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是圆的

　　　　没有目的地！没有思维！

　　　　脑子里一片空白！

　　　　只有不断环绕的“你不配……你不配……”

　　　　看台上的包雪没有看清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看到裁判手里红牌儿，然后就是一群阿贾克斯的球员围了上去，费耶诺德的球员们也围上去。

　　　　一大堆人骂骂咧咧的互相推搡起来。

　　　　直到裁判连续亮了三次红牌才平息下来。

　　　　散开的人群中间，露出了何边木然面孔，就算隔着这么远。　　包雪也感觉他眼神里的痛苦和绝望。

　　　　陡然间。　　包雪的心开始剧烈的疼痛起来。

　　　　虽然不知道何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生活在一起这么久却从未见过他那样的眼神。

　　　　一股热流涌上了眼眶。　　包雪用力的眨巴了几下，忍住了快要夺眶而出的泪水，转身爬起，踉踉跄跄的向出口跑去。

　　　　“何边需要我！现在的何边需要我！”

　　　　这是奔跑中的包雪唯一的念头。

　　　　※※※

　　　　荷兰德比结束了！

　　　　费耶诺德2：1战胜了阿贾克斯。

　　　　虽然藤卡特如愿的让何边下了场，但是他也没有占到什么便宜，也许更吃亏的是他。

　　　　严厉的主裁判施耐因格向群架事件中表现最活跃的三个人出示了红牌儿，加布里，德容，库伊特三个人被集体罚下。

　　　　而马杜罗则更惨，保守估计得休息两个月才能重回赛场。

　　　　解决了争端之后，比赛已经只剩下短短的五分钟而已，双方同样九个人，而阿贾克斯也没有在组织起什么像样的进攻。

　　　　费耶诺德获得了胜利！

　　　　球迷欢天喜地的庆祝，但是在一片喜庆里却环绕着一丝悲伤地气息。

　　　　因为。　　他们的新宠儿，来自东方的怪兽，（炫）经（书）历（网）了一场失败的比赛，而且看起来似乎出了什么问题。

　　　　让他们在庆祝之余不免有些担忧。

　　　　赢了比赛，科曼应该高兴吗？

　　　　不！

　　　　这场比赛收获了胜利，看清了库伊特的作用，也收获了一个意外之喜。　　那就是迭戈！

　　　　但是，这一切都不足以弥补何边带来的悲哀。

　　　　前两场比赛连科曼都没有看出来。　　何边技术和经验的缺乏居然是这样一个致命地弱点，原本还以为凭借着他变态的身体，仍然可以驰骋赛场，技术方面再慢慢地培养。

　　　　却没想到，藤卡特给自己上了一课。

　　　　原来只需要一个纯技术流的球员，加上一个旁边策应的人就可以完全的冻结何边。

　　　　在此之前，所有人都没有看出这一点。　　虽然都知道加强何边的基础练习，训练技术，但是，就算再天才的人，也不可能一朝一夕之间就能完全掌握纯熟的。

　　　　原本心里燃起地希望，又无声的渐渐的熄灭。

　　　　虽然有了库伊特的加入，实力有所提升，但是却少强力中场的费耶诺德。　　实际上就已经残了半条腿。

　　　　※※※

　　　　看着电视画面里发生的一切，林闲马上掏出了手机，去想起何边根本就没有手机，只能无奈的放下了电话。

　　　　比赛结束的时候，外面地天已经彻底的黑了下来，早已经酝酿了半天的阴霾。　　终于稀稀拉拉的下起了小雨。

　　　　何边不知道自己在雨中奔跑了多久，当浑身湿透的他第N次路过花园小屋的门口时，才感觉浑身无力，磕磕绊绊地开门冲进了屋里，木然的坐在沙发，看着对面的墙壁，越想越是难受。

　　　　……

　　　　包雪冲出球场的时候，已经不见了何边的踪影，焦急的挤出狂热的人群，好不容易找了辆出租车。　　沿着回家的路追了下去。

　　　　包雪终于没有管住自己的眼睛。　　泪水无声的滑落，麻木地靠在车窗上。　　努力地睁开被泪水湿润的眼睛，寻找着何边地身影。

　　　　包雪已经不知道出租车在鹿特丹的大街小巷里穿梭了几次了，刚开始的时候，径直追回了花园小屋，路上没有见到人影。

　　　　家里也没有何边回来过的痕迹，索性站在院子门口焦急的等待。

　　　　半个小时过去了，雨已经越下越大，何边还没有回来。

　　　　包雪再也等不下去，再次找了辆出租车寻找起来。

　　　　车外的地面上，雨水已经渐渐汇成了小溪，包雪感觉自己越来越冷，不光是身体的感觉，心也开始冷了下去。

　　　　“小姐！请问您究竟要到什么地方去？马上我就要收工了！”出租车司机实在等不下去了，出言催促。

　　　　包雪浓浓的叹息了一声。

　　　　“师傅，麻烦你把我送回花园街27号吧！”

