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翻译官
所以当他说带她去他家的时候,她的第一个反应就是不敢相信,可震惊之后她又恢复了平静,她问,“我真的可以去么?”
问这句话,其实是一种信任,就像小时候一直信任他一样,只要他说可以去,她就相信自己是可以去的。
◆ 苏微恙!你怎么可以这么不要脸!
可是当她一出现在自己面前,他“失措感”又来了。
“下车。”他莫名的有些烦躁,停了车之后,冷声道。
微恙没有发觉他了冷淡,因为她被这条化成灰都熟悉的街道惊到了。
她无论如何都没想到,墨深住的地方竟然是小时候他们住的那个大院,高三那年因为各种原因,大家都搬离了,她便理所当然的以为墨深也不住在那里了。
墨深见她愣在那里,皱着眉头又说了一遍,“下车。”
微恙来不及思考这是怎么一回事,只能先乖乖的下了车。
天上还飘着毛毛雨,微恙跟在墨深后面,忍不住问,“你怎么还住在这里?”
“不行?”他冷冷的瞥了她一眼,“也是,住惯了高楼大厦的人怎么还会喜欢这里?”
微恙总算是意识到他的脸有多冷,语气有多不好,她小心翼翼的说,“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很出乎意料之外,你别误会。”
“我有误会?”
“没有吗?”微恙讷讷地反问,明明就是有好不好。
墨深冷哼一声,径自大步的向屋里走去。微恙连忙跟去,并且在心里盘算着,待会儿见到墨深的妈妈一定要很有礼貌,无论她对自己有多不满都要表现的很好。这么想着,她的心也跟着剧烈的跳动起来,怎么看都怎么像是见未来的婆婆样的。
此念头仅在她脑海里一闪而过就被她直接拍飞,苏微恙!你脑袋被门夹了吗?怎么可以这么不要脸!
她气恼的低下头,自己跟自己生气,“啪!”没看见门前的台阶,摔的那叫一个光荣,痛的大叫一声。
◆ 亲他
直到到了客厅,微恙的脸色还没缓过来,以至于墨深将她放在沙发上的时候,她的手依旧紧紧的抱在他脖子上。
当墨深低头看她的时候,她正好抬起头,脑海中一片茫然的状态下被墨深的眼睛电到了。
然后她做了这辈子最疯狂的事情——凑上去对着墨深的唇就亲了一口,“啾!”好响的一个声音!
她发誓,她真的没想过要亲的这么张扬的。
当她对上墨深乌黑略显讶异的眸子时,窘迫的吞了吞口水,“看……看什么看,不……不就是轻轻碰一下而已嘛……就,就许你亲我……我就不,不可以亲你吗……”微恙还在拼命死撑,但是在墨深深邃的眼光凝视下,她终于不知所措的将手臂放开,选择了抱着自己的膝盖,把脸埋进去。
真是……苏微恙……丢脸死了!
她听见墨深离开的脚步声,一分钟,两分钟……她偷偷的将头抬起一点点,隔着缝隙眯着眼看他去了哪里。只不过刚看过去时,他就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手上拿了药水和棉签。
墨深坐在她对面,将她的手扒开,将她的两条腿放在自己腿上,小心的将她的裤腿卷起来。
微恙痛的拧了眉,咬着唇,不敢啃声。
也许是太久没有摔过跤的缘故,膝盖上的皮好脆弱,被摩擦的有些惨。
墨深先是用棉花帮她将血清理干净,他轻轻的擦着,动作很温柔。
微恙看了他一眼,在心里鄙视自己,天啊!她真的快没救了,为什么看到墨深帮她擦药的样子也会觉得那么好看?
客厅里实在太安静了,安静的连外面下雨的声音都能听见。
她试图找话题,“那个……阿姨不在家吗?”
“嗯。”
难怪了!她说他怎么会这么大方的就把她带进来,看着周围几乎没有什么变化的房子,她说,“你一直都住在这里吗?”
◆ 胡思乱想
不过……微恙望望他,恶意的想,她现在知道墨深住哪里了,如果阿姨没有在家的话,她可不可以做心里一直想做的坏事?
