怒,抓起头骨砸他的头。” 
  “不完全这样。”克劳德说,“我对他的自白恶心透了,又憎恨自己参与这桩丑恶的事;我发现自己讨厌他,要让他吃点苦头。可是,我不是生性凶残的人,实际上是个懦夫,如果不是他又做了一件事的话,我就不会下手。” 
  昆比打断他的话:“快点儿讲。” 
  “今天早上,他告诉我一件事,我不明白他为什么告诉我。”克劳德颤抖地继续说:“杜克特书桌上的头骨我一直以为是来自墨西哥,实际上它来自波利湖边,是他太太的头骨。我气得眼前发黑,随手拿起一样东西打死了他。你知道,我在那书房工作这么多年,居然不知道摆在桌上的那个头骨,是我暗地里爱恋的女人的遗骨……” 
《 完 》

化妆间里的眼药水
  布朗看到晚间电视新闻才知道费尔丁马戏团出了意外事故。 
  布朗是哥伦比亚保险公司的调查主任,他们公司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