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齿铜牙纪晓岚





  乾隆一怔,“啊?谁被打?”
  太后哽咽着说:“宝玉,被打了……哀家看到这儿……禁不住悲从中来的啊!”
  乾隆糊涂了,“宝玉挨打……?哪个宝玉?”
  太后说:“这该死纪晓岚,居然狠心叫宝玉挨打?”
  乾隆醒悟,说:“额娘是说……哪个宝玉?”
  太后指着桌_L一堆手稿,说:“唉,看得我肝肠寸断啊!”
  乾隆松了口气,说:“额娘是说那本《石头记》?”
  太后说:“是啊!那个贾政多狠啊!存心要把自己儿子打死啊!”
  乾隆笑着说:“额娘,这是小说之言啊!”
  太后说:“这纪晓岚真是写活了……我都流了多少泪水啊……皇儿可记得当年你私自出宫行猎,先帝要以家法打你,也是生死一线啊!哀家百般劝阻,都没法子,最后把康熙爷搬了出来,才保住你一条小命……”
  乾隆点头,说:“额娘想起往事,故而伤感?”
  太后说:“贾母出来救宝玉,连贾政这种铁石心肠的人都哭了,我看到这里,泪水就下来,一口气喘不过来……”
  乾隆说:“孩儿该死,不该拿这书给母后……”
  太后说:“不……把下面的本子再拿来!”
  乾隆一怔,“额娘?”
  太后说:“我急啊!宝或来看宝玉了,我又陪她哭了一回。”
  乾隆好笑地说:“她来看了就行了,额娘不用再愁了!”
  太后说:“可黛玉还没来啊?”
  乾隆说:“哦?林妹妹?”
  太后说:“林妹妹一定会来看宝玉的呀……可稿子到这儿就没了,这不急死我了吗?”
  乾隆说:“额娘……这稿子……”
  太后说:“你还在看?那你就告诉娘,他们两人见面怎么样了?”
  乾隆苦笑,说:“纪晓岚就送了这一段,下面的稿子尚未送到。”
  太后心急,说:“啊?黛玉见宝玉,究竟怎么样了?你也不知道?”
  乾隆苦笑,说:“这……孩儿也不知道。”
  太后说:“那快派人去拿啊!”
  乾隆说:“是!孩儿立刻派人取来!蓝海!”
  侍卫蓝海来到乾隆面前。
  乾隆说:“传朕口谕,八百里加急,到纪晓岚草堂取书!延误者斩!”
  蓝海道:“喳!”
  太后起身,乾隆急忙扶她,说:“额娘,还是放宽心吧!宝玉既然都被打过了,难熬的都熬过了,下面他就过舒服日子了太后叹息,说:”唉……我今夜睡不着了……“
  草堂外堂,小月低着头,莫愁一边晒衣衫,一边训她,“丢了扇子,你怎么不说呢?害得先生出丑。”
  小月说:“我……我就是怕阿姐骂啊!”
  莫愁更气了,说:“你误了先生大事,才更要骂你!”
  小月抬头,草堂窗口,映出纪昀的身影。
  小月内疚地说:“阿姐,先生要救香云,我去救就好了,我死也要……”
  莫愁说:“你给我住口!要救人也是我去,你那功夫行吗?”小月不服气又不敢说。
  “你呀!什么时候才长心眼啊?”莫愁说着走入屋内。
  小月不甘心地扮了一个可爱的鬼脸。
  草堂书房里,纪昀左手抽烟,有手写字。
  莫愁说:“先生,让我去吧!”
  “去哪儿?”纪昀问。
  莫愁说:“我到陈渭沅家走一趟,去把香云救出来啊!”
  纪昀笑了,说:“我听到你骂小月,还以为你比她心细呢,看来你也是一样。”
  莫愁说:“姓陈的不就只是个书商,他家又不是虎穴龙潭。”
  纪昀摇头,说:“陈渭况可不是一般的书商,他跟和⒏?蛋捕加薪煌∧闳绻】此蔷痛蟠硖卮砹恕R徊俊逗炻ッ巍罚壑盗牵阍剖呛芄丶娜宋铮欢ɑ嵫厦艿乜垂堋!?br />   莫愁点点头。
  纪昀说:“你快把小月叫进来,我得好好叮嘱她一点,千万不可妄动!”
  莫愁望着窗外喊,“小月!先生叫你呢?”窗外无人回答。
  糟了!纪昀不安地站起来。
  莫愁又喊,“小月!小月!”窗外无人回答纪昀苦笑,“别喊了,她一定是去救人了!”