刚这样想,她就觉得鼻子痒痒的,一个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果然人不能想坏事!她郁闷的想。
眼见墨深就要将伤口涂好了,他收拾了一下,又自顾自的走到房间里去了。
微恙两膝盖刚上了药,只能坐在沙发上,眼睁睁的看着他离开,她真想跟上去看看墨深的房间是怎么样的。
她记得以前有个同学暗恋他小区对楼的一个帅哥,就常常在脑海里意淫人家的卧房的摆设是怎样的,她常常说,从一个人的房间摆设就能猜测的出这个人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微恙想进去看看的原因当然不是因为这个,小学的时候她常常来墨深的房间做作业,做完了有时候就在他房间玩,玩的累了就直接跟墨深睡在一起了,那时候因为太小,关系那么好自然不会介意什么。她那时很顽固,睡觉的时候硬要把床对着窗台,说什么天亮了能第一时间知道,那样就不会上学迟到了,墨深的窗户边本来对着是书桌的,因为她的“需求”,何家贤又对她疼爱的不得了,所以,当一次双休日他们家里大扫除的时候,何家贤和他太太就顺便顺应她的“需求”搬了,她还记得自己当时像个指挥家一样指挥着床应该放哪里,书桌应该放哪里。
自从那一次之后,直到他们上了初中,已经有模糊的男女意识了,墨深房间依旧没有变动过,所以她好想知道现在那里的摆设是不是还是她印象中的那个样子?
不一会儿,墨深就出来了,也不知道他打哪儿变出一套干净的女士衣裤,走到沙发前丢给她道,“把身上的衣服换了。”
微恙看着手中的衣服,很新,不太像是阿姨那种年龄穿的,倒像是很年轻的少女穿的。
她直勾勾的盯着那衣服,心里想,该不会墨深已经跟某个女人同居吧?不然怎么会有女生的衣服?可是她从来都没听过这方面的消息啊?
见她半天没动作,墨深蹙眉,“怎么不换?要我帮你?”
可是思弦应该不会穿这样的衣服才对,它太过于朴素,并且相对于年龄来说,这个有些偏小,好像是高中生穿的。
她站起身把自己的衣服脱了,然后再把新衣服穿起来,这才发现衣服的领子上竟然还有商标。
衣服是一套纯白色的运动服,带帽子的,记得上初中那会儿,一些比较有名的运动服连锁店特别的火,像什么德尔惠,阿迪达斯,耐克,李宁之类的在同学之间刮了一阵运动服狂潮,那时候她跟普通女孩子一样,看见别人每天都穿着新的运动服,讨论着这样的话题,她自然也会参加,只不过当时她却一直都没有过一套。并不是说苏烟是买不起,只不过毕竟不是自己的亲妈妈,那时候的微恙还是有些介意的,她从来不会乱花苏烟是的钱,一般都是她看着了喜欢帮她买什么,她就穿什么的。
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虽然她算不上什么美女,得到最多的评价也就是单纯清秀,但是这件白色的运动服很寸她的皮肤,看起来仿佛又小好几岁。
世界上有这么两种女生,一种是年龄很小,但是无论怎么打扮都显得非常的成熟,另一种就是年龄摆在那里,但是无论怎么穿着都显得很小。微恙就属于后一种,犹记得她大一上学期去学校门口的一家理发店剪头发的时候,那个理发师就问了一句,“同学你是A大的么?有没有十六岁?”
如果换成是别人大多会以为这个理发师特别会讲话,可换做是她就不会了,这样的问题,她已经被问过很多次了,以至于后来她经常对着镜子看着里面的自己蹙眉,为什么她看起来会显得年龄那么小?思弦讨得男生的喜欢是不是因为她看起来很成熟,墨深是不是也是因为她成熟才喜欢她的?
于是,她每次买衣服的时候都尽量买成熟的,好几次都被萧北笑说,“微微,你没衣服穿了吗?怎么把你妈妈的衣服都穿出来了?”说完她还立刻跟她保持三米距离以上,生怕别人知道她们俩认识一样。
正想着,却听见外面的敲门声,“换好了没?”是墨深。
她还来不及回答,门就被打开了。
她连忙转过身,一个不小心碰到了旁边的椅子,原本涂抹好的伤口又有些裂开了。
◆ 火药味十足
“很痛?”微恙又看见他拢起眉宇的模样,是觉得她很麻烦还是其实有一点点的关心呢?
