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16-最”危险”的总编辑





泶σ怀±氛秸械奈曳⑾郑庋纳钜2豢杉啊G凹改瓯?#8226;李曾经和我讨论过在报社工作的事情。我在太平洋战场的时候,《大西洋月刊》曾举办过一次对美国新闻媒体报道进行评价的征文比赛。我父亲给了我一份竞赛通知,然后打通了《大西洋月刊》的编辑特德•威克斯,让他答应在比赛截止日期之后收下我的文章。在没有新近素材并好几年没有读报的情况下,我的投稿其实只是对一篇根据印象中《波士顿先驱报》报的文章做了番评论而已。威克斯没有发表它。毕竟,除了曾经在《比华利晚报》当过几个月的送稿工之外,我的简历不会引起报纸编辑的任何兴趣。    
    我找不到工作来逃脱当时的困境。至少,找不到一份像样的工作,纽约报社的编辑们对于我这个拥有几枚勋章的海军上尉毫无兴趣。在这里,做送稿工的位子很多,而报道的核心工作都留给了战争之前就把持着这些饭碗的人。我本来对做什么工作并不介意,可是我也是有在太平洋战场指挥驱逐舰,肩负过300多人生命安危重任经历的人,我还不能适应夹放复写纸和给记者端咖啡的工作。不管怎样,《纽约时报》和《纽约先驱论坛报》的工作环境和编辑都让我望而生畏,当他们解雇我的时候,我也松了口气。在波士顿的报社工作,我也有相同的感受,况且我不想在家乡工作,我期望那种在异乡工作的惊奇、挑战和兴奋。    
    最后,《波士顿先驱报》一位名叫乔治•弗雷泽的人给了我一份低级记者的工作,工资是每周30美元。然而,《波士顿先驱报》的发行人,人称“小便帽”的罗伯特•乔特却停发了我的工资,理由是他是我第三代或第四代上的表兄。他还搬出公司的规定,说不能雇佣自己的亲戚。我可真是霉运当头,回到波士顿本来就是我和琼生活中一个可怕的错误。    
    洛格•鲍德温看在玛莎葡萄园海滩上我们裸裎相对的交往情分上,给了我一份工作。为了避免绝望之苦,我接受了。我在美国公民自由联盟的图书馆中工作,具体的工作就是图书目录分类和粘贴封皮,每周可以领到25美元的薪水。虽然做个小职员比做送稿工的身份还要低微,这虽然算不上是一个像样的职业,但毕竟是个学习的好机会。洛格说我“对民权不够了解”——这是在战争早期广为流传的一种说法。我对民权基本上一无所知,只能分清一点大是大非而已,而这也是受了别人的影响。因此,洛格觉得,如果我要到位于第5大街23号美国公民自由联盟的图书馆,去做图书目录分类工作,还应该多读些书,了解一下这些书主要谈的都是些什么问题。图书馆很小,洛格本可以找一个专业人士来,用几天的工夫就能整理好书目,而我则花了三个月的时间。完工的时候,我了解到很多干涉政治的极端分子和个人自由受到限制者的故事,比如萨科和万泽提的案子,美国共产党未来领导人伊丽莎白•格利•弗林,反对改革者杰拉尔德•L•K史密斯神父和通过广播布道的库格林神父,他们都曾向洛格•鲍德温寻求过帮助,希望保护他们可以和其他持不同政见者的权利。    
    有一次,我得到允许,旁听了洛格•鲍德温与一些人的对话,并记录下来他们所处的困境。我尤其记得与一个军人的谈话。他收到了一份退伍解职单;这是一种介于荣誉退伍和撤消军职之间的证明。这些人中的很多人都是同性恋。由于他们的退伍解职单,他们得不到履约保证来证明他们的信誉。如果没有履约保证,他们连卡车司机、电工、售货员这样的工作都找不到。我对于歧视之类的事情知之甚少,但是我不会忘记洛格•鲍德温给所有人的宽容、耐心和关怀。洛格告诉我,他害怕与伊丽莎白•格利•弗林见面,因为伊丽莎白身上发臭,而且在重大问题上,他与伊丽莎白的观点相左。在史密斯神父和库格林神父大谈仇恨的时候,洛格只是摇头,但是他在倾听。洛格的做法给了我很深的启迪。    
