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自信,有了它们,我就可以偷来足够的钱去买我所需要的一切爱。
  开了几英里后,我突然发现后面有一辆警车。我掉进圈套里了!带着这么多毒品被抓住得坐很久的牢。会有哪个陪审团相信这都是我自己用的?我努力表现得很镇静,把车停在“王牌”咖啡厅旁,结果发现警车在我后面也停了下来。我要不要逃跑呢?我走进咖啡厅,在一张桌子旁坐下,心怦怦狂跳着,等着被抓起来。但是那两个警察进来后只买了三明治就走了。我放心地出了一口气,等平静下来后把车开回了家,赶快卸下毒品,把自己锁在了公寓里。真多啊!成百上千瓶!我购买的数量大得让人激动不已。我退后一步站在那里,像艺术品收藏家欣赏着自己的藏画般看着我的毒品,一间港是毒品的屋子。我狂喜地吻着每一个瓶子,开始一粒粒地数药丸,每五百粒放成一堆。不久我就不数了,得好多天才能数完呢。于是我往口袋里装满了药丸,出去度过放荡的一夜。
  我亢奋迷糊得完全没有了理智。和基思碰头后开始了长达七天的吸毒作乐,这是到那时为止最严重的一次。我一次就吞下一把药丸,日子全都掺和在了一起,我一直处在幻觉之中,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大脑。
  到这个疯狂的一周之末,我又在参加一个聚会时,突然记起了艾伦的有特殊意义的晚餐。我应该在场的!我离开了新的一批赤裸着横七竖八地躺在地板上的人,跑到外面,像疯子般开车去了他的公寓二我到他家时,他正和他母亲一起切蛋糕。他看上去很难过,对我说:“我还以为你忘了,不来了呢。”我找了个软弱无力的借口表示歉意,艾伦并没有完全相信我的话。突然我意识到e已没有带礼物,便冲到附近的商店,买了巧克力和香槟酒,连包都没有包。但是艾伦看到我非常高兴,什么都可以原谅。然而他的母亲看我对目光严厉得多。整个晚餐中我努力表现得正常,艾伦则在我们三个人之间找话说。他问我:“你明天,星期天的上午,打算干什么?”“星期天?”我尖声叫了起来,“明天是几兮?”‘今天是一号。“他母亲答道。附上帝,不!听到落地大座钟敲响八点,我心想,卡米拉还有一个小时就要在希思罗机场降落了。
  “艾伦,我以后再解释,”我大声说,“我得走了。”饭吃到一半我跳起身来,在大门跑去。在前厅里我回转身子,冲回去扑在艾伦身上,两只胳膊搂着他,当着他母亲的面亲吻他,大声说:“我爱你,我真的爱你!”然后冲出大门,离开了惊愕得僵在那里的艾伦和他的老妈妈。
  在开车到机场去的路上,我脑子里一片混乱。我怎么啦?我整个的生活在我眼前旋转。我不再知道自己应该是谁了!我是卡米拉的丈夫吗,正要去接她和我们的小女儿?还是切他的有特殊意义的蛋糕的艾伦的情人?还是在另一个放荡的聚会中扮演基思的花花公子哥们?我也搞不明白,就又吞下了更多的药丸。
  机场上到处是警察,他们仍在搜寻劫火车的大盗查利·威尔逊,他几周前从温斯顿·格林监狱越狱逃跑了。我看着妻子和宝宝过海关时我正处于亢奋状态。卡米拉晒得黑黑的,更迷人了,宝宝像个微笑着的玩具娃娃。和她们重逢给了我极大的震动,似乎把我从其他的身份中震了出来,似乎艾伦以及其他的人并不存在。
  为了使我们能够直接就搬进新家,我已经让人把整个公寓铺上了地毯,部分家具也摆上了。在从机场回家的路上,我一句话也木说,免得争吵,但是沉默了很长时间以后卡米拉扔下了最新的炸弹。她要求分居,打算单独和孩子住在公寓里。我大发雷霆,叫嚷说如果我不能和她们住在一起,就不会有什么公寓,她可以赶下一班飞机回马耳他去。我什么也不会失去,我真是这么想的。卡米拉意识到了我的心态,同意和我在一起,至少是住在同一套公寓里。毒品和卡米拉的最后通谋使我的脑袋更加晕乎,更加糊涂了。
