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纹–人皮中隐藏的惊世秘密






    由于又发现了其他线索,他们马上需要马上启程,先是前往锦州下辖的北镇市,然后赶赴江苏太仓市,出海远行。至于目的为何,由于我不是故宫事件专案组的内部人员,故此无法言明。

    北镇市,锦州下辖的一个县级市,由于是我的家乡,对此我很是好奇,忍不住问她去北镇的缘由。

    从我进门起,那个叫楚轻兰的女孩始终沉默不语,似乎心事重重。听我提到这个,突然开口说:“桑姐姐,不能说。”

    那个黑老五叹口气,也说:“说不得,说不得,这事有点意思,有点意思。”

    虽然我不知内情如何,但看他们均是这样态度,也就不再继续追问。

    估计是看我心情不好,桑佳慧劝了我几句,又告诉我,由于小唐已经卷入故宫事件,为防止之前那些幕后势力的加害,国安局会秘密派出特工人员保护。我在沈期间,可与小唐同住,足以确保我的人身安全。

    《开锁人》之桑佳慧、楚轻兰、黑老五等人穿插本故事桥段到此结束,接下来继续是女刑警肖薇的故事。

 第16节

    2010…9…1321:11:00

    当天晚上,我便搬到小唐家中,众人又在一起吃了个饭,然后各自散去。

    与小唐走在回家路上,我总感到身后似乎有人尾随,也不知道是桑佳慧口中的国安局特工,还是之前那些跟踪我的人。

    第二天,桑佳慧打电话与我告别,叮嘱我行事小心,有了为难周窄,可以向厅里请求援助,毕竟曾经都是公安。

    听她这样说,我心内有些伤感,不过仍祝她一路顺风,早去早回。

    与小唐住得久了,我发现她除了偶尔露出孩子气,平时待人接物极是冷淡,尽管同进同出,却并不怎么与我多说话,只是不断擦拭着那些纹身用的银针。

    我曾问过她,如何学成纹身手艺,身世如何。小唐只是摇头淡笑,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

    我又问她店门外悬挂的那副对联代表何意,小唐倒不隐瞒,说是历代传下来的,代表着纹身的最高境界,至于高在哪里,她也不知道。

    关于如何在红木板上刻制龙纹,小唐告诉我,优秀的纹身师必须掌握熟知各类材质的属性,辨识其纹理走势,利用绝妙手法行针,而不是一味使用蛮力。否则手就不是手,而是钻头。再说了,有些极坚之物,就是金刚钻也未必钻得开。

    为了让我有直观感受,她让我拿出红木板,亲自落针尝试。

    2010…9…1321:58:00

    小唐告诉我,墨门自古便有规矩,纹身刻形前必须净面洗手,所用银针平时都要插在上好的硬檀木上,保持洁净润泽,以示对受刺人、物的尊重。

    准备工作完毕后,小唐将红木板平放在桌上,轻轻叩击几下,左手食指指肚抹抹板面,右手拇指、食指捏住一根2寸长短的银针轻轻掠过,沙沙作响。

    突然,手势一顿,迅即向下刺去,咯吱一声轻响,针尖竟然微微没入稍许。

    她立即将手掌上提,指尖向下,捏死银针向内猛刺。就见细细的针体不住微微抖动,似乎逐渐弯曲变形,针尖处发出执拗的磨牙声,却始终不能前进分毫。

    过了好久,小唐额头见汗,终于叹口气,拔出银针,板面上留下了一个浅浅的小印子。

    红木板的坚硬程度我是知道的,小唐单凭一根细针就能刺出印子,还真是让人感到震撼。

    小唐显得很是懊丧,说自己的本事还是不到家,也就如此了,然后又说出一堆五行相生相克的道理。我不是很明白,估计是纹身师特殊的手艺吧。

    我忽又想到,舅舅身上那块战士容貌的纹身又是何人所刺呢?但由于人皮不在手边,单凭照片,小唐也无法说出具体,只说刺法精妙,肯定不是普通纹身人的手艺。

    时光迅逝,我在小唐家已经住了将近半个月,眼见没什么异动,渐渐感到心焦,决定不能浪费时间,立即展开调查。

    当时参加舅舅殡礼的人很多,我只记得一个叫苏万里的老人,据说是舅舅在鲁美时的老师,也曾参与全景画的创作,目前已年近乎90。

    打听到苏万里老人的现住址后,我在一个周日的下午,敲开了他的家门。

    2010…9…1417:06:00

    苏万里老人显然还记得我,热情地招呼着,由于耳朵不太方便,他说起话来声音很大。老伴罗玉琴含笑酌两杯清茶,又退了出去。

    曾听母亲提过,舅舅求学后一直拜在苏万里门下,对老师的感情很深,当年得以参加锦州全景画创作,还是苏万里一力推荐的。

    听我问起过去的那些事情,老人告诉我,86年9月组建全景画创作组,筹委会从全国调集了50多名画家,每个人都很是兴奋,各自划分了一片创作区域,然后去实地采风。那时候舅舅才30出头,干劲十足,每天忙里忙外。

