牺牲法则 by 了了






          微眯开眼睑,宁清懒懒道:“总这么不留情戳穿别人可不讨好,你那个心肝然然就是因为这个才甩了你吧?” 

          星情的表情瞬间的僵硬,但很快完美掩饰下去,轻笑道:“不用试图转移话题。你最近是工作量想申报吉尼斯纪录吗?” 

          “我最近赚大了”,宁清吃力的移动身体,摸到柜子上的烟,“不光是钱,他们利用我发泄他们的,我也利用他们发泄我的……” 

          “事情真的糟到需要如此的程度吗?”星情有几分涩然,他知道他安慰不了这个孩子,只是个孩子,却要残损到这种程度。 

          “没什么糟糕的”,宁清在自己手心里捻灭了香烟,“都结束了。” 


          “为什么要结束自己的学业?你可以保送重点美术高中你知道吗?那是什么样的前途你明白吗?” 

          面对老师苦口婆心的劝解,邱澈无动于衷,淡淡道:“我要一个,新的开始。” 

          “澈,你真要退学?”迟凯久久等不到回答,试探着问道,“是为了你哥哥?他……他做的……” 

          邱澈霍然一把揪住迟凯的衣襟,厉声道:“不准你侮辱他,连想也不行,否则我——” 

          你能做什么?想起宁清那种淡漠嘲弄的眼神,似乎这么说,鲜明的拒绝和不屑一顾。 

          自己真的什么都做不到吗?邱澈望着天空,举起手掌挡住刺眼的阳光,用力,用尽全力的握成拳头。 


          “宁清,你在里面吗?”敲门声急促。 

          “干什么?我忙着呢。”宁清躺在床上爱理不理应道,压在他身上的男人正急不可待撕扯他的衣服。 

          星情悠然道:“如果你在这里,我在钟离天办公室里看见的又是谁呢?” 

          三秒后,门霍然打开,一脸僵硬神色的宁清看了他一眼,推开他快步向顶楼去了。 

          床上仍留着脸肿得老高,被宁清一拳揍昏过去的男人。 


          “你最好考虑清楚。”钟离天身后的暖言突然上前用手掌压住契约。 

          “我很清楚。”邱澈执意抽出那张纸,签下自己的名字,他不是完全没有犹豫,无意识的说服自己般喃喃道,“只要能跟哥哥一起……” 

          碰,门开了,宁清一步步走进来,就在邱澈旁边的椅子坐下来。 

          “并排看还真是一模一样,不过很容易区分。”钟离天即使是微笑,也总让人觉得危险,无法揣测他内心的想法。 

          “招新员工了?”宁清漫不经心淡淡问道。 

          钟离天饶有兴趣看着他:“对,你有意见吗?” 

          “我只是奇怪现在怎么都不验货的。”宁清懒散模样下,有些不怀好意的味道。 

          暖言微微皱起眉头,显然不明白宁清在想什么。 

          “那就由你来吧。”钟离天淡淡道。 

          “好啊。”宁清看向邱澈随性指了指墙角,口气更是肆意无忌,“你站到那边,脱衣服。” 

          邱澈茫然看着宁清,那眸中并没有自己开始担心的厌恶或怒火,而是对待陌生人的全然不在乎,无所紧要。 

          “没听见吗?新来的,站过去,把衣服脱光。”宁清嘴角勾起恶意的笑,“最基本的事情都做不到吗?” 

          邱澈机械站起来,走过去,手却抖得怎么也解不开衬衣扣子。 

          宁清始终戏谑轻笑,抱臂看着,突然箭步上前:“我看还是我帮你吧。” 

          说话同时抓住邱澈衣领,向两边一撕,扣子迸飞,露出纯白色的内衫,下一刻也被宁清利落的掀起从头上扯下来。 

          邱澈呆呆任凭衣裤被宁清褪去,少年青涩而纯素的身躯,尚未成型的肌肉纹理,在灯火辉煌下显得无助脆弱。 

          宁清审视的上下打量了一番,毫无感情的冷漠道:“转过身去。” 

          不等邱澈反应,身体已被粗暴扭转过去,所有的隐秘被暴露,少年的自尊,被撕得碎片横飞。 

          感觉宁清的手摸上他的腰,向股间滑去:“不要!”终于再无法忍受,邱澈本能的缩起身体,逃到一边。 

          宁清一脸鄙弃对钟离天道:“身体还说得过去,但这种反应能让客人满意吗?” 

