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实的梦境
哭成一片。看来那个人真的已经死了。那推床在经过我前面时,一只手从白布下滑落出来,在我眼前晃啊,晃啊!我目送着他走远,心里阴郁得很,真的是人死如灯灭。
尉迟影在旁边拉着我道:“走吧,生死离别是人之常情。”
我听到他的话,心里沉重了不少。他牵着我,我们三人出了医院,看了下时间,发现已经快到下午两点,尉迟影想起下午还有个预约的病人要来,我叫他赶紧回去,爽约了病人对心理医生来说是不太好的事。他看我不太有精神的样子,让我不要太担心,注意手,要记得到医院换药,我一一点头,然后他才离开回了医院。我冲他的背影挥挥手,转头才发现尉迟风还在身边,现在,又剩下我跟他两人了,我问他:“你现在要到哪里去。”
他道:“我送送你,正好有事想要问你。”
我紧张的看着他:“什么事?”
他盯了我一阵,皱眉道:“你好象每次看到我都很紧张?”
诶?!他看出来了,我呵呵笑了几声道:“怎么会,当然不会了。”然后犹豫的问他:“你…有什么事要问我?”
他的视线从我脸上移到手上,问道:“你的手是怎么伤的?”
我盯着自己的双手,不由自主的想把手藏起来,低声道:“是你的那把剑,当时你的剑从楼顶掉下来,正巧被我看到,我担心你们在楼上有什么事,就想拿上去还给你,在顶楼的时候我不小心拿到剑锋上被割伤的。”
尉迟风皱眉道:“流了很多血?”
我点头,他道:“这就是你能用这把剑的原因?是因为你的血流到了剑上?!”
我看他象有什么事想不通,便疑惑的看着他,他看见我的表情,便说:“我从三岁开始就跟师傅学法,等我到了七岁那年,师傅把我带到一个剑冢,告诉我那里有一把剑是属于我的,他相信我一定认得它,而它也同样认得我。但要我自己从这里找出来,当我第一眼看到这把剑的时候就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可是,花了一月的时间我都没能找到跟它有互动的方法,直到有一天,它割伤了我的手,血顺着引血槽往下流,这时,好象我的血解开了它的某种封印,它这才跟我有了感应。而且到我十七岁那一年,它就可以跟我达到人剑合一的境界。”
我吃惊道:“你是说这把剑可以靠人的血来引出它的能力,怪不得我的血一流在上面就能劈开那个隔断!”
他摇头道:“这正是奇怪的地方,如果任何人的血都能把它的能力引出来,那这把剑就不会只是我的,它之所以能跟我人剑合一,就是因为除我之外没有人能用它,哪怕流再多的血在上面也没有用。”
我愕然的看着他,他的话是什么意思?那我的血流到上面的时候,为什么会有用?!
他也盯着我,沉声道:“为什么?为什么你的血会有用?”
我们站在公路上,我低头盯着自己的手,刚抬起头,就看他双眼正盯在我脸上,我抬头跟他对视,忽然一阵头昏,往后退了一步,他深不见底的眼中仿佛藏有一股暗流,让我心慌意乱。他突然伸手把我拉住,一辆车子从我身边呼啸而过,感到身后带起的凉风,我一阵心惊,结巴道:“谢谢…你。”
他放开我,深吸了口气道:“走吧,我送你回去。”
我摇头道:“不用了,我要到旅行社去一趟,有几天没去报到了,你有事,就去忙吧,不用管我。”
他皱眉点了点头,走了。我让自己跟他往不同的方向走,不让自己跟他同路,却忍不住回头看了眼他的背影,尉迟风,你为什么会给我这种感觉,我好象永远只想离你远远的,不敢让你靠得太近。其实我真的很怕你,还有那把剑!
第十七章 乱坟堆
一个人漫无目的的在街上闲逛,刚才说要回旅行社只是托词,现在一个人还真不知道干什么好。前面正好有个药局,跑进去给自己买了瓶消毒药水、消炎的药粉,还有纱布,想到自己灰头土脸一身,应该回家之后洗洗澡,然后给自己的手换药,因为,除了去找尉迟影之外,我是个不太愿意到医院的人。
可是有时候人生的事,真是计划赶不上变化,我刚要装备招出租车,就看到一个人影在人潮中出现,正是医院里那个包着满头纱布的人,他正一瘸一拐的走在前面,我心中诧异,对于这个神秘人物很是好奇,心里琢磨,他到底是不是唐建的爸爸?看他匆匆忙忙的样子,要到哪里去?!我想也不想的跟在他后面,见他上了辆公交车,我看了眼车子是107路,是出城的。他出城干什么?!售票员在车上叫着,“还有没有人上。”我赶紧跳上车子,坐到了后排。
车子一路前行,我坐在后面盯着他满头的纱布,仔细看看里面还有些暗红色的血渍透出来,他受了什么伤,为什么会把自己的头包成那样?还有他的腿,看来也不是很灵活,就象经历一场猛烈的撞击,难道是车祸?!如果他真的是唐建的爸爸,那儿子出了事,他却没有出现的唯一理由就是因为受了重伤,所以根本来不了?
