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地传奇





   
而这时秦麦也想通了其中的奥妙:若是规律一样,又何必再花费巨大的力气搞出这么多的岔路呢?如果有人能够从第一间石室到达第二间石室,那么同样的规律自然挡不住来人了! 

   还真是让人挠头啊。。。。。。
   
三个人虽然在下来前将装备尽量简化,可负重仍有几十斤,在隧道中奔波了十几公里,就算三个人都是体力坚韧正值壮年,仍难免疲累,尤其是再次被困住了前进的道路,铁莘和彭施民勉力从入口钻出了石室后便瘫坐在冰冷的地面上呼呼喘息。
   就连秦麦对眼前的困境也是一筹莫展,看着汗流浃背、满面倦容的铁莘与彭施民,秦麦知道再耽搁下去,非但郝韵的生机越来越渺茫,甚至连自己三人也随时都可能遇到危险!
   “我看不如先撤出去从长计议吧?”彭施民迟疑着说道,从三人最后一次听到的那声惨叫到现在时间过去了许久,只怕那个女子已经死了。
   铁莘大眼睛一瞪,怒道:“要走你走!惹急了老子就炸了这鬼怪窝子!”
   
铁莘与彭施民靠在入口的两边,秦麦与两人对面而立,正对着入口处,他抬手看看时间,距离出发已经过去了近一个半小时,与唐离等人始终没有联系上,他也越来越焦急,刚想说让彭施民原路返回把目前的情况对陈教授等人报告一下时,眼角余光中陡地闪过一抹疾快绝伦恍如鬼魅般的白影!
   “小心!”秦麦大叫,电光石火之间他看出来那道白影扑向了彭施民,一边摸向腰间的手枪,慌忙之间一脚踢了过去,只可惜仍旧晚了一秒!
   
“啊!”彭施民发出了一声尖锐的惨呼,被秦麦踢得打了两个滚,跌出四五米外,铁莘的身形虽然看似臃肿,反应却极为迅速,就地打了个滚,“嗒嗒嗒!”81…1的子弹扫射而出。
   
铁莘仓促之间的射击没有落空,那白影发出“吱”地一声凄厉惨嚎显然被击中了,倏忽间闪入了入口后的转角,只这么一瞬间秦麦已经瞧清了那白影一米左右长短,罩着一身白底黑斑的皮毛,身后托着条长长的尾巴。
   “别追了!”秦麦制止了红了眼死命向入口里钻的铁莘,“先看看老彭怎么样了!”
   “我、我没死!”惊魂未定的彭施民脸色煞白,狼狈地从地上支撑起身体,一只手捂着大腿外侧,指缝间已经渗出了殷殷鲜血。
   秦麦勾住彭施民的腋下将他拖到远离入口的一侧石壁,铁莘端着枪守卫在两人身边,眼中射出凶悍的精光,如鹰眸般扫视着各个入口的动静。
   
将彭施民的手挪开,秦麦看着他血肉模糊的大腿松了口气:“还好,没有伤到要害。”也是彭施民运气不错,一方面穿的衣物较多,另一方面受伤的位置在腿的外侧,没有动脉,只留下了三条长约三寸,深寸许的伤痕,虽然看起来皮肉外翻,红血白肉的很耍导噬厦皇裁创蟀?br />    “我、我的腿有些发麻。。。。。。”彭施民紫青的嘴唇抖个不停,牙齿叩击发出咯咯的声音,好像冷极了似的说道。
   秦麦又仔细地检查了一下他的伤口,并没有发现有中毒的迹象,心知是彭施民过于惊恐产生的错觉,只是他倒的确有些担心伤口处理不当会引发破伤风之类的后遗症。

   铁莘扫了一眼彭施民的伤口,哈哈一笑,满不在乎地道:“猫抓一样的小伤,别跟个娘们似的哭哭啼啼!”
   
他这句话还真好使,彭施民原本苍白如纸,惊恐不定的脸上便涌上一层恼羞,壮着胆子看了眼自己的伤,这才发现不过是皮外小伤,等秦麦将伤口包扎了以后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那怪物动作实在太快。。。。。。”
   秦麦沉着脸点了点头,雪怪行动的迅疾程度甚至超过了他的想象,刚才幸亏只是一只偷袭,若是三五只同时暴起攻击,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这么想着,秦麦便不再犹豫,对彭施民道:“老彭,你先上去。。。。。。。”
   “怕我拖累你们?”不等秦麦说完,彭施民就急了,涨红了脸恼声道,一手举着双管猎枪,一手从腰间拔出了手枪,“我彭某人死都不做缩头乌龟!”

其实秦麦让彭施民返回心中也有顾虑,毕竟他一个人很容易遭到袭击,那雪怪鬼魅似的来去如风,彭施民自己遇上背后偷袭只怕也极难应付,但是要他与铁莘将他送回去的话,路上势必耽误许多时间,而且看彭施民的反应是绝不会承认自己胆小的。。。。。。
   秦麦还没说话,铁莘哈哈大笑道:“这才像个爷们儿!”他这话一说完,秦麦就知道就算打死彭施民他都不可能返回了。
   雪怪偷袭还是三人自进入了洞穴以来第一次与怪物照面,秦麦知道自己一行人只怕已经距离怪物的老巢不远了。
   秦麦扫了一眼入口眼睛便不由自主地亮了起来,地上一串紫乌色的浓稠血迹吸引了他的注意力,“走!”他沉声招呼铁彭二人,率先钻进了入口。
   
他的想法很简单:跟着怪物留下的血迹追下去,这怪物受伤必定要遁回老巢,只是秦麦知道接下来三个人只怕就要闯进怪物窝里去了,再次叮嘱铁莘与彭施民绷紧全身的神经,保持万分的警惕!
   
