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里刨出个金娃娃
“不要问了,以后会知道的。”抽着烟,李振兴陷入沉寂。李大柱也知道他有心事,没有去打扰。
“大柱,我们这么多年的兄弟,我让你帮我办件事,你不会推辞的吧。”
“你说吧,我你还信不过?”李大柱信誓旦旦的保证。
“放心,也不是什么大事,顶多也在这里住俩月就走了。”
“行,明天,让乡里帮忙收拾一下房子。”
“不用这么麻烦,有间住的房子就行。”
一大早,李大柱就和他大哥李大和一起把原来李振兴住的那间房给收拾了,照李振兴的话说,一间能住就行。
上午到村里各个长辈家拜访了一下,毕竟,在李振兴小时候,村里人给了他们家很大的帮助。
李振兴的父母是*的时候被发配过来的,那时候按说两人是不能分配到一起的,但是,李振兴的父母刚有了他,组织上同情他们,这才一起到了那时候的艰苦村——李家庄。要不是村里的人接济着,李振兴很可能就成了那个年代的伤痛的牺牲品。
一一拜访完后,李振兴感觉身上灌了十公斤铅一样,立着都费劲。
在知道病情前怎么没有感觉到这么累啊,心理作用真是强大。李振兴暗自思忖。
简单收拾了一下行李,躺在炕上的李振兴看着这间熟悉的小院,窗外的洋槐,感慨万千:人只有在受到挫折的时候,才会想家。
到村里的小卖部买了一打烧纸和几盒香,拎着一瓶酒向坟地走去。
夏天,下午两点多,地里根本没有什么人,更甭说坟地里了。
看着父母坟头上茂盛的杂草,李振兴心情无比的沉重。
分别在父母的坟前祭奠后坐在父亲的墓碑前,看着上面的铭文,有一股想哭的冲动。
老爸老妈,这是儿子最后一次来看你们了,不过,用不了多久,我就可以永远和你们在一起了。也许不久在你们的旁边也会立起一块刻着“李振兴之墓”的墓碑了。
想着想着竟然呜呜的哭了起来。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李振兴有不甘,有害怕。不甘心命运的捉弄,害怕死亡的到来。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等待死亡的过程。
看着左手无名指上带的传家的藏银戒指,又有一种负罪感,李家的列祖列宗,李振兴不孝,没有给李家留后。
李振兴发誓,如果有来世,我一定安安稳稳的,健健康康的,平平安安的过完一生,不再成为金钱的奴隶、命运的弃儿。我一定牢牢的把命运紧紧的捏在自己的手心里。
狠狠的在父母的坟前磕了九个响头。抹了抹脸上的泪水,转身往回走,仿佛是走向生命的终点,人生的尽头。
两个月后李大柱看到了李振兴的遗嘱和遗体。
大柱,对不起,原谅我的不够兄弟……简简单单把我烧了吧,不用举行葬礼,不然会让我很无颜。墓碑在我的床下,把我葬到我父母的旁边吧,生前没有尽孝,死后希望能尽到孝。这张支票给你吧,就算是资助凯凯和妮妮的教育。
李大柱看着这张八十万的支票和墓碑,无声的呜咽……
第三章 戒指
一阵胸闷袭来,忍不住咳嗽起来。
“咳咳,咳咳”卡在喉咙的痰终于吐出来了,吓了李振兴一大跳,咳出的竟然是铁锈色的痰。
唉?不对啊,我明明是死了的呀,难道这就是阴朝地府?
李振兴打量着四周的摆设,自己躺在炕上,被摆在厚厚的面纱蚊帐里,身上没有穿什么衣服,头上搭着一条湿毛巾,下半shen一块不知名的布——床单?尿布?隐隐约约看得到窗外有一颗树,具体是啥不知道。墙上也没有挂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只觉得身子底下被汗浸湿了,黏黏的,好不难受。
可能是身体太差的原因,李振兴很快闭上眼睛,又睡着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傍晚了。
躺在炕上,可以听到隔间的风箱的叫声,现在就已经开始做晚饭了。李振兴暗自思忖着。
“咳咳,咳咳”,现在胸没有上次起来时那么闷了,咳出的铁锈色的痰也少了很多。
听到外面脚步声,好像是在慢慢的靠近,李振兴赶紧闭上眼睛,压抑着咳嗽。面对即将到来的事实,心里还是有些恐惧。
听着蚊帐被翻起的声音,李振兴心仿佛要跳出开一般,雷动的厉害,咳嗽就更压抑不住了。
“咳咳。咳咳”比前两次咳得都厉害,大量的铁锈色痰从嘴里冒出来。
哎,看来,装睡是不可能了,李振兴暗自感叹。
来人一只手轻轻的托起李振兴的颈部,搂到她的怀里,另一只手轻轻的帮他拍打着背。
恩,还蛮舒服的,不过,怎么一直不问话,不是类似看护的人,看到病人醒来都要慰问一番的嘛?!!
