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道之冤孽
那黑衣僧人身子颤抖了一下,右手的锡杖重重插入了脚下的水泥地之中。持着锡杖的右手指关节上有乌黑腥臭的血液无声的滑落。看来刚才刹那之间的交手,黑衣僧人还是吃了一点暗亏。那高大的僧人似乎有些不服,脚步一动似乎想要再次上前,却被忽然出现在身旁的领头的那个高个子僧人伸手拦了下来。
“汝是何人?胆敢阻挠吾等代天惩戒世人的行动?!好大的胆子!”那高个子语调冰冷刺骨,不带丝毫感情色彩。但最后一句却特意加重了语气,顿时一股浓烈的杀伐之意扑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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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鬼道之报应 第八章 神人之别
“代天惩戒世人。我呸!你真是猪八戒吃大蒜…好大的口气!就算是佛祖如来,菩提老祖,达摩祖师也不敢说出这种话来。你们这七个怪物算是个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随意处置世人之生死?谁给你们的权力?你们又获得了何人的许可?说不出来的话,那就是假借上苍之名,行暴虐之实,人人得而诛之!”徐狂草一脸鄙夷的瞥了一眼在场的七个黑衣僧人,语调之中满是不屑。
“嘿嘿…孺子心高气傲,不识吾等之威名,冒犯天威,罪无可恕。一场干戈无可避免了。我佛慈悲,罪过罪过”瘦高个言语之中貌似是徐狂草咄咄逼人先行出手,自身才迫不得已出手还击,满是遗憾之情。但语调却冰冷至极,暗含杀机。丝毫没有半分慈悲之情。话刚说完瘦高个周身就散发出了血红色的精气,如同血色的雾气一般围绕着高个子的消瘦高挑的身躯翻卷游移。血雾之中透出了阵阵令人作呕的血腥气,其中包含的杀伐之气更是令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恐惧之感。而高个子那黑色如同夜空背景一般不可辨认的僧衣也无风自鼓,宽大的袍袖如同两只撑饱了的风帆一般在夜空之中猎猎作响。干瘦如同朽木一般的右手从袍袖之中伸了出来,沉重的乌黑锡杖如同玩具一般被他举重若轻的单手平举在胸前,在月光的照射下,杖尖上反射着一抹冷色。
“道不同不相为谋。既然言语无法沟通,那就只能用手中的武器来说话了。接招吧!破魔八剑之巽风!” 徐狂草猛然一窜,身形如离线利箭一般激射而出,长剑直刺向高个子黑衣僧人的胸口。细长的桃木长剑剑身散发出更为耀眼绚丽的红色瑞光。从剑尖开始,整个剑刃产生了一股无形的锋利的剑气,在徐狂草使剑的同时手中长剑发出了“嗡嗡”的破空之声。
眼看这势如破竹的一剑向着自己心口要害直刺而来。眼前的黑衣高个却是不闪不避。只是举起了持着白色纸糊灯笼的左手,伸出了一根枯瘦如同树根一般的手指,看似轻描淡写的在身前轻轻一指。
顿时四周的时间似乎静止了一般,安静的听不到任何声息。似乎在刹那之间在场所有人的呼吸和心跳全都停止消失了一般。下一秒,徐狂草那迅如疾风,势如破竹的全力一剑居然在距离黑衣高个僧人胸口半米的距离,被一根看似随时可能折断的枯瘦食指抵挡了下来。任凭徐狂草如何催动内力,使劲直刺,手中的长剑却似乎被那手指死死焊住了一般,进不得丝毫。而同时一股汹涌的大力也从那毫不起眼的细长手指上传输过来。如同一团无形的枷锁一般,将持剑的徐狂草死死缠绕住。
“糟糕!该死!”徐狂草暗叫一声不好,想要奋力抽回桃木长剑,回退飞离这诡异的黑袍怪高个身边。但身子却被这股无形的劲气紧紧的缠绕住。根本施展不开,不一会就浑身动弹不得。眼看着自己的双脚脚尖慢慢离开地面,整个身子也如同被吊钢丝一般横躺着飞到了半空中。但手中桃木剑的剑尖却似乎被一股极强的吸力控制着,依旧死死的贴在黑袍高歌僧人的食指指尖上,不曾分离。
