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16-最”危险”的总编辑
恭地离开,知道这档子事纯粹就是一出闹剧。土豆,听错没有?“布莱得利先生,您知道我们这艘船上已经有好几个月没有土豆了。”我们从船头跑到船尾。没有人看见谁丢过土豆。当然同时,也没人见过土豆。很多水手告诉我,他们希望自己看见过土豆,这样他们就能砸那些“杂种”了。
在我们宣称要进行彻底的调查,晚交报告一个小时之后,我们向舰长汇报我们没有发现任何犯人,并且觉得我们也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我们希望舰长的老上司没有被土豆砸中,但是我们觉得菲利普号之前受到了伤害,就算不是完全值得原谅的话,某些还击的行为还是可以理解的。不管怎样,舰长冷静了下来。我们也在那些没什么纪律观念的水手中建立起了威信。
这一次,我们采取了相同的措施。我们在半个小时内没有采取任何行动。然后,我们用扩音器向舱房喊话,把一名军士长给叫来了。我们说,我们担心悉尼警方会找我们麻烦,因为这些女孩都是未成年人。鉴于这些女孩子也是些普通妓女,我们还担心她们会有性病。我们还担心,要是舰长提前回船的话,他会宣称船员们违反了海军管理条例的相关条款。最后我们告诉他,二十分钟后,我们会沿着船巡逻一趟,我们不希望在那时发现任何其他乘客或是小划艇。二十分钟一到,我们就开始巡逻。我们没有发现任何偷偷上船的乘客,那艘小划艇也消失在了乌鲁姆鲁港的夜色之中。
第二天晚上,轮到我们上岸了。这是我人生中最有纪念意义的一夜,我可没有越轨。我们一开始到了澳大利亚宾馆的绅士酒吧,一杯接一杯地痛饮略带苦味但很爽口的澳洲啤酒。接下来我们开始把澳大利亚硬币开始往悬在我们头顶的玻璃碗里投。这些玻璃碗像灯罩一样,被链子悬在了吊灯下面。很快,一帮看上去十分强壮的士兵们也加入了我们的娱乐活动。他们看上去比我们要年长不少,身体也健硕得多。但是,看上去和我们一样,都想一醉方休。之前有人告诉我们,澳大利亚已经没有强壮的男人了,他们都跨洋去欧洲和北非作战了。据说,这就是澳洲女子如此热情的原因。这些士兵是澳大利亚后组建的第一兵团的残余部队。原来的第一兵团是由原来参加过一战的士兵组成的,而现在的第一兵团是由离开澳大利亚前去参加二战的士兵组成的。实际上,这是五年以来,他们是第一次重返故土,今晚也是他们第一夜踏上自己的土地。他们在克里特岛打过仗,在北非和隆美尔较量过,在新几内亚横穿过欧文•;斯坦利山脉与日本人打过仗。在那么多次让人难以置信的恶战之中,他们的肩头除了澳大利亚这几个金属字外,别无其他装饰。尽管我们当时还涉世未深,也没有多少战斗经验,我们的肩上都至少有了一条绶带。在听完他们的故事之后,我们把自己的绶带别到了他们的身上,在那天晚上的剩余时间里,他们都带着绶带,而我们的肩上别着澳大利亚的金属字。
斗转星移,我对这些新朋友的回忆渐渐淡去,但有一个人留给我的印象还十分深刻。我只记得那个身材魁梧的人叫“烟丝”。“烟丝”的脖子里嵌了一块弹片,他是在托布鲁克的战斗中被隆美尔的坦克击中了。他要通过脖子上的一个洞才能说话。在修补喉咙后,他甚至没机会回家看看,就又被送上了战场。他那时已经喝得相当多了,醉得和我们不相上下。但我们逐渐发现,他其实心里充满了恐惧和担心。不久,他就告诉我们他担心的是什么。他已经有六年没有见过自己的妻子了。但是他不敢给自己的妻子打电话,告诉她自己已经到家了。她就住在悉尼港对岸的曼尼海滩,但是他不敢回家去单独面对她。他害怕在她眼中,自己的声音盒会毁掉自己的形象。天渐渐亮了,他请求我们,应该说是哀求我们陪他一起回家。我们再三委婉地说,如果这样做的话,我们会干涉他的私人生活。但是他坚持说需要我们。我们真的是他的伙伴吗?友谊又是什么呢?