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柔说话的风





并期望能在10月底之前成为他的新娘。

    她的第二封信是写给本·克雷格先生的,通过蒙大拿州比格霍恩县赫里蒂奇堡
转交。两封信都在第二天寄发了。

    虽然热衷于当时古堡内原汁原味的生活,但英格尔斯教授还是额外同意了两件
现代化的设施。尽管电话线没有通到城堡里,但他在办公室里放着一部无线电话,
由镍充电电池供电。此外还有邮政服务。

    比林斯邮局已经同意把所有寄给城堡的邮件全都交到城里最大的那家旅游客车
公司的办公室里,他们还同意把需递交的邮袋交给下一班出发的司机带过去。4 天
后,本·克雷格收到了他的信件。

    他试图读信,但遇到了困难。多亏夏洛特的辅导讲课,他已经习惯了大写字母,
甚至小写印刷体字母,但是一位年轻小姐龙飞凤舞的手写体使他傻了眼。他带上信
件去找夏洛特。女教师看了一遍后遗憾地望着他。

    “对不起,本。这是你喜爱的那位姑娘寄来的。琳达?”

    “请读给我听,夏洛特。”

    “亲爱的本,”‘她开始读信,“’两星期前,我干下了一件傻事。当你从马
背上朝我叫喊、我也从客车上朝你回喊时,我认为我当时说过我们要结婚。回到家
后,我才明白我真是太傻了。

    “事实上,我已经与相识几年的一个很好的小伙子订了婚。我发觉我不能随意
与他解除婚约。我们预定要在下个月完婚。

    “‘请祝福我将来幸福快乐,我也这么祝愿你。就此吻别,琳达·皮基特。”

    ‘夏洛特折起那封信并递了回去。本·克雷格遥望着远处的群山,陷入了沉思。
夏洛特伸出手去,搭在了他的手上。

    “对不起,本。这事发生了。驶过黑夜的轮船。她显然是一时冲动对你有了好
感,我可以理解为什么。但她已经决定继续与她的未婚夫相好。”

    克雷格对轮船一无所知。他凝视着群山,然后问道:“谁是她的未婚夫?”

    “我不知道。她没有说起。”

    ‘你能去查明吗?“

    “我说,本,你不会去制造任何麻烦吧?”

    很久以前,夏洛特曾有两个年轻小伙子同时为了她争风吃醋大打出手。她还感
到自己很吃香、很风光。但那时候是那时候。她不想让她的未经驯服的年轻的门徒
为了一个姑娘而与人斗殴打架。那姑娘曾来过城堡三次,扰乱了他的容易受伤的感
情。

    “不,夏洛特,不是麻烦。只是好奇。”-“你不会骑马走进比林斯去挑起一
次打架吧?”

    “夏洛特,我只是要求属于我的那一份,在世人和无处不在的神灵的眼中。如
同很久以前这么说过的。”

    他又在说谜语了,于是她坚持着。

    “但不是琳达·皮基特吧?”

    他想了一会儿,口里咀嚼着一根草梗。

    “不,不是琳达·皮基特。”

    “你答应了,本?”

    “我答应。”

    ‘我想办法去打听一下。“

    在博兹曼的学院里,夏洛特曾有一位朋友,后来当上了一名女记者,在《比林
斯快报》社工作。她打电话给她,要求尽快查阅过期的报刊上曾经登载过的有关涉
及一个叫琳达·皮基特的年轻小姐的订婚消息。这条消息很快就被查到了。

    4 天后,夏洛特收到了装有初夏时一份剪报的那件邮包。迈克尔·皮基特夫妇
和威廉·布兰多克夫妇欣喜地宣告他们的女儿琳达和儿子凯文的订婚。夏洛特扬起
眉毛吹了一声口哨。怪不得那姑娘不想解除她的婚约。

    “那一定是大比尔·布兰多克的儿子,”她告诉克雷格。“你知道那位牛肉大
王吗?”

    侦察兵摇摇头。

    “不,”夏洛特遗憾地说,“你只是在追猎你自己。没有证书。嗯,本,那位
父亲确实很富有。他住在这里北边的一个大庄园里,靠近黄石河。你知道那条河吗?”

    克雷格点点头。他曾经与吉本将军一起踏遍了黄石河南岸的每一英寸土地,从
埃利斯堡到与汤格河的交汇处,在罗斯伯德溪的东边远处,并在那里折返了。

    “夏洛特,你能去打听清楚婚礼将在何时举行吗?”

