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仙灯





宜馈!?br /> 白希微微一笑,说,“你知道么,我是最讨厌狐狸的。”
黄黥呆在那里,白希推他坐倒在软榻上,跨骑在他身上,便去亲他的唇角。黄黥只觉得他的嘴唇柔软,心里微动,便伸手抱住了他,小心的问道,“那你也讨厌我么?”
白希伸出舌尖,慢慢的舔着他被咬破的嘴唇,黄黥疼得厉害,却又忍不住心痒,便搂紧了他,取笑他说,“难道你要吃了我不成?”
白希只是看他,突然说道,“其实青銮是我舅舅。”
黄黥大吃一惊,看着白希,磕磕巴巴的说道,“可,可你不是,不是白狐么?”
白希呵的笑了,虽然看着他,心神却飘去了别处,喃喃的说道,“我娘迷上了个道士,还助他除妖,族里的长老都要气疯了,就派人去杀她。我娘厉害,别个都是有去无回,只有青銮,他杀了我娘,还活捉了我回来。”
黄黥听得心惊,不敢插话,便搂紧了白希,心里却有些疼。
白希也拥紧了他,在他耳边轻声说道,“我也知道他是想我活命,所以才给我那药,教我一身青色褪尽,装作是白狐,以掩人耳目。可我还是有些怨恨他。”
黄黥说不出话来,只好紧紧的抱着白希。他的整颗心都被人攥住了,攥得很疼,疼得他直想哭。
他温柔又愧疚的亲着白希的脸颊和脖颈,然后亲住了白希软软的唇,白希动也不动,柔顺的让他亲着,黄黥却觉着不对,推开他一看,才松了口气,捧着他的脸亲他,嘟嘟囔囔的说着,“我刚才还以为你哭了呢,吓死我了。”


《看仙灯》 狐狸文 39

白希微微的笑,却越发用力的搂紧了他。
黄黥被他抱得骨头都发疼,却莫名的有些欢喜,便也轻轻的抱住了他。
白希默默的抱着他,并不作声,黄黥安静了一会儿,忍不住就去亲他,亲了却又后悔,连连说道,“我要睡了,一宿没睡,担惊受怕的。”
说完却觉得不好,小心的偷看着白希的脸色,连忙又补了一句,“你今天夜里几时再来?”
白希却不曾答他这句,也不知究竟听没听到,只说,“我看着你睡。”
黄黥扯住他,笑着说,“你来陪我睡。”
白希就在他身旁躺倒了,然后伸手去搂他,又在他唇边低声的问道,“你当真不做?”
黄黥咬着牙摇头,白希轻轻的亲着他的唇,然后低声的问他,“也不要我替你含么?”
黄黥被他弄得都要硬了,可到底还是不舍得,就赶快抱紧了他,哄他说,“等你那东西炼好了早些教我知道,保管教你下不了床。”
白希便不说什么了,任由他抱着。
黄黥把他抱在怀里,嗅着他身上淡淡的药香,慢慢的就睡着了。

再醒来时白希已经不在了,黄黥看着枕边空空,想他怕是又去炼那什么物事了,心里便有些空落落的。只是想到这人夜里还会再来,便忍着不去想了。

安戎午后又来见他,黄黥想起青銮之事,便问他,“若是我死了,难道你也要连坐不成?”
安戎露齿而笑,说,“正是这样,所以持珠人才会尽全力护得陛下的周全,难道陛下不喜欢么?”
黄黥一时无语,想了半日才又说,“总之我日后要去江南,我把灵珠藏起之后,你就不许再跟着我了。”
安戎似乎了然,便说,“安戎自然不会扰了陛下的清净。”
黄黥这才算放了心,安戎又同他说道,“陛下,黄英过两日便要到了,不知教他住在哪里?”
黄黥听到这样的好消息自然是欢喜异常,虽是留了绒蝶护他,可这许久不见,仍是想念得很。
安戎见他欢喜,便又说,“安戎教他们先把新王便是陛下一事瞒住了,只说陛下仍旧活着,怕他欢喜太过。”
黄黥连连点头,说,“有理有理,慢慢的说与他知道便可。”想了片刻,又说,“算了,不必告诉他,还是我来说罢。”
他深知黄英的性情,自幼被他娇惯,一点委屈都受不得的,若是知道他做了狐王,岂不是更要闹翻了天?
安戎问他,“那黄英回来,安置在何处?”
黄黥原本想说,自然是教他住到宫里来,可是想到白希夜夜前来,便有些犹豫,转念一想,便说,“仍教他住在我旧日里的处所罢。”

