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上爱
道,走到田伯光和女尼身边坐下。
“这尼姑是一毒,砒霜又是一毒,金钱蛇又是一毒,天下三毒,又以尼姑为首。”
令狐冲稳坐田伯光对首,如风坐在不远处,却正是田伯光斜后方,令狐冲每说一句无稽之言,便向如风那端扫过一眼,心道:“这‘回雁楼’里的宾客们走的走,逃的逃,怎就你一人毫不动摇?!”
令狐冲心下着急,田伯光心细看出端倪道:“令狐兄的心上人莫非在此?”说罢转过身子,对后面的如风喊道,“姑娘,一个人孤单烦闷,不如来陪我们一起,说说笑笑,岂不妙哉?”
说时迟,田伯光已然来到如风跟前,一记快刀,已指向如风左肩。
令狐冲大喊:“田兄!你怎的牵连旁人?”
田伯光哪里管得了许多,他的快刀早已在如风的掌中。
田伯光见对方牢牢抓住自己的刀,竟感觉那人怔怔眼神透过白纱,仿佛要在自己的身上穿出几个洞来。
如风蓦地松了手,清喊一声:“令狐兄,看好了!”
令狐冲奇怪,为何如风的声音中透着些许决绝的意味?
情急之下,田伯光又一刀劈出,并没有注意那人熟悉的嗓音。
田伯光击他左臂,如风端起茶杯,将滚烫的茶水洒向田伯光的衣襟。田伯光连忙收起刀势,又一刀撩向腰部,如风一转身,刚倒的茶水,正巧打在田伯光的手臂上。这两人你一来我一去,已是五招过去。
令狐冲心知自己和田伯光的恶战在所难免,而此时如风正在告知自己田伯光每招的破绽之处,自是留心记忆。
两人打了几个回合,令狐冲顿觉如风内力不及,大喊:“田兄,我可看清楚了!”
此时,田伯光正收刀砍向如风小腹,如风一时情急,将茶水直接泼在田伯光脸上,打斗这才停止。
滚烫的茶水泼在脸上,田伯光的脸如同初生的太阳般通红。顾不上身体多处的疼痛,田伯光收了刀,伸手一把向如风的面纱抓去。
“田兄,对待‘女子’怎可这般无礼?!”令狐冲抢步赶过来,抓住田伯光的手,无害地笑道。
如风怔怔的看着眼前人,华山的竹屋,勾人的月夜,暗涌的温泉,一幕一幕在自己脑中闪现,直到现在,自己□的喊叫声还在耳边回荡,想到此,如风恨不得抽自己俩大嘴巴子。
田伯光,这个名字在如风心里默念了无数遍,他虽恨得咬牙切齿,即便他现在可以趁他不备用一支筷子直插他的咽喉,但是他了解自己,他下不了手。
对待这负心薄幸的人,他下不了手!
是了,他的绰号叫什么?“采花大盗”!如风轻笑自己,自是“大盗”,怎会有偷了东西再送回来的道理?如风啊如风,要怪就怪你太过相信这个男人,也太过相信自己!
如风终究待不下去,他趁那两人僵持着,转了身,从楼窗飞了出去。
临走前,如风的衣衫抚过田伯光的左手。
那只企图撩开他面纱的手。
那只带了凤尾竹手环的手。
手环“哗啦”一声响,应声而碎。
红葵
“小二……还有多少酒?”
“客官,您还要?你已经喝了……”小二看看周围的酒瓶子,黑线正比例增长。
“哪儿那么多废话?!怕我……呃,怕我不给银子?!”如风喝得眼睛都睁不开,对身前人指手画脚道。
小二“唉”了一声,出了房门取酒。
这家“迎宾楼”正处叉路口,正房有个不大的露台,如风此时正斜靠雕栏,浑浑噩噩的沐浴在南国湿热的小雨之中。
恍惚之际,如风竟然感到一人气息扑面而来,奇怪的是,自己竟然没有听到他的脚步声,想来想去,是自己多疑,并没有睁开眼睛。
忽听一幽懒的声音飘过来,声音虽不大,却就响在耳边:“明明发现我了,为何不真睁开眼睛看看我?”
