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影没有迟疑,立刻走入;影子见他走入,迅速将铁门带上──翼影一点也不吃惊他这麽作,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只是专注的注视房内的动态。
不到几秒的时间,他稍微适应房内的黑暗。
可以看清零星几人坐在角落,抬眼看了下来人,没有理会,又低回头喃喃自语不知道在做什麽,他也没兴趣探究,只是努力的在寻找杰塞尔。
坐在最角落的几名男人缓缓抬头看了翼影几眼,倏地站起身!
他身旁的几个人觉得古怪随著他的视线看见翼影,不由一愣。
翼影没有理会,扫视四周,却一点也没找到他所要的人儿。
气氛越发凝重,人群中忽然传来虚弱的呻吟──
「啊……呜爸……哥哥、哥哥…呜……」
翼影猛然转头,走向发出声音的方向。
首先看见的是一个背部面对他躺在地上的微微弓起早已没了气息的『尸体』(?)──
他审视了下,用腿撂开那具尸体(?)!
然後低头看向尸体下方的画面,
他再也无法保持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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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那一瞬间,翼影以为自己会停止呼吸。
他颤抖著,却一句话都无法吐出口。
杰塞尔娇美的脸蛋上脏污一片,天真的眸子失去了往日光彩,两行泪痕与污秽模糊成一片,柔美的发丝也贴著汗水散开,脸颊上有些肿,应该是被人打过的迹象。
泪水仍然在眼眶中打转,却没有落下;他全身颤抖著,身上的衣物早已被撕扯的破烂,到处是淤血淤青,双腿紧紧地闭合,剧烈的抽搐,整个人趴躺在冰冷的地面,两手还沾了点点血渍。
覆在他身上的尸体被拽了开,一阵惊动哭叫,他立刻抱头凄厉的惨嚎。
「啊啊…哥、哥哥啊……爸爸爸爸救我救我!啊、啊!」沙哑的哀嚎带著口吃,他连话都说不清楚,翼影看得眼都红了。
「杰塞尔,是我。」他颤颤的开口,嗓音中带著痛苦的乾涩。
杰塞尔没有理他,仍然凄厉的惨叫,翼影看不下去的走上前一把将他抱在怀中。
「啊、啊!不要、不、不…啊哥哥哥哥──」杰塞尔双眼瞠大,脸色惨白恐惧,对翼影拳打脚踢,细致的手挥动不停,以为又有坏人要欺负他。
许久,那温暖热度的触感让他逐渐停止挣扎,他哽咽抽气著,满是泪水的眼终於抬起看顶上翼影的脸──
「影哥哥…影哥哥你去哪里…我好怕…呜呜好痛……」就像溺水的人看见浮木,杰塞尔紧紧的回抱翼影环住他的手臂,全身放松颤抖,整个头埋入他胸前,「好痛…他们呜呜好痛…我好痛…」
翼影的眼发热发红,用力搂著怀中娇小的身体,下颚抵著他的发顶温柔的摩蹭,低哑的嗓音重复著:「不怕…不怕,杰塞尔乖,影哥哥会保护你的。」
说著,他将身上唯一的衬衫脱下裹在杰塞尔裸程的身体上,不经意的瞥见他两腿间的斑斑血迹,鼻间一酸,「我哪里都不会去了,好吗?」
杰塞尔没有说话,更加窝进他温暖的怀抱中,仍然颤抖不已。
翼影就抱著杰塞尔的姿势倚靠著墙壁坐下,扫过那原本覆在杰塞尔身上的尸体,早已没了气息,身上也没任何血迹,心中闪过一丝疑惑。
这男人──是怎麽死的?然後再看看怀中的杰塞尔──凄惨落泪的可怜模样,他立刻将心中一闪而逝的想法否决掉。
「唷,这位可不是我们利害的影大人?」一阵尖锐嘲讽的嗓音传来,翼影迅速抬头一看,四周的原本安静的竞技者都站了起身,慢慢将他和杰塞尔两人包围住。
「怎麽有兴趣光临我们这种小地方,也不先通知一声,好让我们『准备』、『准备』─」阴狠的声音响起。
这里的竞技者,几乎都是经由翼影『处置』过送入的,所以处再这的不可能不认识他这麽一个人物,痛恨他的程度更是无人能及。
翼影蹙眉,他知道这里的竞技者几乎都视他为仇敌,可是他现在没心情也没空理他们。
现下的他只想好好的安抚杰塞尔。
「我现在没空理你们。」他冷冷的扫过渐渐将两人包围的人群,嘴中吐出更令人激愤的言语。
人群开始轰乱几乎暴动,
凶狠狂暴的气氛一触即发──
翼雪仍然安静的凝视著萤幕上转换场地的画面。
翼影脱下衬衫露出曾经被他拥抱过的上身──
他几乎屏息。
翼影将杰塞尔抱在怀中,
他不自觉的握紧双手。
脸色越发冷淡阴狠──
女仆轻敲门,站在门外恭敬的道:「爵爷,殿下送来『竞技节』邀请函,邀请影大人务必参加当天的竞技赛程。」
仍然紧盯著萤幕上的翼影,翼雪冷哼了一声。
眼中闪过一抹可惜和兴味。
「竞技节啊──」
竞技节,顾名思义就是竞技者的节日,什麽叫做竞技者的节日呢?那便是将所有竞技者齐聚一堂,互相斗争,胜出的一方由普那王赐予任何的奖赏或者销毁卖身契成为自由人民。
这样一个节日,平常是不可能邀请表面上是『自由竞技者』的翼影才对,历年来听说绝大部分都是爲『非自由竞技者』而举办的。
这次,普那王特别邀请翼影到底有什麽目的?
