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极保镖
还没意会到什么不对劲,轻微的刺痛感传来,忍不住全身轻轻一颤,我轻声抱怨:「……你干嘛咬我……」
太过分了,我都还没来得及利用雇主的身分性骚扰保镳,他就先开起我玩笑来了!我挣扎着打算咬回去。
「……别动……」他说:「……让我抱着……休息一下……」
我愣着,好像从没听过他示弱的语气。
他说下去:「……好累,找了六个月……终于可以休息一下了……」
听了他这么说,我居然感同身受的心痛起来,于是任他搂着,直到天渐渐的暗下来。
终极保镳,你好15
第二天一早就被Vincent从床上挖起,他说:「……我知道你醒了,不可以装睡……别忘了今天要上石家老宅,别赖床……」
不要不要,我还要睡!困死了,眼睛张不开……
凉!他居然把我的被子给拉开了,可恶……我就是不醒,翻个身趴着,把头钻到枕头下。
「乖,起来……再不起来,我要用狠招了……」他说,不过我听得出来语气以开玩笑的成分居多,跟他平常威胁那些可怜的保全子弟兵差太多了,所以我装没听到,学驼鸟继续躲在枕头下。
哇!光线透过薄薄的眼皮刺激眼睛,我皱皱眉,他把枕头都拿走……我硬撑不睁眼,看他还有什么招式。
有东西由睡衣的下摆钻了进来,估计是他的两只手……别、别故意戳腰的两侧,好痒,一阵酸,我忍不住叫出来。
「嗯……不要……别搔痒,停下来……」
他手的动作停了几秒钟,接着继续游移到腹部,再往上……
这招狠!他连身体也贴上来,身体的重量加上热热的体温,好舒服,这下子我更不想起床了。
「……这样下去连我都受不了……」他的声音从后面闷闷地传来,背部的温度随即消失,他离开,顺手把我从床上提起来,这个,好像老鹰抓着小鸡。
这下子不醒也不行,我只好睁眼瞪着他,怨:「干嘛搔我痒?下次用更温和的方式啦!」
「这还不温和?你去问问周壬的那些手下,受训期间睡过头,我是怎么处罚他们的。」他一面迭着被子,一面顺口回着。
我揉揉眼睛伸伸懒腰,边打哈欠边问:「……你都怎么罚?」
「仰卧起坐伏地挺身各二百下,基本蹲马步的时间比平常多一倍,还有当天的近战练习就负责作我的对手示范动作给大家看……」他说。
我精神来了,有兴趣的追问下去:「哪种处罚他们最怕?」
「当然是作我对手这一部分,就像小铁说的,一堂课上完,不死也半条命去了;所以小铁那一次受训迟到被我罚过后,再也没人有胆量睡过头了。」他轻描淡写地说。
我取笑说:「啊,难怪他们要叫你魔鬼教官,你对他们好严哦!幸好我不是你徒弟,要不我这么爱赖床的人,三天……不、一天不到就被你操死了。」
难得的,他笑的有些邪恶:「……要处罚你,得用另一种方式……好了,快去洗脸刷牙,还想吃早餐吧,今天想我弄什么给你吃?」
「有什么弄什么……你做的东西都好吃,我都喜欢……」说完,我走进浴室,关上门才突然想起忘了问他,处罚我用的到底是哪种方式。
有空再问好了,也许他指的是搔我痒这一部份。
用完早餐之后就出发往石家老宅见爷爷,妈没跟着,据单医师说爷爷一向讨厌妈,爸爸死后他就拒绝让妈踏入石家老宅,也不在公开场合见她,好像有什么心结似的。
至于是什么心结,单医师说他不知道,好像只有石家几个元老级的人物加上二叔三叔才清楚,所以我也就不问下去,跟左边的保镳挨着坐在车后,路程大概会耗时一个小时之久。
车行了约半小时,在某段宽敞车又不多的省道路上,Vincent突然坐直伸子,对前方驾驶的阿良说:「保持这个速度不要变……注意右边车道那辆铁灰色的轿车……」
我跟单医师同时警醒起来,单医师打破他跟Vincent之间不成文的缄默规定,问:「怎么,有状况?」
「待会听我指示,别作出额外的动作……」贴身保镳冷冷回答。
我微微转头往右后车道看,的确有一辆黑黑的汽车以加速度的方式逐渐靠近我们,不过,我倒是没看出什么异样之处……
「别看了。」Vincent对我柔着声说话,待遇明显跟医师不同:「……乖,不用怕!」
我还没反应过来呢,Vincent就把我旁边的电动车窗按下,这时那辆问题轿车已经贴近,跟我们平行奔驰着,同样的车后玻璃窗也开启,两名长相凶狠的男子坐在后面,靠我们这一侧的那个手上拿着──嗄,枪?