声音适速而动听,如风揉揉眼睛,慢慢定神。
来人笑道:“呵,怎么还像个孩子。”
如风惊讶于眼前黑亮的眼睛,说不出一句话来。
“怎么,我相貌丑陋,吓傻了?”那人说完便笑出来。
闻言,如风连忙收回自己无礼的眼神,生怕自己亵渎了这如同神一样的人儿,他低下头,盯着那鲜红的衣角,不敢再抬起来。
“你这是怎么了?”那人蹲下身,笑着用手指将如风脸上的泪水抹去。
如风慢慢抬头,一下子扑到那人身上,失声呜咽起来。
那人依旧和蔼的笑着,用手抚着如风早已湿透的头发;说道:“我们回到屋子里,好不好。”说着将如风横抱起来,走进屋子。
“你……你是谁?”如风坐下,问道。
那人听到问题,愣了一秒钟,然后捂着肚子爆笑。
“你……你这家伙,不知道我是谁,就搂着我哭吗?!”
如风不知是害羞还是气愤,一手抓住对面人的一把头发,死死拽着。
“哎呦!一受欺负就抓我的头发,你这毛病倒是一点没变,哎呦!我说,你是喝了多少酒,才把我忘了的?!”
“酒?”如风愣了愣,这是小二端着酒跑上来,喘着说道:“客官,这是……这是第十坛。”
“你还想把自己祖宗十八代都忘光是不是?”那人气急道。
“酒……你是谁……”如风重复着这几个字,眼神飘忽不定。
“雄兔眼迷离,雌兔脚扑朔,两兔并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红衣人笑着把如风扔到床上,示意小二离开。
“丫头,醒了?”
“什么‘丫头’?!”
“我从小就是这样叫你的啊。你这个小家伙,明明是个男人,就是长得比女孩子家还漂亮。”
“‘小红’,你到底想干什么?”
“小红?!!!”
“谁让你总是穿一身鲜红的衣裳……你……”
这是如风在半醉半醒之间与床边人的对话,剩余内容不详,只是知道那人定是气个半死,要不一阵阵怨念之气不会这么强烈。
“也难怪你会如此在意那男人了。”红衣人微叹,“‘蛊’终究是不会改变你内心的感受,难道一开始我就错了?”
“我见到你的时候,你才十三岁,可过了这么多年,你还是这个样子,一点都没变……”
“我受伤闯入你家,被你好心收留在竹屋里,若不是这样,恐怕你也不会见到田……”
“见你一天比一天难过,我偷偷给你吃了‘蛊’,那个东西以‘酒’为引子,一面帮你排忧,一面也为了报答你,你的内力……”
“你那时候没事儿就拽我的头发……看你现在,头发也这么长了。是不是表示在你心里,是想我的……”
如风听到自己身旁总有这样一个声音低沉却温柔的响着,伴随着头疼,他紧紧皱着眉,不知道自己醒来还可以记得多少。
慎入
“告诉我,这些天你都知道了什么。”
如风定睛看看对面的人,有一种难以名状的力量,让他对此人无法抗拒。
“红葵”,一个听起来就像是敷衍自己的名字,亦如他的容貌,妖艳、神秘,简而言之,那些不属于男人的形容词,用在他身上,多半都合适。
“我……我只是记得,我碰见了令狐冲,还有华山派一些人。”
“也就是说,一切都按照预言进行?”
“预言?什么东西?”
“我记得你很多年前跟我说过,你会在福建府的小茶寮遇到华山派,我只是想知道,是不是事情按照这个进行的。”
如风听闻大惊,早已感觉自己的这幅身体的记忆混乱,但没有想到,自己曾经可以如此随便的把穿越的事说出去。难道以前与此人交往颇深?
“是。而且,我觉得奇怪的是,为什么我的相貌和岳灵姗的那么相似?”
“岳灵姗?”
“虽然她的相貌被丑化,但是还可以辨出六成。”
“女人我不在意,可以慢慢查。最后一个问题,除了令狐冲一个男人之外,你还记得谁?”
“男人吗?”
红葵立刻露出“你白痴”的表情。
“风清扬,还有路人甲、乙、丙、丁……”
“好吧!”红葵把如风摁在床上,“现在,再加一个吧。”
那笑容……相当猥琐。
江南烟雨,芙蓉帐暖;红衣飘扬,白衣盛雪。
潮湿的空气中传来不可抑制的喘息声,长发被汗水浸润,贴在笔挺的身躯上。
“宝贝儿,我还没动呢,你哭什么?”