翼影仍然是步很重要的棋子。
一名『影子』悄悄落在他身後几步距离。
许久,他擒著笑起身柔声:「走。」
『影子』听命尾随著他走出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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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哥哥…怕怕…怕怕…」杰塞尔躲在翼影怀中,全身剧烈的颤动,看著跋扈的人群汹涌的包围住两人。
「别怕别怕,杰塞尔乖,哥哥会保护你的。」翼影无视周围人群存在,轻柔的抚摸著杰塞尔汗水污秽交织纠结成一团的发丝,他温柔的将它用手指梳开,一边哄著颤抖害怕的他。
一名较为火爆的竞技者受不了被这样轻视,拿起地上一块砖便往两人丢去──
不过,可能是因为视线过於黑暗,准头不对。
匡当!砖头砸在翼影身边的铁门上发出巨响!
人群开始起哄吵杂,有的学著拿起地上的砖头蓄势待发──
翼影丝毫没有被巨大的声音所影响,他冷冷的抬头,锐利的眸中没有任何温度,黑色的瞳孔深不见底,幽深的让人忘神骇然──
原本吵闹起哄的竞技者们不自觉屏息,场面瞬间安静。
「我还没找你们算帐,你们倒是很急著跟我算帐啊。」他轻轻的道。
很轻很轻,很飘邈的低沉嗓音回盪在湿气阴沉的空间中,宛如鬼厉──
几乎所有人都被震慑住,重新感受到当初面对翼影最後落败被囚禁到这的恐怖气息。
翼影将怀中的杰塞尔安放在自己身边的地上,「杰塞尔你乖乖坐在这,哥哥处理一件事情,很快就回来。」
见杰塞尔缩成一团的靠著墙壁点头,翼影这才从容的站起身,冷眼扫视每一张他看过的狰狞脸孔。
「谁碰过他?」他直挺挺的伫立,等待答覆。
一呆,所有竞技者你看我我看你的,脸色好不诡异,几名竞技者走向前嘿笑,「影大人是说碰谁?不会是你身後的小美人吧?」
听见这声音,身後的杰塞尔忽然发出剧烈的哭号,害怕的更缩成一团;翼影见状,嘴边露出一抹狠笑。
「嘿嘿,影大人你对我们可真好,送来一个这麽『乾净』的处子,又紧又热,腻死我了,哈哈!」一名竞技者狂妄的发出淫笑。
「哦?」翼影冷淡的道,似乎一点也不再呼杰塞尔是否被侮辱一般。
「是啊,有够销魂的,难怪罗蒙会搞得自己暴毙,早就警告他心脏负荷不了这种刺激,嘿嘿,不听嘛!」另一名竞技者踹了地上冰冷的尸体几腿,嘲弄道。
翼影不再多说,一个箭步上前,便将离他最近没防备的竞技者撂倒在地上,然後迅速在他躺直的身上补上一脚,『卡擦』,那是某种碎骨声──
「啊──」凄厉的咆哮声响起,所有人不骇得脸色发白。
场面一阵混乱,竞技者们卯足凶狠劲气开始与翼影混战,不可开交。
角落一个竞技者悄悄的接近靠在门边没有停止过颤抖的可人儿──
杰塞尔瞪大眼颤抖的看著翼影凶悍的狠劲,一点也没察觉有人想对他不利。
正当他看得专注之际,那名竞技者一把抓住他的手臂然後拽到自己胸前挡著大吼:「亲爱的影大人,你看我手上这谁?!」吼完,忽然觉得呼吸一窒!
翼影一听,立刻回头一看,霎时失神半秒,脸色铁青;一时的疏忽让竞技者有机可趁,一人操起砖头砸向翼影头部!