那一日在宫里仍是十分的无趣,黄黥闷得厉害了,便仍旧把绒蝶唤来,教它们轻轻起舞,似落花,似云霞,怎样看也看不厌,便是这样过了一日。等到红日西沉,便把烛台都一一点了起来,立在高处,殿内虽是无风,烛火仍是轻轻摇动,黄黥教绒蝶在烛影上轻舞,看那轻影起落,也十分别致有趣。
只是这样赏玩了许久,还是难免生出困意,便闭眼小憩了一阵儿。
醒来之后,黄黥先是发了阵儿呆,看绒蝶都落在他脚下,便轻轻走到窗前,夜色沉沉,已如浓墨一般。黄黥又等了许久,仍不见白希过来,便觉着奇怪,唤来殿外的小狐,问道,“什么时辰了?还早么?”
小狐似有讶异,便小心翼翼的回道,“陛下,已是二更天了。”
黄黥吃了一惊,仅剩的一丝困意都去得干净,殿内并无白希来过的迹象,可这样晚了,怎会不来?便有些着急的问小狐道,“白希来过么?”
小狐连忙摇头,黄黥的心一下便沉到了底,想,他从来最守信,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黄黥在那里来回的走动着,心里越发的不安,便动用起法力去寻白希的狐珠所在,哪里想到这一次却如大海捞针的一般,蛛丝马迹也寻不到。
黄黥心里愈发的慌乱,想,怎么会?上一次我探他的踪迹,明明一探便知的,这一次怎么丝毫都寻不到?
小狐见他焦急惊惶,也有些乱了阵脚,便说,“陛下,可要唤人去找?”
黄黥见小狐也慌乱起来,便镇定了一下,才说,“你去唤安戎来,我稍去片刻。”走时又吩咐道,“你教他千万在这里等着。”还没走两步,又回头吩咐道,“若是白希来了,你也教他在这里给我好好的等着!”

黄黥去了野地里的旧屋,哪里想到房内并无一人,空空如也,连锁也不曾落。
黄黥心慌意乱起来,却忍不住安慰自己,想,他那样厉害,能出什么事?
可是仔细回想,却偏偏被他想起清早时两人的话来,那时他问白希夜里几时再来,白希却不曾答他。黄黥想到这里,脑袋里嗡的一下就乱了,想,是不是我教他救青銮为难了他?还是炼那什么物事出了事不成?
一时心里乱纷纷的,竟然就去了锦屏峰上,屏着气把青銮的掩埋之处起开了,石穴里并没有青狐的踪迹。黄黥只觉手脚冰凉,浑身发抖,飞快的赶回宫去。
黄黥一闭眼就看到那空空的石穴,心底发颤,一路上只想,说不准他此时早已在宫里等着我了,别被他看到安戎,回头又生起气来。

结果他回到宫里,却只有安戎一个。小狐见他回来,连忙说,“陛下,白希不曾来过。”
黄黥听得僵在那里,安戎闻声而出,见他归来,便恭敬的问道,“不知陛下唤安戎前来何事?”
黄黥看他那副仿佛一无所知的神情,便觉得浑身的气血都在朝上翻涌,一时难以克制,怒声的说道,“你知道青銮不曾死,对不对?”
安戎自迎他回来就不曾见他发怒,眼下倒吃了一惊,连忙跪下了,说,“陛下,青銮他中了缚魂术,安戎只当他如今也与死了一般无二,所以不曾提起。”
黄黥见他这样明白,便忍着怒气问他道,“我教白希救治青銮,是不是为难了他?”
安戎露出惊诧的神情,半天才说,“陛下,青銮受的咒原本是捉妖术一类,若是我等解来,只怕有性命之忧,只是白希……,他天生便与我等不同,使咒解咒,并不会有什么难处。”
黄黥怔住了,半天才想到关键之处,连忙又问,“那他去了哪里?会不会是出了什么事?怎么我都探不到他下落?”
安戎见他失神,便小心的答道,“陛下还请宽心,若是出了事,气息难以遮掩,必然是寻得到的。他的法术原本与我们都不是一路,若是不想被人寻到,便是探不到的。”
黄黥先听他前半句,心里的大石放下大半,哪里想到听完后半,立时大怒起来,说道,“胡说!我又不是青銮,也不是别个,他怎么会不想教我寻到?”


《看仙灯》 狐狸文 40 全文完

安戎见他失神,便小心的答道,“陛下还请宽心,若是真出了什么事,气息难以遮掩,必然是寻得到的。他的法术原本与我们都不是一路,若是不想被人寻到,便是探不到的。”
黄黥先听他前半句,心里的大石放下大半,哪里想到听完后半,立时大怒起来,说道,“胡说!我又不是青銮,也不是别个,他怎么会不想教我寻到?”

