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现代文学史





鳌U馕痪潘陌四甏醋鳌对Α反蛳铝肆己玫幕 ?br />   《原动力》写东北一个水力发电厂解放后工人团结奋战,克服困难,终于修复机组发出电力的故事。玉带湖发电厂先后遭到日本侵略者和国民党反动派的破坏,冰雪埋没了机器,厂里一片荒凉。老工人孙怀德(老孙头)从建厂时就来到这里,他受过残酷的压迫,妻子贫病而死,儿子也因工伤死亡。他和其他工友对旧社会都有着“冲不尽的仇恨”。他们知道自己是机器的主人,所以国民党接收大员要破坏机器时,老孙头机智地保护了机器。解放了,当人民政权还未来得及接管工厂,他已经领着工友主动刨冰捞油,修复机器。不久,上级派王永明来担任经理,在党的正确领导下,老孙头和工人们更是热情高涨,对公开的和暗藏的坏人进行斗争,同时也抵制了官僚主义,终于在最短时间内修复了遭到破坏的电厂,老孙头也被选作电厂的副厂长。作品形象地表明,党领导下的工人阶级是生产建设的原动力。
  《原动力》的时代特色比较鲜明,作品一方面写了工人群众忘我劳动,恢复生产,另方面写了阶级敌人的破坏,显示了解放初期特有的紧张战斗的气氛。与此同时,作品也写了个别工人劳动纪律和劳动态度的问题,工人干部的培养教育问题,真实表现了在旧中国的废墟上整顿恢复工作的艰巨。作品结构严谨,情节曲折,语言朴实。作者创作时有意识地要求自己“写浅些,写得明白点”,“竭力避免写长句子”,“竭力避免描写(心理描写、状物描写和自然描写)”,当然,必要的描写还是保留了,而“寓意的、暗示的、要人揣测的地方也尽量避免”。(注:《写〈原动力〉经过》,《人民文学》2卷6期)这些意图在实践中得到了体现。作品的缺点是对王永明的形象表现不够充分,因而对党的领导写得不够具体。另外,艺术上也由于强调浅显而稍嫌粗糙。
  塑造近代无产阶级的艺术形象,反映工业题材的作品,在新文学创作中一直是个薄弱的部分。无产阶级革命文学的倡导者们,曾经在这方面作了热情的尝试,但没有取得多大成绩。这固然有作家不熟悉无产阶级和工厂生活,反动政府又不准作家接近工人等主客观原因,毕竟与“五四”以来的民主革命和新文学都由无产阶级领导这一根本事实很不相称。随着解放战争的节节胜利,全党的工作重心开始由农村转向城市,依靠工人阶级管好城市和发展生产,更成为重要的课题。因此,草明的《原动力》作为反映新解放区工业生产的第一部中篇小说,对于当家作主的中国工人阶级大公无私、意气风发的精神面貌,作了鲜明生动的描绘,在思想上艺术上都取得相当成功,是值得重视的。
  除《原动力》外,这一时期反映工人生活的作品还有杨朔的中篇《红石山》和康濯的长篇《黑石坡煤窑演义》。《红石山》以著名的龙烟铁矿为背景,写了日寇统治下矿工们的悲惨遭遇和英勇斗争。八路军组织工人成立游击队、地下军,通过里应外合最后解放了矿山。作品写的虽然不是生产斗争而是民族斗争,阶级斗争,还是反映了矿山工人生活的一个重要方面。《黑石坡煤窑演义》以通俗的形式写了山西阳泉工矿区人民在新旧两个时代的生活面貌。作品以一个有很高技术并热爱劳动的窑工张大三为线索,写了工友们在不同社会制度下的遭遇。
  解放区的中、长篇小说创作在文艺为工农兵服务的方针指导下,由于作者的不断努力,取得的成绩是很大的。这一时期的作品和在此之前的作品相比,有着明显的特点。首先,作品基本上都是写工农兵生活,以工农兵为作品的主要人物,热情歌颂他们的伟大斗争和历史业绩。作为一个主要倾向,这是延安文艺座谈会之前特别是国统区所没有的。我们并不认为题材可以决定一切,为工农兵也并不意味着一定要直接描写工农兵;但是,千百年来被压迫、被剥削、被侮辱的阶级,终于成为历史——也成为文艺作品的主人,毕意是文学史上一件值得大书特书的事情。