          “那你的意思?”钟离天十指交叠起来。 

          “让我负责调教他。”宁清不卑不亢回答道。 

          “我没有答应的理由。”钟离天淡淡道。 

          “如果我跟他一起交出我以往三倍的业绩呢?”宁清扬起脸。 

          钟离天深深笑了一下,“那我就没有拒绝的理由了。” 

      (7) 

          宁清走路时,双手总习惯性插进裤兜里,贴身的无袖黑衣,衬出线条优美的手臂。肩膀单薄,腰身极细,但背挺得梗直,好象多重的担子也压不垮他。 

          
      紧跟在他身后,面孔如他如出一辙的少年,低垂的脸上未消退的绯红,衣裤凌乱的套在身上,他像个迷失了方向的孩子,紧张无措,只有眼睛盯着宁清的背脊时,才略显安心释然。 


          宁清没有搭乘电梯,他一步一步踏着楼梯直下到一层,空洞的步履声回响在冷清的台阶上,邱澈走路却几乎没有丁点声音。 

          从楼梯间推门而出,正对着帝空偌大的出口,一个无所事事的警卫来回慢慢溜达着,一见宁清脸上立刻扭出猥亵的笑,走上前放肆的伸手捏住宁清的肩头: 

          “小清难得悠闲啊,陪哥哥玩会儿?” 

          宁清放松肩膀任由肥厚爪子在上面肆虐,甜甜笑道:“我倒也想,可惜老板亲自交代了事做。” 

          “恩?谁——”一直被宁清笑靥迷着心窍的警卫这才注意到后面咬牙切齿瞪着他的少年,不由惊愕道,“这,这个,他是——?” 

          宁清悠哉道:“以前也不是没来过新人,给我101房间钥匙。” 

          警卫还啧啧称奇,绕到邱澈面前:“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小样够水灵的。”说着手又不老实往邱澈脸上摸去,却被突如其来扼住腕子而未得逞。 

          一侧脸就看见宁清笑容依旧,眸中却是一片冰原冷色:“你该知道有些东西不碰比较好,尤其是——”宁清戏谑瞄了邱澈一眼,“这种麻烦货色。” 

          那警卫倒识得时务,收敛起来,他来的时间不长,也知道得罪宁清不是什么有趣的事。 

          “你要101房?一楼的房间一般都不用,钥匙……哎,我找找,在这儿。” 

          宁清接过钥匙,冲警卫暧昧笑道:“你要是没什么事,不妨去305看看,在训练小夏纳下20厘米的。” 

          “上个月才来的小夏啊。”警卫摸着下巴,两眼放光,大步向电梯走去。 

          邱澈脑子仍在嗡嗡作响,四肢麻木迟钝,这里与他成长了十六年的世界大相径庭,几乎让他无法呼吸,无法去看,去听,去思考。 

          “进来,愣着干什么?”宁清正抱着手臂,倚在打开的门上看着他,眼中阴晴不定让人无法猜度他的想法。 

          邱澈走进房间,灯光昏黄,面对的一张床占去大半空间,关门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同时还有宁清那冷漠讥诮的语调: 

          “你很厉害嘛,能一路找到这里来。” 

          邱澈没转身,深深呼了一口气,静静说:“以后什么事,都一起面对。什么‘生老病死两不相干’?根本不可能,我们是相连着出生,哥,这是事实。” 

          “这是我最恨的事实,你知道吗?”宁清沉着声音一字一顿说道,似乎要把这个事实抹杀得不留一丝痕迹。 

          片刻沉寂,很快被宁清特有的,略带调笑滑不溜手的声音打破:“那你都知道来这里是做什么吗?” 

