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阳雁去无留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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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惜朝甩脱了铁手,重新走近戚少商。
“大当家,你真了解我呀。可你知不知道,你不与我连手是不可能胜过他两人的。”
“我说了,我不用你管我的死活!你傻了么?你没听见么!”
戚少商扑上去,两手如铁钳般捏住顾惜朝的肩,疯了一样的摇晃。
身体已经开始变轻,意识逐渐模糊。肩膀处传来的疼痛让顾惜朝保持了最后一点神志。
他费力的望向戚少商,面前的人变的影象朦胧,顾惜朝不自觉的抬起一只手想去触摸。
一滴泪,滚烫而又冰冷的泪。戚少商为自己而流的泪。
顾惜朝忽然心里一喜,嘴角也勾起一抹薄薄的笑意。
“大当家,你还是那么痴、那么呆呀。你死了,他们还能叫我活?你死了,我还活着做什么?”
仿佛现在才明白发生了什么,才明白自己要失去什么。
顾惜朝的身体缓缓滑落,戚少商却象突然没了气力,抱着顾惜朝一起坐倒在地。
“顾惜朝,我知道你是骗我。你那么聪明,怎么会走这条路。你一定是有别的办法的,对不对?你是骗我的,对不对?”
不似方才的疯狂,戚少商象是对待一个娇惯坏了的孩子,柔声细语的哄着劝着,巴不得从顾惜朝的嘴里吐出肯定的答案,盼望着顾惜朝突然向自己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悄悄告诉自己,他戚少商又被蒙骗了。
“大当家……”
顾惜朝的声音已经很微弱了,目光也越来越涣散。可脸上却浮起一片潮红,就象棋亭一夜酒醉时的样子,竟有说不出的妩媚妖娆。
“大当家,既然左右是死,不若全了你的忠义。我懂,我懂你的心。你既以我为你之知己,我亦以你为我之知己。大当家,我欠你太多,不想再欠下去了。这样,到了地下,见了你的兄弟们,也好有个交代。这笔买卖,划算啊……”
顾惜朝的声音慢慢低下去,他的眼睛也渐渐闭起来。
戚少商将脸贴到顾惜朝的脸上,自己的泪也滴到顾惜朝长长的睫毛上,好象他也在哭。
可是顾惜朝的唇角是扬着的,他明明在笑呢。
铁手的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他轻轻走到戚少商身边蹲下来,牵起顾惜朝的手腕探了探脉息又放了下来,忍不住长长叹了口气。
目睹这一切的于言此时走过来,也想试探顾惜朝的脉息,却被戚少商射出的利剑般的目光惊住,顿住了手。
“惜朝,你睡了么?你冷么?你寂寞么?没关系,有我呢,有我……”
戚少商抱起顾惜朝的身子,一步一步走进夜幕中。
铁手目送着戚少商的身影远去后转向于言。
“于大人,请你看在神侯老人家的面上,不要为难戚少商。他……他只是一时糊涂了。”
于言严肃的面容看不出他心里是怎么想的,过了一会,才听他道:
“顾惜朝已死,藏宝图也没有落入金人之手,我不会为难戚少商。只是,我不理解他们,我不懂……”
于言带着人走了,只留下铁手。
天上开始下雨。
铁手扬起头让雨水直落在脸上,喃喃的说了一句:
“我也不懂他们……”
走了多久,走到哪里去,戚少商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肩上被神哭小斧所割裂的伤口流下越来越多的鲜血,冰冷的雨水带走了身体里最后的温度,泥泞的拖拽吞噬了仅存的气力。
怀里顾惜朝的身子变的越来越沉重。
戚少商颓然倒地,再怎么咬紧牙关也阻止不了顾惜朝的身子从自己的臂弯中一点点滑落。
戚少商终于在大雨中嚎啕痛哭。
“惜朝,我不想放开你呀……”
一道闪电划破黑夜,照亮了顾惜朝和戚少商一般苍白而无生气的脸,沉闷的雷吞没了凄厉惨绝的吼声。
茫茫雨幕中,似乎有一缕弱弱的低语传来:
“大当家,若是我有醒来的一天,那时,你还会等在我身边么……”