  窗口,落花纷飞,陈府内香云对窗,喃喃自吟:“花谢花飞飞满天,红消春断有谁怜?”房门无声推开,陈渭沅走入房内,“晴!夫人!你还有兴致吟诗呀?”
  香云冷冷地看了陈渭沅一眼……
  陈渭沅冷笑,“看你那自怜自怨的样子,在想纪晓岚对不对?”
  香云一怔,说:“什么?你不要胡说。”
  陈渭沅说:“今天,纪晓岚骗了我一把扇子,居然想混入府中来救你,他对你倒是一往情深啊!”
  香云激动地问:“他来了吗?”
  陈渭沅说:“真是恬不知耻!别做梦了!谁也救不了你,纪晓岚也不行!”
  香云骄傲地一笑,“你挡不住他的!你差远了!”
  陈渭沅按捺不住,打她一耳光,“住口!”香云冷然兀立,面带不屑地看了陈渭沅一眼,说:“他一定会来的!”
  陈渭沅恼羞成怒,又要打香云,一只手抓住了陈渭沅的手,渭沅回头一看,小月怒气冲冲地正望着他。陈渭沅大惊,一把剑已架在他的脖子上。
  小月说:“你这个王八蛋!流氓无赖,还敢打人?”
  香云惊喜,“小月姑娘!”小月一把推开陈渭沅,拉着香云,冲到门口。
  小月说:“夫人,快走!”
  小月打开门一看,书房外,院内大队清兵,虎视眈眈。福康安冷笑地走了出来。
  小月大惊,“好家伙,有埋伏?”
  香云说:“小月,别管我了!你快走。”
  小月把心一横,“不要怕……我跟他拼了!”她正要上前,屋檐上,莫愁飞身而下。
  莫愁喊道:“小月,快回去找先生!”
  小月说:“阿姐,你……”
  莫愁说:“我没事……你快走!我马上就来了!”
  莫愁上前与福康安交手,二人大战,小月心急,进退两难。
  “从屋里窗口出去!”香云低声说。她推了一把小月。小月退回房中。
  陈渭沅躲在柜中,正好仰头出来探望,小月愤怒一脚踢出,柜门反弹,打中渭沅的鼻子,陈渭沅惨叫着跌入柜中,清兵冲入,小月破窗而逃。
  院内,莫愁与福康安激烈交手。莫愁被擒。
  草堂院内,纪昀生气用烟杆敲着小月的头,小月双手抱头,轻微地闪躲着。
  小月说:“不要敲了!先生……很疼啊!”
  纪昀生气地说:“你害死莫愁了!”
  小月说:“阿姐说她自己会回来嘛!”
  纪昀生气地不说话了。
  小月说:“先生,那……那我再去救阿姐。”
  纪昀真生气了,说:“你不要烦了!让我喘口气,想一想,行不行?”
  小月又焦急又委屈,说:“等你喘口气,阿姐就断气了!”
  窗外有人喊了一声:“纪先生!”纪昀闻声而看,殿前侍卫蓝海自大门外走进来。
  纪昀一怔,“蓝侍卫?”
  蓝海作揖,说:“先生,皇上令你将全部《石头记》火速呈上!”
  纪昀不解,“《石头记》?”小月更是莫名其妙。
  蓝海苦笑,说:“太后她老人家迷上了这本书,急着看下文呢!”
  纪昀突然一笑,说:“太后?唉呀!蓝侍卫,请转告圣上,这《石头记》嘛……我还没写完呢!”
  蓝海愣住了。
  纪昀说:“我就写了那么一点点,马上呈给皇上了,下面的……没有。”
  蓝海愕然,焦急地说:“啊?纪先生,能否连夜就写?能写多少,在下先送给皇上与太后过目。”
  纪昀说:“好!纪昀立刻就写!小月,备下笔墨!”纪昀向她使眼色,小月说:“先生,你眼睛怎么了?不舒服?”
  纪昀无奈,苦笑说:“我叫你把莫愁叫来啊!”
  小月说:“阿姐?你记性怎么那么差啊?先生,阿姐被抓了!”
  纪昀作作大惊,问:“什么?她被抓了?”
  蓝海不安,问:“纪先生,怎么回事?”
  纪昀说:“蓝侍卫,这个莫愁,是跟我合写《石头记》,没有她,我写不下去啊!”
  蓝海焦急地问:“这莫愁现在何处?”
  纪昀吐出一口烟,悠然而笑,说:“她在书商陈渭沅府中!”
  陈府大院寂静的大院中,莫愁被绑在大树上。福康安手持一条长鞭,冷笑着站在树前。
  “强入民宅,掳人妻女,你可知罪吗?”福康安问。
  莫愁怒视着他:“呸!”
