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人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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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终于开口了，看他吃的这么彻底，令我有点好奇：“好吃吗？”

他抬起头，认真的思考了片刻，才慢慢的说道：“想不起来了。”

昏倒，这位也真是奇才，刚吃完的东西就能忘记味道。我问道：“炼金士梅策尔德？”

他又是思考了一下才回答我：“是的，想必你就是小狐狸说的朋友，叫什么来着……安卡拉还是奇美拉？”

我大怒道：“我叫安吉，斯洛语中的圣光的使徒的意思的安吉。而不是魔物安卡拉也不是妖兽奇美拉。”

“安吉，也就是安琪儿，呵呵，你有一个好听的女孩名字。听说遥远的东方大陆，那里的人会给男孩子起女孩子的名字，据说这样男孩子比较容易长大。”他看着我认真研究了片刻道：“可是你不像有东方血统。”

和这人说话真费劲，他说话总是慢吞吞的，简直就像是蜗牛一样。而且一问他，他就要陷入思索中，片刻后才能回答。最夸张的是，我问他其他人呢，他再次思索的时候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居然拿出一本炼金术书籍阅读起来。整整十分钟没有理我，竟然把我给忘了。

这令我火气上涌，一怒下直接把咖啡从他头上倒下去了，才让这人想起来对面还坐了一个人。

“我说，你这种人，应该是一辈子带在魔法师塔里面或者在图书馆中度过这一辈子来追求知识的奥秘。为什么要去乌蒙山，组织冒险小队不适合你。”

梅策尔德目光中射出狂热的激情，这一次没有思考就回答了我：“我查阅古书，揭开了阿卡里斯特环的谜题，发现了一段有趣的记载。在乌蒙山中，有知识的宝库贤者之石的原料高纯度魔晶石。”

“贤者之石？那不是小说中的东西吗？而且如果乌蒙山有魔晶石，国王恐怕早就派遣大军去寻找了。”魔晶石是一切魔法师，炼金术士，神官，骑士，甚至铁匠花匠厨师艺术家等等所有人梦寐以求的宝物。

一颗拳头大小的高纯度魔晶石，其价值比一座繁华的城市还要珍贵。

魔晶石具备无限的用途，只要镶上头发丝般粗细的魔晶石制造的魔杖，就能让魔法师魔力提升三个等级。用魔晶石磨碎做成面膜，就能让人面孔永葆青春。将魔晶石粉末用在炼金术中，就是一个学徒也能将铅变成黄金。而如果将魔晶石做成魔法戒指，就能够召唤灵界生物在现实中出现，作为召唤兽为主人效力。而传说中，可以控制所有恶魔的犹大之印，就是用魔晶石制造的印章。

关于魔晶石的话题要说完全，恐怕要三天三夜，几千年来，为了争夺一块魔晶石而发动的战争数都数不清。甚至三十年前的圣战，据说真正的原因也是为了争夺魔晶石。

一般来说得到魔晶石的方法最简单的是，猎杀魔族妖兽。高等级魔族妖兽体内往往会形成魔晶石。越是强大的生物，体内的魔晶石就越大越容易找到。现在我国伟大国王的佩剑绝对荣誉之剑剑柄上镶嵌的魔晶石足有小指指节大小，是我国最大的魔晶石。就是国王在还是王子的时候，在卡利普沼泽找到了一头古代魔龙的残骸而获得的。

据说某些特别地方的地理，也能凝聚魔晶石，但是这只是存在于理论之中，从没听说谁真正挖出魔晶石的。

黑袍小萝莉吃完了东西，走了过来。她先是像我表示感谢，然后对梅策尔德道：“梅策尔德先生，我是罗拉，奥坎普和比尔典菲的女儿。回应父亲的誓言，我前来完成父辈的责任。”

梅策尔德问道：“你父亲呢？”

“父亲和母亲在一个月前在黑暗塔受到重伤，在接到您的信息后的两天父母亲先后过世。父亲让我回报您的恩情，否则他难以安心去见魔法女神阿比娜。”

梅策尔德轻叹一声道：“这次去乌蒙山很危险，有你父亲的话，我的把握会较大。罗拉，你回去吧，我不能带小姑娘去那种地方冒险。”

罗拉并未离开，她坚决的说道：“父亲的责任由我来完成，如果您担心我会拖累您，那么请放心。在魔法的研究上，我在两年前就已经比父亲强了。”

对小萝莉这句话，我非常相信。我不知道她走了多久，受了多少苦，但是这个脚上磨损流血却为了一个父辈的承诺而不惜在粗糙的石板上坚定前行的黑袍萝莉，她的坚强专注，让她做什么都会成功。

