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吻九百岁霸主by聿日






微黄的枝叶上有着一张白纸。 

这跟他的脸有任何关系吗? 

“我说蝶衣啊,你有武功并不代表我也有,那么远的地方我看不到纸上画了什么。”两个人都已经相处有三年的时间了,为什么蝶衣还是老忘记他是个没武功,很可能一辈子也学不会武功的人呢? 

伍蝶衣又看了他一眼,足尖点地,人一下子就像大鸟一样飞一树梢,抽起挂在树上的白纸后,又叶子一般翩翩落下,姿势实在美极了。 

伍蝶衣将纸递给他。 

白纸上不是用墨水写字或者是画图,而是使用木炭之类的东西在上头画一个十分逼真的肖像图。 

水靖露出欣喜的微笑。 

他想很少有古代人用木炭画吧!毕竟实在是不好用。会这么做而且如此好的素描技巧,又能把他画得如此逼真的人,在这时代只有一个,那就是他亲爱的小弟水钥。 

他可是花了三年时间,跑遍大江南北找寻水钥,今天终于在树上找着一个勉强能是线索的肖像图。 

“可是怎么知道这是谁留下来的?又是什么时候留下来的?”水靖拿着图左看右看,可惜除了他熟悉的脸孔之外,没有其他的东西。 

水钥啊,你至少在图旁留个联络地址啊! 

“三天前。”伍蝶衣终于又说了一句话。 

“你知道?”他的蝶衣果然是无所不能的。 

“血迹。” 

水靖仔细一看,果然发现白纸上有一点红褐色的小点。“这你也能知道?”不愧不是干杀手的,为了追踪猎物,想必这方成的知识一定很好。而且蝶衣还杀手像头赫有名的一个。 

“还有没有其他的讯息?”光知道这可能是三天前留下来的还是没用,谁知道三天前经人有哪些。 

伍蝶衣仔细望一下四周。 

“人很多。”树上有不少新的刀痕,依照痕迹的方位及深入多少,大概可以判断出人数。每个人的武功及内力都有差异,留在树上的痕迹自然也就不相同。 

“很好,三天前,而且还是一群人。”目标终于缩小了不少,可见拥有图的人可能来自一个组织。 

伍蝶衣上前,抽身上的武器,思考了一下,再往后退出大约二十步的距离。手臂一个高举弯肘仲苋,闪亮的银刀向前飞旋,在前方树上的同一个刀痕以同样的深度与方向插入。 

中间有砍到人,还能如此深入树干…… 

“千剑山庄杜忠严、啸龙堡狂战、北呜庄鹿审看、屠刀万杀、金枪堡魏邵山……夺命追魂寒星。” 

每次见识到蝶衣这种依招判人的能力,他都佩服得五体投地。 

“不会是杜忠严。”他们前一阵子才到千剑山庄瞧过,也不会是压命追魂寒星屠刀万杀,这两人一向不喜欢团体行动。算来算去就保剩下狂战、鹿审言跟魏邵山三人,好解决多了。“哪边离我们最近? 

“北呜庄”。 

那就先到北呜庄去看看好了。 

唉!不是他懒,只是一想到明明只有大约七十公里的路程,却要花上大半天的时间,他就很懒得动。 

在这里生活了三年多,他还是觉得有汽车的生活好,到哪里都很方便。上次他从苗疆到京城,就花了他十几二十天的时间,差点没累死,幸好有蝶衣在一旁,否则大概一个月也到不了。 

“我们走吧!” 

不知道小钥过得好不好?如果他知道自己已经有了个二嫂,不晓得会有怎样的表情?其实也不需要多想,以小钥那种和为贵、别人的快乐就是他的快乐的个性,一定是会为他感到非常高兴才对。 

想起水钥高兴时露出带着小小梨窝的笑颜,路好像也不是那么漫长了。 





第九章 

水钥那天被骆小笑点了穴道带回到啸龙堡之后,人一直处在半昏迷状态,虚弱的身体想也不动不了。婆婆说的半年时间似乎也说不得准,很可能苦是勉强自己的身体过度劳累,就会缩短时间。 

今天好不容易能勉强起身,水钥有些奇怪为了什么骆小笑还没有来,通常都是一大早就会过来他的房间。有时候陪着他聊天,有时候发发牢骚,再不然就跟他下下棋,听他弹琴。 

也许是因为太累而睡过头了也不一定,他帮了他好多的忙,真是难为他了。 

水钥披好外衣离开房间,外头的天气微凉,他的头还是有点站不太稳,可是又不想继续待在床上孵蛋。有了现在的身体,才觉得以前的身体虽然要常常上医院检查,动不动就是一个大手术,可是比起现在像个重病患者的身体,实在是健康太多了。 

