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翻译官
她走出医院的时候,在街角,遇见一个背影很像他的男子,她本能的隔着人群喊那个在心里不断出现的名字,世界仿佛在一刹那间空空荡荡,没人回应她的坚持。
小弟说:“姐,那不是大哥。”
没有人知道,那一秒,她的心几乎绝望的停止。
part7
夜幕逐渐低垂,明亮的灯光一盏盏亮起,照亮了阴暗的城市,车水马龙的街道上,挤满了夜归的车辆,远远望去就如同明珠般璀璨的灯河一般。
没有微恙在的公寓,墨深已是很少回去。
这里是他的办公室,这一年,他和几个同学一起开了一家翻译公司,介于他和那几个搭档在学校的时候就已经接过很多场翻译工作,跟很多家公司都有过合作,所以公司刚起步,业绩就非常不错。
本来以为今年过年终是不再是一个人,可以过个好年,却没想到“墨深?”外面敲了两声门便响起了一个男声,墨深转眸,是他的搭档程威。
“进来。”
程威推门进去,两秒后逃也似地退了出来,咳嗽的声音连里面都能听见。
“墨深,你倒是把窗子打开散散气啊,怎么把办公室变成吸烟所了啊。”
他摇摇头,还是走了进去。
墨深坐在沙发上没有动作,他摇摇头,走到窗前替他将窗子打开换换空气,“就算你跟女朋友分手了,也犯不着这样作践自己啊,这烟虽然说没鸦片那么毒,但抽多了也是会抽死的。”
“有事?”墨深疲惫的用手抚抚额迹,不想在这里听他啰嗦。
“晚上同事有个聚会问你去不去。你也知道底下几个女职员对你有意思,她们介于你平时太严肃不敢来问你,特意派我过来问问。”
墨深一脸倦怠:“我不去了。”
“就知道是这个答案。”程威叹息,“既然分手了,为何不给别人一个机会,别说我们底下几个女同志还真长的不错,不会比你的微微差吧?”
“……”墨深不说话,摆明了不想理他。
程威朝他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又放弃了,扭头离开了办公室。
最后墨深还是被拉了出去,那是因为替那帮朋友其中一个哥们送行,古晨那帮人已是许久没见墨深,一行人闯闯到了他的公司土匪一样的把他劫走。
这次的聚会依然选择了在熟悉的夜总会,人数也翻了一倍,几乎每个人都带着自己的女朋友一起来。
他们自然还不知道墨深已经跟微恙闹到分手的地步,还有人一边笑嘻嘻的说:“要不要把你的宝贝微微接过来?自从跟她在一起之后,我们这些哥们可就被打入冷宫了。”
“就是,我们的何翻译事业做很大哦,总统都没你忙。”
墨深从始至终都没说话。
聚会自然是热热闹闹的,墨深则是各种酒混着喝,黑暗里,一双漂亮的眸子始终注意着他的举动。
一整个晚上,他除了喝酒就是抽烟,直到很晚了之后。这是他第一次在人前喝的有些醉了,最后是古晨他们几个把他送到公寓的,大家都喝的你不认识我,我顾不了你,最后留下思弦在那里照料。
公寓里的布置跟微恙走的时候一样,除了她带走的东西,其他一点变化都没有。
墨深倒在床上,闭着眼睛,他的酒品很好,即便是喝醉了,也能那么沉静,不像其他男人一样爱发酒疯。
也许,他也和其他男人一样,只不过是身边没有让他可以放肆的发酒疯的人。
“墨深……”思弦坐在床彼岸,看着他紧紧蹙起的眉宇,想要伸手去抚平,最后还是放弃。
刚才回来的时候,外面在下很大的雨,虽然他们是坐车来的,但是上楼的时候还是被雨给淋湿了,除了他身上的衣服都已湿透,浑身还散发着一股浓浓的酒味。