    我决定不能隐瞒,稍作合计,便将舅舅去世前后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他

    苏万里半躺在太师椅上,眯着眼睛,静静地倾听着。待我说完,他神情古怪,长长地叹了口气,自言自语地说:“看来他还是没有躲过去啊。”

    他苍老的声音在客厅回响,客厅里显得空空荡荡。

    我有些诧异,刚要开口询问。忽然,他的手扣在了我的手腕上,很用力。

    老人的声音压得极低:〃那天晚上,我刚要睡觉,孙英石来了,脸色白的怕人,好像见了鬼似得。他坐在那里半天不说话,突然要拉我出去喝酒,我说不去,他就这样拉我,就这样,这样,我就知道他出事了。〃

    苏万里老人扣在我腕上的手一捏一捏,那是意味深长的力道。

    20多年前,舅舅用这力道传达了自己的恐慌,今天,苏万里老人用这力道,一下子便拉我穿越时光的邃道,回到了那个不同寻常的夜晚,让我感到无比的真实和震憾。

 第17节

    2010…9…1423:26:00

    苏万里老人抬头望向窗外渐渐暗淡的天色,眼神空洞,语调低沉…。

    舅舅拉着苏万里走出军分区招待所,缓缓穿越清冷的街道,彼此沉默无言。

    来到一个小饭店,要了一瓶白酒,几个小炒,舅舅一口喝干,踌躇很久,似乎下了极大的决心,突然低声说:“老师,他们还在。”

    这句话来得突兀,苏万里愣了愣,忙问:“什么还在?”

    舅舅不回答,只是直勾勾地盯着苏万里,眼中透出一种难以形容的光晕。被这双眼睛盯着,苏万里有蜈蚣在背脊上缓缓爬行的感觉,极不舒服。

    舅舅盯了他一会,视线瞬间跨越肩头,表情变得极是不安,喉结骨碌碌上下滚动,发出咯咯的响动,似乎嘟哝着什么。

    苏万里循着他的目光,扭头向身后望去。后面是迎街的店门,悬挂着笨重的棉门帘,门边墙壁上钉着一个很大的镜框。

    镜面污秽严重,凸凹不平,令舅舅的脸随之模糊扭曲。

    或许是由于角度问题,苏万里忽然有种奇妙的感觉,似乎镜中的那个“舅舅”才是真实的。而且那双眼睛,无论怎么移动角度,都好像在盯着你。

    “英石,你到底想说什么,他们是谁”苏万里有些不耐烦。

    舅舅猛地用双手捂住脸,低下头,肩膀剧烈抽动,呜呜地哭了起来。

    那个晚上,舅舅哭了很久,无论后来苏万里怎样询问,都不说话。

    舅舅不停地喝着酒,时而抬头盯着对面的镜子,口中不住地念叨着:“他们还在,他们还在。”

    凌晨1点,小饭店打烊,苏万里将酩酊大醉的舅舅架回招待所。

    脱去舅舅的鞋袜,苏万里又解开舅舅的衣扣,翻过身体,扯住袖子拉了下来。

    盖被时,苏万里好像看到,舅舅白色的背心下面,似乎有一小块模糊的阴影。

    他下意识地伸手拉了拉,舅舅的后背正中,是一张小小的人脸。

    (就到这里,今天结束)

    2010…9…1511:57:00

    这是一个年轻男子的正面像,只有指甲大小,却异常逼真,眉眼俱全,发黑唇红,一双眼睛非常灵动,似乎正盯着自己。

    苏万里呆了呆,总觉有些眼熟,仔细一端详,居然是舅舅。奇怪之余,伸手去触摸,就觉皮肤光滑,毫无凸起下陷,色彩匀称地渗进组织,应该是纹上去的。

    苏万里很是纳闷,看来这是舅舅找人做的一个纹身,可怎么纹在了后背,又是这么一小块自己的脸。

    他拉好被子,慢慢退出去。回到自己房间后,一夜辗转反侧,脑中尽是奇怪的念头,孙英石为何那么惊恐,口中不断念叨的他们到底是谁呢?还有那个古怪的人脸纹身,实在叫人捉摸不透。

