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是初会的练习曲 by牧口杏
“不只是如此,早上还因为醉过头把事情忘的一干二净,一个劲地跟 我傻笑。更夸张的是,他还在那边跟我吹嘘他自己有多受女人欢迎哩!”
“压倒!?他把你压倒!”想到要把眼前这位善于打架的甲斐给压倒,那册不是个像厚重装 甲车的人才办得到,宇宙不禁有眯佩服那们学长。
“‘谁’把‘谁’压倒呀?”宇宙被这从后方传来的说话声吓了一跳。
“啊!桐野学长。”
站在他身后的正是那个总是满脸笑容的桐野檀。
“这位是跟你同寝室的学长?”郁视线投向桐野。果如朝仓圣人所言,还是那种很有‘胆识’的态度,对学长一点都不客气。
“是的。嗯,桐野学长请坐!”
“啊,谢谢以很优雅的姿势,桐野在宇宙的旁边坐下。
“你,是甲斐君吧!”笑笑地桐野忽然就丢出这句话。
“你记忆力不错嘛!我连跟 我同样是一年级的人的名字都还记不住呢!”用这种搞不清谁才是学长的口气,郁回答着。
和朝仓圣人不同,桐野并不在意郁这样的语气跟态度。
“你在一年级里算是给人印象很深的!所以我记得。而且,你的伊势柚树同寝室对吧!”彷佛话中有话,桐野这么说着。
光是听到伊势的名字,就让郁感到不舒服。但毕竟对方同样是二年级生,郁忍耐着不在他面前说坏话。
“他啊!本性并不坏,但无论做什么事总是超出常规之外。”一边剥着面包,桐野一边慢慢地说。
这时宇宙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因为桐野檀这个人,每次用这样温和的语气说话时,就表示他即将要说一些很可怕的事。自己和他同寝室的这些天,已经发生过好几次这样的情形。
“啊,虽然只是件小事,还是请你多多小心注意唷!”
“小事?你指的是什么?”郁低声反问道。
“就是我刚才听见的事啊!压倒谁还是被谁压倒之类的。”桐野笑得更深了。
“甲斐君,你知道我们学校学生手册第七条的校规吗?”
“没有。学校的校规不是哪所学校都差不多吗?我没看。你到底想说什么?”郁觉得莫名其妙地问。
“本校禁止不纯异xing jiao往,又,亦禁止不纯同xing jiao往就是这一条。禁止不纯异xing jiao往,这条校规每个学校都有吧!问题是在禁止不纯同xing jiao往这点上,之所以会特别加注这一点,就是因为本校经常发生的关系吧!大家正是越禁止越受犯规的年纪嘛!”
“不纯,同性,交往。。。。。。”听着这三个词,郁的背脊忽然冷了起来。
昨晚那温热嘴唇的触感再度复苏。肩口被压住,双膝被分开的屈辱跟恐怖的回忆一一涌现。
“我们学校是模仿英国寄宿制学校制度而设立的,但没想到连不纯同xing jiao往都一起模仿了过来啊!我知道的实例并不多,可是,实际上真的是有这样的情侣唷!在这样的深山里,被迫只能跟同性相处在一起,会发生这样的事也是没有办法的。”
桐野话还没说完,郁就脸色铁青地从椅子上站起来。
“你怎么了?甲斐君。”不知他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桐野这么问道。
“我要马上要求换房间。”喃喃自语着郁就这样离开食堂。
“也该收拾好餐盘再走嘛!什么事这么匆匆忙忙呢?”桐野朝着宇宙笑道。
(明明就是你自己恐吓人家的嘛~~~)
宇宙内心如此想着却也不敢说出来。跟郁同寝室的伊势固然看起来是问题多多,可是眼前这们深不可测的桐野也是挺可怕的,很同情郁的遭遇,宇宙收拾着两人份的餐盘。
私立佳敦学院的创立者,变是现任更事长城秀机。原本是某大学的教授,四十岁便辞去教职,把所有的退休金跟积蓄拿来创立了这所学校他自己年轻时曾留学英国,非常怀念那段光辉时光,想让日本的青年学子渡过同样英式的教育环境,便是他创校的动机。如今创校也有四年,经营也渐渐步上轨道,当初最早入学的新生今天春天也都顺利毕业,步入社会,让城理事长感到相当欣慰。
“嗯。今年的新生至今都没发生什么问题吧?尤其在宿舍方面。”城问着在他面前的保科先生。
保科正和,今年二十七岁,以前是城理事长的学生。在大学时也曾担任过助教。他因为认同城理事长的教育目标,而一同投入这个学校经营的事业。
“嗯。到目前为止是没什么问题的样子。”认为细节问题不需让城理事长烦心,保科先生就不特别提起。
“说来,马上就是惯例的‘入宿试练’,今年是怎么样的试练呢?真令人期待呀!”