上部完。
我还能握着你的手走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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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顾'衡阳雁去无留意(上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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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衡阳雁去无留意(下部) 只有相思无尽处
1、
明天,就是顾惜朝走了一周年的日子。
一年前的那个雨夜,铁手找到了已经昏迷的戚少商,和他怀里顾惜朝的尸体。
找了好几位大夫医治,戚少商却一直不醒来。铁手甚至想,这样也许更好些。
后来,戚少商终于还是清醒了,但仍缠绵病床一月有余。慢慢康复的这段时间,铁手每天等着戚少商问自己顾惜朝的下落,可戚少商不问。不但不问,戚少商根本没有一句话。
回到六扇门,神侯和师兄第们都听说了事情的经过,惋惜慨叹的同时,也为戚少商担心。劝慰过他好多次,戚少商还是原来的样子。
神侯说,等等吧,过段时间,会好的。
那以后,戚少商一个人奔波在外办理各种案子。无论多扑朔迷离的案件,多阴险凶恶的罪犯,遇上戚少商,没有查不清、抓不住的,神龙捕头的名号威震八方。
只是,在听苦主哭诉冤情的时候,再看不到戚少商脸上有同情的神色;在与凶徒性命相搏的时候,也看不到戚少商眼睛中燃烧的怒火;在同伴们的庆功宴上,亦听不见戚少商爽朗的欢笑。
戚少商变的沉默寡言,往往一整天也不说一个字,和谁都不愿交往。唯一的例外就是追命,戚少商还喜欢和追命一起喝酒。奇怪的是,只要和戚少商拼酒,先醉倒的准是追命。
所以,当铁手听说刚从南方办案回来的戚少商连门都没进就拉着追命喝酒去了的时候,只有赶去“神仙醉”酒楼,好把喝倒了的追命背回来。
追命果然已经醉了,红彤彤的脸伏在胳膊上,睡的象只小猫。
戚少商端着酒杯,杯子里的酒满满的,可他没有继续喝。
目光从杯子上移到对面那张沉睡的脸上,戚少商的视线模糊了,一滴泪落进杯子里。
许多人说追命和那个人长的很象,戚少商却不这么认为。追命是太阳,永远活力四射,欢乐开朗。那个人是月亮,清冷孤独,连美丽都透着苍白的颜色。可喝醉的时候,他们还真有点相似。俊美的容颜上,白天的热情和冷傲现在都看不见了,只是孩子一般的天真纯静。
把和着眼泪的酒一饮而进,里面的酸楚让戚少商皱紧了眉。
顿下了杯子,戚少商望向还睡着的追命。抹了把脸上的眼泪,戚少商摇摇晃晃的支起身子,
“惜朝,回屋睡吧,小心着凉。”
铁手走上酒楼的时候,就看见这副情景。戚少商隔着桌子,在摸追命的脸。
“戚少商,你干什么!”
铁手连想都没想,冲上去一巴掌就把戚少商扇到墙角里。
戚少商大概也醉了,晃了晃脑袋扶着墙站起来,什么也没说,跌跌撞撞的朝楼梯口走过去。迈下去一步,又转回身来,望着仍睡的昏天黑地的追命,嘿嘿的笑了笑,然后,嘴里哼着一支糊涂的歌,摇摆着走掉了。
铁手兀自气的瞪眼,待冷静下来,又后悔不迭。
明知道戚少商想的是顾惜朝,可见他对追命那神情,自己就气疯了。
摇摇头,铁手转身抱起追命。
追命好象睡觉时摸着了枕头,一把搂紧了铁手的脖子,还把脸朝上面满足的蹭了蹭,婴儿般的吭哧了一声。
铁手禁不住露出了笑容。
谁也不知道,把追命这样抱在怀里,铁手心里偷偷的满足着,而且总是盼望着还有下一次。
正要走下楼,追命忽然咕噜了一句:
“我懂你戚少商,我和你一样啊……”
铁手楞住。
我是不是做错了。
2、
“戚少商哪去了?”
铁手见追命进门,想起戚少商一晚上没回来,顺口问了一句。
“别去烦他,叫他一个人待着。”
铁手一把揪住从自己身边滑过去,连瞧都不瞧自己一眼的追命。
“你吃了什么坏东西了?怎么话都横着出来!”
