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心兰 by 天如醉 (虐心+悲文~)





    “好说,我们原本井水不犯河水,偏你想称霸武林,十几个弟子命今天就用你的命来偿还吧!”

    “本来我的命早就该给人了。。。只是你没这资格,我的命是一个人的。”

    “谁的?管他是谁的,今天你是给定了!上!”

    六七种招式一齐往毕连天身上招呼。

    一手仍旧握了夏风的手不断输了真气进去,一手凝气成刀,狂龙出海如狂风扑面,似乎一碰上就要被凝住手脚。

    联盟的众人都不愿意自己多受伤,不约而同一齐退下。

    “哼。。。当真有出息的紧,以多欺少还要胆小怕死。”

    “你少放屁!”众人老脸一红,不由恼怒起来。看这魔头手里只是牢握那似乎垂死之人的手,对这大恶之徒也不必讲什么道义。既然那是他在乎的就必是他的弱点。

    互相探了一眼,不待招呼,几个人拔地而起攻向夏风,几个人刀锋凛冽砍象毕连天。

    “风”惊呼一声,险险闪过搽身而过的刀锋,挡过劈向夏风的掌力。连人带椅子急掠向后,几招过去,毕连天已经退到了墙角。

    “外边也是我们的人,你逃不掉的。”那小矮子得意的说着,自己看了看椅子中的人。

    闪避的急,被褥已经掀了大部分,夏风苍白削瘦的脸连同满是伤疤的胸膛露了出来,“哈哈哈哈。。。江湖传言果然有趣。想不到俊美至极的月枫少主居然被你毁成这样。”

    “看来你这魔头连自己的男宠也不放过啊,始乱终弃啊,他也真是咎由自取。落在了你手里我看还是及时死了的好,你好残忍啊。”

    “不错,我看我们也做点好事,送这少主上路,也不枉我们称做正派。”

    “你们不要乱说,风不是你们说的那样。。。”

    
那些人七嘴八舌议论的是说我吗?想当年他们来我们月枫做客,我还接待过呢。。。想不到今天沦落到要靠那个人来保护。真是笨死,我这就要离开了,哪里还值得动手呢?那个人也笨,一个死人有什么值得保护的。

    
“不要动手!”夏风拼命睁眼想发表一下自己的意见,省的以后月枫的人知道了不知道要生出多少事端。只是身体已经不是自己的了,灵魂被禁锢在这不能有任何表达的身体里,出不去也指挥不了,急地夏风脑海里象困兽般冲撞,一股火似乎把心烧灼地生痛。

    好象他们又发动了一轮攻击,恩?心脏这里生风,啊,是刺向我的剑!

    “噗”的一声闷响,应该是刺进肉里的声音,怎么我一点也不痛。。。脸上似乎溅了些什么,腥的应该是血吧。。。谁的血?

    眼见了几把剑往夏风要害袭击,毕连天催动最后的真气拼命阻挡,刺耳风声响起,那迅如疾雷的锋利眼见就要刺透夏风的身体。

    “不。。。”用整个身子撞了过去,还好及时赶到,那锋利刺透的是自己的肩膀。鲜血溅了风一脸,映在他苍白柔和的脸上竟是分外迷人。

    
“哈哈,这魔头八成疯了,为了个废物这么拼命。”老头子悻悻收回了剑,一眼瞥到那医者和那猎户惊的目瞪口呆,不由心神一紧。刚才不该把那废物的身份报了出来,要是死在自己手上不是立了月枫和烈日两个大敌,要是加上龙旗,整个西南帮派都吃不住他们毁灭性的打击。。。如果不灭口的话。。。那只有靠这少主要挟这魔头了。

    “姓毕的,你还有什么能力保护这个废物?”心照不宣停了攻击,几个人闲闲地围在旁边。

    
“风他是月枫的人,月枫对你们有恩,你们不要伤他,有什么都冲我来。”毕连天喘息连连,已经提不起一丝真气了,自己还是连累了风。为今只有吸引对方的注意来减少对风的伤害。

    
“说的好,我们也不想为难月枫的人,只要你从这里爬过去。”灰衣道人打烂了医铺子里的瓶瓶罐罐,一地的碎瓷。“我道中被你教众伤两人死五人,我要你一步一磕头,向他们请罪。。。这样我就不为难你那男宠。”