“我也不是很清楚呢!全权交给学生会长的八木泽跟朝仓处理了。”
“这样啊!交给他们两个大可放心罗!”城理事长相当信任学生会长八木泽笃史跟副会长朝仓圣人的办事能力。
“对了!他们也快要来了,好像是要给您过目今年的学生会预算案。”看着预定表,保科报告着。
指定的时间到达前一分钟,八木泽跟朝仓出现了。
看见身着英式学生制服和八木泽和朝仓,城理事长心底发出满意的微笑。
上浆过坚挺的白衬衫,完美的配上藏青色的领带,黑色的西装外套加烫出直条西装长裤彷佛是在描写英国的住宿学校的电影中登场的男演员般,他们两个真是相当适合啊!
高挑英武男子风貌的八木泽,跟宛如少年稚嫩美丽的朝仓,全然对照的两人同时站在自己面前,真的是非常‘养眼’!
“。。。。。。。。如上所言,以上等等希望能补充,给予预算。”八木泽说明着本学期的预算案。朝仓则静静地站在一旁。
深知朝仓外表与内在迥异的保科,提心吊胆地听着报告。
“那就全部交给你们了。”听完报告,城理事长点点头说道。
“谢谢理事长!”八木泽松了一口气,比起理事长,八木泽比较担心自己刚才的报告是否令站在一旁的朝仓感到合意。
“喔!对了,朝仓君,关于‘入宿试练’。。。。。。。”这时,门外传来很大说话声。
“保科宿舍长真的是在这里?”好像是管理人野野村跟某位学生走近这里。形式上的敲了一下,门就立刻被推开了。
毫无发觉有股责备他无理行为的视线,大喇喇地走进来的,正是甲斐郁。
“保科先生,我有话要跟你说。”郁完全无视理事长跟八木泽,朝他的存在地说着。
如果是在他比较冷静一点的时候,他多多少少会跟理事长敬个礼,跟学生会长副会长点个头,可是现在的他,可说是满脑充血的状态,顾不了那么多。
受到同寝室伊势言行的挑衅,跟早餐时桐野那番话的鼓动,让郁为了换房间拼命地寻找着保科先生。
“你,是甲斐君没错吧!发生了什么事吗?”保科有些惊慌失措地问道。
“就如你之前告诉我的,伊势那家伙果然有问题!我现在‘非常地’了解为何你会说他是个问题儿,我已经‘亲身体会’过了,今晚马上替我换房间吧!”郁毫不留情的要求道。
郁如果静静地不说话,倒也是个和朝仓属于不同类型的美少年,只可惜他那鲁莽的态度跟他的外型真是完全相反。
“嗯~我等等再跟你谈好了。”一边把鼻梁上的银框眼镜推正,保科先生安抚着郁。但是似乎来不及了,四周的空气已经转变。。。。。。。“让他说吧!保科先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就让他全部说个清楚!”用着冷冷的口气说话的,是朝仓圣人。
“可是,理事长也在这里。”
“没关系的,我们也很想知道啊!甲斐君,请你说明一下想换房间的理由吧!如果有正当的理由,身为学生会副会长的我会亲自判断处理。”朝仓锐利的目光射向郁。
和新生自我介绍时一样地,郁了毫不犹疑地还以一眼。
(哼!这小子还是这么猖狂!)
此时非常了解朝仓脑袋时想干嘛的八木泽跟保科,心底开始为这个不知轻重的新生捏起一把冷汗。
“更过分的,早上起来他居然全都不记得了,还在那边教我夜游的方法。如何才会受女孩欢迎的方法,一堆我根本就不想学的东西。我再也不想再见到好家伙的脸了!看了就觉得恶心!赶快替我换房间我行李都已经收拾好了!”郁朝着朝仓看了一眼。
“还真是个威势十足的少爷啊!”眯起美丽的细目,形状美好的樱色唇边浮起了冷笑,朝仓嘲讽道。
“你说什么!?”被人家说成少爷,郁可无法默不出声。
“因为喝醉而把你跟女孩子弄错,你是不是在作梦呀!伊势这个人看起来虽然不很正经,但他可是个道地玩家,不可能犯这种‘初级’失识吧!”