　　　　说完，包雪重重的闭上了自己的眼睛，又想起了球场上何边绝望哀伤的眼神。

　　　　心！

　　　　越来越痛！

　　　　※※※

　　　　包雪负了车钱下了车，也不管冰凉的雨水已经渐渐湿透她的衣衫，静静的矗立在院子的门口，遥望着往日何边回来的街角。

　　　　一辆汽车飞驰而过，溅起了深深的积水，洒了包雪一身。

　　　　陡然惊醒的包雪，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上，衣服已经完全湿透，汽车溅起的污迹，把自己白色的裤子染成黑色，却没有再感觉到身上的寒冷。

　　　　抬头看了看远处的“欧洲桅杆”，依然灯火通明，却是在水雾弥漫的夜空中显得不太真切。

　　　　包雪不禁想起了刚来到荷兰时候的情景，那时候的自己真的好傻，什么事都要硬扛着，还非得分个输赢，连房间都要抢何边的……一切都还历历在目。

　　　　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往日充满欢笑的阳台。

　　　　忽然发现，原本干燥的门檐下却多了一团杂乱的水迹。

　　　　包雪惊喜的推开门冲了进去，屋里漆黑一片，连忙开了灯。

　　　　却见何边拿着个酒瓶子扑在桌子上，还在继续往嘴里灌，旁边已经丢了几个空瓶。

　　　　包雪再也忍不住，冲上去抱着何边痛哭失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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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初临荷兰　第九十七章　疑惑

　　　　第九十七章　疑惑

　　　　第二天早上，长期养成的习惯让何边早早的醒来，躺在温暖的被窝里伸了个懒腰，嗅了嗅鼻子。

　　　　这……这是什么味道？

　　　　何边拉过被子蒙在鼻子上用力的闻了闻，香香的，很＇炫＇舒＇书＇服＇网＇，有点像……

　　　　包雪身上的味道！

　　　　“轰！”

　　　　“噼里啪啦！”

　　　　何边火烧屁股似的跳了起来，碰翻了床边的椅子。

　　　　大张着嘴站在地上，光着膀子，只着一条“铁三角”，目瞪口呆的看着清新淡雅的房间，床上铺着两层棉被，下面是包雪用的，上面则是……

　　　　何边的！

　　　　大清早只穿着一条内裤的何边却感觉自己已经开始冒汗。

　　　　何边连忙拉开自己的小裤裤，偷偷的看了一眼，有些粘呼呼的，但是又不大像。

　　　　小心翼翼的掀开棉被，还好，没有什么痕迹。

　　　　“呼！”

　　　　何边翻着白眼吹了口气，心里稍稍放松了些，悄悄打开房门，溜回了自己的房间，果然，床上没有被子。

　　　　何边随便划拉了几件衣服，套在身上下了楼。

　　　　轻手轻脚的走下楼梯，没见到包雪，何边抬头轻轻的抹了抹额头。

　　　　“何边！这么早就起来了啊？怎么不多睡会儿？”

　　　　背后传来包雪有些嗔怪的声音，让何边浑身地肌肉又紧绷起来。　　扭头瞄了瞄娇颜如花的包雪，不敢正视。

　　　　“呃！不睡了，不睡了。　　”

　　　　“那就坐好，早饭已经弄好了，马上就可以开动！”

　　　　何边连忙坐到了桌子旁边，埋着头斜眼看着一身睡衣的包雪袅袅婷婷的走进厨房，心里忐忑不安。

　　　　……

　　　　包雪若无其事的慢慢吃着早餐。　　让何边感觉很自在，只管埋头狠吃。　　昨天晚上也没吃饭，感觉真有些饿了。

　　　　两人都沉默起来，渐渐的何边感觉越来越憋的慌。

　　　　娘地！问了，怕个鸟哇！何边暗暗给自己打气。

　　　　“那个，包雪，昨天晚上我们，那个。　　有没有什么？”

　　　　何边艰难的吐出了这话，双眼紧张地盯着包雪的脸。

　　　　“没，没什么！你别乱想！快吃你的饭！”说

　　　　包雪躲闪着何边的目光，小脑袋几乎已经要埋到了碗里。

　　　　何边疑惑的望着一脸绯红的包雪，我倒啊！既然没有，你脸红什么啊，那是什么表情啊！

　　　　“究竟，有没有？”