    想是天网恢恢,报应不爽啊。当初我用小草来要挟风,让他心甘情愿为我折磨,死去活来,今天就要还了回去。。。怎么也还不了啊,风,对不起。。。

    被拖到门口,距离夏风有五丈左右。毕连天咬了牙跪在满地碎瓷上,爬一步磕一个头,心里只是默默念着“风。。。对不起。”

    
头上腿上手上早已鲜血淋漓,眼角模模糊糊看不清楚。偶尔好象前面是谁的裤脚,也没多想就那么钻了过去。耳边不时传来哄笑,这与自己无关,只要快快爬到风的身边,握了他的手自己才能稍稍安心。

    
身上不时传来剧痛,想是那些人往自己肉多的地方戳了几下。哼,到底是名门,连折磨人都想不出什么花样。。。。。。只是我好恨自己啊,为什么这么多花样用在风的身上,如今让我怎么补的回来。要是自己出身白道名门该多好,连折磨人都不会,也许我和风还有机会吧。。。。。。

    
头一阵阵发晕,想是没多少血好流了。还好快了,快到风的身边了。毕连天颤抖着伸出手去,就要抓了了夏风的衣角,“还真贱啊。”脸被人狠狠甩了个巴掌,整个人侧到在碎瓷上,红透了半边身子。手掌不知被哪个踩了在瓷上碾了又碾。

    剧痛,仿佛手骨都碎了。。。。。。风,你就是这样被仔仔细细,慢慢碾了全身的骨头吗?

    
我这痛还不够,远远不够痛。。。还不够,这些人真够没出息的。。。身上的痛怎么也抵挡不了心中的绞痛。风,你是怎样绝望的被自己最在乎的人细细挑了经脉,是怎样向往地狱来逃避粉身碎骨的酷刑。。。风,不够,让他们再狠一点,让我能够减轻心上的悔恨吧。。。只是我怎样的承受都无法换来你的生命了吗?

    “风。。。风。。。”剧痛模糊了意志,但思维却无比清晰。

    
努力攀了身子,握了夏风的左手,几乎整个人瘫在夏风身上,鲜血顺了手臂流到夏风的身上,那布满神秘印记般的伤痕妖艳夺目,那手指上乌黑的戒指也仿佛发出地狱般血红的光芒。

    
“风。。。我发现自己变聪明了。我知道你不想再看见我,也许你当初就决定天上地下永不和我相见。。。所以,我先去阴曹地府把位置霸了。。。哈哈,你要躲避我。。。只能在阳间乖乖活着了。”得意的笑了笑,毕连天把血肉模糊的头埋进夏风毫无知觉的手心里,眼泪不知不觉从指缝里和了血滴滴落下。

    
“可是。。。我就是这么蛮横啊,我还是想纠缠你啊。。。风,我先去了,你千万不要来啊。。。要是。。。要是。。。你不得已来了。。。我永不转生,怎么总有再见面的时候。。。太好了,两个结果都是我愿意的,风,我只是想你听见我说对不起。”

    一丝丝甜蜜的期待,捧了夏风似乎微微发热的手掌,毕连天闭上了眼睛。

    49

    
摔破瓶子瓦罐的声音,这些正道中人怎么能这样打烂人家的东西,这样和那个人蛮横霸道的魔头作风有什么两样?恩?让那个人在地上爬?哈,那么威风的一教之主怎么会做这样畜生的动作。。。

    他们在哄笑。。。好象是那个人钻了谁的裤裆。。。为什么要这么做?因为我吗?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这就是所谓的情深意重吗?这就是所谓舍己为人吗?毕连天,你以为你做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已经没有任何牵挂了啊。。。在光中的感觉真是好,就象原本自己就在光里出生,光就是自己,自己就是光。。。大自在的手印继续加持着,四周似乎凝固的光包围着夏风。

    
又被凝固的光所桎梏,不由自主在光中结了个大自在手印:万法空相。。。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无无明亦无无明尽。。。以无所得故。。。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究竟涅磐。。。

    清净寂灭,万象皆空。。。阳之所生,物为之长。。道其所道,煦煦而苏。

    还是原来的烈日心法,但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境界。灵魂似乎就要获得绝对的自由大自在,从心灵到肉体,自在圆通,如涅磐的凤凰,在光中燃烧在光中诞生。

