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到处知何似







                  时夜浅浅一笑,然後低眉,很是惆怅,他大概是想到了十年前死在自己面前的爱人。 
                  “老子管你这些!” 
                  方天正心有点痛,搂住时夜的手搂得更紧了。方天正最不乐意听到时夜这麽自怨自艾了,他不明白时夜怎麽就不懂得好好珍惜自己呢,总是这麽伤害其实本也是受害者的自己?他挑著眉瞪了时夜一眼,忽然伸手一把抓了别人胯间的东西,拿在手里,竟然揉弄了起来。 


                  时夜被他的举动噎得说不出话,只好闭了眼,忍著。 
                  “那东西终於取下来了。”方天正笑,拿指腹直接摩擦在时夜割过的男根上,上面还沾著些浊液都是刚才留下的。 
                  “碍你什麽事……”时夜被他摸得直喘,又立即咬了唇。因为他知道自己马上就要不知羞耻地叫起来了,可他现在不愿意。 
                  果然,方天正才不管他这些,那只抓住时夜男根的手揉得更起劲了。直到对方狠狠地呻吟了声,面色涨得通红的时候才一把掐紧了手里的滚烫的Rou棒。 


                  在欲望快喷薄的时候被人这麽突然阻止下来,时夜不是第一次尝这种滋味,他自信能忍住,所以他只是眉头一皱就深吸了口气,不再发出任何声音,不过身子却有些发抖。 


                  “不求我?”方天正问。 
                  “求你做什麽?要放手你自然会放,不放的话那就由你玩个够……” 
                  方天正看时夜忍得难受,却又紧抿著嘴不出声,反倒看著自己在笑。 
                  夜风东少,果然是谜一样的人,果然迷人。方天正被那双戏谑得毫不在乎的眼看得心里一紧,他想自己真的有点喜欢这个男人了,可他也知道自己大概是抓不住对方的心。无所谓,春宵一刻值千金,方天正自问活得潇洒的人就不该被什麽情爱所牵绊。他慢慢松了手,继续替时夜套弄著下面,但是却把唇送了上去和时夜吻在一起。 


                  原本时夜抿著唇不开口,可在方天正那只不规矩的手下,最後因为下体的极度刺激,还是呻吟著张开了嘴。方天正逮了这机会就把舌头伸了进去,时夜也不敢咬他,只是眼神有些迷离,最後更是渐渐闭了双眼,一边喘息呻吟一边被方天正吻得七荤八素。後来对方好不容易放开了他,却又开始沿著他脖子吻下去,吻到他颈窝的时候,时夜只感到脑袋一瞢,下面一松就射了。 


                  接著方天正得意地哈哈一笑又抓住他的身子放倒了他,然後又是一番激烈的活塞运动,直到时夜觉得很痛,觉得很想骂娘。 
                  他心里刚想著这个警察真他妈不是人,後面一股酥麻就窜了上来,前面又硬了。 
                  想干死我啊,你这个臭警察?时夜咬牙切齿地地低低骂了一句,笑得阴沈。 
                  方天正一醒已经是中午了。他晃著窗外明亮亮的阳光,吓得跳了起来。都这时候了,他居然还在床上。 
                  不对,这不是床,是沙发。 
                  他头脑发昏地慢慢开始回想,回想起了昨夜的惊魂。可是随著一股饭香飘进了方大警官鼻子里,他的口水於是就流了出来。 
                  “你醒了。”时夜的精神看起来仍不太好,可他却依旧是副和蔼的样子,正端了盘菜从厨房出来。“过来,吃饭啊。” 
                  说完话,时夜还真不客气地坐下开始吃饭了。方天正傻了眼,不知道对方究竟要干什麽?更不知道对方身上到底带著什麽样的秘密。 
                  他去卫生间洗漱出来後,时夜已经替他乘了碗饭,桌上只有一碟菜。 
                  方天正看著时夜吃饭斯斯文文的样子,又想起昨晚两人之间的淫糜,总觉得有些怪。 
                  “郎君啊,你是不是饿得慌……”电视里这麽传出一声,方天正才意识到自己真地饿了,而且是饿得慌。他也坐了下来,拿起碗筷就开动。 
                  没想到时夜做的菜还挺好吃,方天正夹了一筷子大口地扒起饭。 
                  是茄子啊,切得这麽碎,都快成泥了。常年以混吃混喝为快乐之本的方天正一口就品出这菜是什麽做的了,突然他发现有些不对劲。 
                  “你去那儿买的菜?” 
                  “没买啊,你家拿的。我现在不方便出去,刑锋的人说不定就在这周围呢。”随时都可能被杀的处境在时夜嘴里说起来倒是轻描淡写,可方天正关心的不是这个。 