一个人要成功，毅力，信念，再加上运气。我没有毅力，也没有真正的信念，所以我从来不认为自己会成为大人物。喝酒玩妞打架，然后在某一天被一个吃醋的丈夫或者父亲打死，这样的人生对于我来说，就足够完美了。

这世界大人物多了，为了权利野心爱情奋斗的英雄们，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

而这个黑袍小萝莉，我有种预感，未来，她会成为了不起的人。也许，会变成传说。

我对梅策尔德道：“梅策尔德，你也要因为年龄而判断魔法师吗？据我所知，在你们学院中，也有五岁就完成生物体转换的人存在。罗拉已经十二岁了，如果是贵族的男孩，这个年纪已经可以出去做见习骑士。在北方，可以做别人的合法新娘。而且，如果没有她，你到哪里再去找黑魔术师，难道你以为可以用炼金术现场变一个出来？”

梅策尔德这一次思考了很久，长久的我都觉得脑袋上结蜘蛛网了，才摇头表示不可能。

我摊手道：“那不就得了，就这样决定，我们一起出发去乌蒙山。”

梅策尔德道：“还有两人，他们说今天会赶到，明天再出发。”

我，梅策尔德，黑袍萝莉罗拉，再加上两人，一共五人。作为一般的冒险小队，人数稍微少了一点。不过梅策尔德是高级炼金术士，如果小萝莉的话是真的，是非常不错的黑魔术师，看来没到的另外两人也不简单，好像算下来，就我最差劲。

我先去药店买了些药物，叫小萝莉跟我去房间。梅策尔德古怪的眼神看着我，这时候他的反应怎么不再那么迟缓了？

我很清楚他乌龟一样的大脑中想的是什么，我也懒得解释，哥哥我才不在乎别人怎么看。

第一卷　坏小子　第五章　萝莉的哭泣（上）

带小萝莉上了楼上的房间，我要了一盆热水，先帮她把脚上的血迹泥巴洗掉。换了盆水，泡好药粉，帮她侵泡脚，然后用沙蚕丝做的伤布细心的裹好她的脚。

黑魔术师是不能穿鞋的，所以我并未为她买鞋。

小萝莉呆呆的看着我做着这一切，一句话也没有说，当我低头为她换好脚上的白布时，我感觉到脖子上有冰冷的液体滴落。

我并未抬头：“傻丫头，我们现在是一个绳上的蚂蚱，为了一个目标成为了同伴。我呢，不算是什么好人，但是还懂得什么是伙伴的义务。”

肩头冰冷粘滑的身体伏在我的身上，细细的声音道：“对不起，请你就这样一会好吗？”

我一动不动，肩头的身体开始是抽动，压抑着的哭声从捂着嘴巴的掌中渗出。渐渐的，她终于放开手，大声的嚎哭起来。“爸爸，妈妈，我好想你们。罗拉不要一个人，罗拉不要被每个人都当作怪物，罗拉不要被人扔石头。爸爸，妈妈，你们怎么能丢下罗拉一个人，罗拉好害怕。爸爸，罗拉好想再见你。妈妈，罗拉再也不会惹你生气了，求求你们，回来吧，罗拉会做个乖女孩的。不要丢下罗拉一个人，爸爸……妈妈……”

也许黑魔术师是大陆上令人惊恐的存在，也许这是个有着强烈责任感的天才。但是，不管怎么说，她终归是个十二岁父母双亡的小丫头。

在没有学会如何冷静的对待这个世界前，就被命运推到了必须独自面对世界的环境下。被人憎恨，被恐惧，注定的孤独。这对一个坚强的成年人来说，也足以崩溃。对一个十二岁的小姑娘来说，面对的压力，实在是太过巨大。

她父母死后这段时间，她大概一直压抑着没有哭过。所谓的坚强，就像是将自己冰封起来，小心的保护着自己的脆弱。但是我对她的态度，大概是她父母死后她唯一获得的温柔机会，她的坚强终于崩溃，将自己的恐惧，伤痛，孤单，都发泄了出来。

终于，她哭累了，在我肩头沉沉睡去。

一动不动的这么久，肩膀也酸了。我小心的将她抱起放在床上铺好被子。她的黑袍明明看上去是布，可是接触起来却感觉就像是蛇的鳞片，滑腻腻的好不舒服。我并未帮她脱去黑袍和巨大的帽子，黑魔术师的禁忌我也听说过。