伴着冷笑,朝仓开始反击。
“我看你呀根本是自己潜意识里有‘被袭击’的yu wang吧!就算是被害妄想症,说男的被男的袭击,这种梦也还真是不正常哩!保科先生以前是专攻心理学的,现在也有在作学生心理谘询,你就找个时间好好跟保科先生谈谈吧!”
“你的意思是说我在说谎罗!”与其说郁在生气,还不如说他是呆掉了。因为他再怎么样都没有想到会被这样的说词反击。
“我没说你说谎唷!我只是觉得你可能是有妄想症罢了。况且,你又无法对你所说的事实提出证据来证明啊!”
“证据!?”郁为之结之结舌。伊势不用说,根本自己干了什么都不记得,自己身上又没什么具体被害的痕迹可供证明。
“还没有证据的话,这就变成只是你单方面对伊势的毁谤罗!只是单纯的毁谤或中伤,我是不能替你换房间的。”朝仓直接下了结论。
“可恶!”郁充满悔恨地低鸣着。
郁这下子终于确信自己是被朝仓视为眼中钉。
“还有,你到底懂不懂礼貌啊?也改改你的说话方式吧!你在理事长跟学生会长副会长面前说话竟是这个样子,你可是新生,下次敢再如此,我可不会原谅你!”
通常这种情形之下早就动手的郁,连反驳的力气都没有。也许地是被摸不清底细的朝仓的压迫感给压制了吧。
“唉呀!朝仓君。不必说得那么严重啦!威势十足是好事呀!至于礼仪方面,以后再教他就好了,最重要的是每个人都健健康康很有精神就好了嘛?”城理事长笑咪咪地说道。
“。。。。。。”看见理事长的笑脸,郁的怒气也就消了大半。
仔细想来,郁当选择这所学校的原因便是对理事长所祟尚的抱持独立自主的精神,拥有自己独一无二的性格这个信条颇有同感吧!
“甲斐君,我在面试的时候就对你很有印象唷!人生的道路并不是那么平坦,希望你能在这里渡过愉快的学生生活。”
“谢谢理事长。”看来伊势的这件事,就看在理事长的面子上,暂时让步了。
“甲斐君,等等我会再问你一些关于伊势君的事情。”保科先生小声地对郁说。
“我知道了。那么,我先离邢。”郁向理事长跟保科先生深深地敬了礼,却依旧无视朝仓的存在,小心地推门走出去碍于理事长在一旁,怒不敢言的朝仓脸色自然好看不到哪去,把这点全看在眼底的郁,心里也稍稍舒坦些。
完全不晓得跟自己同寝室的新生要求换寝室的二年生伊势柚树,正悠闲地在马厩里打理着马儿。在佳敦学院里,这也是农业实习的一部分,但在课余时间里这么做,这完全是出于个人意愿了。
“看来你在假日这段日子里胖了唷!爱莉丝。”一边替马洗刷着鬃毛伊势一边和马说话。
“我不在的进修,很寂寞吧!”爱莉丝虽然是匹马,倒也是匹雌马,伊势依然像在跟女孩交谈般说着社交辞令。
“原来你在这里啊!”从马厩的入品传来说话声。
伊势回头一望,原来是朝仓正站在入口的门柱旁。
“啊!朝仓是你呀!怎么会跑到这个地方来。”马厩和洋风美少年似乎不太搭得起来。说起来,伊势也是少数几个不畏惧朝仓威势的人之一。
“我有话跟你说,给我出来一下!”好像在马厩里不能谈话,朝仓转身走出去。
(真是~~亏他长了张那么漂亮的脸蛋,说起话来总是这么难听~~)伊势在内心如此感叹着。当然,世故的他是不会把这些话说出口的。朝仓跟伊势走入马厩后面广大的树林里。虽然这里还是校园内,但却是片如原木林般茂密的树林,还标示了小心迷路的标示牌。
“你,不是有话要跟我说吗?”伊势先发问了,虽然跟个美少年一起散步是也不错,但朝仓眉间因心事重重而皱起的直纹却更叫他在意。
“你昨晚什么时候回寝室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