          邱澈的后背明显的僵住了,敷衍闪烁着答道:“我……我会学。” 

          “那我就好好教教你”,宁清的声音蓦然沉至凶恶低谷,“首先不可以背对着男人,因为这容易遭到袭击,沦为完全任人宰割的角色。” 

          
      突如其来的冷峻气息环绕上腰身,邱澈怎么可能想到宁清会强势扭转了他的身体,迅速欺上他的嘴唇,并长驱直入将舌头侵至口腔——粗暴的吻,掠夺和玩弄的意味十足,邱澈的初吻,他只能慌张逃避。 


          他试图从桎梏里抽出身体,却被宁清反扭住右臂,听着冷酷的言语:“第二条,盲目反抗极可能受到更大伤害。” 

          
      微妙得异常清晰的喀嚓一声,刺彻骨髓的痛从右肩流窜向全身,邱澈忍不住惨叫,尚未意识到右臂被宁清生生摘折脱臼,只有本能的大口喘息着奢望这种痛苦能放过他。 


          
      宁清轻哼道:“很多客人就喜欢把你手脚都折断再为所欲为。”将邱澈的身体翻过来平躺在床上,轻佻拨弄开他的衣服,低头以舌尖挑逗胸前蜷身沉睡的青涩果实。 

          “啊——”从未受过如此刺激的邱澈本能的呻吟出来,换来宁清低声嗤笑: 

          “天赋很高,倒是有希望在这方面赶超我。” 

          “哥,不要”,邱澈的理智,多年受到的伦理道德教育,让他无地自容得恨不得被光线撕成碎片,“哥,不可以这样,你为什么——” 

          “你还不明白”,宁清神色嘲讽,手向下去解他的裤子,“在这里没有什么兄弟,亲人,朋友。你是个供人泄欲的工具,面对的只有玩弄你的男人。” 

          邱澈难以置信看着宁清,可他拥有相同的外貌,相连的血脉,从小最信赖的兄长。 

          他将脸埋进他的脖颈里——不! 

          他的手肆意抚摩他各处隐秘肌肤——不!! 

          他扯下他的裤子,试图分开他的腿——不!!! 

          不是这样!不该是这样!! 

          邱澈用尽全力,猛然推开宁清:“你根本不是我哥!你这个龌龊肮脏的人!”邱澈站起身,单用左手匆匆拾掇身上的衣裤,箭步冲过去拉开门。 

          宁清仍是被推开时的姿势,单肘侧撑歪斜半躺在床上,深深看着受伤逃离的邱澈的背影。 

          那眸中有悲哀,淡得不露痕迹,更多是一种欣慰,一种难言其深广的关爱。     

      (8) 

          宁清以为邱澈下一秒就会消失在门口,可那单手撑在门槛上的背影却像定格般,静止着纹丝不动。 

          宁清似乎听到自己血管中血液加速的冲击声响,眼中闪过从未有过的慌乱。 

          “让我这么跑出去,你的计划就成功了,哥——”邱澈略回过身,脱臼的右臂垂在体侧微微晃荡,脸上是支离破碎的笑,“你以为我笨到再上同样的当?” 

          那年两人十三岁,放学遇上不良少年勒索追打。 

          “哥……我真的不行……跑不动了。”邱澈只觉得呼吸快断了,眼看那几个凶神恶刹的少年步步迫近,几乎伸手就能抓住他了。 

          拉着他手的宁清回过头,狠狠瞪他一眼:“那你就被他们揍死吧,我不管你了。”说着,他真的放开紧拽的手。 

          “哥!别丢了我!”惊惧交加无意识的催动麻木双腿的奔动,只觉得眼前已模糊,耳鸣贯穿大脑,那条长得绝望的蜿蜒暗巷,出口处光线刺目。 

          
      终于跨入熟悉的家门,栽倒地上,邱澈隐约听见母亲焦急的呼喊,视野在温水里恢复清晰,母亲细细问他为什么要跑这么快,关切抚摩他仍在喘息的背脊,最后才问道——你哥呢? 


          哥?他还没回来吗?邱澈呆住了。 

          后来,他们在找到被打得遍体鳞伤的宁清——邱澈记不得他何时赶超了宁清?但他蓦然想起,即使他再不要命的跑,又怎么跑得过那些比他高出十几公分的人? 


          
      哥哥——激他不顾一切的逃,留下自己单独面对暴力伤害,是他连累了哥哥。。那是邱澈第一次知道,心如刀绞的滋味。但那跟他知道宁清被卖入帝空的事实相比,实在已不值一提。 


          母亲告诉他,哥去美国念书,可以有更好的生活,他强忍着泪水,对宁清说:“哥,你去吧。” 

          他没敢抬头看宁清,甚至没去送行把自己关在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