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地传奇
秦麦拍了拍铁莘坚实的胸脯,“走吧,你一定要注意我前进时的方向。”
二人一前一后,沿着从未走过的方向折过了三根特别粗大的石柱后再度到达了一根曾经做下过标记的石柱旁,在这里,秦麦又选择了一条没有走过的路,在折返往复了四根石柱后,他们竟然回到了唐离几人身旁!
这时,秦麦的猜测已经被证实了一半,为了保险起见,他与铁莘随机挑选了几个方向又走了两趟,那另一半也得到了证实:所有经过的石柱都已经被标注了记号,无论朝哪个方向走,最后总能够回到唐离等人的位置,当然,若是没有任何标示,一个迷失在这石林里的人会觉得自己走上了一条好像永远也没有尽头的路,最终的结果就是活活累死!
唐离和郝韵本着充分利用能源的原则,正在那盏微弱如豆的简陋油灯上给一片烤肉加热,“怎么样?看起来似乎收获不小?”唐离看到秦麦嘴角噙笑,不知不觉也轻松了许多。
秦麦点头,“问题的确出在这些特别巨大的石柱上。”
“麦子,你刚才前进的角度真的有变化!”铁莘百思不得其解地说道,“我看直线的方向明明有空隙能钻过去,你为啥就要改变方向呢?”
秦麦对他的指责也不生气,心里反而兴奋得很,在证实了这二十二根特别的石柱就是阵眼后,接下来就要寻找它们的排列规律,找出那条能够走出的生路。
“给你解释你也听不懂。”秦麦用记号笔在石柱上勾画着每根石柱的位置,一边随意地敷衍着铁莘,“换成你走过去,你也肯定会觉得无路可走,非得拐弯不可,而且还认为自己始终在朝前走。”
铁莘立刻摇头,表示不信。
黄平看秦麦和铁莘心情似乎不错,尤其是秦麦好像已经有所发现,不由得也高兴起来,干咳一声道:“铁老板,这正是远古秘术的神奇所在啊,端的是匪夷所思,神秘莫测!”
“你懂?”铁莘两道粗蚕眉拧成了结。
黄平老脸微红,支吾道:“老朽虽然不懂,可关于这些秘术的传闻听说过不少。。。。。。”看到大家兴致不错,黄平神秘兮兮地讲起了一段老北京城的秘闻,他以口才著名,讲起故事声情并茂,生动已及,仿佛亲眼目睹似的,轻而易举将铁莘和郝韵等人给吸引住了。
“三十多年前的老北京城有位赵三爷、赵大胆,此人胆量委实过人,专干盗墓摸金的买卖!”黄平目光闪动了一下,飞快地扫了眼铁莘,暗忖若是这位早生三十年,怕是京城四大家里就没那位赵三爷了,“这位赵三爷出道早,所以虽然成名多年,可年纪却不大,与老朽相仿,嘿嘿,这个。。。。。。蒙圈子里朋友抬爱,当时把咱排进了四大家里,不过是滥竽充数罢了。。。。。。”说起当年,黄平腰杆挺得笔直,竟然散发出依稀的气势,“因为我常帮着赵老三出货,我二人的关系也颇为近密,我记得那是三十四年前的中秋节,我与他聚饮,他透露要做一笔大买卖,说是在南京外寻得了一处古墓,极可能是三国曹操的陵墓!”
郝韵骇然惊呼道:“曹操的墓?我的天,这个赵老三实在是胆大包天啊!”
铁莘却没没郝韵那么单纯,晒道:“扯淡呢吧?那曹操号称有七十二疑冢,处处有墓,处处假,哪有这么容易被发现?”
秦麦努力回忆着石柱的方位,在石壁上勾勾画画,这石林里一片漆黑,又无法分辨方向,所以要标注出准确的位置极为困难,唐离起初陪在他身边,却又帮不上半点忙,听黄平讲得有趣,便转头认真听故事去了。
秦麦也乐得没人打扰自己思考。
听到铁莘的怀疑,黄平陪笑道:“是呀,当时我也这么说,要知道那曹操本人就是盗墓的老祖宗,自然怕自己的墓被盗,这才设下了七十二疑冢,千百年来发现疑冢无数,却始终没有找到他真正的墓穴!”
众人都不说话,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黄平还是第一次受到这样的瞩目,颇有些顾盼得意地抿了口水润了润喉咙,“那赵老三也是个锲而不舍的人,只说让我等着瞧好,谁知这晚之后他竟然没有了消息!”