翼影惊觉,立刻偏头想闪过,仍然被扫到了接近太阳穴的位置,鲜红的血液倏地淌流而下──
感到诧异的人群顺著翼影错愕铁青的眼神方向看去,竟然一至的同样愣住。
那是一抹很炫目绝美的笑容,优雅温柔──
竞技者们看得呆住,一名绝对不是他们所能想像的美丽男子站在门口。
他擒著那抹让人忘神的笑,手掌看似轻柔的套住抓住杰塞尔的竞技者颈部,那名竞技者脸色早已青紫,却无法挣脱那手劲──
数名侍卫涌入囚禁室,包围住所有人群。
翼影一阵晕眩,踉跄的退几步跪倒在地,血液染湿了快半边的脸,双眼却没移开的锁定著那名美丽的男人──翼雪。
两名侍卫将松开落地的杰塞尔架起来。
看翼影额上的伤口,翼雪微微蹙眉,低声道:「你受伤了。」
翼影没有回答他,「放开杰塞尔。」
翼雪也没有回答他,只是笑道:「这麽喜欢他吗?」
一记冰冷的眼神示意,所有侍卫开始展开屠杀行动,惨叫声连连,翼影周遭的竞技者在毫无防备下血溅四方。
轻缓松开没了气息的竞技者,翼雪抿唇低笑,凝视著翼影有些迷蒙染血的眼眸,心中一阵颤动──
翼影想奋力反抗,他也明白自己有那个能力,但是血流不止让他意识有些模糊──
在倒下之前,他只来的及听见那憎恶的声音道:
「带下去好好治疗。」
「他可是一条还很有用处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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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糊中,他看见一个小男孩,小身躯缩成一团,颤抖著哭泣著。
阵阵凄惨啜泣声让人为之鼻酸,有股错觉,他以为是杰塞尔──
抬起脚步,他缓缓的走近他,温柔的蹲在男孩身边,身手抚摸他白嫩的颈子。
「为什麽哭呢?」
小男孩更加剧烈的抖动,他抬起头露出稚气的脸蛋,翼影这才看清他胸口染满了血渍?!
「杰塞尔?」他震撼的道。
小男孩听他这麽喊他,嘴边扬起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然後两只小手出人意表的伸出掐住他的脖子!
「哥哥,你忘记我了!」哽咽的童音中带著阴狠。
很熟悉的声音──那是翼雪!
翼影瞬间惊醒,猛然坐起身。
呼、呼……冷清的空气中飘扬著他一人的喘息声,脑中呈现暂时性的一片空白。
繁杂的思绪在脑海中交织,梦中的影像早已消逝,连记忆都消散的一乾二净,缓过神来仔细回想方才的梦境,可是怎麽样都想不起来。
一时之间,他也没注意自己到底身在何处──
努力的回忆著,一阵剧痛窜过神经,他不由抱住自己的头嘎哑的闷哼,触摸到额头上一圈圈的纱布,他想起了在休憩室所发生的事情。
正想著之际,一股力量将自己往後压去,惊的想反击才发现是一只手压著自己胸口,往後斜躺入一抹温暖的怀抱中,耳边骤响:「醒了啊。」温热湿润的呼吸喷洒在他耳际,让他一阵麻痒。
「!」翼影骇得差点弹起身,身後的男人察觉,立马搂住他的腰际,重压入自己怀里,力道大的让他发出痛哼,整个身体陷入男人两腿之间──形成某种暧昧不明的画面──
「躲什麽?」男人语调转为冰冷的道。
「呃、」翼影痛哼,男人扯开他衣领露出半节光裸颈项,狠狠的啃咬一记。
原本还有些迷茫的眼顿时回神,认清身後的男人是谁,他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狠戾的道:「翼雪,放开我。」
「为什麽?」翼雪含笑轻声反问,劲力竟可与翼影媲美的强硬,压制住自己身上一点都不听话的男人,将头颅靠在他肩膀上,呼吸著那抹淡淡的清爽──
这是第一次靠这麽近?
「你抱他,却不让我抱。」他低柔的道;翼影一愣,咬牙的冷道:「翼雪,你在搞什麽。」他弄不懂,弄不懂这是怎麽回事──
看清楚周围的布景,这里是翼雪的卧室?
感觉翼雪轻舔自己的耳垂,翼影泛起一抹古怪的颤栗感,下意识想偏头闪躲。
「不准躲。」翼雪冷冷的命令,一手迅速的扭住翼影的手腕,一个翻身便让他侧躺压在自己身下。
「唔、」强烈的痛楚从手腕传来,原本相抗衡的力量却因为体位关系而显得难以挣脱。
他气急败坏的微转头往後瞪视身上美丽的男人,挫败感狂涌,脑中又一阵昏暗,他几乎以为自己会气昏。
「叫我雪。」他强硬的道,整个人跨坐在翼影後背腰骨处,低身抚摸著他那附有弹性的肌肤,这麽温热这麽精悍──
凝视著身下面对他的岫谭ⅲ蛔跃醯挠檬指改惴⑸樟恕!?br /> 翼影思绪昏乱的听著,一愣,「发烧?」
「伤口发炎引起的。」他低低的笑著,有种淫秽情色的味道──
「伤口?」翼影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