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书(精彩选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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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还没容我多想,没过多久,下一封信又来了。那天,快要好了的感冒又发作了,我的体温徘徊在三十七度五左右。    
      藤井树:    
      你好。    
      你要是真的藤井树,就请拿出证据给我看。    
      身份证或保险证的复印件都可以。     渡边博子    
      可能也是因为发烧,我怒不可遏,心想:适可而止吧!干吗非要给这个来路不明的家伙看身份证或保险证?    
      虽然我这么想着,但不知到底为了什么,我还是放大复印了我的驾驶执照。正在用图书馆的复印机时,绫子看见了,她奇怪地问我在干什么。    
      “看看不就明白了吗?复印驾驶执照呢。”    
      “照片看上去像通缉犯。”绫子看了一眼复印出来的照片,不怀好意地说道。    
      “多管闲事。”    
      不用她说,复印机里出来的A3尺寸的巨大的驾驶执照,怎么看感觉都不好。绫子问:“不是还在发烧吗?”又用手试了试我的额头说:    
      “你要注意点,很烫啊。”    
      然而,对绫子的话,我几乎充耳不闻。    
      这就是证据。    
      请不要再写信来了。    
      再见!    
      放大的复印件加上这封信,被我投到附近的邮筒里。然而,信跌落到邮筒里的一刹那,我后悔不迭,以至于腿脚发软———我怎么会这么轻易地把自己的身份告诉给一个有可能是神经病的女人!我赶忙把手伸到邮筒里,希望后悔还来得及,但怎么可能够到信?    
      “笨蛋!”    
      “主”知道了,肯定要嘲笑我的这种行为。    
      “你这不是特意向对方表明身份吗?所以肯定会收到回信。”    
      她这么一说,我才醒悟。今天的大脑好像短路了。镇定镇定——“冬冬”地敲打了两三遍自己的脑袋,我头晕目眩,倒在地板上,失去了知觉。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我完全记不得了。    
      后来听说,好像是同事开车先把我送到医院,不过我一得知那是医院就奋力抵抗,硬是不下车。同事无奈,只得把我送回了自己家。到家一量体温,已经超过了四十度。    
      接着,我一直徘徊在沉睡的深渊。    
      那信封比往常要重一点。    
    


我该怎么办真有叫藤井树的

        博子拆开信封,还以为装了什么,原来是放大成A3尺寸的驾驶执照复印件。    
      “你看,还是我猜中了吧?还真有叫藤井树的啊!”    
      秋叶看了复印件,不禁欣喜若狂,无意中泄露了天机:    
         
      “作战成功!”    
      “什么?”    
      “其实,我也偷偷地写了一封信。大概是这样写的:‘你是谁?你要是真的藤井树,就请拿出证据给我看。’”    
      博子瞠目结舌。    
      “不要紧,绝对用的是普通话,绝对模仿博子的风格写的,别担心。”    
      “……”    
      “不过我没想到她这么大胆而直接,敌人也不好对付啊!”    
      “……”    
      “既然如此,博子,我们两个去小樽找她怎么样?”    
      “什么?”    
      “真的,我碰巧要到小樽办事。小樽有一条非常有名的玻璃制品一条街,我有个朋友在那儿,说他们要办展览会,邀请我去参观。我嫌麻烦,正犹豫是不是拒绝呢,不过想想看,这不是揭穿那家伙真面目的绝好机会吗?这也是天意啊!你不觉得吗?”    
      “……”    
      “怎么样?我说这是揭穿敌人真面目的绝好机会。”    
      “她不是敌人!”博子突然声嘶力竭地喊道。    
      “怎么了?”    
      “这不是游戏!”    
      说到这儿,博子泣不成声。    
      “博子!”    
      “……你太过分了!”    
      “……”    
      “不过这件事已经结束了,到此为止吧。”    
      接着,博子给秋叶看了一并寄来的信。    
      这就是证据。    
      请不要再写信来了。    
      再见!    
      秋叶终于意识到自己的举动过分了,然而为时已晚。    
      博子用手指摩挲着放大的复印件上的照片。    
      “让你很生气吧?对不起!”    
      “……”    
      “那些感冒药,你吃了没有啊?”    
      “……”    
      “感冒已经好了吧?”    
      “对不起。”    
      “算了。”    
      “是我不好。”    
      “我说算了。”    
      一滴眼泪,掉落在复印件上。博子用指尖拭去。拭着拭着,眼泪又一滴一滴地掉落。博子就一滴一滴地拭去。    
      “这是他写的信。他给我写的信。”    
      听到这话,秋叶的脸色变了。    
      “怎么能寄来这样的信!”    
      秋叶把信揉成一团扔了出去。博子难以置信地看了秋叶一眼,把信拾起来,重新放在膝上展开。    
      “不可能是藤井,那家伙怎么可能写信!”    
      博子诧异地看着秋叶。    
      秋叶垂着头,似乎在忍耐什么:“对不起……对不起。”    
      然后,沉重的静寂笼罩了两个人。    
      秋叶后悔莫及,他很清楚,必须容忍,自己如果不容忍,两人的关系瞬间就会崩溃。    
      “哎,博子,不去小樽看看吗?”    
      “什么?”    
      “不去小樽会会这个人吗?”    
      “……”    
      “走到这一步,可不能不见见真人。”    
      “……”    
      “你不想见见和他同名同姓的人吗?”    
      “……”    
      “如果觉得给对方添了麻烦,心里过意不去,去道个歉也是好的。我和你一起去赔礼道歉。”    
      “……”    
      “怎么样?”    
      博子吸溜着鼻子,把信叠了起来,终于开口说道:    
      “不能就这样算了。”    
      “怎么?”    
      “已经不能就这样算了。”    
      “……是呀。”    
      “……”    
      “去小樽看看吧。”    
      博子轻轻地点了点头。    
    