离开梅轩,向一旁的侍卫问声早,还没说上句话,水钥就听见从背后传来的脚步声,人好像挺多的。 

方转身,强大的力量立刻将他推到廊柱上,有力的大手紧抓着他的衣襟,几乎使他窒息。 

“狂战?”水钥终于看清抓住他衣襟的人是谁,可是他为什么一副怒气冲冲的模样,眼睛好红。 

“说!你到底是谁?你就是穆怜云对不对?”低沉的声音恍若火山爆发一样惊人,震得人耳朵都痛了。 

“狂战,你怎么了?”为什么一回来就问他这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回答我的问题!”狂战无法克制地摇晃着水钥。 

水钥本来就不舒服的头更晕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可不可以放开我?啸天呢?”既然狂战回来了,啸天应该也回来了。 

“这次别想要啸天袒护你!”吕念涵的声音在狂战背后响起。 

待狂战偏过身,水钥这才现大家都在,啸天在也在一旁。 

“啸天,你回来了。!”霎时忘记头部的昏眩及依然抓着他衣襟的狂战,水钥欣喜地露出美丽的微笑。 

不过是六天的时间,他变得更美也更憔悴,水汪汪的大眼教他如何也无法相信他会是背叛他的人。天知道他是花了多大的力气,才克制住自己不冲上前去紧紧抱住这个让他日夜思念的人儿。 

“你放开他!” 

赶到的骆小笑冲上前拉开狂战的手,一时之间,冷啸天心中的感觉五味掺杂。 

本来做这件事的人应该是他才对。 

“小笑你怎么了?眼睛红红的……你哭了?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哭?”骆小笑被水钥这么一问,娃娃脸上又开始不停落下泪水。 

水钥慌了,忙拿出后帕帮他擦去泪珠。 

小笑为什么哭?小笑一向都是笑容满面的啊! 

“小信……”哽咽在喉里的话,顶着喉头好痛。 

“小信怎么了?” 

“小信死了。”随着难过的事实说出口,骆小笑脸上的眼泪掉得更凶,低哑的哭声听得出他的压抑。 

乍闻死讯的水钥,一时之间完全愣住,脑袋是一片空白,擦着络小笑脸上泪痕的手愕然顿止。 

听见这句话的狂战,胸口再度狂燃熊熊的火焰,他抓水钥的颈子,紧紧掐住。“是你,是你对不对?如果不是你背叛啸龙堡,小信根本就不会死!” 

恐惧那纤细的脖子几乎就要被折断,冷啸天终于忍不住向前点了狂战的麻穴,使他放开手。 

一下子失去呼吸,一下子获得空气,不健康的肺脏不堪忍受这等折磨,水钥痛苦地咳了起来,单薄的身体慢慢弯下身,扶住身边的廊柱。 

为什么会这样?他们说的事他听得一头露水,他不懂为什么他们要如此对待他。如果他有做错什么事,应该要告诉他啊! 

“为什么拦我?”狂战被愤怒烧红的双眼显示他有失去理智的现象。 

“我们还没听他的解释。”冷啸天很努力维持脸上的淡漠,没人知道人衣袖下的拳头握得有多么紧。他不愿意任何伤害水钥,又恨自己不能毫无顾忌地上前保护他,心里头一百希望水钥是无辜的。 

“他能有什么解释?都已经有证据了不是吗?” 

水钥终于停止咳嗽,苍白着脸看向每一个人,对冷啸天脸上的淡漠感到心痛也心寒。 

“我可以知道你们为什么这么对我吗?”若真的要杀他,也该让他死得明白吧! 

“没什么好说的!”吕念涵冷哼。 

场中一直保持平静的冉晨风走向前,“六天前我们围剿黑虎寨,结果在半路上偷袭,据黑虎寨主的说法,是啸龙堡里有人泄密结他。” 

听到这里,水钥可以猜出下文,“你们认为泄密的人是我?” 