这样睡觉,肯定会生病的。她在心里想。
她试图用全力将他扶起,一边喘息道:“墨深,去洗个澡吧。把衣服换了好不好?”一边用力摇晃着他的身子。
只不过他的反应是微乎其微的,比较庆幸的是他还会配合她的步子,摇摇晃晃的由她搀扶往浴室走去。
直到看见悬挂在头顶的莲蓬头,她找到开关,扭开了热水。
温热的水立刻从上面洒下来,将他们两个都打湿了。
许是热水的作用,墨深终于缓慢的睁开了眼睛。
思弦见他有了些反映,连忙道:“墨深,你自己能到浴缸里去吗?我帮你放水。”
许是听见了她的话,他慢慢的转身,像个听话的小孩一样坐进了浴缸里。
她嘴角微扯,连忙替他在浴缸里放水。
却不想自己的手突然被他抓住,她吓了一大跳,朝他看过去,只听他喃喃道:“原来……喝醉了……还是一样的难受。”
她一怔,看着他的表情,既是痛苦中带着丝丝嘲笑。
其实他跟苏微恙的事情,她也是这几天才知道的。
女人凡是对于自己喜欢的人总是很注意的,原本她应该庆幸的,他终于跟苏微恙分手了,这代表她就有机会了。
而此刻,她却没有一点开心,就像这么大好的时机,她没有乘着墨深喝醉了引。诱他做一些乱。性的事情一般。
因为她没有想过的是,他居然会爱那个她,这么的深刻。
如果不是亲眼看见,她一定不敢相信,那个永远都是那么高高在上冷漠疏离的何墨深会为了一个女人喝的烂醉。
她呆呆的看着他,胸口竟是莫名其妙的疼痛着。
她始终相信,这个世界上再强大的人总会有一个克星。
而苏微恙,就是他的克星,也只有她,才会让他失常,才会让他痛苦,才会让现在的何墨深跟她所认识的何墨深,判若两人。
part 8
“我、我恨……我好恨……好恨……”耳边传来他沙哑而痛苦的声音。
她忽然就很嫉妒,因为她知道,他的恨,其实夹杂着强烈的爱。
如果不是因为太爱一个人,不会如此痛苦;如果不是因为痛苦,又何必要这么恨一个人?
苏微恙,你是何等的幸福,得到墨深的爱,却为何又不珍惜,这番辜负于他?
“如果,你爱的人是我,我一定不会这么对你。”她伸手出,轻轻的抚着他眉间的皱褶。
大概她也是爱惨了,即使明知道付出再多的爱,也永远无法得到回报。
可是她却无法控制自己的爱,即使是在平常故意尖酸刻薄的与他心爱的女人作对,也不过是想得到他的注意,即便是厌恶的注意。
也许是浴室的热气渐渐蒸散了他的酒气,好不容易待到他清醒了一点,她到房间里找到了他的浴袍给他穿上便扶着他来到了床上休息。
“好好睡一觉,我帮你把衣服放在洗衣机里甩干了,可能会皱了,待会儿我帮你烫好。”她对他道。
墨深点点头,紧闭着眼,看起来很疲惫。
思弦站起身将被子替他盖得稳妥,接着像是想到了什么似地道:“你刚才都在喝酒,有没有饿到?我去帮你弄点东西吃?”
“不用。”他摇头,声音沙哑。
她不再说什么,转身去浴室拿衣服,她知道,这一刻他需要的是休息。
一夜大雨,早上的阳光为寒冷的冬天带来一丝温暖。
墨深清醒时,宿醉的感觉让他头疼欲裂,他刚要坐起身,才发现趴在床边睡的很沉的思弦,那疲惫的脸上没了往日的嚣张跋扈,多了一层黑眼圈,看得出她一夜的劳心费力。
他沉着眼,看了她很久,那眸光里却藏不了任何的身影,像是茫然的在发呆。
思弦醒来,睁开眼便看见了他,有些迷糊的说:“你醒了?……我怎么睡着了。”
“你睡的很沉。”他的回答依然很简单。
“你……”她望着他憔悴的五官,有些担忧的问:“你好一点了吗?”
