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地传奇
直到铁莘说出这番话,郝韵才知道自己差点错过了什么!“易得无价宝,难求有情郎”这一刻,她突然明悟究竟什么才是爱。
“不!”郝韵猛地抬起头来注视着铁莘,双颊泪痕犹存,眼神却已经变得坚定无比,“你不能死!没有我的允许你永远不许死!”郝韵始终是未经历过男女情事,心急之下说出这一句暧昧的话后脸上便飞上了两片红霞,铁莘傻呵呵地看着眼前美艳不可方物的郝韵,一时间却没想明白她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唐离既好奇又好笑地踢了他小腿一脚,“傻瓜!郝妹妹被你感动了,决定以身相许,自然是不许你死的了!难道你就舍得让她做寡妇不成?”
铁莘怔了下,脸上涌起无法相信的狂喜之色,“这、这是真的?”
郝韵羞涩地垂下头,露出一段宛如天鹅长颈似优美洁白的脖颈,用沉默回答了他的问话。
秦麦看到这一幕,心中自然为自己的兄弟能够成功赢得美人的芳心感到由衷的高兴,同时亦为二人所要面对的凶险忧心忡忡。
“白拉,不好意思,你也听到了我不能死了!”铁莘高高挺起胸膛道,“不过你要的命运之眼俺老铁肯定会尽力帮你找寻的,毕竟陈老头儿还在你手里呢。”
郝韵闻言也抬起头来,毅然道:“就算我将会经历这世上最痛苦的折磨,也绝对不会让你们为我去冒险!”
白拉眼中射出复杂的目光,谁也无法知道面纱之下的她此时是怎么样的表情,声音听起来更是不含半点情感,“尽力?怎样算是尽力?你们可知道怎样才能解除她的痛苦?”袍袖翻动下,白拉的手指向了郝韵。
秦麦皱眉道:“当时鼓姬说过拿着天书和神鼓去找禁宫,取出命运之眼,后面该怎么做她没有来得及详细说明,我希望你可以帮助我们!”
万里无云的星空不知道什么时候飘起了几片薄云将月亮遮住,原本还算通透的夜空变得幽暗不明,身处绝顶的秦麦叹了口,自己所面临的情势与他们此时此刻的境地何其相似:放眼望去,眼前的一切都是模糊不清,无路可走;踏错一步便是粉身碎骨,万劫不复!
“办法有两个。”白拉伸出了笔直修长的食指和中指,“她死!或者毁去神鼓。。。。。。”看见众人听到第二个办法时都露出惊喜的神色,白拉有些气恼地哼道:“别以为随便把神鼓烧掉砸碎就算毁掉了!能彻底毁去神鼓的只有命运之眼!”
还没绽放的笑容僵在几人脸上,说来说去仍旧是必须要找到命运之眼,秦麦到不觉得这是白拉故意说谎逼迫他们必须去寻找命运之眼,当日九重天宫内,鼓姬和她说的并无二致,解除郝韵的痛苦,首要是找到命运之眼。
“他妈的!该死的命运之眼!”铁莘咬牙怒骂,“你究竟在哪里?在哪里?该死的命运之眼!”
唐离和郝韵都显出颓然绝望的神色,白拉静静地看着神色各异的众人或叹气或恼怒,片刻后突然道:“倒也不是全无线索。”
秦麦愣了下,眼角余光扫过白拉手中随风微动的羊皮卷,一道明光闪过脑海,“和你刚才的译文有关?”
白拉颇感惊讶地瞥了眼秦麦,赞赏一闪而过,微微点了下头,“月光再无阻隔的时候应该就是月圆之夜,至于神圣之星是指哪一颗星星我现在还没有什么头绪。”说完,白拉仰头望向夜空,此时斗转星移,原本漫天的繁星已然隐去了大半,反而让那不多的星辰看起来更加明亮。
其他人也学着白拉仰望星空,秦麦努力地回想着他不多的天文知识,寻找北半球能够看到的最明亮惹眼的星辰都有哪些,他揣测千多年前在没有天文望远镜之类的工具帮助下,能够让人称为最耀眼的神圣之星的星辰必定是一颗十分明亮的星。
只是在肉眼看起来,无数繁星之中,可算得上明亮耀眼的星辰又岂在少数?
唐离的天文知识最为广博,指着天空中一颗特别璀璨的星座道:“目前人们裸眼所见最明亮的星座,恒星之中要数大犬座的天狼星,它是全天出太阳外最亮的恒星了,其他的大船座的老人星、半人马座的南门二星和牧人座的大角星的亮度都位居前列,至于行星就要数金星了,古时称之为太白星或太白金星,有时是晨星,出现在黎明前的东方,也就是我们所说的启明星;有时是昏星,出现在黄昏后的西方,叫长庚星,金星是全天出太阳和月亮外最亮的星了,最亮时比天狼星要亮十四倍!”