  福康安不怒反笑,说:“莫姑娘,你也是受人指使,只要你供称是纪晓岚令你前来的,我立刻放了你!”
  莫愁冷笑,说:“堂堂大将军,却要用这种卑鄙手段来陷害纪先生,福大人不觉得丢人吗?”
  福康安恼羞成怒,“住口!”长鞭抽在莫愁的身上。
  莫愁疼痛着,却笑了,说:“你差远了!你永远不是纪先生的对手!”
  福康安手中的长鞭一下下猛抽在莫愁的身上,莫愁狂笑。
  陈府香云房窗前,香云颤抖地望着窗外,陈渭沅走近她身边,也注视窗外。陈渭沅微笑着,“福康安的鞭法,真是出神入化啊!”
  香云颤抖着说:“相公……求求你,放了她吧!”
  陈渭沅冷笑,摸着她的头发说:“好!好好求我就对了!我这人心软,也许你多求我几次,我真会放了她!”
  香云颤抖着说:“相公……”陈渭沅突然爆发,“快求我啊!不然我就剥了她的皮!”
  香云无奈,缓缓下跪,“相公,我求求你……”渭沅狂笑,抓住香云的头发,“你这贱人!你以为你有纪晓岚,我就拿你没辙了?你今天还不是跪倒在我面前来哀求我!哈……”
  “相公,折磨女人,算不了好汉?”香云痛苦地说。陈渭沅说:“折磨纪晓岚的女人,感觉不一样,我快乐极了!”
  “老爷!老爷!”管家神色紧张地走进屋来,说:“纪晓岚来了!”
  纪昀微笑,抽着大烟袋坐在陈府客厅里。福康安偕陈渭沅进入客厅。纪昀说:“福大人!想不到在这儿见到你,真巧啊!”
  福康安突然见到傲然立于一旁的侍卫蓝海,非常意外。福康安问:“蓝海?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蓝海说:“福大人,小的奉了皇上口谕而来。”
  福康安震惊,问:“皇上口谕?到底怎么回事?”
  陈渭沅疑惑不安地望着蓝海。
  蓝海说:“请问陈老板,有个叫莫愁的人,可是在贵府中?”
  陈渭沅更加不安,“这……她……”
  纪昀一笑,说:“福大人,是这样的,皇上急急想看纪晓岚写的一本书,可是这本书呢,没有莫愁,我又写不出来,我听说莫愁正在陈府作客,就想请她快点回去!”
  福康安冷笑,说:“你说的这莫愁潜入陈府行窃,被我所捕,正在审讯。蓝侍卫!你别上他的当,纪大人是想用这种方法来包庇罪犯。”
  蓝海疑惑地看了纪昀一眼。
  纪昀故作吃惊,说:“莫愁来陈府作贼?太可恶了!该死!该抓!该打!蓝侍卫,这书暂不能写了。”
  蓝海急了:“书不能写了?”
  纪昀说:“别急!请放心!等莫愁坐牢刑满出狱,我再与她合写也不迟呀!”
  蓝海严肃地说:“不行!太后病倒了,全为这本书,先生不写,皇上怪罪下来,谁也担当不起。”
  纪昀说:“国法如山,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何况是区区一个莫愁?陈老板,你抓得好!抓得对!蓝侍卫回去禀告皇上,陈老板立了大功了!”
  陈渭沅吓坏了,“不是我抓的,是……”他看看福康安,不敢说下去了。
  福康安说:“是我抓的!你告诉皇上好了!”
  蓝海暗恨福康安跋扈,说:“福大人,区区一贼,可不要误了皇上的大事!”
  纪昀笑了,说:“福大人嫉恶如仇,可敬可佩,皇上一定会嘉奖,陈老板协助办案,自然也功劳不小,可喜可贺。”
  陈渭沅吓得冷汗直流,说:“福大人!我看这莫愁,放了吧?”
  福康安不甘心,“你说能放就放吗?”蓝海冷笑着播口道:“福大人,太后为了纪先生这本书,茶饭不思,人已经病了,皇上心急如焚,若是续稿不至,太后她老人家有个三长两短,你福大人也难辞其疚。”
  福康安说:“蓝侍卫!你……你看不出来,这是纪晓岚的诡计吗?”
  蓝海拉福康安到一旁,低声说:“福大人!事关太后凤体,纪晓岚可借题大做文章,您可别中计。”
  福康安泄气了,说:“你们爱放就放,我不管了!”说完他大步走出客厅。
  蓝海怒视着陈渭沅,问:“莫愁呢?”
  陈渭沅慌了,唤道:“来了!来了!来人那!”
  丫环扶着莫愁走进客厅的大门,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