    “你还记得你的诺言?”

    “我记得。不是为了琳达·皮基特。”

    “这就对了。那么你心里有什么打算?一次小小的惊奇?”

    “嗯。”

    夏洛特又是去打了一个电话。






 

                第九章

    9 月结束,10月来临了。天气仍然晴朗温和。气象趋势预报是一个真正的小阳
春天气,晴好天气一直可待续至10月底。

    10月10日,那辆旅游大巴士带来了一份《比格斯快报》。由于学校早已开学,
旅游团队正在大量减少。

    在她朋友带来的那份报纸上,夏洛特发现了由社会栏那位专栏记者所采写的一
篇专题报道。她读给克雷格听。

    那位专栏记者以使人喘不过气来的手笔描述了凯文·布兰多克和琳达·皮基特
的即将到来的结婚典礼。婚礼将于10月20日在劳雷尔城南方的雄伟壮观的T 吧庄园
举行。由于天气的持续晴好,婚礼仪式将安排在下午2 点钟在庄园里巨大的草坪上
进行,届时将邀请1000名客人,包括蒙大拿州的社会名流和工商界精英。她一口气
读完了这篇新闻。本·克雷格点点头并记住了。

    第二天,约翰·英格尔斯教授召集全体员工在阅兵场上讲话。他说,赫里蒂奇
堡的夏季仿古演出将在10月21日结束。这次活动已经获得了很大的成功,全州各地
的教育工作者和议员纷纷发来了贺信。

    “在结束前的4 天里将有许多艰苦的工作要做,”英格尔斯教授告诉他的年轻
的员工。“薪水将会在前一天支付。我们必须把所有设施打扫清理,在离开之前放
置妥当以备度过严酷的冬天。”

    会后,夏洛特把本·克雷格拉到一边。

    “本,这里的活动已经接近尾声,”她说。“当事情结束后,我们全都可以回
去穿上我们正常的服装。哦,我猜想那是你的正常的服装。嗯,你会收到一叠美元。

    我们可以去比林斯,为你购置一些跑鞋、牛仔裤、运动衣和两件过冬的保暖装。

    “然后我要你跟我一起回到博兹曼。我会为你找到很好的住所,然后把你介绍
给一些能够帮助你的人。”

    “很好,夏洛特。”他说。

    那天晚上,他敲响了教授的房门。约翰·英格尔斯正坐在他的办公桌后面。一
只柴灶在角落里燃起一堆火焰,驱走了晚间的寒意。教授热情欢迎了他这位身穿鹿
皮装的客人。他对这个年轻人印象颇深,这个人具有西部荒原和旧时边疆的知识。

    有他的知识和一张大学文凭,教授可为他在校园里找到一份差使。

    “本,小伙子,有事吗?”

    他期望着能给这个年轻人的将来生活一些慈父般的忠告。

    “你有地图吗,少校?”

    “地图?我的天哪。有,我想我应该有的。你要哪个地区的?”

    “这里的城堡,还有往北至黄石河,先生。”

    “好主意。通过地图总是可以知道自己的所在位置,还有周边地区。喏,这一
张。”

    他把那张地图摊放在书桌上并开始解释。克雷格以前曾见过作战地图,但图上
大部分是空白的,除了由几个设陷阱捕兽者和侦察兵所作的标记之外。这张地图上
布满了各种线条和圆圈。

    “这就是我们的城堡,在西普赖尔山脉的北边,朝北是黄石河,朝南是普赖尔
岭。这里是比林斯,还有这里是我过来的地方——博兹曼。”

    克雷格的手指移动在相隔100 英里距离的这两个城镇之间。

    “博兹曼小径?”他问道。

    “没错,但那是过去的叫法。现在当然是一条沥青公路。”

    克雷格不知道沥青公路是什么,但他认为也许就是他在月光下曾经见过的那条
狭长的黑色岩石地带。在这张大比例地图上标有几十个小城镇,而且在黄石河南岸
与克拉克溪汇合处有一个叫T 吧庄园的房地产。他估计它应该在从城堡往正北方向
的偏西处,越过乡野约有20英里。他谢过少校后递回了地图。

    10月19日晚上,本·克雷格吃过晚饭后就早早上床了。没人感到奇怪。这一天
所有的年轻人们都在打扫卫生,为金属器件上油以抵御冬天的霜雪,把工具放进木
屋里以待来年春天使用。平房里的其他人在10点钟左右就寝了并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没人注意到他们的同伴在毯子下面是和衣而卧的。