“嗯。”他应了一声,从床上站起来,“我送你回去。”
他英俊的脸上虽然没有表情,但她知道,他已经回到了平常的那个墨深,有理性的何墨深。
“好。”她点头,“我在这里等你。”
他沉默的拿着衣服走进浴室里,阳光从浴室的窗子里倾泻下来,刺痛了他的眼睛。
他不是一个喜欢堕落的人,一次,也就够了。
待到一切都准备好了,两人一同走出公寓的门,搭电梯的时候,狭小的环境里就只有他们两人。
思弦从电梯的镜子里看见自己与他并肩站立,她想,他大概已经不记得,昨天他睡梦间,曾经念着一个人的名字,她听的很清楚,更加绝望的清晰。
冬天的清晨飘着浓浓的霜雾,微恙知道自己不应该再来这里,但是昨天晚上她做了一个好可怕的梦,梦见她再也见不到墨深了,再也见不到了。
那种无名的恐惧紧紧地缠绕在她心间。
她几乎是迫不及待的凌晨就来到了这里,熟悉的小区,却是因为季节变得凄凉了许多。
她站在拐角的地方,穿着厚厚的羽绒衣也阻止不了鼻尖被冻得通红一片。
她告诉自己,只要看一眼他,看一眼他就可以。
原来她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般坚强,仅仅只是几天没见就变成了她的极限,有时候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勇气跟他提出分手,用那样的决裂来惩罚自己。
缓缓上升的太阳并没有给她带来丝毫的温暖。
直到看到从楼梯间出来的一对人。
那种刺骨的冷,一瞬间抵达了心里。
是她出了幻觉对不对?为什么她会看见墨深和思弦从公寓里走出来?
像是晴天霹雳一般,微恙愣在了那里,心痛的没有任何知觉,以至于当墨深和思弦走过来的时候,她竟是忘记了要躲藏。
“苏微恙?”思弦第一眼就看见了她站在那里,那样的姿势,那样的状态,仿佛一尊不会动的雕像,站了许久许久。
墨深只觉脑袋一鸣,这个名字仿佛是一个魔咒,出现在耳边一次,他的心就会抽搐一次。
当他看过去的时候,正好对上她茫然而空洞的眸子。
这样的场景会让人做什么样的联想,根本不需要怀疑。
可是他却一点都不想解释。
不要这段感情的是她不是吗?此刻她又有什么资格管他跟谁在一起?
“我、我只是路过这里。”她轻轻地,不晓得是在对谁说,“我不知道会碰到你们。”
墨深深黑的眸子盯着她,单薄的唇瓣紧抿着,不说话。
思弦当然知道她误会了什么,那样的眼神是女人都不会看不懂,她想要开口解释,却听见她继续道:“看见你们在一起,我很高兴,恭喜你们。”
又不是要结婚了,有什么好恭喜的。
“我、我先走了,再见。”
她转过身,眼泪像断线的珍珠一样,大颗大颗的往下落。
从未有过的寒冷侵袭她的心,她不断地在心里告诉自己,苏微恙,这是你自己选择的路,你就得好好的走下去,是你亲手把他推给别人的,你就不可以怪任何人,除了你自己。
墨深紧紧地握住拳,忍着想要冲上去将她拥入怀中的冲动。
何墨深,你的人生已经被羞辱过一次了,没必要来第二次。
part9
直到她的背影走远了,他站在原地看了许久许久。
直到思弦飘渺的声音传来:“既然放不下,为什么不追上去呢?”
他收回眼神,说了两个字:“走吧。”便大步离开。
有人说,在感情的世界里,可耻的不仅仅是背叛,还有冷落。
十字路口,人来人往的街头,红绿灯交错,微恙真的好像就这样直直的穿过马路,如果这一刻能横死,也是上天给她的恩赐。
“姐!我就知道你会在这里。”忽然一个气喘吁吁的声音传进耳朵里,她泪眼朦胧的转头,只见一脸着急的小弟跑到了面前,他穿着灰褐色的大衣,原本白皙的脸因为着急显得更加白皙,手上还握着手机,见到她就责备:“你怎么能到处乱跑,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怎么办。爸妈都不在这里,你要是真出了什么事情,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小弟在耳边说了一大堆,微恙一句都听不进去,扑到他的怀里大哭了起来:“墨昭墨昭,怎么办,我好难过,心痛的快要死掉了……”
一直以来,墨昭就知道姐姐是个表面上看起来淡然,实则内心很敏感的一个人,不要看她一直都好像很坚强,风雨打不倒得样子,那也是对待别人,只要与墨深有关的任何一件事,哪怕是很小一点,都可以让她脆弱的不堪一击。
好不容易将她带回了家,墨昭坐在她身边,两个人沉默的事件已经有二十分钟了。
进房的时候,墨昭有跟她盛了一碗粥,但是微恙并没有喝它。
墨昭抬眼,望着墙上的挂钟,终是劝慰道:“姐,你起的那么早要不要再休息一会儿?”
微恙顿了顿,偏过头,看着墨昭,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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