你的小说没有输给你的电影北川悦吏子的话

    岩井俊二先生:    
    你好吗?    
    这是我第一次拜读你的小说。    
    读这部小说之前,我只看过你的电影。啊,好像也读过你的随笔。我曾经不以为然,认为有拍电影的才华的人,是不可能具备过高的写作天赋的。然而,你的小说没有输给你的电影,《情书》真的很有看头。    
    我可以在许多描写中,看到你的身影。    
    小说中阿树在冰上滑冰的情节,我印象非常深刻。现在我终于明白了———这种感觉也让电影中给我留下深刻印象的情节,再次清晰地浮现在眼前。图书室的窗帘,也令我无法忘怀。    
    可是,岩井先生,有关《情书》,我仍存有疑问。    
    这是个“对死去的恋人无法忘怀的可爱少女,得知恋人喜欢自己的原因,其实是因为自己像他的初恋情人”的残酷故事吧?而且,还是个“没完没了地从那个初恋情人那里收到‘他是这样爱上我的’这种满不在乎(请原谅我使用这样的措辞!)的信”这样极其残酷的爱情故事。    
    嗯……你是不是已经觉得四肢无力,觉得只能体会到这些的人,可以不用看电影,不用读这个爱情故事了?    
    我不是只有这种感觉,还有一些地方让我觉得不吐不快,我想与你交流我的读后感,更想让你给我满意的答案。如果我可以对我的读后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话,这些问题或许都可以像中山美穗一人承担两个角色那样,完美得无可挑剔。    
    因为女人有些时候是现实的,不不,因为我是现实的,所以,请你原谅。    
    说点题外话,小说中博子说藤井树对她是一见钟情的,这种说法太平凡了吧,让人觉得至少在她交往过的男人中,平均每三个就有一个对她一见钟情。对于迄今为止一次一见钟情都没体会过的我来说,这种平凡的说法却是可遇不可求的。    
    第一次在电影院里看《情书》时,我记得我彻底被击垮了。    
    自行车停车处啦,图书室啦,很多场景和我作品里的一样,而且都那么美,那么好。连自行车停车处这样的地方都出现了如此美丽的细节———一边转动自行车脚踏板一边对考卷———我怎么就没想到呢!让人后悔不迭。    
    距离看完电影已三年了,这期间我也认识了你,如今再看你的小说,我觉得,嗯,你的心里恐怕深深记得学生时代吧。我也还记得我的学生时代。虽然我没有勇气放学后到自行车停车处去等自己喜欢的人———写到这儿,我想起来了,好像只等过一次———为什么呢……好像是情人节……不过,和阿树一样,我也无法忘记在自行车停车处等人时过路人那种好奇的目光。    
    当时的我总幻想着,要是早上偶然在自行车停车处碰上自己喜欢的人就好了。    
    然后,向他问候一声“早上好”。只是彼此互道一声“早上好”,就会让我幸福一整天。上了高中仍是如此,我真是晚熟的女孩啊(现在我身上已经看不到一丝当时的影子了)。    
    所以,我非常理解她说不出那句“把考卷换过来”的心情。我老公和我一起看电影时说:“告诉老师不就得了?”可是那个时候,和老师说这件事本身就很难张口,而且,阿树恐怕还想借“考卷事件”,和他说上话呢。    
    图书室的窗帘,虽然我不记得了,但我记得图书室的炉子。我上的高中,只有图书室有学校里惟一的暖气设备———一个大炉子,冬天就派上用场了。于是,休息时,大家从各个教室聚拢来烤火炉,我也能在那儿偶尔遇到不同班的他。    
    我都不好意思了,不说了。总之,就是这样了。那样的时光,已经一去不返了。    
    而且,我还常常做梦———摆在面前考卷上的全是不会做的题,怎么办?是个吓得我魂飞魄散的梦;还有和同学在一排排课桌间嬉闹的梦;听到对面传来男人性感的声音的梦……偶尔,自己刚认识的某个人会变成年少时的同学出现在梦里。    
    一睁开眼,如果刚做完考试答不出题的梦,我就会由衷地松一口气;如果刚梦见和同学在教室里嬉闹,我又觉得有点惆怅。无论我以后怎样努力,那个时代都不会再来了。同学这种相识的方式,再不可能成为朋友相识的方式了。    
    我绝对不是扎眼的人,也不是特别受男生欢迎的女孩,和其他大部分人一样,我不过是个平凡的人。高中毕业后,我才颇受男生青睐,大家也知道我擅长写文章了,那是我人生的辉煌时期。可是,我仍然无法忘记中学时代的情景:放学后把课桌摆好、午休时间在小卖部争抢着买炒面和面包。    
    偶尔我会把现在的朋友,比如岩井先生你,或是一起工作的节目制作人,或是我们都认识的朋友———富士电视台的石原先生,当成我的高中同学,把你们想像成我高中暗恋过的男生,这时我就会不由得“扑哧”笑出来。    
    《情书》里有这么一个场景:阿树发高烧晕倒了,爷爷背着她跑到医院。如今再看这一细节,很诧异自己的感情会在不知不觉间,转移到扮演妈妈的范文雀身上。    
    这肯定是因为去年我生了女儿的缘故。以前这种事情绝对不可能发生,就算感情转移也只会转移到中山美穗小姐身上。看宫崎峻的《魔女宅急便》时,我也要模仿女主人公奇奇说话。朋友说我“从年龄上来讲,不像奇奇,更像面包店的阿姨”。听到这种当头棒喝,我很吃惊,也许说恍然大悟更准确吧。    
    我的女儿才四个月大,要长到美穗小姐的年纪还很漫长,不过我一直怀抱着希望。    
    那时候会是怎样一幅情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