冉晨风叹了一口气,即使有证据,他还是不相信水钥背叛他们。“整个围剿过程只有我们四人知道,照理说是不可能有人放出消息,除非有人偷听到我们的讨论。” 

“我们谈论这件事的时间在沈家姊妹离开啸在堡之后,也就是八日跟九日两天,而有人在我们讨论的地方发现这个。”冉晨风掏出一条束带。 

那是冷啸天特地请人将制衣用剩的布料裁成带子送给水钥的,就那么一条。 

“这是什么证据,那……” 

知道一切的骆小笑立刻高声辩驳,却被水钥拉住了手。 

他看见水钥苍白的脸上瞬间出现一抹艳红又立即消逝,与他在一起这么多天,他马上知道那代表了要发生什么事。 

“当然不只这些!”吕念涵带着一个看来七十几岁的老太婆问前。“这个婆婆是当年接生穆怜云的接生婆,她说她记得当年接生的上孩子右手襞上有着一朵粉色的梅型胎记。”她就不信他这次还能隐瞒住自己的身分,他明明就是穆文乔那恶人的贱种。 

狂战不由分说地扯下水钥右边衣襟,果然露出一朵如真花一样的梅型胎记。 

“徐恪虎说过,告密的人自称复仇者,名里还有个云字,不就是你穆怜云吗?为了报仇,你装无辜将大家玩弄在自己的掌心很得意吧?现在你的一切都被揭穿了,还有什么话说?” 

水钥没有很仔细听吕念涵的怒骂,一双眼睛更直盯冷啸天的双眼。仿佛在询问着――你真的相信吗? 

冷啸天发现自己无法坦然注视他的双眼。 

是的,他承认自己的确是对他有怀疑,因为事实俱在,因为水钥的来历实在太不明,事实根本不容许他偏袒水钥。他不愿意相信,却又不得不相信,同时心里甚至有一股恨,恨自己给水钥感情,而他竟这样欺骗自己、背叛了他。 

冷啸天没说任何一句不相信他的话,可是水钥可以从他的眼里瞧到。 

他的一颗心全冷了,冷得麻木,冷得一丝感觉也没有。 

这是上帝的处罚吧!处罚他的不知足,处罚他的抗命而行,于是用事实告诉他不能再继续逗留,用事实让他明白两个人不会未来。 

“小钥才……”路小笑火大地想要替水钥辩解。 

水钥紧抓住他手,对他摇摇头。 

再多说些什么都没有用,啸天对他的不信任教他伤透了心,对这样的爱情他已彻底灰心。何必那么辛苦去维持一切?只有他一人像傻瓜一样的努力根本就不够,再多说也无法挽回。 

“小笑有其他证据吗?”冉晨风自然看见了两个人的动作。 

“我……” 

路小笑的双手再度被紧握,水钥看着他的双眼中有着无法拒绝的恳求―― 

什么都别说。 

“没有。”路小笑咬牙切齿地怒声回答,心头为水钥的委屈而疼痛。 

“你什么都不说吗?不为自己辩解?”冷啸天突然狂吼。 

他希望听到能证明他是无辜的话啊!即使是骗他的也没关系,他甘愿被骗。 

水钥冷漠地瞧着他激动的神情,忽地绽放出一抹微笑,依然什么话都没说。 

他笑得每个人心里战栗发寒。 

“他既然没办法为自己解释,根据啸龙堡的规定,背叛者该囚入地牢,等候裁决。侍卫!”吕念涵立刻宣布。 

“不用其他人,我带他去就可以了!”开小笑觉得自己快气疯了。 

“你……” 

“怎么,你想说我没资格吗?如果小钥真的是背叛者,我哥哥等于死是他手上,我没资格押他入地牢吗?”骆小笑瞪视着吕念涵的脸,真想给她一巴掌。他头一次恨一个人,而且还是自己主子。 

“你送他去。”冉晨风瞪了想阻止的吕念涵一眼。 

路小笑到同意,持着水钥身离开。水钥转身的一瞬间,再也忍不住压在喉间的腥甜,双手紧紧掩住双唇,艳红的鲜血不停自十指间流下。 

一旁的侍卫将所有情况看得一清二楚,忍不住惊呼出声。 

侍卫张嘴,又在骆小笑的瞪视下闭嘴。 

可大量滴落的血滴终究是瞒不过众人,每个人都瞧见了滴在地上的红点。 

“钥……”冷啸天上前扳回水钥的身子,让他能正视他的脸,却心惊地瞧见大量的鲜血不断溢出,在雪白的衣服渲染扩大。 

水钥用衣袖擦去脸上的血液,挣开冷啸天的大手。“我没事,别碰我。”冷冷的语调里没有丝毫情感,说话间又是一股鲜血涌出,吐得离他最近的冷啸天满身。“对不起,弄脏了你的衣服。水钥往后退了几步,不愿意碰触那一双他曾眷恋不已的大手。 

“钥!”冷啸天心痛得无法自己,分不清是心疼他的病,还是为他的冷言冷语。 

水钥闭了闭眼,赶紧握住骆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