女性黑魔术师的面孔是不能让外人看到的，如果看到，就必须杀了那人。

她一方面被人歧视感到痛苦，可是另一面这小萝莉有着身为黑魔术师的骄傲，这是她继承自父母的东西，是她和死去的父母最亲密的联系。我并不想打赌，这个传说是真的是假的。至少面对一个小丫头，我不想去尝试看这种传说的真假。

我下楼梅策尔德还坐在桌前，只不过面前多了一副牌。他一个人嘟囔着，玩着纸牌。

梅策尔德玩牌时只用右手翻牌，而左手握成拳在玩着一枚金币。金币在小指、无名指、中指、食指之间快速的转动着，快的看上去就像是手上有一道金线在闪烁。

我看着他手上的金币，看了片刻感觉脑袋慢慢的变得迷糊起来。在滑入迷茫的深渊前，我反应过来，用力的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身体一疼，意识恢复了正常。

倒吸一口冷气，这是什么？但是随即心中升起一股怒火，这混蛋肯定是使用了某种手段。我日，今天才第一次见面，而且我们是同伴，居然这样算计我。大怒下我直接提着他的脖子把他提了起来，“你这个混蛋，敢阴我？”

梅策尔德手中的金币落地，他莫名其妙的看着我，一脸不解，好像在奇怪我为什么生气。

“你手上金币是什么玩意？”

听到我这样问，梅策尔德恍然大悟，明白了我为什么生气。他咧嘴笑了：“你被迷惑了？这是意外。”从地下拿起金币递给我。

我接过金币，手不由一沉，几乎脱手掉落。这枚金币看起来和普通金币并没有什么不同，但是重量却感觉足有十斤以上，沉重的惊人。

我问道：“是精金？”

梅策尔德点点头感到讶然：“很少有普通人能够认出精金的。”

精金外表和普通黄金相似，但是质地要坚硬的多，并不能如同黄金那样做成饰品，也不如黄金般具备保值的作用，所以不能作为货币流通。不过精金是铸造师需要的贵重金属，只要在钢铁中加入精金，非但武器会变得更加锋利，而且精金的魔法记忆功能，也能让魔法师更容易将魔法阵烙印在武器上，将普通武器变成贵重的魔法武器。所以精金价格也到不比黄金差到哪去。同时，对炼金术士来说，精金、秘银、水铜、这三种金属是一切炼金术的基础。但是对一般人来说，接触到精金的机会很少。未经提纯炼制的精金，会令持有者身体衰弱，所以对大多数人来说，精金并不是值得收藏的物品。

我答道：“我有个魔法师好朋友。”

梅策尔德想起了我和里斯特是好朋友，他点头道：“里斯特也曾经研究过炼金术，你既然是他的朋友，当然知道精金。他的剑就是用精金打造的。”

里斯特曾说过，魔法师和炼金术士最大的相同点就都在于，不管是魔法师还是炼金术士，都是金钱的奴仆，知识的奴隶。魔法师需要的魔法材料，哪怕是空白的卷轴，一个所需要的金钱都超过了一个普通三口之家一年的收入。而炼金术士的炼金术工房也是烧钱的无底洞。而不管是魔法还是炼金术，在里斯特看来，圣教的神术，都一样需要人花去巨大的精力和时间，所以被魔力诱惑的人，被物质本质迷惑的人，被神所挑选的人大多难逃孤独的命运。因为他们根本没有时间精力去了解社会的形态以及浪费心思去明了他人的心思。

无礼，冷漠，孤傲，自大，以及对知识的渴求和残忍冷酷的心。这是成为好的魔法师、炼金术士、乃至神官的必要条件。除非是像里斯特这样被称为天才的混蛋，还有足够的钱令他减少收集素材的时间，才能不因为学习这些神秘学而导致自身和社会的脱离。

“这枚金币是炼金大师布鲁斯特制作的梦幻金钱，附带有魅惑、沉沦两种魔法。而只要以某种速度运动它法术就会起作用。我在思考事情时，习惯用它平复心情。这时候只要不在我身边三米内就没有问题，只是没想到你会……呵呵呵，在毫无防备下，你居然能够摆脱魔法的影响，这需要很强大的意志力，你是宗教信徒还是骑士？”

我原谅了他，这好像真的是我自找的：“我没有时间浪费在对神的拍马屁，也没有兴趣遵守所谓刻板的道德获得无聊的荣誉，我的人生，有美酒，女人，刺激就够了。”

梅策尔德居然显得有些羡慕：“听起来是很好的人生呢。”

在大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