与此同时,从瘦高个的干瘦细长如同枯枝一般的手指上却传来了一股阴寒至极的劲气。沿着桃木剑和握着剑柄的右手迅速融入徐狂草全身的奇经八脉,如同透骨的钢针一般直刺徐狂草的四肢百骸。
“啊!”绕是徐狂草如此要强的年轻人也忍不住叫出声来,但叫喊声中除了撕心裂肺的痛楚之外更多的却是刻骨铭心的愤恨,伴随着嘶喊声,半空之中的徐狂草双目血红如同要滴出血来一般。浑身肌肉膨胀,青筋暴起,骨骼关节发出了“嘎吱嘎吱”的挤压声。身躯四周也出现了一个右自身灵力形成的球形防护罩。防护罩之外,黑袍僧人的邪术在不断冲击着这看似脆弱的防护罩。每次冲击都激起了一道道刺眼的黄色小闪电,发出了“噼里啪啦”的爆裂声。
“嗯?!有些本事,居然可以抵挡老夫的操纵之气劲。孺子可教也。”那黑袍僧人苍老沙哑的嗓音里除了一丝丝的惊愕之外还略带着一丝赞许。但徐狂草知道这只是眼前的这个怪人一种猫捉老鼠的心态罢了。眼前的老鼠越是反抗就越能激起猫戏弄的性趣。等到玩够了,玩腻了,猫就会毫不迟疑,毫不怜惜的将眼前的老鼠一口吞掉。
“去吧!”黑袍僧人左手食指脱离了桃木剑的束缚,在虚空之中轻轻的画了一个圆圈,然后如同驱赶一只讨厌的苍蝇一般,细长枯瘦的食指在空中轻轻的一弹。半空中的徐狂草就如同提线木偶一般,在半空中翻了个筋斗,如同一发炮弹一般,头下脚上的被击飞了出去。轰得一声撞进了一片灌木丛里,升腾起一阵灰尘,就此没有了声息。
“真是不自量力。”先前那个手指被徐狂草斩伤的高大魁梧的黑衣僧人查看了一下徐狂草跌落的灌木丛。瓮声瓮气地说道。说罢整理了一下袍袖,和那矮胖子以及长发女子一起,再次略显僵硬的举起了手中的降妖锡杖,对准了倒在地上一脸痴呆的其余三名年轻人。锡杖顶端开始依次闪现出了幽冥的蓝,金色以及妖异的绿三色光芒。
“喀拉拉…”就在三人默默举起手中沉重的乌黑的镔铁锡杖,试图施法收割三个年轻人的生命的时候。忽然一阵树枝断裂之声传来,一身灰烬,衣衫还被刮破了好几个大口子,裸露的手臂上满是擦痕的徐狂草悄无声息的站了起来,吐了吐口中的砂石灰烬,举起右手,手中长剑直指那黑袍高个僧人,充满挑衅意味的说道:“老鬼,先别忙着动手,咱两的帐还没理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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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鬼道之报应 第九章 惨败
看着从灌木之中缓缓走出的徐狂草,虽然衣衫破碎,灰头土脸,略显狼狈。但在场的身穿黑色僧衣的七人众却似乎都被徐狂草身上散发出来的无形的斗志和不屈的意志所震慑,居然都停下了各自的施法。排成一列,一言不发的注视着眼前的这个不怕死的年轻人。
“什么?这臭小子挨揍还没挨够么?就让我再来教训教训你!”那高大健硕如同黑铁塔一般的大个黑衣僧人看到徐狂草受了自己老大的一击,居然还能站起身来,挑战身为半神的七人众。虽然斗笠遮住了脸面,看不清他的面容,但他言语之中已经满是怒意,提起手中沉重的镔铁降妖锡杖就要再次上前迎战。他之前在众目睽睽之下与徐狂草交手一次,虽然看似两人平分秋色,不分胜负。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徐狂草的脚踝毕竟没有折断,而黑大个的手指却被险些被桃木长剑的利刃削断,如若不是黑大个皮糙肉厚,钢筋铁骨,现在根本无法握住手中沉重的镔铁降妖锡杖。
“老三,退下,汝非其敌手也。”为首的那个干瘦的高个伸手拦下了身旁冲动的黑袍大个。将手中的降妖锡杖轻轻在水泥地上一磕。顿时镔铁锡杖在接触地面的一刹那只见,枯瘦老者的消瘦的身躯之内爆发出了一股极其强烈的灵力。强大的灵力产生的灵压以可见的姿态,如同一面透明高墙向着徐狂草山呼海啸一般压迫过来。面对如此汹涌澎湃,前所未见的超强灵力,纵然徐狂草见识广博,经验丰富也不禁脸色大变,迅即将长剑当胸护住,暴喝一声:“艮山!”