安戎不想他会这样恼怒,也有些惊讶,半晌才说,“若是陛下非要这样说,那便是罢。”
黄黥在宫里几乎不曾发过脾气,眼下却真是动了真怒,反倒笑了起来,问他,“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安戎见他震怒,心里毕竟也有些惧怕,便跪下答道,“陛下,白希法术原比安戎厉害,安戎如何能探知他的下落?陛下法力远胜白希,若是有心想寻,自然是寻得到的。”
黄黥见他话语似真,便连忙说,“我寻遍了都寻不到,是我寻得不得法么?前几日明明还寻得到的,那你教我!”
安戎露出为难之色,改口说道,“陛下,怕是他藏了狐珠,所以着寻不到。不知陛下身边还有无他的旧物,可以拿来施咒的?”
黄黥怔怔的坐在那里,想破了头也想不出身边有什么是白希的,突然丧气起来,小声的说道,“没有。”可哪里甘心,连忙又问,“还有别的法子么?”
安戎略略惊讶,想想才说,“陛下请容安戎回去仔细想想。”
黄黥焦急起来,便说,“就在这里想,一日想出来了,一日再走!”
安戎吃了一惊,却又不能违抗,跪在他面前不敢起身,心里却暗暗叫苦。

黄黥想起他方才说的话,心里明明有许多的不解,却丝毫也问不出口。
安戎说白希怕是藏了狐珠,所以才找寻不到。黄黥想不明白,清早时明明两人还在一处的,白希为什么要藏起狐珠?难道是有心躲他不成?
若是白希不曾躲他,那便是果然出了事故。
黄黥烦闷的坐在那里,心里又恼怒又焦灼。他也不愿白希有事,只是想到白希竟然不肯见他,心里就好像油煎的一般,苦闷的滋味竟然是从未尝过的。
如今细细想来,还是他大意了。清早时白希说了那些话,丝毫不似平常,他怎么都不曾警觉?便是白希的身世教他吃惊太过,也不该那样粗心。若是早知道这人夜里再也不来,他就实在不该放白希走的。

黄黥在宫里枯坐了一夜,使了无数次的法术去探白希的下落,却都一无所获。安戎想不出别的法子,便一直跪到清早,几乎起不来。
黄黥一夜未睡,想到白希的法术那样厉害,只怕并不会有怎样的事故,心底也隐隐的察觉了,或许这人是真的不想教自己寻到罢。只是这些时日相处的点点滴滴,哪里是那样容易便忘记的,一想到白希竟然如此的绝情,他便恼恨起来,可心里还是忍不住期望,或许这人夜里便又回来了。
安戎跪得精疲力竭,见他仍是不死心的样子,便说,“陛下,不如教宫中小狐去寻。”
黄黥见他跪得脸色发白,知他吃了苦头,心底愧疚,便说,“你回去罢,想出法子,快来告诉我知道便是。”只是他这一夜焦虑慌恐,声音早已嘶哑,连他自己听到也吃了一惊。
安戎不免担忧,说,“陛下还请保重。”
黄黥无力的摆手,不愿与他多说,自己躺倒在床上闭起眼来,心想,我若是睡起来,只怕他就回来了。这样想着,便闭眼要睡,只是心里焦急不安,辗转反侧,哪里睡得着?

在庆典之前的那几日,黄黥便是这样过来的。几乎不曾睡过片刻,也极少吃些什么,只因心里焦躁,竟然是什么也吃不下的。又挂心白希的安危,又疑心这人怕是早已绝情的离去。
白日里他便外出找寻白希的下落,夜里仍旧回来宫中。
起初他每日都想,若是白希夜里回来,他便不与这人生气,好好的哄他,教他发誓再也不许这样便是了。
到了后来彻夜难眠,只觉得夜长无比,等得苦闷,又见那灯影总是微微晃动,仿佛有人进来的一般,终于恼怒起来,摔了烛台,恨恨的想道,你便再也不要回来见我。殿外的小狐被他吓得不敢喘气,动也不动的守在那里,生怕丝毫不对便惹恼了他。

黄英回来,见他脸色铁青,也不敢放肆,倒是黄黥恨白希无情,心里恼怒得很,便同他说道,“等明日的庆典过后,我们仍旧回江南。”
黄英极少见他发这样大脾气,也不敢不顺着他,就说,“我自然随哥哥回去。”
黄黥默默的摸着黄英的脑袋,忽然心酸起来,说,“好,只我们兄弟两个,别的哪个也不带。”
黄英进宫之前也听说了青盈另嫁之事,他向来是讨厌那些女子的,此时听黄黥这样说,正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