　　　　何边不死心的再次询问。

　　　　谁知包雪却忽然板起了脸。　　硬邦邦地说：“我说没有，就是没有啊！一个大男人，怎么那么罗嗦啊！”

　　　　何边也不管她是不是真的生气，还是问出了自己的疑惑，“那你昨天晚上睡的哪里啊？”

　　　　“我睡的沙发，不行吗？吃你的吧！”

　　　　……

　　　　只到最后何边也没有闹明白头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包雪的表现非常奇怪，不得不让人怀疑，以何边的性格，想不通地事情也就不想了，何必自寻烦恼，也就不了了之了。

　　　　何边坐的在沙发上看着电视。

　　　　“对了，何边，今天早上迭戈来了电话，问你怎么样了，昨天晚上他们就来过。　　不过没有找见人。　　说他们今天会过来看你。　　”

　　　　“哦！”

　　　　何边又想起了昨天的比赛，苦涩的笑了笑。　　“包雪，昨天的比赛，我们赢了吗？今天的报纸呢？放那去了？给我看看。　　”

　　　　今天早上地报纸早就已经送到了，不过包雪藏了起来。

　　　　“费耶诺德赢了，2：1，今天你们有假期了。　　”

　　　　“报纸！别藏着了，我知道！”

　　　　何边不自觉的抬高了音量，现在想起昨天所发生的事情，已经平静了许多，经过昨天的事情，也让何边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由于成长过程中的一些原因，让何边的性格里始终隐藏着一丝自卑，之所以有时候边县的有些懦弱，实在是因为何边和外面的社会接触的还太少，不自觉的就让自己低了一头，昨天在赛场上发生地事情恰好打碎了何边一直以来都在苦苦支撑着地那一分尊严，一个见识不多的中国青年在异国他乡，被无情地撕开了坚强的面具，何边那一瞬间的疯狂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何边踢球以来的所有事情都发展的太过顺利，也许所有人都没有意识到，何边还没有从根本上去了解过足球，认识过足球，甚至爱上它。

　　　　何边至始至终都是把踢球看成了一份工作，以为只需要用心的干完自己的活儿，就已经是非常不错的员工了。

　　　　就是因为这样，何边始终无法真正的融入到足球的世界当中去，所做的一切，也只是为了踢球而踢球。

　　　　也许加布里骂的很过分，但也不得不说他其实说的很对，

　　　　足球是美妙的，球场也是神圣的，它需要人们付出对它真诚的爱。

　　　　……

　　　　虽然何边不可避免的有一些缺陷，但是他的身体里始终流淌着坚忍不拔的血液，一个孤儿，能够在那样的情况下，遇到那么多倒霉的事情，还能够完整的长大成人，这一切需要忍受多大的痛苦和悲哀。

　　　　何边现在想起来，还觉得应该感谢加布里。

　　　　等了半天，包雪终于磨磨蹭蹭的找来了报纸，何边一把抢过，仔细的看了起来。

　　　　鹿特丹工人报。　　属于费耶诺德球迷们地报纸。

　　　　头版没有文字，只有几幅比赛中拍摄的照片，但是却讲述了一个完整的故事。

　　　　第一幅：何边一脸无奈的望着加布里带球绝尘而去，看起来何边毫无办法。

　　　　第二幅：只有何边的一个背影，远处是北看台上稀稀拉拉的阿贾克斯球迷在欢呼雀跃，一股说不出的凄凉与悲情弥漫在心底。

　　　　随后就是几幅红牌地照片，直到最后一幅。　　何边又成为了主角。

　　　　何边闭着双眼，一脸的脆弱。　　看起来就像是随时都会倒下，这幅图片上印了一行字。

　　　　“我们地怪兽哪里去了？”

　　　　充满了浓浓的哀伤和惋惜。

　　　　何边忍住眼眶里不停打转的泪花，放下了报纸。

　　　　不！

　　　　我不认输，我一定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

　　　　何边迅速的穿好了外套，跟包雪打了声招呼，拿着地图走了出去。

　　　　何边站在鹿特河边，一阵微风拂过。　　带来淡淡的鱼醒味儿，鹿特河水依然清澈，缓缓的汇入大海，一股咸咸地味道让何边心里渐渐平静下来。

　　　　火红的太阳跃出了海面，暖暖的泼洒着金黄的光辉。

　　　　何边买内对着初升太阳，狠狠的握紧了拳头。

　　　　……

　　　　整整半天，何边徜徉在这座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