  在公寓外停好车,我们刚要下车时,一个蓬头散发、衣衫不整的姑娘从大门里走了出来!卡米拉说:“你看那个荡妇,连衣服都没好好穿上!”我惊恐地认出了那姑娘。前一天她和基思一起参加了我的聚会。啊,上帝!还有谁仍在我的公寓里?我想道。
  “别,别下车!”我喊着把卡米拉推回到车子里。“我忘了,钥匙在特里那儿!我们得到他办公室去拿钥匙。”我让卡米拉在高热公司的办公室里等了很久,借口是特里把钥匙拉在了一个工程师的汽车里,他马上就把钥匙送回来。我们喝茶的时候特里完成了他的又一个奇迹,把所有赤身裸体的人从我的公寓里清了出去,并严格地指示他们永远不得再到那儿去。
  消灭了一切证据之后,卡米拉、孩子和我终于搬进了我们的新家,以继续我们风波迭起的生活。很快我就睡着了,一直人事不知地睡了整整两天。醒来以后,卡米拉说不断有奇奇怪怪的人来敲门,问关于聚会的事!“准是敲错门了!”我冷静地答道。
  第八章 疯狂岁月
  我的妻子和孩子回来了,我有一套豪华公寓,艾伦不断给我大量的钱或礼物。此外,犹太犯罪团伙分子兼我的合伙人特里把我介绍给了最凶恶的一帮罪犯,因此少说着我的日子也是乱哄哄的。服用这样大剂量的兴奋剂,生活变成了疯狂过山车,速度高到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了。然而卡米拉对新环境似乎很满足,只要有钱花,什么问题也不问,就连我一连几天不照面时也是如此。
  现在我拥有了高热公司的一半,虽然我对于他们在背后搞些什么一无所知。我的合伙人特里是个狡猾的人物,从不打算光明磊落地办事。在他眼中,我只不过是个钱多得不知道怎么办的、容易上当受骗的孩子,很容易刮用。他精神上一直朝思暮想的就是成为伦敦犯罪世界的教父,为此他让场米。考利成了我们正式的成员。汤米是犯罪集团头子克雷孪生兄弟的得力助手,和他的老板们一样坏。克雷兄弟这时已成了伦敦黑社会无可争议的太上是,没有人不怕他们。他们在三十岁上已达到了他们事业的顶峰,有着大群手下人保证他们的恐怖统治。雷吉是个的暴的人,但他的兄弟龙尼更糟,整个是个精神变态狂。特里由于他的团伙犯罪情绪很容易就上了克雷兄弟的韵,因为他其实和他十分希望成为的阿尔·卡彭式人物是截然相反的。他只不过是个幻想者,对克雷兄弟怕得要死,他们使他完全按他们的愿望办事。然而有他们做后台,特里能够操纵自己的一摊,吓唬住我这样的犯罪新手。当然,汤米·考利什么也不用干,他之所以在公司的工资单上完全是因为克雷兄弟希望他在那上面。
  有一天,我陪考利到海边找一家旅馆老板讨账,因为高热公司的活有毛病,他拒绝付钱。考利是个矮矮的长得非常像詹姆斯·卡格尼的人,他坚持要公司里的两个年轻女职员和我们一起去。在旅馆里,考利用克雷兄弟的名字威胁老板,立刻就拿到了全部欠款。“对不起我没有按时付钱。”老板把钱交给考利时说道。克雷这个名字所引起的恐惧使我惊讶万分。考利均已从中拿出了一大笔钱,说是给克雷兄弟的,把剩下的让我交给特里。
  任务完成后,我们刚在旅馆的酒吧中和两个姑娘喝完酒,这时突然有三个人,个子比考利大出一倍,开始和他争执起来。我吓坏了,便照例吞下了更多的兴奋剂。考利又一次提起了克雷的名字,那些人就退缩了。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旅馆老板先前就免费给考利开了两间相连的房间,这时我们都有点醉了,便带着女孩子上了楼。她们已经脱掉了一半衣服,我们正开始在兴头上的时候,考利突然离开了房间,然后带着刚才那三个人中的一个回来了。“她归你了!”他对那人说,同时把我和另一个姑娘领到了隔壁房间去。两个姑娘似乎都吓坏了,怎么说就怎么做。几分钟后考利眼睛里流露出狂怒的神情看着我,说道:“这就是惹我们生气的人的下场!”他一头冲回到刚才那个房间,那男人正趴在姑娘的身上。考利拿起铜台灯向那家伙的头上砸下去,打得他头破血流。那个赤身裸体的姑娘歇斯底里地尖叫着,考利把那人拽到地板上,一次又一次地猛打他。