最后,当悉尼这座美丽的城市沉浸在美丽的阳光中时,我们三个踏上了前往曼尼海滩的渡船。海军中尉罗伯特•;E•;李、少尉本杰明•;C•;布莱得利,两个喝得烂醉如泥的家伙,将会陪同一等兵“烟丝”去面对远比一场沙漠战争更让他恐惧的使命。我们一边大声说话,一边摇摇晃晃地沿着两边都是农庄的乡村小路往前走。每个农家小舍都有花园,外面围绕着玫瑰花的栅栏。突然,“烟丝”踉跄了一下,停住了脚步,眼泪沿着他的脸颊不断地往下流。我们的眼泪也同时决堤。我们知道,他到家了。我们都默默无言,直到一扇门静悄悄地打开,一名妇女出现在门前。他们慢慢地走近彼此,投入对方的怀抱。
我们的下一个晚上过得可要自私的多。我们在罗莎丽园租了一周的公寓楼。在那栋房子里住着几十个年轻貌美,十分热情的女秘书。我们双方都是干柴烈火。她们问我们有没有性病,我们这可是一年多以来第一次上岸,答案当然会让她们满意。
《最“危险”的总编辑》 第二部分海军旅程(4)
自己的忠贞问题,也就这么了解了。我立刻就有了一种负罪感,因而在短暂的逗留期间,我没有再干这事。我后来又试过一次,但是碰到了一个偏好同性的女生。这让李和他的女朋友都觉得很有趣,他的女朋友因此整夜都在隔壁房间咯咯傻笑个不停。我记得父母曾用那种低沉的腔调说他们的一个朋友是“女同性恋”,他们也使用同样的腔调谈论这方面的事。但是,我没有想到自己会沦落到勾搭这种人的下场。
我还在因为自己心中的道德观念而左右挣扎,心陷困境,而不知如何是好,这时我们就要驶离美丽的悉尼了。我们怅然地与那些性感撩人的少女挥手作别,她们当时还在山上。我们回到了“水沟”,继续开始每个月的夜袭生活。我们参与了兰多瓦登陆、维拉莱维拉登陆和布干维尔岛登陆。我们迎头痛击敌人,也被敌人迎头痛击。早就说过,我们的行动就是给自己找麻烦。
在空袭下,我们驶离了布干维尔岛,躲在一座在海图上未标出的珊瑚礁附近躲避炸弹。然后,我们将驶往埃斯皮雷图•;桑多港更换舰艇推进器。海军无意绘制新的海图,所以我们有时必须使用其他人绘制的海图。离开布干维尔岛后,我们使用的就是德国人的海图。我们所在的珊瑚礁在凯瑟琳•;奥古斯塔•;贝斯海底大约5米深处,在海图上没有被标出。离开维拉莱维拉时,我们被二十来架日本飞机给盯上了,它们擦着水面从小岛的另一面,偷偷向我们靠近。它们的第一波攻击是如此之快,甚至没有时间丢下炸弹。当它们再一次向我们发动攻击时,菲利普号和华勒号已经在大型坦克登陆舰两旁都喷出了厚厚的烟雾,来加以伪装。同时,我们以5节的速度逃生。突然,我的耳边传来了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尽管我没有发现攻击的机群中有速度略慢的鱼雷机,但我还是确定我们中弹了。让我欣慰的是,很快一个声音打破了电波中的一片沉寂。华勒号的舰长说:“我很抱歉,这是我的失误。我正试图让火力对准这些畜牲们呢。”因为到处都是烟,两艘驱逐舰没法相互照应。而华勒号为了调整到一个方便发挥自己40毫米和20毫米炮威力的位置,结果撞到了我们舰身的中央。这可是破天荒的告白,我在海军服役这么久,这是我惟一一次听见公开承认错误。
在其他的登陆过程中,我们收到雷达操纵员的报告,说是“有一坨妖怪在向我们靠近”。当时在海军里,“一坨”是指从二到一百个,我们开始担心到底有多少个。我们当时也是和大型坦克登陆舰协同作战,因而特别容易受攻击。同时,我们当时没有任何空中掩护,也知道不可能获得任何支援。我当时在战斗信息中心,正从雷达、声纳和无线电波中收集情报,在适当的时候,将情报提供给舰长。灵机一动,我假装自己是一名飞机指挥员,指挥着不存在的F4和F4U式飞行中队前去歼灭敌机。比如,我会对着话筒说:“菲利普号呼叫飞行中队,我们遇到大量妖怪袭击。距我们大约九十英里到一百英里。请求导航。(这当然是为了方便日本人截取我们的信号。)”我们这一过程持续了五分钟,不断地调动我们的“飞机”,突然敌机调转了方向,飞走了。我甚至不确定这些飞机是否听见了我的发报。李和舰长上报了我的这一功绩,为我申请铜星勋章,不过我一直没有拿到这枚勋章。