    
沉浸在前所未有的感觉当中,依稀耳边传来那个人的声音“风。。。我发现自己变聪明了。我知道你不想再看见我,也许你当初就决定天上地下永不和我相见。。。所以,我先去阴曹地府把位置霸了。。。哈哈,你要躲避我。。。只能在阳间乖乖活着了。”

    
不要。。。我们一切无关。你不能这样,为我而死吗?不,这不是我所要的。我要的是天上地下永远不见你,不是要你为我偿命。。。我不欠你什么,你也不欠我什么。。。我们再无瓜葛。。。

    手指上一阵剧痛,好象那个戒指在燃烧。手心里一阵发热,是那个人的血吗?还是他的泪。。。

    戒指的火焰仿佛凤凰一般扑天盖地而来,翅膀紧紧包住刚刚获得大自在的灵魂。仿佛在烈火中煎熬,夏风结了大自在手印,苦苦守了灵台最后一点清明。

    “我永不转生,怎么总有再见面的时候。。。太好了,两个结果都是我愿意的,风,我只是想你听见我说对不起。”那个人的声音渐渐远去,心头只是反复轮转心法片段。

    。。万法空相。。。以无所得故。。。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究竟涅磐。。。

    *******

    “蝉儿爹回来了。咱们家进贵客了!”隔了老远李老汉就招呼着“快,把茶泡上!”

    大开的院门,只有媳妇小姑在,“那落难兄弟呢?他们可是贵人啊。”

    李老汉侧了侧身,把身后跟着的十几号人让了进去。

    “那小哥好象不行了,一大清早大哥带他们去镇上找医生。。。”

    “姑娘,你可认得路?”身后的精瘦汉子急急问到。

    “不忙,老汉我也认得,我带你们去!”

    “飞鹰,你在这和烈日、月枫的人保持联络,我们先去见教主。”

    一支碧绿的信号直直飞上天空,几里远处不断有人群向此地汇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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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这么吵。。。怎么好象谁在呼唤呢?

    提不起一丝劲,只是勉强把眼睛开了一条缝。一张哭丧的脸在面前晃悠。

    使劲张大了眼,才看清是小李子。

    “大哥,你终于醒了。我不知道那帮人这么狠毒。还好你没事,要不我的罪孽可就大了,我爹非打死我不可。”

    “我没死吗?”悚然一惊。我没去阴曹,那风岂不是。。。再不敢想下去。

    “小李,我那兄弟。。。如何了?”使劲揪了衣角,强迫自己去面对可怕的现实。

    “噢,来了好些高人,都在那间屋子,连林先生都去当下手了。你那兄弟多半还活着。”

    挣扎了下床,撑了小李就往外屋踉跄过去。而林先生在屋外卖力烧着酒。这么急救到是第一次看到。

    整间屋子都是热腾腾的酒味。

    夏风赤裸着被放在木板床上,周围点了足足四盆炭火,空气暖暖的。许是把整个镇上的烧酒都集中了过来,床两边放了两个大木盆,装满滚烫的烧酒。

    夏月和毕秀只是一个劲用布醮了热酒往夏风皮肤上磨搽着,只搽的他浑身发红。月随梦心无旁骛全力用自己的月灵之气为夏风加持。

    “风,坚持住啊。。。娘。。。你告诉我怎么把精魄还了给大哥啊。”

    “月,你现在使劲搽,只要风的血液还在流动,能保持生命迹象,等有了七心兰和你娘的功力。还救的回来。”毕秀一边搽着酒一边给夏风拿捏着。

    
“神医,为什么风能转给我精魄,我却转不回去呢,我情愿自己这样也不要看见风这个样子啊。”不敢象毕秀那样用力拿捏风的骨肉,只是用醮了烧酒的毛巾用力在风皮肤上打着旋。

    “可能和他的武功有关。”毕秀忙的顾不上搽额角上的汗珠,一抬眼看了毕连天脸色惨白站在那里。

    “毕教主,求你不要接近风了。。。只要你在的地方,他就没什么活路。”

    “阿。。。秀,风他。。。”

    “你是怎么赎的罪啊?为什么不好好照顾他?让他受冻,也不给他按摩。。。肌肉和血脉都要僵死了。”

    “我。。。我不敢碰他。”

    “你碰的还算少么?你有什么不敢的?”月愤愤道。

    “风他不让我碰。。。他说要嚼舌自尽。。。我怕。。。”

    “他的牙齿早就被刺了髓,咬不得东西。。。你这理由到找的好。”

    
风。。。原来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