“他死了吗?”郝韵听得入神,甚至露出担忧的神色。
唐离瞧着她单纯可爱的模样笑着把她揽住,“没死,要是死了又算什么故事?”唐离自然知道那个赵老三没有死,因为她的父亲唐天华二十五年前入藏时,最初的人选不是黄平而正是赵老三。
想到父亲,唐离的心头一紧,眼中的光彩也黯淡了下去。
黄平干笑道:“唐大小姐说的不错,他没有死,六个月后我再次收到了他的消息,后来我探望他时,他给我讲了中秋节分别后的离奇遭遇!”
老北京的说书人有个习惯,为了吊住听众的胃口,往往一回书结束时便会甩出个包袱来,让人抓心挠肺地想听下回,黄平说到关键时刻也停了下来,缓缓地喝了口水后居然从背包里掏出一盒没吃完的压缩饼干来!
不明所以的唐离和郝韵面面相觑,勉强压着脾气的铁莘忍不住了,“恁娘咧!你是不是要收钱了?”铁莘撸胳膊挽袖子就要揍黄平。
黄平的手猛地一抖,饼干“哗啦”撒到了地上,皱巴巴的脸上涌起的红光立时消褪得干干净净,幸好唐离拉住了铁莘,郝韵也不悦地白了他一眼,“你能不能别这么暴力?动不动就打架!黄。。。。。。先生,请你接着讲吧?”
“嘿嘿,我就是吓唬他而已,怎么会真动手呢?”铁莘讨好地对郝韵说道,暗暗朝黄平做了个威胁的手势,后者佝偻的身体僵了下,惊魂未定地道:“铁老板大人大量,肯定不会和老朽一般见识的!”
铁莘给黄平造成的身体和心理伤害实在是太严重了。
“原来赵老三和我分开后就去了南京倒那座古墓,那墓在一处荒岭之中,赵老三精通寻龙望穴的秘术,循着龙脉一路而去,半路上遇到了一位神秘老者,那老人对他说了四句话后飘然而去。”黄平习惯性地又停了下来。
唐离很配合地问道:“四句什么话啊?”
黄平偷偷地瞄了眼朝他不怀好意地冷笑着的铁莘,心底寒气直冒,浑身疼痛,连忙道:“那老人对赵老三说的是四句好像谜语一样的话:石头山下石头宫,奇门遁甲显神通,龙游浅滩阵中困,得道升天泉破阵!后来赵老三进到古墓里,发现里面放满了人、马、牛、车的陶俑,他竟然在这墓里走了五天都没有走出来!直到他精疲力尽,认为自己要死在这里的时候,他看到了两眼清泉,想到了那位老人的话,举起锤子把那泉眼打破,古墓震荡,龙吟震天,如同天塌地陷一般!等到停下来后,他发现自己居然还在那些陶俑之中转悠呢,五天他连古墓的寝陵的边都没摸到!”
郝韵紧张地抓着唐离的胳膊,听到最后才松了口气,旋即又追问道:“那后来呢?”
黄平啧啧咂舌道:“赵老三胆子虽大,经过这么一吓再不敢打这古墓的主意,连滚带爬地逃了出来,还大病了一场!”
唐离抿唇微笑,黄平讲得活灵活现,可实在太玄虚,听得有趣却让人无法置信。
秦麦的心思虽然都在思考着石柱的排列,可当他听到黄平说出那四句偈语一样的顺口溜时心头还是不禁动了动,尤其是从最后一句看来,那赵老三的确运气不错,胆大包天要盗藏王墓,结果却被迫发誓十年不入藏,却也因此错过了唐天华的邀请,如果他真的根唐天华去到古格,只怕二十五年前就已经死了。
“别听这老头儿胡说八道!”铁莘很不屑地睨了眼黄平,铁家虽然是盗墓世家,只可惜到他这一辈,铁纯阳死的太早,半点绝技也没能传下来,而铁莘也志不在此,使得号称摸金一门最正统的传人铁家到他而止。
郝韵摊开手,“就当故事听嘛,这种事自然不能信的!”
黄平的老脸立时涨得通红,却又不敢与铁莘发生争执。
沉睡的彭施民突地沉声道:“南京石头岭的确有这样一座古墓,九年前被发现并由专家组进行了发掘。”
所有人都以为他在酣睡,突然出声把大家吓了一跳,彭施民翻身迟缓地坐了起来,脸色苍白无神,深深地看了眼黄平,“当时墓穴里的确发现里盗洞,墓内器物损毁严重,除了盗洞外,封闭的十分完好,可偏偏发现了水淹过的痕迹,这些都成为了不解之谜,我今天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最初众人还以为这个故事是黄平胡编出来的,彭施民的话却证明了确有其事,只是关于那位老人和赵老三被困是否真的发生过却无人可以证明了。
秦麦停下笔,转身朝彭施民笑了笑,“什么时候醒来的?”
