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地传奇
郝韵和铁莘听到秦麦的咆哮也瞬间反应过来,别看铁莘身材臃肿笨拙,真动起来时却出奇的敏捷,一手握枪一手拽着郝韵的胳膊脱兔一般箭射而出。
这个时侯就连陈教授和黄平两个花甲之年的老者也矫健如豹,竟然一马当先。
又是两声惨叫响起,两侧石壁嶙峋怪石中出现了四五个身影,跟在意西沃身后的十几个杀手片刻间就死掉了一半,可同时剩下的几个人也发现了石壁间的怪人,一阵凌乱的枪声过后,两个被射中的神秘人从陡峭的岩壁间坠落下来,肢体扭曲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鲜血很快便染红了身下的小溪,显然已经死去。
剩下的神秘人再度消失,杀手们停止了射击,默契地分别监视器两侧峭壁,防止偷袭再次发生。
“该死的神仆!”意西沃跺脚咒骂道,朝着即将转过拐角的秦麦等人怒吼道:“不许跑!否则我就开枪了!”
只要再有两步就能逃脱,众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根本没有人在乎意西沃的威胁,陈教授和黄平已经转过了拐角,唐离听到意西沃的叫喊,一咬牙,也不知道从哪来的力气,竟生生把踉跄的白拉甩了出去,与此同时一声清脆的枪声在她的身后响起,唐离闭上了眼睛,任身体向前扑去,她仿佛看到了那颗呼啸着突破了空气朝自己射来的子弹。
秦麦在电光石火间将唐离扑倒,在看到了唐离流露出的绝望时,他就意识到唐离对自己隐瞒了什么,就在唐离把白拉甩过了拐角的同时,他也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唐离。
一股绝大的尖锐力量撞得秦麦身体一震,好像有一条灼热的锋利铁条轻易地穿透了他的身体,然后剧烈的疼痛从一点倏忽扩散至全身。
秦麦身体还没有完全扑倒,一张嘴,一口鲜血喷洒而出,将被他掩在身下的唐离苍白的脸颊沾染得犹如风雨中的海棠。
“麦子!”唐离抱住了秦麦,撕心裂肺地呼唤道,这一幕却是她没有预见的。
唐离与秦麦这时还没有转过拐角,意西沃只几步就将与两人的距离缩短到了不足五米,却没办法再开第二枪了,两只獒犬在她开枪集中秦麦时,便咆哮着扑向意西沃,如同两条黑色的闪电。
意西沃只看到两团黑影朝自己扑来,下意识地举枪朝其中一个砰砰连开两枪,再将枪口转向另一团黑影时,森白尖利的犬牙已经与她近在咫尺。
铁莘听到唐离的喊声,探头一看,顿时魂飞魄散,秦麦背心处血迹迅速地扩散开来,“老子杀了你们!”铁莘眼睛血红,举起81…1朝着那几个全神贯注地监视两侧峭壁的杀手扣动了扳机。
秦麦生死未卜,铁莘彻底激发了狂性,手指连连扣动扳机,子弹密集地激射而出,三个杀手连哼都没哼一声,脑袋就仿佛摔烂的西瓜般炸裂开来。
意西沃若不是被獒犬扑倒,只怕也难逃一死。
另外三个杀手慌乱中仆倒在地,刚刚举枪瞄准杀红了眼的铁莘,头顶峭壁间却又鬼魅般地冒出了几条赤裸的身影,这三人尚未来得及扣动扳机就不明不白地丢了性命。
铁莘兀自扣动扳机,子弹早就射光了,枪膛里传出来顶针撞击的咔咔声,“麦子,你不能死!”郝韵的哭喊声让铁莘浑身一抖,恢复了几分清醒,丢掉手中的长枪,转身扑倒秦麦身前,一把将秦麦抱在怀里摇晃道:“麦子,麦子!你睁开眼睛说句话呀!”秦麦脸色铁青,毫无反应,铁莘环目欲裂,豆大的泪水狂涌而下。
陈教授只抢出了几步,一眼看到铁莘的模样,老人第一个念头就是秦麦死了!“扑通”一下子瘫倒在地上,只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失去了色彩,天崩地裂。
他与秦麦以师生相识,情若父子,对一位老人而言,最悲痛的莫过于老来丧子,白发人送黑发人。
唐离一动不动地任由哭得郝韵把她扶坐起来,痴痴地看着被铁莘抱在怀里的秦麦,眼神空洞得没有一丝生命的气息,嘴里翻来覆去地叨念道:“为什么?为什么?明明是我。。。。。。应该是我。”
哭得雨打梨花似的郝韵抱住仿佛失去了灵魂的唐离,“哇”地痛哭失声,“唐离姐,麦子,麦子死了。。。。。。”
黄平与秦麦的相识绝对谈不上愉快,一直以来对秦麦也是又恨又怕,可真看到秦麦死在自己眼前,他心里空荡荡的说不出的难受,呆呆地说不出话。
“他没有死,也不会死!”白拉这时比前一刻更加虚弱不堪,扶着石壁勉强走过来,无力地跪倒在秦麦的身前,伸出手掌摸向秦麦背心的伤口。
铁莘愣了几秒钟才明白了白拉的意思,白拉有特异功能!想到她连郝韵那么重的伤都能治好,铁莘绝望的心立刻生出一丝希望,慌不择言地道:“救救他!求求你,救救他,我做牛做马也会报答你!”