如风闻言浑身一震。
“我……不喜欢在下面。”
红葵大笑,道:“宝贝儿真是调皮,我比你大出那么多岁,你好意思让我在下?”
如风目测两人距离不过几毫米,也学着那人的样子灿烂一笑:“如今已是箭在弦上……”说着一用力,没想到轻轻松松就‘咸鱼翻身’,“哥,你看,原来‘年下’也是这么好玩啊!”
谁知,他竟然丝毫不生气。
如同水波一样的眼眸望着如风,拽出自己红色的衣带,对如风轻声说:“帮你把头发绑起来。”
丝绒红绳,就像是体育比赛终点的绶带,让人奋不顾身。
真正让如风崩溃的,是在他动作完成后,躺在他身下的红葵,对他如同天神一样的笑容。
他疯了。
如风按住他的头,微凉的双唇,如此契合。
似乎是等待了好久好久。
他看着他撩人的双眸……
吻得越来越深。
直到如风的全身可以热得像个太阳。
同时的,一只手向红葵的腰下勾去。
如风看到红葵大大的张开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的神情。
如果如风抬头看到一面镜子,他定会知道他那满足到廉耻的表情。
他知道他看了,他会杀了自己。
但是,他没有,如风听到他口中吐出的字:“哥……”
那是带着笑声的,如同范进中举一样满足。
一时间,他忘了自己是谁。
后来如风才知道,这种事情是要有前戏的。
最起码抬起他的腰,湿热的手指不知几次伸入他的□。
但是……如风没有。
他直接抬起了红葵的腿,可能是他也没有想到,浑身如同痉挛般颤抖着。
肩膀传来的刺痛,如风以为,他会用力推开。可是红葵却对着他微笑。
似乎一切都事不关己。
一朵圣洁的雪莲悄然绽放。
在红葵夺命的呻吟之前,是如风的路见不平一声吼。
月夜静静飘着檀香,混合着白色液体的味道,一切是那样令人迷醉。
用餐
如果说男人的心情与男人有关的话;百分百是因为在床上的位置关系。
这句话就印证在如风身上。
兴致勃勃地看菜单,以至于连荷包都不顾,差点让店家直接按照菜单直接炒一本。
至于他现在出乎寻常的高兴,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红葵,不是东方不败。
摸了摸怀中手帕上刚才的“纪念品”,如风笑饮一口茶。
“宝贝,怎么这么高兴?”刚刚沐浴完毕走下楼的红葵,抖了抖发间的水珠,眯起他的丹凤眼笑道。
客栈内顿时无限春光。
如风宁愿相信,周围的宾客都是在朝着自己桌子上的饭菜流口水。
“来来来!”如风把刚刚上来的菜推到红葵面前,“‘草菇菜心’,挺新鲜的,尝尝。”
“你为什么断定我吃素?”红葵看了看眼前的菜,顿时脸都绿了。
“啊?”如风一愣。
“我要吃肉啦!”红葵翘着嘴喊道。
“小二!!!把店里最好的肉……不对,肉菜端上来!”
如风坚信自己一定要把眼前的人哄好,下意识觉得这世界上能让他压的人,真是太少。
看这两人的一举一动,周围人似乎明白了什么。但是,这里社会风气,似乎他们都不能也不敢往这方面遐想,就是精神上有所抵触。
“哼!”临桌终于有一位仁兄忍不住,“两个大男人亲亲我我,好不要脸!”
事实证明,有些人在特定的状态下,是不能惹的。
如风用“起床气”来类比他所看到的事。
红葵,尤其是断食很久,好不容易捡到肉,并正在品尝到自我欣赏境界的红葵,千万不能惹。
一块五花肉下肚,手中的筷子闲了下来,微微一甩手,一根筷子稳稳的落在说话人的左手虎口旁,直直的插入桌子。
“喂!”如风一惊,本以为他是去夹另一块美食,这一招出手之快,让如风心下一寒。
见那人,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似乎还没有从刚才的招式中缓过来。右手放下筷子,已向腰中佩剑摸去。脸上一团紫气上升……紫霞神功?!
难道是岳不群!
“我的朋友刚才失礼了,还请岳掌门见谅。”如风转身起立,深施一礼。
“多亏了您的‘失礼’,否则我这只左手就要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