“在他说到那四句顺口溜的时候。”彭施民指了指黄平,勉强挤出一丝衰弱的笑容。
彭施民望向石柱上凌乱的标记,眉头微微地皱了下,“你在打谱吗?”
秦麦听出了他淡淡的讥讽,不恼反喜,呵呵一笑,“还好,你还有力气嘲笑我,能说睡就睡,你这份淡定才真是让小弟佩服啊。”
“呸!”彭施民没好气地啐道,“你不就是想说我胆小吗?我还告诉你,我是真累了!现在精神多了!”说着站起身,抻了个懒腰,走到秦麦身旁,看着被他勾抹得一塌糊涂的圈圈点点,“这是什么?”
秦麦简要地把自己的发现讲述了一遍,他已经大致确定了那二十二根巨型石柱的分布,边说边重新将它们的位置标注了出来。
“就算这真的是星象图,想要找出规律来也极困难的,谁知道它们之间有什么联系?”彭施民蹙眉思索道。
秦麦将这些个黑点用线条连接在了一起,叹了口气,“总得先确定它们在天空的位置才能谈接下来的研究。”
这时唐离加热的那爿烤肉已经完工,平均地分成了六块逐一递给了每个人,“麦子,彭同志,吃点东西吧。”
闻道烤肉传出的让人垂涎欲滴的香气,众人的肚子此起彼伏地叫成了一片,铁莘三人率先大嚼起来,秦麦接过唐离递来的肉块,眼睛始终停留在那些分布杂乱无章的黑点上,刚想说话,就听到彭施民的腹内传出一阵宛如雷鸣的响声,哈哈一笑,拍了拍彭施民的肚子,“先吃饭,吃完再说!”
唐离的吃相比铁莘、黄平文雅了许多,即便腹内早已经空空如也,却还能先用匕首将肉切成小块,细嚼慢咽,一边随意地看着三米外石柱上秦麦画下的图形,“咦?”她的眼睛渐渐眯了起来,“麦子,你画的是大熊星座?不怎么像啊!”
秦麦对星座了解不多,毕竟紫微斗数中的那些十四正曜、六吉星、六煞星、四化星等星位划分与星座的划分是不同的,对这个北方夜空最醒目的星座虽有耳闻,却从没有认真地去研究过,他是考古学者又不是天文学家,天赋虽然聪颖,可也没有那么多精力深入学习太多种类学科。
“丫头,你说这是大熊星座?”秦麦疾快无论地从地上弹了起来,下一秒他已经站在了石柱前,激动地指着那幅巨型石柱分布图问道。
唐离从秦麦不能自已的兴奋表情中看出了几分端倪,连忙走近石柱,仔细观察了片刻,指向其中两处标记,“这两颗的位置似乎有些偏差。”
“没错!”秦麦忘乎所以地搂住了唐离,在她柔嫩的脸颊上印下了一记响亮的吻,哈哈大笑道:“这两根柱子的位置我没有记准,只能标出大概!”
唐离被他突如其来的亲密动作骇得不知所措地呆立当场,心里既惊且喜,更多的是害羞,胸口小鹿乱撞,脸颊热得如火烧一般。
其实亲吻脸颊作为一种礼节在开放的美国、加拿大等国是常见已及的,唐离自小在西方国度里长大早已经习惯了,可回国这些日子,隐藏在骨子里的东方女子的含蓄与矜持迅速地复苏,这时竟然生出了羞于见人的感觉。
秦麦看着唐离红得如染血似的脸颊,也意识到自己的举动过于孟浪了,涨红了脸,讪讪地笑着,偷眼观瞧众人的反应。
所有人都知道秦麦与唐离的关系,虽然惊讶秦麦的大胆,却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铁莘眼馋无比,心中梦想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能亲到郝韵的脸蛋儿?要不然也学秦麦一样搞突然袭击?
不过这个诱人的念头马上被他甩出了脑袋,他知道如果他真这么做了,他一定会死的很惨。
彭施民似笑非笑地看着有些局促的秦麦,打趣道:“幸好不是我发现了你画的是什么,要不然。。。。。。”他摸着自己的脸庞打了个寒战。
其他人都笑了起来。
秦麦干咳了几声,把记号笔递给了唐离,“丫头,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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