                  “我看你卧室地上有根大茄子,干脆就把它炒了,我们两将就吃怕是够了吧?” 
                  时夜又补充了一句。 
                  然後他就看见方天正整张脸都皱了起来,接著开始发绿,再接著就直接送椅子上跳了起来,跑到了卫生间。时夜听到对方呕吐的声响了,心里纳闷。 

                  要是男人也会怀孕,他一定会考虑是不是方天正怀孕了。可很快,时夜也搁了筷子,因为他想起了方天正这号人平白无事把一个茄子扔在卧室里唯一可能的事就是…… 


                  “还好我削了皮的……”他这麽说了句,算是自我安慰,不过也没准备再吃下去了。 
                  向朗不愧是城东地界数一数二的人物。刑锋把准备除掉其他几个帮派老大的事交给他後,不到一个星期,他就过来向刑锋说一切已经安排妥当,只差那几个老大聚在一起了。一次性全灭,不留活口,刑锋是这意思,他当然闻的出来。 


                  “为了保险起见,枪手我安排了三组,一组在会场内,一组在会场外,还有一组是随时待命准备支援。那几个老家夥也不是简单的角色,搞不好也有人想趁机扫平其他势力。只要我们安排了这三组人,那麽他们怎麽也逃不了。里面不行,外面还有埋伏,一次埋伏不行,我们来第二次,反正这次非做掉他们不可。”向朗边说边笑,走近刑锋的身边才看到对方的脸色不太好,并没有就要大功告成的喜悦。 


                  “最近下面有人提东少的事没?” 
                  不知道是对向朗的安排过於放心,还是刑锋本来就心不在焉,向朗倒没想到他突然又提起时夜的事。 
                  “这几年他本来就少出面,现在下面有人说他是故意隐起行踪在办什麽大事,也有人觉得他让人给做了。不过现在有你峰哥坐镇,下面人暂时还不敢太放肆。不过还是有几个闹得特别厉害,我叫人盯著,暂时还没动他们。” 


                  向朗小心地瞄了刑锋一眼,注意著他的神情。 
                  “传我话下去,既然夜风东少不见了,以後谁也别再提夜风东少这人,反正这城东的地盘早不是他的天下了。现在这儿是我刑锋说了算,不想跟我混的,可以立即走人,我不强求。可是谁想跟我对著干,那就别怪我把他的命留下来!” 


                  “好。” 
                  向朗看出来刑锋有点烦躁,眉宇之间也渐渐积起了决绝和狠毒。他知道这个男人是真地要放手一搏了。 
                  不过要成大事就得这样,有句话叫:一将功成万骨枯。 
                  “刑锋……他约我们几个老大去东郊渔场‘玩’,你们怎麽看?”张作没两天就接到了刑锋亲自打的电话,表面上说去渔场玩,实际上谁都知道现在这局势下是选出新龙头的时候了。 