    第二日早晨,苏万里没有看到舅舅来食堂吃饭,去房间敲门,服务员正在收拾床铺,看来舅舅不知何时已经起床离去了。

    2010…9…1514:07:00

    说到这里,苏万里老人闭口不言,从桌边取过茶杯,慢慢喝了起来。

    此时我陷入深深的疑惑,按照之前猜测,舅舅是在后期找人纹身的,目的在于暗示红木板的藏处。可万没想到,纹身竟然是在才一进入创作组就有的,那就只能说明我的猜测并不全面。而且人皮战士穿一身军装,怎么苏万里却只在同一位置看到一张脸呢?

    我缓缓吞咽着早就凉透的茶水,让燥热的思绪逐渐恢复冷淡。86年我已经6岁,还能有些记忆,而且据母亲说,舅舅自参加创作组后,三年期间始终没有归家。那时候舅舅和我们住在一起,他佯称生病,到底是去了哪里,是不是又去寻找口中的“他们”了?

    各种想法乱哄哄的彼此纠缠,我只觉得事情极端怪异,暂时无法顺出一条清晰的脉络。

    屋外不知何时飘起大雪,天色暗淡下来,已经是下午四点了。苏万里让老伴赶紧下厨,要留我在这里吃饭。

    苏万里牵着我的手,慢慢走进书房,在巨大的书架中抽出一本薄薄的小册子。那是老人的日记,红色的塑料封皮十分破旧,内页泛黄。

    苏万里逐页翻看着,似乎在回忆当年,又告诉我:半个月后,舅舅再次回到创作组,人瘦了一圈,精神状态却较之前好了许多。

    面对询问,舅舅只说是去看病,至于后背上的人像,一口咬定是苏万里看花了眼。

    两人辩到最后,都有些半红脸,舅舅当场脱衣验看,后背光洁,哪还看到什么人脸,就是瘢痕色痣也不见一个。

    2010…9…1516:42:00

    《上面有点记忆混乱,毕竟当年的事情太复杂,我修订一小点,联通下面的一起发上来……)

    屋外不知何时飘起大雪,天色暗淡下来,已经是下午四点了。苏万里让老伴赶紧下厨,要留我在这里吃晚饭。

    他又告诉我:半个月后,舅舅再次回到创作组,人整个瘦了一圈,精神状态却较之前好了许多。

    面对苏万里的询问,舅舅坚称是去看病,至于后背上的人像,一口咬定苏万里看花了眼。甚至当晚喝酒的事情,舅舅都一再否定。

    两人辩到最后,都有些半红脸,舅舅当场脱衣检验,就见后背光洁,哪还看到什么人脸,就是瘢痕色痣也不见一个。

    讲到这里,苏万里不住摇头,犹豫地说:“那晚我明明看到的,怎么会不见了呢…”看他神态,似乎时至今日,仍对那件事有着深刻的怀疑。

    我没有说话,只是傻愣愣的坐着,一时竟然糊涂了,究竟是苏万里真的老眼昏花,还是舅舅在这半个月找人洗掉了纹身?

    细细一想,不对,不对,如果照这样推测,舅舅肯定在后期又重新补纹,偏偏纹了个战士图案。反反复复,又洗又纹,麻烦不麻烦先不说,他这样做的动机是什么呢?

    我立即拿出相机让苏万里观看,他立时一愣,颤抖着说:“对,这是这张脸,无论你怎么动,都好像看着你,我绝没记错。”

    他走到我身后,用指头轻轻点着我的后背,“是这里,那张脸就在这里…。”

    后背的触觉清楚地告诉我,这里就是舅舅被人剥皮的位置。看来眼下只有一种可能,舅舅最早纹了一张人脸,洗去后,又纹上一个全身战士。

    可是,舅舅为什么要这样,实在无法搞清楚。

    我们谁也不说话,不约而同地看着相机中的“舅舅”,舅舅也茫然地看着我们,嘴唇微微张开,似乎要告诉我们一些什么,

    苏万里牵着我的手,慢慢走进书房,在巨大的书架中抱出一大摞薄薄的小册子。那是老人的日记,红色的塑料封皮十分破旧,内页泛黄。

    苏万里挑出一本,逐页慢慢翻看着,偶尔停顿沉思,似乎在回忆当年。

    他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