还有一个风雨大作的晚上,我们正懒洋洋地在战斗信息中心里摆弄着发报机,忽然我们听见一个遥远的声音唱道:“保佑众人吧。”然后,传来很多人优美的歌声:“小伙子们,鼓起勇气来,我们会全歼它们的。”后来才发现这是一支新西兰的歼击机中队,它们在风暴中迷失了方向。当时,它们的燃料即将耗尽,于是鼓起了勇气,准备在暴风雨中降落。我们雷达员最后在屏幕上发现了它们,我们打断了它们那全太平洋最优美的歌声,将它们送到最近的一个盟国基地去了。
有一次,在拂晓时分,我单独做出了第一个最重要的决定。经过又一夜“水沟”孤军奋战,我们正和同一分队的其他驱逐舰一起返航。我们的驱逐舰位于舰队的中间。当时我们军舰不在总部,舰长在休息,所以由我代行舰长之责,担任舰艇执勤军官。这时,战斗信息中心突然汇报说,有一架身份不明的飞机高速向我们飞来,并将很快出现在我们面前。在雷达屏幕上只能看见那个小亮点,屏幕上代表敌我识别系统的那条线并没有任何波动,也就是说我们无法判断这架飞机是敌是友。我们不可能等看到那架飞机后才准备攻击,所以机枪手和炮手们开始向它瞄准。我正要向总部发出信号并叫醒舰长时,那艘飞机离我们的船头只有不到500米了,它距水面只有一米多的高度,正在笨拙地飞行着。一眼就可以认出,那是一架“贝蒂”,那是一种双引擎日本轰炸机。我们前面的军舰没有一艘对它开火,但是当我亲眼看到它时,我确定它是敌机,大叫“开火。”那时,热衷于军功的新舰长王尔德•;比尔•;加夫蒙特正好突然出现在了休息舱门口。5英寸口径的火炮齐射让他两眼圆睁,他因此两耳失聪了一周的时间。我们发射了12发的5英寸炮炮弹,还有一两梭子的20和40毫米口径炮扫射。但是,还是让它给溜了。后来,战争史专家证实,那家飞机负有运送一位日本海军上将前往腊包尔的任务。
在太平洋的驱逐舰上,舰艇执勤军官这一职责通常是由舰上最年轻的军官来担任的。你一开始的时候只是舰上的一个初级军官,在舰桥上协助指挥官管理驱逐舰。在我从哈佛毕业八个月后,我成为了舰艇执勤军官。这就是说,当我们不在总部时,作好战斗准备时,我会自己监护管理这艘军舰。我当时才二十一岁,就要管理一艘116米长的战舰,为300多人的生命担负责任。我每十二小时,就要承担这种责任四个小时。在剩下的八个小时中,你要负责处理自己部门的常规工作。作为一个二十一岁的年轻人,可能你会觉得挨颗日本人的枪子,还没叫你向水手们发号施令更可怕呢。
我的常规非战斗性任务基本是通讯方面的,我要照料好为驱逐舰提供原始信息来源的设备,当然还要照顾那些操纵维修这些设备的人,这种责任感比起在哈佛的学习让我获益更多。这比我以前做过的所有事都让人觉得更加兴奋,觉得更有意义。这就是我为什么在战争年代中度过了一段奇妙的时光。我就是喜欢这段生活。我喜欢这种兴奋,甚至喜欢那种有一点恐惧的感觉。我喜欢那种成就感,即使只是简单的常规移动的命令。我喜欢和战友们之间的感情,尽管那些家伙们经常伸胳膊伸腿碍事。多年来,我羞于承认内心的这些情感,因为在这些让人胆战心惊的日子里,我时常害怕和忧伤。但是,那些恐惧都随着时间和距离的遥远而逐渐烟消云散。当时没有报纸,除了“东京玫瑰”电台以外,甚至没有其他电台,当然我们也没法实时收看电视节目。我发现自己喜欢做决定。我喜欢评价人,然后选中最适合完成工作的人选。最重要的是,我喜欢责任感。我喜欢人们都依靠着我,而不会让他们失望的那种感觉。
大多数的后备海军官员没有什么明显的技术专长,只能完成自己的日常工作。而海军从专业学校招来的那些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