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齿铜牙纪晓岚
小月沐浴后,洗掉一身牢狱之气,换了一套新衣服,从二楼走了下来,见到了四姑娘之后,上前打招呼:“四姑娘!”
四姑娘脸色有些羞愧,叫了声:“小月。”
小月亲切地坐了下来,说:“这两天没见到你人,发生了很多事情,我真是倒霉透了……那两个女人!唉!不提了……我非要教训她们不可。”
四姑娘低着眼睛说:“小月……有件事我不该瞒你。”
小月问是什么事,四姑娘如实说来:“那天把你捆绑,是我下的命令。”
小月惊呀地说:“什么?好啊!我把你当朋友,你却害我……走!有种到屋外面去。”
小月说罢站了起来。四姑娘拉住她说:“小月!你听我解释。”
小月生气地说:“我不要听任何解释。”
纪晓岚突然出现在小月的身后,说:“小月!不要发脾气,我想听听四姑娘说些什么?”
小月一肚子不高兴,冲着纪晓岚发起了火:“喂!你到底是帮我还是帮她?要是你帮她可以,我立刻就走。”
纪昀也生气了,他大声说:“小月!你听我一次话,可以吗?”
大堂内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在小月身上。
小月觉得委屈,道:“你想听就听嘛!那么大声做什么?”
黄铁崖家宅厅内,油灯闪亮。桌上放了一支打开的木匣,里面放了一粒粒白色晶莹的药丸。
黄炳堂很欣慰地看着这些丹药。香草却是看着黄炳堂,满脸都是痛惜之色。
香草说:“这些药九好美哟!比珍珠更漂亮,你终于成功了。”
黄炳堂微笑着说:“原本就是珍珠提炼的嘛!我给这药起了个名字,叫‘回春丹’。开炉之前,我已做了决定,炼完了这炉药之后,再也不炼了,我要好好地侍奉爹,尽子女最大的责任。”
香草问:“那我呢?我怎么办?”
黄炳堂说:“傻丫头!怎么少得了你呢?到时候把你爹也接来一起住,我孝敬你的爹,你也孝敬我的爹,让两位老人家快乐地过个晚年。”
香草眼中流露出向往之色,轻声说:“那太好了,炳堂哥!一言为定喔!”
黄炳堂说:“当然一言为定。”
香草笑道:“不行!要勾了小指头才算数……来嘛,勾一下。”
香草伸出小指,两根小手指终于勾在了一起。
门外传来敲门声。是何掌柜在外面叫门。香草一听是他爹来了,忙高兴地跑去开门,香草一见何掌柜立即说:“爹!炳堂哥的丹药终于炼成了,你看!”
香草一指木匣,何掌柜打开木匣,拿起一粒闻了一闻,又用手指沾了一下,放在嘴里一尝。
何掌柜赞了一声:“好药!”
香草说:“炳堂哥给这药取了名字叫‘回春丹’。”
何掌柜奸笑着说:“炳堂,这药不但可以交差,我们也可以发财了。”
香草说:“炳堂哥说这应该用以行医济世,不是炼来发财的。”
何掌柜也觉得有些过份,忙说:“爹有点老糊涂了,爹赚了银子,还不是你们的吗?”
香草说:“我们不要银子!我们只要平平安安就好了。”
何掌柜不以为然地看着女儿说:“真是傻孩子。”
由于见大厅内不好说话,纪晓岚领着四姑娘、小月回到自己房中,纪晓岚坐在椅上,吸着烟袋,眉头深锁,一口又接着一口。
小月从床边站了起来,骂道:“这些男人太可恶了!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纪晓岚瞪了一她眼:“小月!不要打岔。”
四姑娘坐在床沿上,幽幽而言:“我原以为这辈子跟定他了,没想到还是看错了人。”
纪晓岚说:“福康安与十四王爷是同类型的男人,这些人眼里只有权势官位,而不知情是何物。你离开了他,应该是明智之举。”
小月看着四姑娘说:“我担心十四王爷不会放过你。”
四姑娘边想边说:“吕长安已死,我欠他的情已经还清了,除非是他要……”
纪晓岚突然说:“杀人灭口!”
小月说:“对!那个什么尽?什么藏的咧?你帮他做了那么多事,他怕你泄露秘密,一定会……”
纪晓岚看着小月说:“飞鸟尽,良弓藏。小月!别丢人好不好?”
小月扮个鬼脸,口中轻轻嘟囔着什么。
纪晓岚对四姑娘说:“今宵一席话,推翻了原先我很多的想法,现在到了你该挺身而出的时候了。”
四姑娘说:“可惜最重要的人证吕长安死了,不然……情况就好办多了。”
纪晓岚一笑:“如果吕长安没有死呢?”
