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星系
“嗲嗲嗲,你怎么了?”索戈亮从床上跳下来,赶过来问。
矫娇妮知道是自己做了恶梦,对索戈亮讲了一遍,讲完,还感到害怕,镇静一会儿,可不一会儿又迷糊过去,又做了同样的恶梦,她不敢睡了,忍着胳膊的疼痛,下了地,索戈亮过来扶她,她无力地嘟哝道:“我的腿一个劲地打软,可千万别真得走不动了。”
“嗲,嗲,不会的,你的伤在胳膊上,嗲,你遛一遛会好的——”索戈亮安慰起矫娇妮。
“哦,卡布,怎么还不醒啊?”矫娇妮向卡布看去,索戈亮扶着她,来到卡布的床边。
卡布依旧昏迷不醒,由于脊背有伤,杰珠让他侧身躺着,并在他脊背伤口的周围倚了枕头和垫子。索戈亮一瘸一拐地为矫娇妮搬过一把椅子,扶矫娇妮坐下。矫娇妮坐了,看着卡布,见他的连鬓胡子已经长出胡茬,靛蓝靛蓝的,想到他平日很爱整洁很爱漂亮,心里便一阵阵难受,她一边不自觉地抬起右手摸着卡布的脑袋,一边掉泪了,并情不自禁地道:“卡布,色哥哥,蓝环妖和九头鹰他们都死了,还有三头六臂猴和那些克隆兵,那些坏蛋都被咱们消灭了,你现在安全了,没人再敢欺负你了。嗨哎,你说过的,你要保护我,可我现在正在保护着你,我看护着你,等着你醒来,你可要醒来哟,你可要醒来哟,尽快地醒来哟。我也受了伤,我也差一点死了,可我已经醒了,就坐在你身边,我知道,你能听见我说话。可我,我,我——”矫娇妮啜泣着说不下去了,索戈亮给矫娇妮递过她床头的小毛巾。
“我想色爸爸和色妈妈,还想我地球上的爸爸和妈妈,还有我的哥哥,我不要看见死,我们都不死,嗨哎,你吱声啊,你醒醒,和我说说话吧,我害怕睡觉,我不敢闭眼,我浑身都疼,连头也疼,我——”
矫娇妮泪眼看着卡布,薄薄的单眼皮红肿着。
就这样,矫娇妮哭着跟卡布唠叨了半天,连索戈亮也凑过来帮矫娇妮唤卡布,希望卡布能睁眼看看泪眼扑簌的矫娇妮和他。
期待中,透过泪眼,矫娇妮突然发现卡布流泪了,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她赶快叫索戈亮,“哎,傻蛋,快,快看,卡布是不是流泪了?”
“嗲,是是是。”索戈亮凑上前细看看并连连说:“卡布流泪了,他听见你说话了。”索戈亮同矫娇妮一样激动,“嗲,卡布,卡布,我和矫娇妮在你身边,你睁开眼睛,睁开眼睛啊,你看看我们。”
“卡布,我不要你哭,我害怕,我要你睁开眼看看我。”矫娇妮激动地摸着卡布的手,跺着脚地乞求,哭得更厉害了。
卡布睁眼了,疼痛中,他含泪微笑,轻声说:“亲我一下,让我有所感觉,小乖乖,难道我真得活着吗?”
“你活了!真的!” 矫娇妮惊叫一声,俯身用脸颊贴了卡布的脸颊,卡布却给了她嘴唇,只接触了一小会儿,矫娇妮抬头看着卡布,脸一红,羞答答地说:“啊,你都把我们吓死了。嗨哎,已经克情了,你还这样色哟。”
“嗨哎,我伤着了元气,克情功便消失了。嗨,我刚才还在睡梦里跟你亲嘴哩,全是一股泡泡糖的清凉味,透心地爽哟。”卡布的嗓音有点哑,他歪头看见了索戈亮,挤一下眼算打招呼,又轻声问:“卡文他们呢?”
索戈亮往床前凑凑,忙说:“嗲,他们出去考察怪球的情况了。”
“这是哪?我躺在哪里?”
“嗲,宫殿里的士兵宿舍。”索戈亮简单地答道。
“噢。”卡布答应着,看着矫娇妮,说道:“嗨哎,怪不得你总害怕呢。嗨哎,帮我拿出光宙,给卡文回个话。”
“嗲嗲嗲,用我的吧。”索戈亮赶紧拿出光宙跟卡文联系,卡布跟卡文通了话,卡文嘱咐弟弟好好休息,又问了矫娇妮的情况,便挂断了。
见卡布挂断了光宙,矫娇妮问:“他们在哪?”