来人看李振兴不咳了,就轻轻的掰过他的身子,将他圈到她的怀里,另一只手端起放在炕边上的碗,喂起粥来。李振兴这才看到来人的真容。
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眼睛很大,面带微笑,让人感觉到温暖,就像上次那个中年看护给人的感觉差不多。衣着款式和以前二审家差不多,不过已经很旧了。手臂呈现一种小麦色,抬起手臂喂粥的时候,李振兴可以看到衣服下面的皮肤很白。
喂完粥,小姑娘摸了摸李振兴的头,恩,终于不烫了。对李振兴笑了笑,轻轻的把他重新放到炕上,拿起空碗,轻轻的转身走了。
李振兴郁闷无比,好歹你也说句话,让我知道我在哪?我现在是谁?总不可能还是李振兴吧?!我不说话是怕露馅,你干嘛不说话啊!!晕死!
大约天黑透了,李振兴才听到小姑娘走来。
掀开蚊帐,李振兴才发现她手里拿着一只煤油灯和一个类似尿壶的东西。
不……不会吧。李振兴不安的咽了口唾沫。
怕什么,来什么。
小姑娘冲他笑了笑,在李振兴看来,那笑和魔鬼的笑差不多。她,手伸向了李振兴下体类似遮羞的尿布。
“不……咳咳,咳咳,不用你,我自己来。”可能是太紧张,又重新咳起来。不过,以李振兴现在的身体情况来说,心有余而力不足。
小姑娘扯布的手顿了顿,看到李振兴又咳起来,赶紧又扶起他,拍了拍。看他平复了,又乱比划给李振兴看。
哦,原来是个哑巴。
不过,比划来比划去,李振兴还是没有看懂她在说什么,最后还是在她的帮助下,那啥,小解了。
李振兴这个懊悔啊,我这么大岁数的人了,晚节还是毁在小姑娘手里。
小姑娘再次回来的时候,就端了一个盆,里面装了些清水,用条毛巾给李振兴擦身体。李振兴感动的想哭。也就小时候在妈妈身上有这样的回忆。
“你不用这么麻烦的”,李振兴是在是不好意思了,全身上下她都仔细的擦,也包括,咳,那啥。
刚刚的感动被尴尬所代替。
哎,一天被她侵犯两次,白活了。
=====分割线=====
夜,毕竟是属于夏天的,房子又矮,又是棉蚊帐,很闷,很热,原本就有点咳嗽的李振兴更是咳得变本加厉。差点把肺给咳出来。
小姑娘就半搂着李振兴的上身,让他半躺,一手给他打蒲扇。
直到黎明的时候,终于感受到从窗户吹进了的阵阵凉风风,两人才沉沉睡着。
我们俩到底是什么关系,这个问题一直在李振兴的脑海萦绕,挥之不去,直到他沉沉睡去。
经过一夜的折腾,李振兴到太阳正中天的时候才睡醒。醒来时发现身边的她,已经不见了。
哎,回想起来,这个家还真是穷啊,钟都没有,连时间都没有个准数。不过,还昨晚真连累人家小姑娘了。
经过昨晚的休息,李振兴刚到身体的力气正在慢慢回归。
抬起手刚要擦擦额头上的汗,看到左手无名指上带着藏银戒指,心头一阵震颤。
这,这是我李家的传家戒指,怎么会戴在这个人的手上?难道我重新来到这个世上,是这个戒指的缘故?不过,赶紧摇摇头,将这个荒谬的想法甩出脑外。上了这么多年的书,相信科学,怎么能相信鬼神迷信!