    他在半夜时起床,戴上他那顶狐皮帽,折起两条毯子,无声无息地离开了。没
人看见他走向马厩,闪身进去,并开始为罗斯伯德装备马具。他已经确保为它配备
了双份燕麦口粮以增加它所需要的额外力气。

    当它备妥鞍具后,他让它留在那里,自己闪身进入那间铁匠铺,取到了他在头
天晚上就已经注意到了的那几件物品:一把放在皮套里的手斧、一条铁棒和一把铁
剪。

    那条铁棒撬落了军械库门上的那把挂锁,进入里面后,铁剪子很快剪断了拴住
那些步枪的铁链。它们全是复制品,只有一支是真枪。他取回他那支夏普斯52型来
复枪后就离开了。

    他引着罗斯伯德走向小教堂旁边的那扇后门,卸下插门的木杠走了出去。他的
两条毯子塞在马鞍下面,那件野牛皮睡袍卷起来后缚在后面。插在皮套里的那支来
复枪挂在他左膝前方,他的右膝处挂着一只皮筒,里面插着4 支箭。他的那把弓斜
挂在他的背后。在他牵引着马匹静静地走离城堡半英里后他跨上了马背。

    就这样,本·克雷格这位边民和侦察兵,小比格霍恩河畔大屠杀的惟一幸存者,
骑马走出1877年,进入到了20世纪的最后四分之一。

    根据正在落山的月亮,他估摸现在应该是凌晨2 点钟。他有足够的时间走完20
英里的路程抵达T 吧庄园并能节省罗斯伯德的体力。他找到了北斗星,在它的指引
下他在正北向的小路上往偏西方向走去。

    牧地渐渐变成了农田,在他前进的道路上不时地插有木杆,杆子之间还拉着铁
丝。他用钢剪剪断后继续行进。他越过县界从比格霍恩县进入了黄石县,但他对此
一无所知。黎明时他找到了克拉克溪,于是沿着弯弯曲曲的溪流北上。当太阳从东
边的山丘上露脸时,他观察着一道长长的、鲜白色的木栅栏以及钉在上面的一块告
示牌:“庄园。私人宅地。非请莫入。”他猜测出这些词语的意思,继续前行直至
发现通向庄园大门的那条私人道路。

    在半英里之外,他能够看见大门,里面是一座宏大的房子,四周簇拥着一些气
派的谷仓和马厩。大门口有一条涂有条纹的木杆横在路上,还有一座警卫屋。窗户
里有一抹淡淡的灯光。他又后退半英里到了一片树丛里,卸下罗斯伯德的鞍具,让
它休息和吃着秋天的青草。整个上午他自己也休息了,但没有睡着,如同一头野生
动物那样保持着警惕。

    事实上,那位报纸的专栏记者低估了大比尔·布兰多克为他儿子婚礼做出的排
场。

    他已经坚持他儿子的未婚妻必须接受一次由他的家庭医生所进行的身体检查,
受此污辱的姑娘没办法只得同意。当他读到这份详细体检报告时,他吃惊地扬起了
眉毛。

    “她什么?”他问医生。医生去看那根香肠般的手指所指点的地方。

    “哦,对,这是毫无疑问的。绝对完整无损。”

    布兰多克会意地斜眼一瞥。

    “好,凯文这小子运气不错。其他情况呢?”

    “无可挑剔。她是一个非常美丽和健康的姑娘。”

    那座大厦已由用金钱可雇到的最时尚的室内设计师把它改造成了一个童话般的
城堡。在外面占地1 英亩的草坪上,已在距栅栏20码处搭起了一个祭坛,面朝牧地。

    祭坛前面是一排排舒适的椅子供他的客人们使用,中间留出了一条走道供新人
行走,由凯文先走,在他最要好的朋友陪同之下,然后是她和她那废物般的父亲,
随着《婚礼进行曲》的旋律加入进来。

    冷餐菜肴将摆放在那些椅子后面的隔板桌上。该花钱的地方没有一处显得小家
子气。香摈酒杯堆成了一座座晶莹透明的金字塔,各种牌号的法国香滨酒和所有的
佳酿酒汇成了一个个海洋。他确信要使他的最老练的客人挑不出一丝一毫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