Vincent突然伸出右手臂,把我整个人按在椅背上,然后他的左手以快到几乎看不清的速度朝窗口一摆,接着,两下连续的轻爆竹声近在耳边响起──
旁边的轿车往右岔开,加速驶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的左手还笔直在我面前不动,我凛然,一把通体黑亮的手枪握在他手中,枪口冒着细微的烟雾,而且离我的胸口不到10公分的距离……真的……这就是他藏在身上的枪……
「……明亮,跟着狙击我们的那辆车……别跟丢……没错,后座两个都被我射中手臂,没攻击力了……小心点跟踪,我要知道他们跟谁接头……」Vincent冷静的对着领口的微型话筒发着命令。
这次Vincent多派了一辆车以相当的距离跟在后面,明亮就是司机。
咦咦,我好像还听到了某个劲爆的新闻……射中手臂……刚才,这个男人,我的贴身随扈在咫尺处开了枪,而且是两枪两个人……
这时开车的阿良问:「教官,需要临时变更路线吗?」
「不用,维持原速度行进,刚才动手的……手法粗劣,没有经验,不是专业的……」Vincent淡淡地说。
单医师有些惊魂未定,颤颤问:「……少爷……真的被狙击?」
「没事,小喽啰。」他说,收回执枪的手。
我仍惊魂未定,全身软的动不了,四肢也没力气,还有些抖。
「……你被吓到了?」他发现我的异样,问。
我微微苦笑,嘴角也抖的说不出话来……突然之间看见有歹徒拿枪指着你、蓦然惊觉自己的确是别人暗杀的对象,随时随地有生命的威胁,是正常人都会大受刺激吧。
他知道我害怕,搂过我到他怀里安抚,轻声的保证。
「放心,在任何人动手之前,我会先杀了他们……」他的嘴角浮起一抹冷笑:「……只要我想,这世界上,还没有我杀不了的人……」
那样自信的表情、那样冷冷的笑,我觉得……似曾相识……
单医师突然又开口问:「我记得台湾的法令规定私人不得拥有枪械……你区区一个保全公司的教官,怎么能够使用手枪?」
「……在你举发之前,我会让你永远开不了口……」Vincent沉着声说,似乎不是开玩笑。
单医师不再说话了。
《终极保镖,你好》 16
我们的车子在预定的时间内进入石家老宅的庭院;说是老宅,其实房舍恢宏有气度,美轮美奂的砖雕建筑,装饰精美,古朴中带著精致的韵味。
我一下车,石亭雨就从门口迎上来,笑嘻嘻地跟我打招呼:「亭云堂哥!」
他其实打算跟我抱抱的,双臂都张开了,不过Vincent适时迎上前一步,石亭雨立即收回手臂,讪讪跟我挥个手,我也点头算回个招呼。
果然,只要被狗咬过一次,以後都会怕那只狗……我不是说Vincent是狗啦,不过,他就算是狗,也是一只潇洒帅气的军用杜宾犬。
看我发呆,Vincent问:「还为了刚才的事害怕?」
我点点头,傻傻笑著说:「还有点怕,你帮我收惊吧!」
他一愣,然後,慢慢微笑开来,说:「……你到底记起了些什么?」
我也愣,保镖又再打哑谜了。
石亭雨说:「亭云堂哥,爷爷已经在客厅等你了……对,我先告诉你,爷爷的脾气一向不太好,要是他发了什么脾气,别理他,当他老人痴呆了。」
我忍不住笑出来,哈哈,这个堂弟除了会吃人豆腐外,也挺幽默的嘛。
他领著我们进入大厅,这、这是什么阵仗?怎麽那麽多人?除了中间坐著的一个穿中山装的老头外,其馀十几个都穿著毕挺的西装,那感觉跟我家的保全人员好像……还好我也穿西装,混在他们中间也不会格格不入。
啊,二叔三叔也在,就站在中山装老头两侧,他们看到我进来,立即对老头说:「爸爸,你看,没骗你,跟二十几年前的大哥一模一样……」
老头子看著我,想也知道他就是我爷爷石元浩,单医师早给我看过他照片了。我上前几步,对他喊:「爷爷,我是亭云。」
老头子果然厉害,不动声色,定力比二叔三叔强多了,不会在看到我第一眼之际变脸色,相反的,他眼中的精光却大盛,像要把我看透似的。
看啊,你尽量看,我已经知道自己跟死去的爸爸石清平长的有多像,我也知道妈想透过我重新找回在石家的地位,可那是她不是我,我从没想求什么,顶多再被打回冷宫而已,所以不在乎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老头子开口了:「……近一点我看看……」
好可怜,他好像老眼昏花……好,服务到家,我又走近个几步,离他不到50公分的距离,让他看个够。
「……清平……」无预警的,严肃的老头子呜呜哭了起来。
客厅所有人立刻慌乱起来,我也乱,刚刚还称赞他不动声色呢,谁知道我这张脸魅力这麽大,让商界有名的严厉老头见到立刻飙泪。
「爸、爸、他不是大哥,他是大哥的独子亭云!」三叔拍拍爷爷的背,对他说。
这时候最尴尬的人是我了,不知该上前安慰老头子,还是傻傻站在这里静观其变;听单医师说过爷爷的个性冷酷,商场上一向精明有远见,也因此将石门集团弄得有声有色,不过现在看来,还好,就普通的老头子而已。
「亭云,你来……」爷爷拿出手帕拭拭泪後,招手要我过去。
我乖乖听话,走到他前面,他指指身边的空位要我坐下──有点不好意思,因为,整个大厅的人除了爷爷外都站著,这样子我怎麽好意思坐?而且连二叔三叔也站著,我这个小辈……
「坐!」爷爷看我迟疑了几秒钟,不耐烦地又说了一声。
好有威严,原来不是色厉内荏啊!我立刻坐下,不敢违抗。
「果然是清平的儿子,眼睛鼻子都是一个样儿……」他握住我的手,轻轻拍著:「……26年了吧,你爸爸……唉,不提也罢……」说著说著,老头又唏嘘起来。
突然觉得,他也不过就是一个孤苦无依的老头……不对,他至少还有两个儿子陪在身边,除了我之外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