可能,也许,大概只是一个巧合,李振兴自我安慰着。
第四章 异变
虽然具有研究精神是好的,但是,也要具体情况具体分析。
看着这个奇怪的戒指,李振兴索性置之不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经过昨天的了解,这个家里就我们两个人。
“小云,振兴醒了没?”听到院子里传来了位中年妇女的声音。
原来那个小姑娘叫小云,“我”叫振兴啊。
“你也真是的,他是你男人,你怎么就不好好看着他呢?你怎么能让他在外面淋雨啊,再说果子在树上又烂不了。”中年妇女小声的抱怨。“你们这小两口真不省心。”
不,不会吧,她才多大啊,十六、七岁?禁脔?
李振兴越听越迷糊,越来越想弄懂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振兴,你有没有好些啊?”那位中年妇女进门就对某振兴嘘寒问暖,满眼的关切。
低调,不能露馅。某人暗自告诫。
看着李振兴一脸茫然的看着她,中年妇女就更着急,脸上的关切又多了几分。
“振兴,你不要吓我啊,我是你大娘啊!”(大娘是大伯的老婆,习语)
“你不会连我都不认识了吧,你爸妈死后,是我把你拉扯大的啊。”
看真李振兴脸上的茫然更胜。心想,这孩子不会给烧傻了吧。
“这是几?”中年妇女伸出两个手指头。
虽然很狗血,但还是装到底吧。李振兴脸上还是茫然。
“哎,可怜的娃啊!!”自称大娘的人摇首顿足,仿佛厄运是发生在她身上一样。
又嘘寒问暖了一阵,大娘走了。
=======分割线=======
中午,吃到了西红柿炒蛋。
恩,不错,挺好吃的。还是自己喜欢吃的。
小云不要看人小,做饭还是挺有一手的。不像某人,只知道装死。
又装死了几天,某人终于不用继续装了,因为装也装不下去了。
昨天咳嗽就已经停止了,李振兴估计下床走路没有问题。
相处了几天,李振兴知道,小云是个温柔善良的“妻子”,一直无微不至的照顾他,当然,除了第一天的侵犯外,没有发生过任何越轨的事。
其实,李振兴对“妻子”二字还是很介怀。
今天尝试了一下下床走路,不走不知道,一走吓一跳。
原来这个振兴是个跛子。
怪不得他和她能凑到一对,一个哑巴和一个瘸子,绝配!
不过,对李振兴而言。绝对是不幸。
命运又和我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李振兴腹诽。不过,既来之,则安之。毕竟,这也是一个人生。
李振兴发誓,即使拥有一个不完美的躯体,我也活出一个完美的人生。
傍晚的时候,和小云一起去拜访了大娘家,毕竟,这个躯体的原主人和大娘关系匪浅。再说,在这个世界,还不知道何年何月。身边有没有一个喘气的,有一个喘气但不会说话,也白搭。无法交流,李振兴充分认识到了信息的重要性。
刚到大娘家的时候,大娘看到李振兴生龙活虎的样子,很高兴。连说祖上积德,多亏祖宗保佑。
晕,这关祖宗什么事。
“走,到屋里,和你大伯说说话,看你好起来,他肯定会高兴死的。”
大伯是一个年近五十的庄稼汉,任劳任怨了一辈子,无情的岁月在他的脸上留下了深刻的痕迹。花白的头发,看的李振兴心里发酸。
和大伯交谈(套话)中,才知道,大伯叫李盛德,我还是叫李振兴,今年20岁,18岁的时候和村里的人一起到工地上打工,不小心被工地上方掉落的钢筋砸了腿,工地老板不赔偿,村里人也不懂法律,躯体原主人就这样认栽。变卖了家里的值钱物件,钱也花了,腿也没有治好。
幸亏张小云一直不离不弃的照顾他,不然,不知道他怎么挺过来。
由于前振兴身体不能干重活,原本承包的坡地全被载上了果树,去年是第一年结果,今年是盛果的期,正是进账的时候。
前些天,为了抢收果园里的果子,淋了场雨,得了大叶性肺炎,原主人就一命呜呼了,我就鸠占鹊巢,zhan有了这具躯体。
从大伯家墙上挂的日历来看,是公元2008年9月7日,黑白电视机上也显示着当代的时间和事件。这种种迹象表明我和这个李振兴几乎同时死亡,我占据了他的身体。他到哪里去了,我就不清楚了。
李振兴暗自下决定:以后每年的九月一号就是我生日。纪念自己的重生。
从大伯家回来,已经天黑了。虽然大伯一个劲的挽留,李振兴和张小云也没有在他?
页面: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125 126 127 128 129 130 131 132 133 134 135 136 137 138 139 140 141 142 143 144 145 146 147 148 149 150 151 152 153 15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