我越想越头昏,看着窗外的景色,已经出城了,伸手把车窗打开,微凉的风吹到脸上,舒缓了下我沉闷的心情,再转头看他的时候,他已经拄着拐杖站起来,走到车门前,看来已经装备下车了。而且除了他之外,还有两个人也要在这里下,一个留着小胡子,一个又矮又壮,但两个人皮肤都很黑,看起来都很结实。我低头看了下外面,居然是一座山的山脚,那个人到这里来干什么?!
我小心翼翼的在那两个黑皮肤的人后面下了车,车子在我身后绝尘而去。抬眼看着眼前的这座山,还真有点高,伸长脖子一看,那个人居然开始沿着山路往上爬,拄着拐杖摇摇欲坠,他的腿伤成这样,还要来爬山,真是奇怪?看着旁边跟我一起下车的人也已经往上走了,来不及细想,我也紧跟在后面往上爬,那个小胡子男人回过头来问我:“小姐,你也是来迁坟的吗?怎么就你一个人?”
迁坟?!我摇头道:“这上面是什么地方?”
他奇怪的看了我一眼:“这上面是几十年的乱坟堆,因为最近城市建设,要求所有乱坟堆里的尸骨都要迁走,有人认领的就领走,没人认领的就一并处理火化。”
我吃惊道:“这里就是城郊的乱坟堆?!”
难道这里就是在警察局里,左行说的所有尸体全部失踪的那个乱坟堆?!可是那个人来乱坟堆干什么?难道他也有尸骨要迁走?!
小胡子又道:“不过听说这个乱坟堆里的所有尸骨都失踪了,真是奇怪,今天我们两人专门来看看。”
我抬头看着最前面头裹纱布的那个人,他虽然腿不好,但走得还真是不慢,我们这三个人已经落在他后面很长一截了。越往上走,山上的树越密积,小路两旁的草也长得很高,一阵风吹过,更是觉得凉嗖嗖,曲折的山路在眼前向上伸延,我看到那个人在前面山壁处一个转弯,从我眼前消失了。我怕跟丢,赶紧跑到小胡子两人的前面,匆忙转过那道山壁,眼前的情景让我鸡皮疙瘩瞬间立起。
整个山壁后是一个比较大的平坡,坡上横七竖八的堆满腐朽的棺材,所有的棺材都已经发黑发黄,上面的暗渍更是不计其数,虽然里面已经没有尸骨,但发出的气味同样让人作呕。在这些棺材旁边,多数都有挖开的坟坑,看上去因为树林里的潮气让坑里显得很润。时不时还有几条蛆虫爬到土面上来,来回的蠕动。我屏住呼吸,小心的穿过这些恶心的棺材,再向四周望的时候,发现在这一片坟堆的后面还有一条向上的路,看来这里只是半山腰。那个头裹纱布的人已经走在那条路上。他到底要去哪里?!但既然已经跟到了这里,来不及细想,就跟着向上,这一路上,沿途挖开的坟坑更是不计其数,有些棺材就堆放在本来就很窄的路面上,路的一旁又是很高的斜坡,我每次小心绕过它的时候都很吃力,真不知道那个裹纱布的人拄着拐杖是怎么过去的!看着他离我越来越远的距离,我心下着急,匆忙往前跑了几步。哪知前面又出现一个棺材,顺着摆在路面上,正巧跟路同宽,而且这个棺材居然还有盖子,棺材盖斜斜盖在上面,留出一条黑色的缝隙,一阵臭味正从其中散发出来,不知道里面有没有尸体。我看了眼一旁很陡的斜坡和另一面竖起的山壁,我该怎么过?!