桃木长剑剑身闪现出一道金光,形成了一面圆形护盾。在千钧一发之际挡在了徐狂草身前。
“唔啊啊!”徐狂草将全身精气灌注于双臂和脚踝,勉力抵挡。但身形还是被巨大强烈的灵压迫使着急速后退着。双臂如同要被搅碎一般刺痛,全身关节骨骼发出了惊人的“嘎吱嘎吱”声,似乎不堪承受如此大的压迫之力,随时可能折断碎裂一般。周围草木砂石纷飞,那些瘦弱的观赏植物和供居民休息的石凳石桌在刹那之间化作齑粉,可见这灵压气墙之力是何等的恐怖。
“可恶啊!破魔八剑最强奥义…乾天一剑!”徐狂草如同被困的野兽一般,发出了一声不甘的嘶吼,体内的积攒的灵力在一瞬之间如同不可抑制一般,完全喷发的火山一般将自身所有的潜力完全爆发出来。从徐狂草身躯之中透出了一道耀眼的红光,如同一道擎天之柱一般不可抑制,不可阻挡的冲天而起。顿时空中云气翻涌,激射而起的红色祥瑞之光在半空中隐隐汇聚成了一柄巨剑的形态。裹挟着惊起的风雷,以毁天灭地般不可阻挡之势向着那袍袖翻飞,兀自伫立不动的黑袍老者当头斩下。
浓烈的剑气排山倒海一般袭来,结结实实的砍中了剑下黑袍老者的护身灵压气墙。“喀喇喀喇”如同瓷瓶破碎一般,原本接近透明的圆罩性气墙在这徐狂草拼尽全力的一击之下,终于承受不住,出现了一道触目惊心的裂痕,随即那裂痕如同舞动的蜈蚣一般,迅速爬满了整个气墙的表面。
“哗啦,砰!”一声清脆的炸裂之声响起,重压之下的护身气墙终于承受不住这雷霆之威,如同破裂的瓷碗一般尽皆碎裂开来。巨剑之下的黑袍老者却丝毫不为所动,任凭自己黑色的僧衣被无形的剑气撕扯开了好几个触目惊心的大口子,露出了黑衣之下那黝黑干枯消瘦的躯体。
“住!”当那巨大的剑刃带着雷霆之威,丝毫没有半分的阻滞的当头斩下之时。僵立不动的黑袍老者忽然提起右手的镔铁锡杖,对准来袭的巨大剑刃就这么义无反顾,随即无比,视如无物的迎了上去。
“轰!”在最初一刹那之间的停滞之后,伴随着一声清脆的金铁相交之声。随后就是一连串的震耳欲聋的炸裂之声,巨大的冲击波在剑刃与锡杖顶端交汇之处迸发出来,排山倒海一般的向两人四周扩散出去。其余的六个黑袍僧人早已经将地上剩余的三名年轻人背负在肩上,如同鬼魅一般,悄无声息的闪到了几十米开外,靠近围墙墙根的地方。但身上宽大的僧衣袍袖依旧被无形的锋利如刀的剑气和冲击波撕扯得丝丝缕缕,如同破布条一般挂在双臂上。但六人都是沉默不语,只是悄无声息的注视着空地中央的两人。
巨大的冲击波看似足以毁天灭地,但其爆炸力似乎只限于小区空地之内。一出空地范围就消失无踪。所以连距离爆炸中心最近,只有十多米距离的楼层底层居民的住宅窗户也是安然无恙。
而空地中央的两人此时已经在爆炸的同时错身而开。相距两三步远,背对背的站立着。徐狂草依旧双手紧握手中的桃木长剑,但手中长剑的光华却在逐渐消散。裸露的双臂上,更是裂开了三道大口子,鲜血淋漓,触目惊心。身子也是摇摇欲坠,几欲跌倒,但是兀自努力坚持着。
而身后的黑袍老者却依旧如同一根朽木一般伫立在当地。似乎一切都不曾发生过一般。忽然,“喀拉拉”一连串清脆的碎裂之声从老者身上传来。
众人惊讶的发现,老者手中的镔铁锡杖的忽然从中折断,咣当一声坠落在地。而老者头上硕大的竹编斗笠也几乎在同时一分为二,飘落下来。露出了老者真实的容貌。
一张枯瘦的老脸像乾硬的树皮般布满皱纹,没有一丝表情。下颚之上留着一缕苍白的山羊胡子。凹陷的双眼却如同幽暗深邃的古井一般,不可捉摸。
“孺子可教也。”那黑袍老者瞥了一眼手中折断的镔铁锡杖,转身对着勉力支撑的徐狂草赞许地说道。
“吾等暂且饶汝性命。如若汝依旧执迷不悟,阻挠吾等代天惩戒之事。下次见面,定斩不饶!”老者沙哑苍老的嗓音刹那之间变得冰冷刺骨,寒气森森。言毕,对身后的其余六人打了个手势。六人重又会聚在了一起,肩膀上依旧背负着三个丧失神智的年轻人。七人聚集在一起,挥舞了一下手中的锡杖,其人身边的空气之中再次产生了一个巨大的漩涡,将众人包裹其中。就这么在徐狂草的面前,如同水中的倒影一般,身影逐渐模糊起来,不一会就消失无踪,似乎这恐怖的七人众从未出现过一般。
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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