    在我等待机会实现抱负的日子里,我需要不停的忙碌。于是我在格林威治村的纽约新社会研究学院报了几门夜校的课程。其中一门是小说写作,授课人是詹姆斯•T•法雷尔老师,他就是《斯塔兹•朗尼根三步曲》的作者。在我生命的那段时光里,我向各种可能性敞开了大门。有可能伟大的美国文学作品就封藏在我的身体和灵魂之间。可是,在学习中我发现,做小说家的大门向我关闭了,因为我们的作业是写1500字的故事,每周写两次,可我每次连15个字也编不出来。我可以把我自己的经历夸大,但是夸大其词的描写让我自己感到不诚实。我笔下的“小说”缺乏对灵感与情感的探求,在一次简短的师生交流中,法雷尔评价我说:“你可以把自己可以看到的事物描绘得很好,但在感情描写上,你的技巧很贫乏。”他并不是最后一个这样评价我的人。    
    我听说一些退役老兵准备在新罕布什尔的曼彻斯特开一家日报社,与归弗兰克•诺克斯上校遗孀所有的实力雄厚的日报相抗衡。弗兰克•诺克斯上校是富兰克林•德拉诺•罗斯福担任总统时期的海军部长,之后成为《芝加哥日报》的发行人。选定曼彻斯特作为创业地点的人是伯尼•麦奎,他是新罕布什尔州人,曾经担任过《芝加哥日报》的海外通讯员。日报主要的资助人是菲利普•索登士度•韦尔德,他刚与另一位《芝加哥日报》的同事从缅甸的莫瑞尔掠夺者部队回来。韦尔德是琼的远房表亲,但彼此并不认识。第三个公认的报纸创始人不是别人,正是“头发干着去教堂”的布莱尔•克拉克,他以前在《圣路易斯邮报》短暂工作过一段时间,之后又作为历史学者,跟随巴顿将军的欧洲第三军出征。办报的事业离最终目标实现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而我已经将自己当成这条长征道路上的第一个编辑人员,还劝说琼也来曼彻斯特试一试。我的工资是每周50美元,其中一半由联邦政府根据士兵福利法案支付。毫不夸张地说,我的工作仍是一个“小职员”,尽管他们承诺我报纸一旦开始真正发行,我就能成为记者。正是他们的承诺让我觉得曼彻斯特的日子比纽约好过些,其实曼彻斯特这座破旧的作坊小城本身也没有什么吸引力,纺织工业厂商(非工会的)为了寻找更温暖的气候和更廉价的劳动力,早已遗弃了这里。


《最“危险”的总编辑》 第二部分新罕布什尔(2)

    1946年2月,我和琼搬到了新罕布什尔的一栋旧校舍,旁边与一个单间的修鞋店连着,位置在干地亚,位于曼彻斯特以东几里远的地方。这座房子我们只花了2700美元,大概是因为没有自来水(没有室内管道)和任何供暖设备的缘故吧,所以才会这么便宜。离我们的报纸真正发行至少还要半年时间,在这段时间里,我几乎天天都在打扫办公室,办些零碎的事情,比如,查找黑市的印报情况,开始了解这个奇怪的州,努力地在这片拥有新科技和旅游资源的地区找到自身定位。我有很充裕的时间来修理房屋,把能做的都做了,我还安装了供暖系统和老式火炉。鲍勃•李花了一个假期的时间,帮我装了护墙板和新屋顶。我又在水井和地窖之间挖了一条大约4尺深、50尺长的水沟用来引水。到那个时候,基本上可以说是万事俱备了,除非有极为特殊的可能性出现,否则一切顺利的话,新报纸的曙光就在眼前了。    
    然而,菲利普•韦尔德在缅甸再次遭受了疟疾之苦,在患病期间他感到自己难以承受投资报纸的风险,就决定退出,还拿走了我们大部分资金。麦奎德也拿不出一分钱了,克拉克有一些缝纫机械的钱压在纽约的信托公司手里。我筹到了一万美元,一部分是做杂志出版的弗兰克•克罗宁谢尔德舅公给的,一部分是母亲从自己继承的遗产中拿出来的,再加上我在战时的积蓄。报社所有的人把钱凑到一起,总共也就五万七千美元。自从18世纪开始,这么点钱办日报简直就是异想天开。我们当时有两种选择,要么卷铺盖走人,要么改变思路发行周刊。我们打算做一份独立的周刊《新罕布什尔星期天新闻报》,我们打算把它做成一份四版的报纸,夹在一个四页的连环画刊中。在当时,特拉华州的威明顿、新泽西州的纽沃克、康涅狄格州的布里奇波特都有自己独立发行的周刊,《新罕布什尔星期天新闻报》可以算的上是新罕布什尔州当时惟一的一份周刊了。    