其次,是民族形式的采用,不少作者为了使自己的作品能够走到工农兵群众中去,能够为他们所读懂,努力学习和运用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大众化形式。虽然也有一些作品没有直接运用通俗化的大众文艺形式,但在表现方法上、语言运用上,都努力适应群众的习惯和需要。可以说,这一时期的中、长篇小说基本上纠正了过去存在于许多作家作品中的欧化倾向和知识分子腔调。相反,某些作品倒是又产生了运用群众口语提炼不够的毛病,尽管这种现象在学习群众语言的过程中是难免的。第三,这一时期中、长篇小说基本上坚持了革命的现实主义创作方法,它们都和现实斗争有着密切的联系,深刻揭露现实生活中的本质矛盾,爱憎分明,对阶级敌人给予无情的鞭挞,对革命人民进行热情的歌颂。特别是在塑造工农兵典型形象方面,有些作品取得了可喜的成绩,这对教育人民、鼓舞人民产生了重大的作用。第四,小说的作者有一些是在延安文艺座谈会后出现的新人,他们对现实生活非常了解和熟悉。延安文艺座谈会的精神象一盏明灯,照亮了他们创作的道路,因而他们的作品很快受到读者的欢迎。而一些早就开始创作的作家,这一时期的创作也都有新的发展,一方面,他们继续保持和发扬了“五四”以来新文学的战斗传统,另一方面,也努力克服过去脱离实际、脱离群众的倾向,创作风格有很大的转变。这一切,都有力地证明文艺为广大的人民群众——首先为工农兵服务的方向的正确。
  第十九章:国统区的文艺运动和思想斗争
  第一节:反压迫、争民主的进步文艺运动
  抗战后期和解放战争时期,我国进步的革命的文艺运动,一方面在解放区沿着文艺为广大人民首先为工农兵的方向自由、健康地成长,另一方面在国统区则冲破蒋介石集团的压迫,经过重重斗争而获得发展。
  一九四一年以后,国民党政府进一步贯彻“消极抗战,积极反共”的方针,在加紧与敌伪勾结的同时,又采取种种法西斯手段,增强对人民抗日力量的压迫,并于一九四三年发动了第三次反共高潮。在文化方面,国民党顽固派对进步文化工作者实行高压和箝制。一九四一年七月,国民党中央图书杂志审查委员会竟“取缔书刊”达九百六十一种之多。一九四二年九、十月间,张道藩、梁实秋在国民党中央文化运动委员会主办的《文化先锋》上先后发表《我们所需要的文艺政策》、《关于“文艺政策”》等文,打着“三民主义”的旗号,鼓吹“文艺要以全民为对象”,表现“忠孝仁爱信义和平”的“民族意识”(注:张道藩:《我们所需要的文艺政策》,《文艺先锋》第1卷第1期,1942年9月1日)。一九四三年九月,国民党召开的五届十一中全会通过了反动的“文化运动纲领”,并于十一月间在重庆举行所谓“民族文化建设运动周”。本来,在民族矛盾尖锐的形势下,提出“民族文化”、“民族文学”之类的口号是无可厚非的。但国民党一则把民族矛盾与阶级矛盾对立起来,叫嚷进步作家不要“站在劳工劳农的立场”去创作“憎恨”剥削阶级的作品(注:梁实秋:《关于“文艺政策”》,《文化先锋》第1卷第8期,1942年10月20日);二则把“民族意识”与封建思想混为一谈,在“民族文化”的旗号下宣扬封建主义的内容。他们在文化上提出的这些口号,是为国民党政治上鼓吹的“国家至上、民族至上”、“一个党,一个主义,一个领袖”效劳的。因此,他们的所谓“民族”云云,指的只是民族中占极少数人的大地主、大资产阶级。蒋介石集团的压迫和摧残,给国统区的进步文艺运动造成了极大困难:政治上,作家生命没有保障,创作没有自由,出版受到查禁;经济上,由于物价上涨,纸张印刷成本急速增高,加之苛捐杂税的重压(如重庆的戏剧上演税高到票价的百分之五十五),使得一些优秀作品难以出版或上演,作家生活没有保障。这些都严重阻碍着文艺事业的发展。