“卡文说他们就在这附近,一会儿就回来了。”卡文把光宙还给索戈亮时说。
“嗲,我去找找他们。”索戈亮慌不迭地说。
矫娇妮赶紧劝阻,“你的脚上有伤,不要去找了。”
“嗲,不要紧,我飞着找找他们,顺便看看周围的情况,不碍事的,你们别担心。”索戈亮说着就把光速枪别进腰里,把背包也背在了身上。
“嗨哎,你最好别单独行动,卡文他们一会儿就回来。”卡布制止道。
索戈亮没理会卡布的话,他冲矫娇妮道:“嗲,泡泡糖,你要照顾好自己,也要照顾好卡布。”
“你要是找不到他们就快回来。”矫娇妮见索戈亮执意要去,只好嘱咐道。
索戈亮答应着,走了。
“我帮你翻翻身吧。”矫娇妮转向卡布,说:“你已经这样躺了好长时间了。”
卡布把手伸向矫娇妮,含情脉脉地说:“你扶我起来坐坐。”
“不行,我看你还是很虚弱哟,当时,我都看见了,你是被九头鹰抓飞上天又被摔下来的,呃,你这伤口一定很疼的。”
卡布见矫娇妮这样心疼他,不禁喜形于色,咧咧嘴,机敏地道:“嗨哎,小姑娘,我这胳膊不知啥时扭了一下,还好,可这背部,哟,很疼的,再亲一下吧,这能使我减轻疼痛,全身放松的。”
“亲一下就能减轻疼痛,我不信,说你色呀一点也不冤枉你。”矫娇妮不亲。
“你试一下,你的疼痛也会减轻的。”卡布说着,伸胳臂要矫娇妮帮他,矫娇妮用右臂帮卡布坐起来,坐在了床沿。“矫娇妮,我对你心仪已久了。”他一边说一边趁势将矫娇妮的头捧住亲吻起来,等放开矫娇妮,他又动情地说:“看你受伤,我真是心痛不已啊。”
矫娇妮被卡布感动,柔声说:“卡布,你的伤比我重,还这样安慰我。”
“我爱你。”卡布把站在他跟前的矫娇妮揽在怀里,避开了她那只受伤的胳膊,“疼得厉害吗?”
矫娇妮点点头,答非所问地说:“我第一次见到你时,感到你就像黑夜里的光焰,一下就击中了我,可后来,我看你还跟加娃李和杰珠相好,呃,还有,在天球集训那阵,你不是也亲过她们俩嘛。”
“那事啊,我不是已经跟你解释过了嘛,我是跟她们闹着玩呢。”
矫娇妮斜乜着卡布,说道:“可你哥哥卡文就不象你这样乱来的。”
“嗨哎,你是不知道的,卡文他可会装了,噢,别看卡文的外表比我冷淡,可他很内秀也很浪漫的,告诉你一个小秘密,杰珠正在追求他呢。”说着,卡布又将嘴唇再次凑到矫娇妮的嘴上,矫娇妮把嘴闪开,“不亲不亲,你的嘴巴就像野玫瑰。”
“怎么了?”
“扎人哪。”
“不会吧。” 卡布信手摸摸自己的腮和嘴巴 ,又摸摸矫娇妮那白皙的面颊,“教练说过,练克情功是不长胡子的哟。”
“你看你,就没练什么克情功,这胡子不是一天就变长了。”
“嗨哎,没办法,这儿又不能搞个人卫生,暂时就让它长着吧。哎,小姑娘,你不会因为我的胡子不爱我吧?!”
矫娇妮羞赧地一笑,主动亲了卡布一下,算作回答,又用右胳膊搂上卡布的脖子说:“哎,小时候,我妈妈总说我是小淘气。”
“我喜欢小淘气。”卡布拥她入怀,矫娇妮那柔美性感的胸部让卡文激动不已,一种甜蜜和幸福感迅速袭上全身,他们就这样对望着,在这特殊的地点特殊的心境下,用彼此的生命读懂着对方。
“哦,出汗了,打从上了怪球就没洗澡,我身上有汗臭味。”矫娇妮想挣开身子。
可卡布把她抱得更紧了,“别动,嗨哎,我喜欢闻你的味道,这来自地球女人的汗香味。”
“真希望我能给你做点什么,可我什么也不会。”矫娇妮被卡布的体贴和爱吸引着,不好意思地说:“跟你们天球女人比,我是既丑又笨的。”
“不,地球女人有地球女人的美,隔路的美,我喜欢,特别喜欢。”卡布松开矫娇妮那细长的手指,又抚摩上矫娇妮的脊背,微笑着说:“说来,有些感觉也真奇怪,即使你蓬头污面的,也会散发着让我又疼又爱的风韵,更不消说你打扮起来喽。”
“哎,要是在我们地球上啊,你就是一个一下子就能电死女孩的大帅哥。”
“别逗我了,那我问你,我为什么到如今才电着你呀?”