    随后我们的发行很快就获得了成功。我们报道的内容包括非法酒厂、失踪儿童、废弃工厂、污染制造者和污染事件,报道的内容还包括布鲁氏菌病等农场问题等,那时我也是农业版的编辑。不久,我们的周刊销量就超过了《联合…领袖》的日销量。这样的业绩本应带来可观的广告收入,但是广告商们却对我们激进的精神视而不见。我们称自己的报纸是独立的,但是在那个年代的新罕布什尔州,“独立”这个词就算没有共产主义的意思,至少也带有了左派的意味。    
    《新罕布什尔星期天新闻报》的成功主要归功于拉尔夫•M•布莱格登。布莱格登四十岁刚出头,曾是基督教科学派,是位手不释卷的博学之士,更是位伟大的智者。他烟瘾很大,那副无边眼睛上经常会残留一些烟灰。    
    布莱尔•克拉克发现他时,他刚从神经衰弱状态中恢复,在新罕布什尔州北部的一家夏日度假酒店里上夜班当服务员。布莱格登曾经获得过圣路易斯《星时报》的执行编辑奖,他用一个接一个的故事抨击夸大事实的《圣路易斯邮报》,赢得了好评。无论是在智力上还是在身体上,他从不知疲倦,永远保持着怀疑、好奇的态度,永远都有无穷无尽的活力。    
    只有五万七千美元的运转资金,我们承担不起任何印刷和排版设备,所以这份成功而年轻的报纸,每周只能在曼彻斯特东南50多公里外的《海默黑尔公报》的印刷厂里印刷。    
    我们只有七个人,在拉尔夫•布莱格登的带领下,出版64页的报纸。我们每个人分别负责不同的部门:    
    拉尔夫•迪克•莫尔斯来自佛蒙特州的圣约翰斯伯瑞,他是我们体育版的编辑。任何用来形容好人的俗套话,都适用于这个四十多岁、沉默、消瘦的男人。他为人热情、善良、广受新罕布什尔州运动员们的喜爱,我也很喜欢他。他把周刊体育专栏称作“支柱”。有时周六的晚上,他让我给他替班,自己去为《新罕布什尔星期天新闻报》和美联社报道布鲁克林道奇队在新英格兰棒球联赛中的表现,这个队中有两个引人瞩目的投手和接球手:唐•纽科姆和罗伊•坎佩尼亚。    
    埃利阿斯•麦奎德是伯尼的弟弟,也是一个出色的记者,在压力下每每都能展现出一名作家的才能。埃利阿斯最后成为了一名外交工作者,几年后他让我接替了他的工作,成为美国驻巴黎大使馆的新闻随员。埃利阿斯是一个天生的新闻记者,但在社交场合并不算十分成功。在一项艰巨的探访调查过程中,他可以纵情地发挥自己的想象力,漫步在布劳涅森林中,与老百姓包括王室亲切交往,在巴黎塞纳河左岸与诗人、艺术家攀谈甚欢。这样的工作使他几乎忘记了美丽的妻子——在偏僻的乡间小路尽头无人问津,孤单地操持家务,辛酸地拉扯孩子长大。埃利阿斯在工作上是一个好搭档,几年之后他在巴黎的梦想也成真了。    
    伯尼是埃利阿斯的哥哥,在新罕布什尔创办报纸就是他的主意。伯尼与他弟弟截然不同。他们的父亲是为赫斯特工作的编辑,他跟随弗兰克•诺克斯上校去了芝加哥,当时上校加入了《芝加哥日报》,靠着上校的照顾,他在欧洲当上了战地记者。他对自己和自身重要性的认识界乎于自负和不切实际之间。他的脾气很糟糕,打高尔夫球时会耍赖,还会欺负他认为身份比他低的人。他嫉妒任何比他有优势的人,不管是比他有钱,有智慧,还是更有人缘——这么说来,他妒忌的人还真是数不胜数。    
    齐克•史密斯是一个60多岁的小老头,当他摘掉灰色呢帽时,头顶就像秃鹰一样。齐克工作的时候是个没牙的老头,而当他梳洗打扮一番上街夜游时,却有了两排整齐的“牙齿”。他就像影片《犯罪的都市》里的酒鬼一样。在这个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