“难道是金星?”秦麦蹙眉思忖着道,下意识地望向白拉,后者听到他的话也是眉心未结着思索了片刻,缓缓道:“我不知道。”
众人苦苦地在茫茫星空中搜寻着都有哪颗星看起来最为明亮耀眼,结果一颗颗看得头晕目眩,只觉得每一颗都是那么夺目,可是放在一块看起来却似乎并不惹人注目。
铁莘忽地挠头道:“神圣之星为什么一定是星星呢?”
郝韵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狠狠地剜了他一眼,教训道:“你没听到月圆时是它最耀眼的时候吗?,耀眼自然是用眼睛看得了,而且还带有周期性的变化,名字也叫星,除了星辰还会是什么?”
“那也不见得吧?”铁莘争辩道,“命运之眼也有眼字,它是眼睛吗?再说不是还讲到唤醒它吗?我觉得这个神圣之星更像是什么动物!要是说周期性变化。。。。。。又不止星星有周期性的变化。”铁莘打量了一眼郝韵嘟囔道。
诡异的眼神让郝韵毛骨悚然,既羞又恼,面颊涨得通红,咬牙怒道:“你胡说八道些什么!下流胚子!”
众所周知的是适龄女性都会发生某种以月为周期的生理循环,铁莘那句话的确没错,问题是配合他刚才大胆的眼神便发生了奇妙的效果,点燃了被驳了面子的郝韵满腔怒火。
铁莘铁塔似的身躯竭力收缩着以躲避郝韵狂风骤雨般倾泻来的愤怒,努力地做着无用的辩解。
唐离连忙劝解。
彭施民和黄平则是目瞪口呆地看着铁莘,暗暗佩服他的勇气,前者甚至趁着郝韵和唐离没有注意的间隙,偷偷朝铁莘挑起了拇指。
铁莘的话让郝韵勃然大怒,却让两个人眼前豁然一亮。
古时藏人对星辰的崇拜十分虔诚,甚至流传至今仍有许多边远地区对漫天星斗怀有深深的敬畏,而在魔王的咽喉中,那座“星座石林阵”也让他印象深刻,秦麦听到神圣之星的名字是,自然而然便认定那是某颗星辰。
白拉将神圣之星与星辰联系在一起的原因与秦麦差不多,虽然她没见识过那座按照星象布局排列布置的迷阵,却远比秦麦更清楚她的先人们对星辰的尊崇达到了什么样的程度。
如果神圣之星指的并不是某颗星辰,那么它会指什么呢?一个大胆的猜测渐渐升起,秦麦激动得心跳如雷,紧紧地抿着双唇看向白拉,后者眼中也浮起若有所思的神色。
“也许神圣之星真的并不是天空中的星辰。”秦麦的声音因为过于兴奋而有些涩哑,他目光灼灼地扫视着茫然震惊的众人,最后停在了白拉的身上,因为所有人里只有她的眼神是平静如常的,“也许我们的思路从一开始就走错了方向。”
白拉眨了眨眼睛没有说话,郝韵忍不住急切地追问道:“麦子,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如果神圣之星不是指一颗星星那又会是什么?”
秦麦这时已经将脑海里的想法整理得更加清晰,“那有可能是任何的东西,当然不排除指某颗星辰的可能,也许是指某个地点,甚至指的是某种动物或者是个人也说不定!”
秦麦的话似乎触动了什么禁忌,夜空忽地黯淡下来,一阵轻风从湖面刮来,带着几分阴冷的气息抚过众人的身体,崖下传来一阵“哗哗”的水波激荡声,郝韵的脑海里立时清晰地浮现出那只跃出水面捕食牦牛的怪兽,只觉得后脖颈处又冷又麻就像有人在朝着自己轻轻地吹气。。。。。。
郝韵蓦地发出一声凄厉尖叫,铁莘连忙将浑身冰冷颤抖的郝韵揽在怀里,不停地柔声宽慰。
其他人虽然没有郝韵的反应这般强烈,却也都头皮发麻,手脚冰凉。
秦麦面无表情的脸在幽暗的夜色里看起来呈现出诡异的青幽色,就连铁莘的心底也不由自主地冒出一股阴森森的气息,幸好月亮一隐即现,让所有人都重重地松了口气。
铁莘心疼地看了看面色惨白、目含惊悚的郝韵,心疼极了,一股脑归咎到了秦麦的身上,“麦子,你小子能不能别玩人吓人这套把戏,大家伙可受不住这个!”