“噢,噢,也许——也许因为你太老了。”
“可我的脸上还没有一点皱纹呢。嗨哎,相对于地球,我只是比你大点,大不过十岁的。”卡布注视着矫娇妮,认真地道:“对天球人来说,由于寿命长,结婚早晚就无所谓,天球人很会浪漫,都这样,时间长了你就能感觉出来的。” 卡布突然想到应该送礼物给矫娇妮,因为天球人一向视礼物为求爱的重要道具和信物,可现在,他什么特殊的东西也没有,苦思冥想中,他突然想起自己的背包里有一支腔竹,那是他在天球喜欢吹的小乐器,登陆怪球前他曾偷偷地将它放进了背包。他让矫娇妮帮他把背包拿过来,取出了腔竹,他为矫娇妮吹起,尽管忍痛吹了两个小节,那音调则无比的欢快流畅,“嗨哎哟,我这背真疼啊。噢,等我的伤好了,再为你吹完整的曲子吧。”
“噢,这已经足够了,你呀你,总是让我吃惊。”矫娇妮很兴奋,她高兴地拿起腔竹,仔细看着,又道:“哇,真漂亮,怪不得我感到它有一种独特的音响效果呢。”
“这是腔竹,我从小就喜欢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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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很象我们地球的一种乐器,我们叫笛子,但你的腔竹比我们的笛子还漂亮还动听。”
“我应该送你定情礼物的,可在这,我只有这个送给你,不知你是否喜欢?”
“当然喜欢,但我不会吹。”
“回天球后,我来教你,你可要每天呆在我的身边哟。”
矫娇妮抬眼,见卡布正深情地看着她,她瞬间便从那眼睛里找到了一种无法用言语表达的感觉,她点点头,给了卡布一个深情的吻。
卡布感到脊背继续疼,也有些累,于是对矫娇妮说:“已经中午了,咱们吃点东西,睡一会儿吧。我的小姑娘,我知道你也累了。嗨哎,再睡觉时你就不会做恶梦了,只要你想到这屋子里还有我,你就不会害怕的。”
矫娇妮点点头,吃了卡布给她的浓缩食物后回了自己的床。
卡文嘴上没说,可心里一直感到怪球上肯定还有着许多的秘密,至于是些啥样的秘密他也估摸不清,他把这感觉跟索戈明一说,索戈明也有同感,于是,两人一合计,反正还要做一些考察活动,便决定利用剩余的时间和伙伴们在怪球上转转。大家出门后,往东北方向飞去,在东和北两个方向飞了大大的一圈后,什么也没发现,就往远里再飞了飞。就在这时,接到索戈亮打来的光宙,得知卡布醒了,通了话,很高兴。他们继续往前飞,很快看到了海岸,发现海岸对面有一座大岛子,他们便大着胆子飞过去。神门骁跟着孩子们也飞了过去。
岛上尘雾蒸腾,热浪扑面,绕岛飞了一圈,看见岛中心有一方残垣断墙和一栋圆形的银灰色大房子,那外形就像扣在地上的超大钢盔,索戈明猜测道:“哎,别是座大坟墓吧?”
卡文谨慎地下令:“咱们在空中,目标太大,下面情况不详,都跟着我落在高地上。”
大家跟着卡文纷纷落在房子附近的高地上,警惕地观察起周围的情况。这里的山地全都光秃秃的,没有植被,一些稀稀落落的树桩杂乱在凹凸不平的山地上,像是早被砍伐过的。
神门骁快速跑到房子那边,搜索一阵,又快速跑回来,仿佛告诉大家,那边没有危险。孩子们小心翼翼地靠近房子,悄俏走进院子,院落里有些大设备,各种机器都在氧化,有的已锈成了铁疙瘩。房子里空空的,没有人也没设备,孩子们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房间很长,看不见尽头似的,房型像躺倒的大圆桶,弧形的墙壁闪着灰色的光,孩子们穿过长房间来到一个更高更宽的大厅,在大厅的尽头出现了一个拱门形的隧道口,神门骁冲着隧道口大叫起来,卡文拍了拍它的头,让它安静下来。走进隧道口,顺坡而下,想不到竟越走越深,仿佛深不见底,开始时坡道里还有亮光,后来连光线也没了,孩子们打开帽子上的小天锐灯,继续往下走,在坡道中渐渐感到有丝丝的凉气侵上身体,浑身起满鸡皮疙瘩,走着走着,竟走进了迷宫般的隧洞,怎么走也走不出来了,连神门骁也找不到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