四姑娘说:“没有死?不可能的!我亲眼见到了他的尸体……”
纪晓岚说:“死人是可以复活的。”
四姑娘震骇地低声叫起来:“复活?”
小月也不敢相信,看着纪晓岚说:“先生!我发现你也很会吹牛……”
纪晓岚笑了:“今晚三更,会有好戏上演,你俩现在出发,直奔云间寺,方丈法师会等着你们。”
小月问:“先生!你呢?”
纪晓岚一笑说:“我去接黄炳堂和香草。”
夜色将晚,行馆内厅,灯火通明。和庸春握乒袼蜕系哪鞠弧:握乒竦阃饭厮担骸肮泊笕耍『叵泊笕耍〔菝癫桓汉裢沼谔婺冻闪艘宦靡!?br /> 和蚩四鞠唬吹搅艘涣AQ┌拙вǖ囊┩瑁阃范Α:瞳|问:“这药能长生不老?”
何掌柜说:“人间哪有长生不老的药?这炉药按照您的药方炼制,能驻容养颜,延年益寿,已经是难得一见的好药了。炳堂替它取了个名字,叫做‘回春丹’。”
和绦阕磐罚骸班牛≈灰怨艘┬В竟僖欢ㄗ袷嘏笛裕刂赜猩汀!?br /> 何掌柜喜形于色地说:“多谢大人。”
云间寺后院灵堂内白烛燃烧,阴风闪闪。两名和尚在灵台前诵吟经文。
黄铁崖仍躺在床上,覆盖脸上的白布已经掀开了,仍然是僵硬的面孔,没有呼吸,动也不动。纪晓岚、小月、四姑娘、黄炳堂、香草等人围在床边,有点焦急地望着黄铁崖的尸体。
纪晓岚问:“时辰已经到了,怎么还不醒呢?”
黄炳堂上前把了把黄铁崖的脉搏,又听了听他的心脏,脸上也是惊奇焦虑之色。
纪晓岚问:“炳堂!会不会有问题?你爹不是说,他有把握吗?”
黄炳堂说:“这种药从没有人试过,但是按药理来说,到了该醒的时候,一定会醒的。”
纪晓岚暗自叫道:“糟了!这药千万不要失灵。”
香草的眼泪已急得快掉下来了。
屋外暗处,秋云、秋凤正隐身偷听。
屋内,燃烧的白烛已短了一截。围绕在尸体边的人愈等愈着急。香草已经忍不住了低声哭泣。黄炳堂也快要掉泪了。
小月终于忍不住发话了:“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如果能醒早就该醒了。”
方丈法师低念了一声佛号。黄炳堂哭了起来。
纪晓岚面色忧伤地长叹一声:“想不到我想要救他,反而是害了他。”
一听这话,黄炳堂和香草俯在黄铁崖的身上,哭得更伤心了。
秋云、秋风仍隐在暗中偷听。
白烛已尽,烛火将灭。众僧也已离去。
窗外天色渐亮,已有鸣啼之声。在众人哀伤的气氛一下,纪晓岚又把白布盖在黄铁崖的脸上。
纪晓岚沉重地说:“炳堂!看来我们错了,替你爹办丧事吧!”
炳堂红着眼,哀伤点头。
纪晓岚看着小月和四姑娘说:“一夜没睡,大家都累了,你们也回去吧!”
小月问:“先生!你呢?”
纪晓岚说:“唉!我多留一会儿,这次意外是我的过错,应该亲眼看着他入殓安葬……”
四姑娘点头,说:“小月!纪先生说得对!不要再增加他的负担了,咱们走吧!”
小月和四姑娘转身而去。
窗外秋云、秋凤亦离去。
纪晓岚目睹小月和四姑娘人影消失了之后,突然改变了神态。走到床边,又掀起了白布……
黄炳堂和香草讶异地望着纪晓岚。
纪晓岚低声说:“炳堂!倒一碗清水。”
黄炳堂赶紧倒水,拿给了纪晓岚。
纪晓岚说:“你爹和我约定的时间是黎明,我故意提前了两个时辰……”
黄炳堂、香草惊喜着看着纪晓岚。
纪晓岚说:“这出戏太难演了,我不得不小心一点。”
纪晓岚说着,滴了几滴清水在黄铁崖的嘴唇上。干枯的嘴唇遇了水,突然慢慢地蠕动。
黄炳堂惊喜万分,听了一听父亲的前胸,高兴地握住了香草的手,叫道:“我爹活了!我爹真的复活了。”
纪晓岚关心地看着,示意炳堂不要出声。
黄铁崖的身体逐渐动了起来,反应逐渐明显。黄炳堂惊喜大叫:“爹!”