  虽然如此,进步文艺界在共产党领导下,仍继续保持与巩固着广泛的统一战线,对国内外反动势力进行着不屈不挠的斗争。在种种不利条件下,“进步的革命的文艺工作者始终善于灵活作战,迂回曲折,此仆彼起,乘虚伺隙,互相呼应,终于能冲破了反动派的压迫,击垮了一切反动派的文艺活动,而打了胜仗。”(注:茅盾:《在反动派压迫下斗争和发展的革命文艺》)中华全国文艺界抗敌协会及国统区各地分会依然继续开展活动,它广泛地团结各抗日阶层的文艺工作者,并动员与组织他们参加许多工作。皖南事变之后,党通过文化工作委员会这一统一战线的合法组织,不仅团结了许多进步的文化人,而且团结了大批中间的文化人,为坚持抗战、反对投降,坚持团结、反对分裂,坚持进步、反对倒退,做出了积极的贡献。针对国民党喧闹一时的“民族文化建设运动周”,《新华日报》发表了《文化建设的先决问题》的社论,明确提出我们要建设的文化必须为占全国人口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民大众服务,“为中华民族的自由解放而斗争”。国统区进步文艺界还曾通过纪念鲁迅、庆祝作家生辰等特殊方式,推动革命文艺运动。在祝贺郭沫若、茅盾五十寿辰及创作生活二十五周年(一九四一、一九四五年,均按中国传统习惯计算年龄),纪念老舍创作生活二十周年(一九四四年)的时候,《文艺生活》、《抗战文艺》、《文哨》等刊物,均出纪念特辑,表彰他们对文化革命的杰出贡献,总结文学运动的经验,展望未来的工作。通过这些活动,增强了团结,鼓舞了斗志,对反动统治者起了打击和示威的作用。周恩来同志在纪念郭沫若五十生辰及创作生活二十五周年之际,热情地赞扬了郭沫若“丰富的革命热情”、“深邃的研究精神”、“勇敢的战斗生活”,并对郭沫若寄以深切的期望:“祝他前进,永远的前进,更带着我们大家一道前进!”(注:《我要说的话》,《新华日报》1941年11月16日)一九四五年十月,在重庆文化界纪念鲁迅逝世九周年大会上,周恩来同志又号召文化工作者以鲁迅为榜样,依靠人民建立民主的新文化。周恩来同志的这些意见,正代表了中国共产党对国统区广大进步文艺工作者的热情引导和殷切期待。
  国民党政治上的法西斯统治,经济上的鱼肉人民、敲诈勒索“造成了民生凋敝、民怨沸腾、民变蜂起的严重危机”(注:毛泽东:《论联合政府》,《毛泽东选集》横排本第3卷第994页)。抗战最后两年,国统区人民反压迫、争民主的呼声日益高涨。一九四四年,在日寇为打通大陆交通线而发动的湘桂战役中,“国民党军队表现了手足无措,毫无抵抗能力。几个月内,就将河南、湖南、广西、广东等省广大区域沦于敌手。”(注:毛泽东:《论联合政府》,《毛泽东选集》横排本第3卷第992页)湘桂溃败是国民党当局政治腐败、军事无能的大暴露,引起了广大群众的无比愤慨。这也促进了国统区民主运动的发展。一九四四年六月,郭沫若发表了《为革命的民权而呼吁》一文,指出:“为争取战争的胜利,为促进训政的完成,在革命民权允许的范围内,我们文化工作者应有权要求思想言论的自由,学术研究的自由,文艺创作的自由。”同年七月,“文协”鉴于“若干作家病不能医,盆无所告,死不能葬的悲惨事实”,并为了“加强文艺工作和社会人士的联系”,发起了“募集援助贫病作家基金运动”;这个运动发起以后,很快得到了社会广大人士的同情和支持,推动了民主运动和文艺运动(注:可参阅《为宣布结束募集援助贫病作家基金运动公启》,《抗战文艺》第10卷第2、3期,1945年6月)。这年九月,中共代表向国民参政会提出了废止一党专政、成立民主联合政府的议案,深得群众拥护,对国统区的民主运动起了号召作用。一九四五年四月,毛泽东同志在《论联合政府》的报告中,为国统区的民主运动指出了明确的方向:“国民党统治区内被压迫的一切阶层、党派和集团的民主运动,应当有一个广大的发展,并把分散的力量逐渐统一起来,为着实现民族团结,建立联合政府,打败日本侵略者和建设新中国而斗争。”一九四五年,是民主运动公开化的一年。这年一、二月间,民主同盟、工商界、妇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