“也不是很痛。”她很有骨气的说。
他瞥了她一眼,又低头擦药。
“思弦肯定很恨我。”她忽然闷闷的开口。
墨深怪异的看着她,只见她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他,那眼神十足的哀怨,搞得他好像真的做了什么天地不容的事情一般。
因为下雨,天气很暗,客厅里点了一盏晕黄的灯光,让原本安静的气氛有些暧昧,一旁茶几上的台灯,是他擦拭她伤口的光源。
“呃……”微恙双手捂着脸,思考着自己要不要把心里想的说出来。
“墨深。”
“嗯。”他应了一声,并没抬头。
看起来就是不太想理她的样子,识相一点的话,她应该闭上嘴才对。
可是,闷了一分钟,她终究还是没忍住,问:“墨深……其实你还是很关心我的对不对?”
“……”
“如果不是的话,你怎么会突然出现,你看见我被别人强吻,你很生气对不对?”
“……”
“其实你和思弦不是男女朋友对吗?”
“……”
连续问了三个问题都没有答案,微恙的心里一点底都没有,气场越来越弱,“你脑袋你到底在想什么啊……”
他终于抬起头正视她,“你很想知道?”
◆ 何墨深,我讨厌你!
墨深走回到面前,沉着一张脸,“你说什么?”
微恙不知道吃错什么药,昂首挺胸,一字一顿的说:“我说——我可以自己回去!”
墨深阴沉的看了她一眼,二话不说就直接将她打横抱起,向车的方向走去。
“喂!”微恙低叫一声,可抱着她的人根本一点反应都没有。
是生气还是难过?太多的情绪冲击着她,几乎是不经思考,微恙就用力的吼了出来,“何墨深,我讨厌你!”
他的脚步停了下来,深黑的眼神冷冷的看着她,“那就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
微恙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里的,家里没人,她晃悠的走到了自己的房间,开了灯,然后大字型的躺在床上。
房间的灯那么亮,落在她僵直的背上,恍惚的瞳光越来越亮,杏眼圆睁,她的胸口像是堵了一块铅,快要窒息了。
前所未有的孤独感觉在心里泛滥,强烈的害怕即将失去的心情是那么的清晰明显,她怎么会对墨深说出那样的话?他一定更讨厌她了。
那句“不要出现在他面前”他已经说过两次了,他就真的那么不想见她吗?那为什么总是对她做出那么暧昧的举动,又让她误以为他对自己其实是有点什么的。
“唔……”微恙发出低低的呜咽声,像受伤的小动物似的将自己包裹在被子里,缩成一个小虾米。
如果可以的话,她真希望把墨深给抓起来关在一间只有她知道的房子里,天天守着跟他在一起。
她闭上眼睛,心情复杂的想着,反正现在已经知道墨深住在哪里了,不管他有多不想见她,她厚着脸皮去找他,他总不肯能把她赶出来吧?她就不相信死缠烂打,就不能让他对自己动心。
好像这样想了一下,她心里算是舒服一些了。
许是今天起的太早,又发生了那么多事情,心身俱疲,她忍不住打了个小哈欠,抱着被子沉沉的睡去。
◆ 风波
还完了书,微恙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等萧北。从她这个角度正好可以看见人来人往的图书馆大门口,由于天气有些凉,大多的人都穿了长袖,让原本的湿润天气有了些温暖。微微摸摸自己的手臂,外套里面穿着的还是墨深给她的衣服,不管衣服的来历是怎样,她本能的不想脱掉,仿佛任何一件跟墨深沾上关系的东西都是值得她小心保护的。
她把窗子打开了小小的缝隙,凉风飞速的吹在了脸上,有些疼,却让她感到舒心。每每这样下雨而偏冷的天气,她就特别喜欢穿着长袖站在窗子口感受一点点风寒,身上却又保暖的感觉,就像有个什么人在用他温暖的胸膛包裹着你一般,让她倍感舒心。
她将头搁在两臂之间,深呼吸了一口气,外面清爽的凉风吸入鼻尖,带着泥土的芬芳。
就在这时一抹人影遮住了她头上的白日灯,她睁开眼睛,不意外的看见萧北的脸,她微笑:“你来了。”
毫不意外的,她发现萧北脸上有些阴沉古怪,她并不奇怪,只是一如平常的问:“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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