                  他摸著左脸上夜风东少当年“赏”的伤疤,看著一班手下,眼神越敛越深。 
                  “刑锋这小子野心勃勃,我看您还是最好小心。” 
                  最好小心。 
                  不知道谁该小心。张作突然笑了起来,眼珠子一转,却什麽也没说。 
                  第 22 章
                  陈大猫再次看到方天正的时候,对方已经一收前两天的沮丧,整个人都显得精神熠熠。
                  “大猫,最近那几帮人有什么动静没有?”
                  方天正能做到二级警督这种正处级的地位,自然不是白混饭的,收到时夜失踪的消息后,他立即敏感地察觉到这不是起简单的事,随即也派了人把几大帮派的头头盯着,当然盯得住盯不住又是另说了。
                  “有点静的奇怪,按理说,他们现在应该为了争龙头的位置打起来。”
                  “快了。”
                  其实不必时夜提醒他这些,方天正也知道这样的争斗在黑社会里是在所难免。不过当他听到刑锋的打算时还是吃了一惊,暗自想着这小子还真是够狠毒的,野心够大的。要是让他这么一口气做了其他三家,只怕以后这A市更是没一天安宁了。刑锋有势力,自己要彻底动他不是简单的事,如果和这批亡命之徒来硬的,搞不好还会象王骁那样把自己栽进去。但现在时夜在这边帮自己,那么最后谁赢谁输可就说不定了。方天正咧嘴一笑,唇角扬起的弧度把陈大猫看得吓了一跳。
                  杂我们队长这么邪恶呢? 
                  晚上八点左右,是繁星最热闹的时候。作为老板的刘离却乐得清闲地坐在吧台边喝酒,平时喜欢和人聊天的他,今天见了那些熟客也就点点头示意,并不想开口说什么。
                  他心里琢磨的是时夜的事。
                  十多年前,自己无意间认识了当时黑道的新秀的夜风东少,而对方就是在自己这酒吧里和王骁相遇,然后相爱的。
                  王骁也是自己的好朋友,或许又不仅仅是好朋友。但刘离知道自己一个酒吧小老板怎么可能和夜风东少去比,所以他甘于做王骁的朋友,这就够了。
                  他早知道这样的两个人不该遇见,更不该去爱,可他没法阻止。
                  十年前,王骁在那场至今扑朔迷离的案子里丢了性命,十年后,还记得那个行事强硬迅猛的“铁鹰”王骁的人已经不多。
                  别人可以忘了这一切,忘了这个人,可自己不能忘。
                  刘离甚至想,要是自己当初阻止王骁和夜风东少那种危险而可怕的人交往,那么今天的结局或许就不会一样。
                  虽然后来有人出了认了罪,可刘离一直相信杀死王骁的不是别人,就是时夜。
                  “刘离,你是喜欢王骁的吧?不过真是不巧,我也喜欢。不过你放心,过了今晚就没人和你争了。”
                  刘离至今还记得时夜当时斜睨着眼看他说话的样子充满了讥讽,而且他还记得时夜说喜欢王骁的时候眼神竟不是充满真正的柔情,而是一分阴冷。
                  他不明白时夜为什么要和他说这样的话,为什么会是这种神情。
                  第二天,刘离就从报纸上看到王骁的死讯。身中五十多刀,手脚被打断,喉管被割开。
                  重案四组队长王骁殉职。
                  没人会去争一个死人。时夜说得很对。
                  “时夜,你也有今天……”
                  刘离举起杯子,对着斑驳的投影灯痴痴地笑了起来。
                  那个叫方天正的警察说时夜失踪了,而他知道,时夜一定是死了。这种能把自己爱人也害死的人早就该死了。
                  “老板,生意好啊?”
                  一声大大咧咧的笑声打断了刘离的沉思,他猛地抬起头,看到了前些日子来过这儿的方天正。然后他看到方天正身后那个更为高大的身影,因为灯光的原因并不太清晰,但是那副轮廓却是既熟悉又有些陌生。
                  “刘离。”
                  刘离听到这声音的时候眼睛蓦地瞪大了,他不敢相信从方天正身后走出来的人会是时夜。虽然比起十年前少了分凛冽的气势,可那副眉眼却依旧那么清晰。十年了,他几乎多大没变化,还是那么漂亮。怪不得当年王骁那么爱他。
                  刘离握紧了手里的酒杯,几乎捏碎。
                  “你还活着?”
                  方天正纳闷怎么刘离一见到时夜就是副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