其他人也都立刻屏住了呼吸,目不转睛地盯着贴在秦麦伤口处的白拉的手。
只有唐离对外界的一切都恍若未闻,就像一具没有了生命的躯壳。
白拉孱弱的眼神爆发出强烈的光彩,那双清澈的眸子里渐渐燃烧起一团幽紫的光焰,越来越盛。
秦麦恍恍惚惚中似乎听到了郝韵难过已及的嘤嘤啼哭声,还有铁莘悲怆欲绝的呼唤,他想要说话却无法发出声音,眼前好像漆黑一片,却又似乎明亮无比,到处都是混沌不分,没有边际,他轻若无物地飘荡,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只觉得很冷。
他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就像疲惫到了极点,想要好好地睡上一觉,却又记挂着唐离,他记起了那一声枪响,然后他意识到自己中弹了,唐离呢?她有没有受伤?
一种奇妙的感觉渐渐地清晰起来,就像被柔和温暖的春风包围着,然后他感觉到了身体的存在,好疼!他忍不住皱了皱眉头,背心伤口的痛楚像退潮一样迅速地减弱,他听到了一阵喜悦至极点的欢呼声。
“你。。。。。。救了我。”秦麦睁开眼睛,模糊的景象片刻后变得明晰起来,他看到了两颗深紫色的眸子。
白拉虚弱已及,她用仅剩的能量把濒临死亡的秦麦拉了回来,而她自己则像燃尽了最后一滴油脂的蜡烛,再也没办法支撑下去,她想要朝秦麦笑一笑,结果这最简单的想法竟然也无法实现,消瘦的身躯晃了晃,倒在了秦麦的身上。
秦麦霍地从地上坐了起来,他感觉到身体里充满了力量,中弹的伤处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
“白拉,你醒醒!你怎么样?”秦麦低声呼唤道,伸指搭住了白拉的脉搏,脉象虚弱的难以察觉,秦麦的心立刻揪了起来,暗叫一声不好!
白拉救了他,而她自己却性命垂危。
白拉的眼睑颤抖了几下,睁开了眼睛,黯淡无光,她吃力地翕动了几下嘴唇,秦麦勉强辨认出她的话:“送我去入口。”
秦麦抱起白拉站起身,他这时才发现白拉竟然消瘦到了让人难以置信的地步,轻的像一个孩童,唐离乍见秦麦,毫无神采的眼睛涌起狂喜之色,挣扎着扑到秦麦身前,死死地将他抱住,呜咽道:“你没有死。。。。。。你死了,我该怎么办?”
听到唐离的真情流露,秦麦也不禁感动,柔声道:“我早就说过的,为了你我愿意死。”唐离慌忙伸手盖住了他的嘴唇,失色道:“不许再说这种话,我。。。。。。白拉怎么了?”
她直到这时才发现了被秦麦抱在怀里的白拉。。。。。。
白拉虽然已至弥留之际,却并没有昏迷,静静地看着唐离,想要说些什么却已经没有力气发生,只能眨了下眼睛,眸子里闪过一丝调皮。
秦麦顾不得给唐离解释,一边大步向峡谷前方行去,一边简单地介绍道:“她现在很危险,恐怕只有那个神力能救她了。”
铁莘跟在众人后面走了几步,忽地想起了什么,转身来到已经被獒犬撕咬得遍体鳞伤的意西沃身前,露出一抹狰狞的冷酷笑意,对竭力想要爬起来的意西沃道:“风水轮流转,你想不到吧?”