考利把他踢得人事不知,他的鼻子都快给打掉了,满嘴都是血。考利把床单撕成一条条,转过脸来冲我喊道:“把这个杂种捆起来!”根本没有必要捆他,那人躺在一摊血里,一动不动。我吓坏了,按他说的把那人的躯体捆了起来,弄得手上全是血。这时考利把自己裤子上的拉锁拉开,跳到那吓得要死的姑娘身上。那姑娘身上溅满了血正哭着,但当考利扇了她一嘴巴、叫嚷着“我要操你了,好好享受享受吧!”的时候,她吓得止住了哭声。考利于了一半,从姑娘身上跳下,又去跟那被捆起来的人,那人只是茫然他睁着眼睛。然后考利又跳上姑娘的身子继续干那勾当。我吓得跑回隔壁房间,和另外那个女孩藏在了大衣柜里。
  后来当一切归于平静以后,考利带我和姑娘们去到当地的一个夜总会。在发生了那一切以后,我们吓得不敢离开他。原先的三个人中的另外两个也来了,说他们非常抱歉说了那些话,求考利收下点钱,别向克雷兄弟提这事。现在我亲眼目睹了维护着克雷帝国的暴力。那晚回到伦敦后,我们下车时考利瞪着我们说:“你们什么也没看见!”“没看见。”惊恐的声音齐声答道。然后他转向我,对我说:“下星期你去给克雷兄弟帮个忙!”我坐在那里,衬衫上仍留着干了的血迹,吓得说不出话来,只能点点头。
  一个星期以后我发现自己在证人席上,为被指控盗窃的前英国拳击冠军桑尼·麦科西作伪证。我站在陪审团面前,心中自问为什么要这样做,我甚至都不认识麦科西,从来没他妈见过这人。抬头向公众席看去,答案就在眼前。考利和克雷兄弟正在微笑。
  此后的几个月,在特里花钱使人安分守己跟着他的过程中我目睹了更多的暴行。这给了他极大的乐趣。有一次,一个人离开了高热公司去办自己的公司,结果他被抓住脚,身子吊在五楼的窗外,有人告诉他,除非他关掉公司重新加盟特里,否则就要被从五楼扔下去。两天以后他就照办了。身一次,一辆微型出租车的司机给狠凑了一顿,就因为他不肯告诉特里头一天他开车把我送到什么地方去了。这人差点失去了一只眼睛,住了好几个星期的医院。特里从来不亲手打人,他雇二等流氓来替他干这类肮脏勾当。这样他就能继续做他的教父梦,但是就暴力而言,克雷兄弟完全属于另一个档次。他们是真正的血腥暴徒。
  继续不断地使用大剂量的兴奋剂这时开始把我的生活带进了另一个领域,不知不觉我就滑进了严重犯罪的世界中。我追求的不是金钱,我并不需要钱。我追求的是刺激,是逃避正常的生活。
  通过特里我遇见了一位人物,我姑且称他为比利。他是一个因一系列大规模抢劫工资款罪行而闻名的盗劫集团的一员。事情的起因是特里看见我开着我那辆美洲虎汽车沿单行道高速逆行,躲闪别的汽车,就为了刺激。我只有在安非他明加快了我的反应、使我看不到危险时才能这样做。比利听说了我的事迹后,要我在再次这样撒野时带上他。这样我就在一次抢劫工资款的大盗窃案中被她进了做接应逃逸的司机角色。这涉及很大一笔钱,当我们只是谈及此事时我觉得很了不起。当我意识到我们真要去干时我感到了恐惧,因为没有安非他明给我勇气,我仍像个缺乏安全感的孩子,害怕黑暗。
  在接近抢劫的日子里,我脑海里总是出现逃逸用的汽车被撞毁,有人被撞死的情景。我想退出,但为时已晚,当我表示犹豫对比利给了我很大的压力。抢劫的那天早上,我害怕得很,兴奋剂用得那么多,差点过了量,在我们去取抢劫用的接应车时,我已完全处于极度兴奋神志不清的状态。有个从来就不愿意我成为他们一员的年纪比较大的人意识到了我的状态,对我说:“小伙子,你要是把事情搞砸了,你就死定了。”我非常害怕,想要逃跑,但这时事情开始一件接一件地发生了。
  从逃逸用车的后视镜中我看着同伙用我们的另一辆车狠撞运工资的车,当我听见叫喊声和玻璃打碎的响声时我哭了起来。他们拿枪逼着工资车的司机开了车门。几秒钟之内一切全都结束,一帮人挤上了我的车,这时我感到枪口比在我的后脖子上,“你要是把事情搞砸了,你就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