秦麦很鄙夷地瞥眼一眼他紧紧地搂着郝韵的那双手,他也清楚大家现下都成了惊弓之鸟,收拾起那一丝玩笑的心理,深深地吸了口气,正色道:“其实我认为,所谓的神圣之星最有可能就是命运之眼!”
众人愣了片刻,露出不可置信的震惊之色,旋又化为一脸的狂喜,唐离满含希翼地注视着秦麦,“你为什么认为神圣之星就是命运之眼?”
“直觉。”秦麦面对唐离充满了希望的眼神,有些不堪重负地别过了眼睛。
黄平的目光迅速黯淡了下去,失望之情溢于言表地嘟囔道:“说白了就是猜的。”
“我赞同秦麦的话。”白拉缓缓说道。
“哦?”秦麦惊诧地望向白拉,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同意自己如此大胆无据的猜测?
白拉的面纱微微抖动了一下,空气里精密无风,想来是她在叹气,“神圣之星为什么不可以是命运之眼呢?就只因为它们的名字不同?”
没有人说话,但是从除了秦麦外各人眼中或多或少的不以为然便可以想见他们对白拉给出的解释同样也很不满意。
白拉叹了口气,这一次所有人都清晰地听到了这声让人百感交集的叹息,她的视线越过秦麦,越过所有人投向了朦胧昏暗的夜空,幽幽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飘忽不定,“你们为什么都叫我白拉?”
铁莘莫名其妙地道:“大家不都这样叫吗?”
“是的,大家都这么叫,可是你们知否白拉并不是我的名字?”白拉轻轻地说道,“命运之眼其实也不是那件宝贝的名字。”
秦麦在听到白拉第一句话时,已经隐约猜到了她的意思,不由得更加激动,追问道:“那它真正的名字叫什么?”
“有人叫它先知之眼、也有人称之为辛饶的神镜,当然最为人所熟知的称呼还是命运之眼。”白拉淡淡地说道。
尽管是早已经想到答案里绝对不可能有“神圣之眼”这个名字,众人还是不能抑制地感到失望,秦麦却听懂白拉的潜台词,喜形于色地双手猛击,发出“啪”的一声脆响,“原来如此!”
“什么原来如此,麦子?”满头雾水的铁莘使劲挠着乱蓬蓬的头发,“别打哑谜了行不行?老子最烦的就是动脑想事了!”他这句话又惹来郝韵一串白眼。
“我明白了!”唐离眼睛一亮,射出惊喜的神色,“原来根本没有人知道它的名字是什么!”
直到这时众人才明白了白拉为什么赞同秦麦看似不着边际的猜测,而秦麦,对惊诧地望着自己的众人连连摆手,坦承自己真的是用猜的。
六句意义难明的歌谣前两句至此就算暂时告一段落,“至于用神赐予的力量唤醒沉睡的神圣之星,在那哭泣的神人耳边跳起最庄严的神舞吧,这两句显然是说开启禁宫的办法,也就是鼓姬需要以神舞激发神圣之星。”
“可是,可是我并不懂神舞啊!”郝韵懊恼地叫道,秦麦等人也是面面相觑,当日一心想着救郝韵,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竟然救早了!
白拉淡淡地扫了眼郝韵,“你知道什么是神舞吗?”
郝韵以为白拉是在嘲笑自己,气的小脸发白咬着下唇扭头不看她,亦不说话。
“其实一直以来我也不知道神舞究竟是怎么回事。”白拉对郝韵的态度如若未见,自顾自地说道,“直到看见了这张秘典。”
唐离和秦麦的脸色同时一变,后者倒吸了一口凉气,“月圆之夜,神舞,以血伺月,难道。。。。。。。难道所谓的神舞就是鼓姬月圆之夜伺月的祭祀?”
白拉微微侧头,从这个角度能够看到郝韵身后的背包,那里装的正是神鼓,秦麦也注意到她这个细小的动作,显然白拉对一行人十分了解。
“鼓姬伺月祭奠后便会非常虚弱,而且伺月祭奠也必须在月华最盛的时候进行,那一刻只是稍纵即逝的瞬间。”白拉目光复杂地看着摇摇欲倒的郝韵,眼神中含着几分怜悯,“其实神舞就是你用鲜血想神鼓献祭,所谓的神舞实际上是神鼓驱动你,而非是你自己跳。”
虽然众人早就见识过神鼓的玄妙神奇,但是想像到一架鼓驱动人跳舞时的诡异景象,仍旧生出毛骨悚然的惊惧。
郝韵神色黯淡,急促地呼吸者,几乎是依靠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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