铁莘目光转动,那条大些的獒犬被意西沃击中要害,躺在地上急促地喘息着,已经是活不成了,另一只獒犬不停地围着它转,不时舔舐下它的身体,呜呜悲咽,铁莘的眼底闪过一抹厉色。
意西沃咳嗽了几声,吐出一口掺杂着血丝的唾沫,冷傲地瞥了眼居高临下俯视她的铁莘,刚想说话,铁莘一脚狠狠地踢在了她的太阳穴上,意西沃当即昏厥过去,铁莘抓住她的脚踝,拖死狗一样拖着她向峡谷深处走去。
这条荒谷虽然狭窄,长度却出人意料,秦麦抱着白拉快步转过了两道弯还没有看到尽头,脚下越走越快,渐渐地跑了起来,众人也都跟着他向前跑。
一直走过了五六道拐弯,从荒谷的入口到这里至少也有三四千米的距离,前面仍旧是一道弯,秦麦不禁愈加焦急,白拉的气息越来越微弱了,随时都可能停止呼吸。
众人转过弯,眼前霍然开朗,荒谷的尽头就这样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看起来并没有奇特之处,不过半个足球场大小的空旷平地,上面布满了暗红的沙土,让这里看起来荒凉得让人喘不上气来,平地的尽头是一面十几米高的瀑布,这瀑布的水势并不大,流至谷底一座百多平米的水潭里,朝不同的方向分成了六条小溪泻出。
奇特的是六条小溪分别流向不同的方向,彼此间就好像刻意测量过似的,分布的极为均匀,瀑布之上是一座高约几百米的山丘,只是那山丘与这荒谷里随处可见的峭壁一样,光秃秃的寸草不生,山丘之后是更加高大的山峰,那山峰巍峨雄壮,高度只怕有几千米,上方云雾缭绕,看不到峰顶的模样,半腰处在阳光下闪烁着晶莹的色彩,竟然覆盖着白雪。
秦麦这时才看明白原来这荒谷竟然位于一座雪山的包围里,这座雪山形状奇特,两侧耸起,中间凹陷,形成了一个极大的山凹,荒谷就坐落其中。
他打量着这里的情景,脚下却并没有停步,按照白拉的指引朝着对面尽头的瀑布行去,戴着白拉腕间的命运之眼散发出的橘红光芒在他奔行的过程中越来越强烈,此时更是形成了一个直径两米多的光团将秦麦、白拉和唐离都罩住了,远远望去异常耀眼,把天上的骄阳都衬得失去了光彩。
在距离瀑布不足十米的地方,四个身材瘦小、赤着身体,只在腰间裹了圈兽皮的怪人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峭壁上,脚下好似生有吸盘,从接近陡直的峭壁上飞纵而下,朝着他们奔来。
郝韵立刻紧张地举起了手枪,刚才那些杀手无声无息地死于非命她看得可是一清二楚,再加上这些神秘人身体上用触目惊心的朱红颜料纹满了奇怪的图案,更让她惧怕。
秦麦却知道这些人对自己一行人没有敌意,否则也不可能放他们来到这里,更加不会在危急时刻救下他们。
“不要紧张,他们应该是朋友。”秦麦朝郝韵使了个眼色,示意她放下枪。
郝韵犹豫了下,还是听话地放下了持枪的手臂,却总还是有点战战兢兢,没有把枪收起来。
那四个怪人来到秦麦等人的身前,五体投地跪伏于地,最前面的那个看起来像是头领一样的中年人双手叠在额头,说了一串秦麦听不懂的语言。
“是我们族的语言!”郝韵惊诧无比地叫道,“他说神卫只剩下他们四个人了,他们终于等来了转世重生的孤师。”
秦麦在这些神秘人暴起袭击杀手时隐约听到意西沃骂了句“该死的神卫”,暗忖所谓神卫应该就是保卫净土入口的卫士了,只是他们为什么会认为来人是转世重生的孤师?秦麦心中疑惑不解却没有时间询问,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净土的入口在哪里,这谷地四周都是悬崖峭壁,秦麦看不出来哪里像是入口的模样。
想了想,秦麦刚要让郝韵问问这几个人入口所在,就感觉胳膊被轻轻地几乎不能察觉地拉了下,低头一看,白拉正望着他,似乎有话要说。
秦麦把耳朵凑近白拉的唇边,听到白拉用微弱的声音断断续续地说道:“入口,我知道,让他们离开吧。”
郝韵把白拉的话用木族语言翻译了一遍,四个人丝毫没有感觉到惊讶或是伤感,再次虔诚地叩首,这一次他们却是沿着峡谷蜿蜒逼仄的来路走出去的,没有再施展履悬崖陡壁如飞的绝技。
在白拉的指引下,秦麦抱着她来到了瀑布下的小水潭前,白拉示意秦麦把她放下来,秦麦和唐离一左一右小心翼翼地搀扶着白拉,其他人则站在离他们五六米远的地方,紧张地注视着三人。
难道入口在这水潭下?秦麦猜想到。
白拉回光返照似地恢复了几分神采,举起戴着命运之眼的手臂,将形如人眼的那个物件对准了瀑布,一束强烈得让人无法直视的耀眼红光从命运之眼激射向瀑布,强光照在瀑布上形成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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