追命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一向一本正经的师兄会说出这样的玩笑来。向着铁手的脸上望了望,笑眯眯的确实不见有生气的神色,而一双虎目里透着的是少有的爱惜和欢愉。
习惯了师兄严肃加严格的做派,猛的看到这样的铁手,还真有点不自在。追命张了张嘴,却接不上话。
“头疼不疼?我帮你煮了醒酒茶,去给你热热。”
铁手望了望追命的脸色,起身去厨房。
“哦,我没事。”
追命受宠若惊的睁大了眼睛,连连摇着手。
每次喝醉,从师兄那里只会讨来一顿数落,还有严厉的禁酒令,什么时候得到过这样的待遇?怕是师兄他才吃坏了东西吧。
追命的样子看起来很可爱,又有点滑稽,但铁手却不知为何,竟看他是可怜巴巴的。
一把牵过追命的手,看到追命条件反射似的缩了缩肩,仿佛害怕自己的样子,铁手的心里更加不是滋味。
“以后别喝那么多,伤身。嘴要是馋,叫我陪你,省得喝起来没节制。”
一样的话,师兄对自己说过很多次,可哪一次也没有象这次,听在耳朵里暖在心窝里。以前是兄长对弟弟的训诫,这回,话里多了些甜,多了些宠的味道。
师兄很疼自己,追命心里明白,他很感激师兄。可师兄从不表现出来,这又让追命有点恼,甚至有点怪他。矛盾的心理不断作祟,让追命时不时成心闯一点祸出来,或者弄一点伤出来。每次,师兄都是第一个出现,收拾好自己的烂摊子,包扎好自己的伤口。只是,师兄的脸是绷着的。
有一阵子,追命以为师兄嫌弃自己了,讨厌自己了。于是,他越来越多的进出酒馆,喝的烂醉。但有一次,追命醉的没那么厉害。朦胧中,他感觉有一双有力的臂膀环起了他的腰,很小心的将他的身子抱进怀里,还有个声音很温柔很温柔的说:
“嗨,总也不懂得照顾自己。你这个样子,怎么不叫我心疼呢。”
追命听出了这是谁的声音,心里竟是说不出的喜欢。赶紧闭起了眼睛,想着再听听师兄这样对自己说话,等了一会,失望的情绪刚刚升腾起来,唇上忽然被两片软软热热的东西轻轻的碰了碰。
轰的一下子,追命的脑袋差点炸开。
师兄他……他是有一点爱我的么?可他,为什么从来不表示出一点来?
追命又羞又窘,有点慌张又有点期盼。他死死的闭着眼,觉得自己的脸象火烧一般。
可铁手没有发现。他以为追命的脸是被酒蒸红的。
“嗨,想什么呢?”
铁手感觉追命在发愣,用手拍了拍他的脑袋。
追命的脸腾的又红了,红的象天边的晚霞。
这回,铁手看出来了。
眼前的人,这么的年轻,这么的无邪,这么的……美丽。
铁手看的呆了。
“恩,戚少商他,他向我问了顾惜朝的墓地,他,他可能是去看他了。”
不知怎的,一直盼着师兄能象现在这样看着自己,可真到了时候,又怕了。
追命一边逃出门去,一边暗暗咒骂自己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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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块墓碑并排而立,它们挨的很近,可戚少商觉得,躺在碑下面的两人现在一定没有在一起,就象他们活着的时候一样。
爱着对方,结果留给对方的,除了伤痛还是伤痛。晚晴和顾惜朝是这样,戚少商和顾惜朝亦是这样。
“惜朝,我来看你了,过了一年我才敢来看你,你怪我么?”
戚少商摩挲着石碑,身体倚靠着,一点点滑坐在地上,将脸贴在碑面处顾惜朝的名字上,戚少商闭起了眼睛,长长的叹了口气。
“你的身子还这么冷啊,惜朝,以后,我来暖你,好吗?”
一年的时间,不算短,也不算长。戚少商正是用了一年的时间才相信了一件事,顾惜朝真的死了。
刚开始的时候,戚少商不打听顾惜朝的消息。他晓得会从别人嘴里听到什么,可他不想听,他不信。他只是默默的等着。
有的时候在街上远远望见一片青色,时隐时现的晃动在熙熙攘攘的人丛中;有的时候在夜半的酒肆,一缕婉转的琴音飘荡而近;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