黄铁崖终于发出了声音:“是……炳堂吗?”
黄炳堂紧握父亲的手:“爹……是我。”
黄铁崖老脸非常激动,摸索着:“纪大人在吗?”
纪晓岚说着抓住老人的手:“在下幸未辱命。”
香草上前,也握住了黄铁崖的手:“黄伯伯!还有我……我也在这里。”
黄炳堂和香草把黄铁崖扶着坐了起来,众人正在欣喜之际,突听门外一声大喊:“你们好大的胆子!众人骇然转头,只见福康安站在门前。”
纪晓岚怔住了。黄炳堂、香草、黄铁崖更是大惊失色。
福康安大步而入。
黄炳堂和香草紧张地抱住黄铁崖,但却吓得浑身颤抖。
福康安突然向纪晓岚抱拳施礼,道:“下官奉了和大人之命,暗中保护先生的安全,已在外面守了一夜。”
纪晓岚笑了。黄炳堂和香草也转惊为喜。
福康安说:“囚车已经备妥,请纪先生与炳堂兄入车,返京候审。”
香草一听,张大了眼睛,又惊叫出声。
第五节
临清州大街,繁华之地,街旁全是商店与摊贩。街边摊贩大声哈喝叫卖,百姓过往围聚,不时有人停住问价钱,买卖东西。
城门入口,福康安骑了一匹骏马,率领一队清兵,推了两车囚车,浩浩荡荡入城而来。
一见是囚车,路上百姓纷纷避让。只见囚车内,押着纪晓岚与黄炳堂。纪晓岚与黄炳堂在囚车中从容不迫,神色自若。百姓们停步观看,有人认出了黄炳堂,纷纷议论著。有的说:“那不是小神医吗?你们看……小神医被抓起来了!”
有的叫:为什么要抓小神医?他是救命的活菩萨呀!
大家都表示:“走!我们跟着去看看。”
一大群百姓,跟着纪晓岚和黄炳堂的囚车,口中喊着“小神医”。清兵上前阻拦,不让百姓告近囚车。
福康安回头观看,皱起了眉头。纪晓岚见黄炳堂受百姓爱戴的情况,心中嘉许,用力向他竖起拇指。百姓任官兵驱赶,跟定了囚车。黄炳堂深深地感动着,朝乡亲们直作揖。
得意楼小月房内,小桌上摆了两份早点,有包子、咸菜、小米粥等。小月和四姑娘正要进食,听到窗外由远而近,传来群众百姓喧嚷哈喝的声音,有不少人高声喊着“小神医!小神医!”
小月和四姑娘互相看了一眼,四姑娘问:“怎么回事?”
小月想到窗前看个究竟,站起来道:“他们为什么喊小神医呢?”
香草惊慌地匆匆而入,气喘吁吁地哭着说:“两位姐姐……事情不好了……纪大人与炳堂都被抓走了。”
百姓们跟着囚车一直来到知府衙门口,公堂外,挤满了群众百姓,数名清兵用长枪阻挡着百姓上前。
知府公堂之上,和又卸?蛋灿胫肿脚浴?br /> 衙役堂下大声呼叫:“带罪犯纪晓岚、黄炳堂!”
纪晓岚与黄炳堂手戴枷锁,缓步而出,跪在堂前。
群众百姓议论纷纷。和牧艘幌戮媚尽H褐谝槁凵ソネV埂?br /> 和侠鞯匚剩骸凹拖埃∧憧芍铮俊?br /> 纪晓岚说:“纪某从未犯罪,如何知罪?”
和湫ψ潘担骸澳慊瓜虢票纾磕闵砦⒋蟪迹忻墒ド馅椭迹鼍┑鞑橐┓街福呛蔚鹊亩鞒瑁科窳夏阒椴槐ǎ褂胱锓钢沂艄赐ù锟纱笠樱 ?br /> 纪晓岚说:“圣上命臣调查的是嫌犯御医吕长安,此地哪有吕长安的家属?”
和缸呕票盟担骸霸谀闩员吖蜃诺模置骶褪锹莱ぐ驳亩印!?br /> 纪晓岚从容一笑:“大人错了!此人乃是临清神医黄铁崖之子黄炳堂。”
围观的百姓,在堂下大声附和着,一致说黄炳堂是黄铁崖的儿子,堂中秩序大乱。
和峙昧艘簧媚尽?br /> 百姓渐渐安静下来,这时何掌柜的偷躲在人群中,暗中向前探着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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