看来必须要踩在棺材盖上才能跨过,犹豫了一下,用脚小心的蹬了蹬那棺材盖,好象还比较稳,用手抓着山壁上的草,脚一蹬,踩了上去,刚一用力,脚下却一阵湿滑,一个重心不稳,险险的靠在了山壁上,还没来得及挪动脚步,就感到自己脚下的棺材盖正慢慢的在我双脚的力道下往外滑动,那条黑色的缝隙在棺材盖滑开的同时逐渐的扩大,我整个人也随着这个动作往下滑,眼见棺材里有一层黑呼呼的东西,一个发白的骷髅头骨半浮在其中,两眼处的空洞在那层黑色液体的浸蚀下,更是显得阴森森,那排苍白的牙齿半开着,仿佛正仰着头,看着我冷笑,一股味道的更是臭不可闻!
我骇然的抓紧山壁上的草,用手臂一撑,抬腿踩到一边的棺材板上,刚站定,那个棺材盖就“嘭!”的一声响,顺着斜坡往下掉,然后,在快要散架的时候“咣!”的一声卡到斜坡下的树上,停住!树被这重力撞得一阵晃动,我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听脚下“咔!”的一声,这块棺材板被我踩烂了!想来这棺材也不知道埋在土里多少年,本已经腐朽,怎么可能还承受得住我的重量!尖叫了一声后,整个人往下掉,一脚踩进了黑乎乎的东西里,脚下一凉,居然有我小腿处深,我慌忙跳起来,却脚下一重,带起了一具发白的骸骨!原来我的脚卡在了黑水里尸骨的胸腔中!我尖叫了声,惊骇的甩动那只脚,用手抓着一头的棺材板,往外爬,在我向外摔倒的同时,那具骸骨带着我的一只鞋落回了棺材中!“咚!”的一声,溅起的黑水险些落到我的脸上,我坐在地上,蹬着腿往后退了两步,只听到自己惊慌的心跳声!刚想用手擦擦额上的冷汗,却被一股臭味熏得自己险些吐出来,只见缠着纱布的双手上沾了很多棺材上的暗渍,又腻又滑!抬起手用山壁上的草用力擦了擦,好臭!一股尸气!,又赶紧脱掉剩下的那只鞋和袜子,我一阵恶心,看来完全是棺材里的尸体腐烂之后被水泡出来的尸水!
赤脚站在地上,脚底下凉得我一阵哆嗦,再看头裹纱布的那个人,已经不知所踪了,我忍不住大叫了声,真是气死了!人跟丢了不说,连自己也沾了一身的腥臭,真是倒了八辈子霉!还没叫完,就听到天上一记闷雷,我呆了呆,望着上面阴沉沉的天空,老天爷,不会吧!要下雨了?!我好不容易走到现在,如果下雨,我怎么下山啦!看着眼前那口破掉的棺材,我发现自己犯了个很大的错误,我为什么从棺材里跳出来的时候,不回头跳,居然跳到这一头来了,那我要怎么回去?!要我再从那尸水和骸骨里走过,我是打死也不干的!
既然这条路走不通,只能换条路走,下山的路不会只有一条吧,不过我只希望老天爷在我还没找到路的时候给点面子,先不要下雨啊!既然目前只有一条路,也只能先上再说。
不过老天爷看来不是随便给人面子的,还没走几步,天上的雨点就开始往下掉,我伸手接了接,只听到小路旁的树叶在雨声中“滴哒”做响,前后左右一个人也没有,也不知道刚才跟我一起上来的那两个人会不会走到这里来,还是顺着山路往上走,七拐八拐之后,树越来越密,好象到了一片山林中。到这里,眼前已经没有路了!雨在这时却是越下越大,天空低沉得象是会随时压下来,整个山林中不见一户人家,四周很安静,我狼狈的站在雨里,手上的纱布在雨的浸蚀下隐隐作痛
往树林里多走了几步,周围暗了很多,树都很高,树枝层层叠叠的立在上面,树下的草也同样长得很旺盛,一踩下去,脚就深陷其中,不过在这里,倒是一把天然的伞,把上面的雨遮挡掉了很多,看来只有在这里等等,希望雨很快就有会停。
靠在树上,小心的看了看自己的手,解开纱布,伤口用手一碰,好痛!看来是刚才在棺材里往外爬的时候用力过度,伤口又被挤开了,从包里拿出消毒药水和纱布,还多亏刚才一时兴起买了药,赶紧给自己重新包上,做完这一切,雨声好象小了不少,模模糊糊听到自己靠的树后面响起了声很轻微的脚步声!仿佛还有人轻叹了一声,我只觉得背脊发凉,慌忙的转身,只见一个身影在我眼前一闪,拄着拐杖晃进了树林的深处,在树林间时隐时现。居然是那个头裹纱布的人,我没想到会在这里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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