跟着一路淋漓的血痕,秦麦三人步步为营地穿过了十几个岔路之后,便进入了一条笔直向下的石阶,黑黝黝的通道内冷风四溢,带着一股浓郁呛鼻的血腥气,秦麦朝跟在身后的铁莘与彭施民做了个手势:做好战斗准备!
   
与前两间石室通道入口不同的是,这座石穴的入口很宽大,足可容两人并肩通过,秦麦还没有走下最后一级台阶,便在电筒的光线里看到了一幕让他毛骨悚然的画面:距离入口五六米处,四五个身裹雪豹皮的畸形怪物正围着一具已经残破不堪的尸体啖肉饮血,“嘎巴”、“嘎巴”咀嚼骨头的声音就像一把钝刀在三人的心头来回地切割。。。。。。
   
秦麦一眼看到那具尸体便从它下腹的枪伤认出了是之前被铁莘射伤的那只雪怪,雪怪似乎感觉不到电筒的光芒,兀自唧唧咋咋地争抢着血肉,秦麦身体瞬间便有些僵硬,他身后的彭施民不知道他看到了什么,探头望了一眼,忍不住“哇”地一声呕吐起来。
   
几只脸上沾满了血渍碎肉的雪怪听到声音都愣了下,脑袋一起转向入口,一片惨白没有黑瞳的巨大得不成比例的眼睛毫无光彩地望向秦麦,秦麦这才反应过来这些怪物常年生活在黑暗之中视力早已经退化到微弱的程度,如果不是彭施民发出声音,估计它们还无法发现有外来者闯入!
   
只可惜此时才想到这一点已经晚了,几只雪怪只愣了瞬间,便丢下手中的生肉,其中一只陡地发出了一声短促尖锐的拐角,猛地跃起带起一股满是腥臭的劲风凌空抓向秦麦的脑袋,而两侧也各有一只雪怪拐角着四肢着地飞奔过来,剩下的两只雪怪抓着已经被啃得支离破碎的同伴的尸体向对面黑漆漆的通道飞快地退去。
   
所有的变故只是霎那间的事,五六米的距离凌空扑来的雪怪瞬间就到了秦麦的头顶,饶是秦麦的反应迅速,面对一前二后,三只几乎同时扑来的雪怪也无法同时将之击毙,身后又有彭施民和铁莘,他就是想退都不可能!
   
眼看着当空的那只雪怪闪动着冰冷光泽的利爪就要抓上秦麦的眼睛,秦麦陡地弯腰大喝道:“铁子!”竟然对这只抓向他要害的雪怪不再理睬,手指连扣扳机射向右侧本来的雪怪,两声凄厉嚎叫同时响起,右侧与凌空扑来的两只雪怪同时像是被一股看不见的巨大力量集中,颤抖着朝后方摔了出去,凌空甩出了一蓬乌黑血花。
   
秦麦一击得手身体顺势向右后撤了半步,身体以一种常人无法想象的角度硬生生朝后扭了半圈,让过了左侧抓来的雪怪的利爪,利爪带着劲风呼啸着从秦麦的腹前半村处划过,秦麦的左右已经拉过了彭施民手中猎枪的枪管,“开枪!”
   
彭施民几乎是下意识地扣动了手中的扳机,“砰”、“砰”!两声震耳欲聋的枪声回荡在迷宫一样的石洞内,那只近在咫尺的雪怪脑袋倏地炸裂开来,连惨叫都没有发出便摔在了地上一动不动了。
   
从雪怪发难到射杀最后扑来的那只雪怪,一共不到十秒钟的时间,冷汗却已经溻透了三人的贴身衣物,铁莘又给那只还未死透犹自吱吱尖叫的怪物补了一枪,看着地上三具怪物的尸体,秦麦觉得心脏几乎都从嗓子眼里跳了出来。
   秦麦深深地吸了口气,压制下内心的惊骇,回头看了一眼面色惨白的彭施民,安慰道:“老彭,幸亏你了,不然我今天怕是就要交代在这儿了!”
   他的称赞让彭施民的脸上浮起了一许血色,紧张地咽下了口唾沫,问道:“麦子,我们是不是闯到怪物的老窝了?”
   
“恐怕还不是。。。。。。”秦麦刚刚已经大概打量了一番这处洞穴,比前两间大了数倍,也不再是四四方方的布局,而是如一座圆形的宫殿般,直径至少也有二十米,高度也超过了五米,只是其中仍旧是空空荡荡的,不时能发现一两条不知属于什么生物的骨头散落在地上。
   偌大一座石洞四壁布满了浅蓝色水波一样的纹饰,给人置身河湖之中的感觉,秦麦指了指正对着来路的通道道:“只有这一条路。。。。。。”

   想来在当初的建造者看来,上面两侧疑阵足以阻止所有的不速之客,却没想到秦麦三个人居然跟着怪物找到了入口。
   
秦麦想起这些亦觉得匪夷所思,如果不是雪怪,这冰崖之下的洞穴或许永远不会被人发现,若是没有那只暴起突袭的雪怪引路,就算自己能够找下来,恐怕也要耗费许久的时间和精力了。
   三个人分头将这座宫殿一样的洞穴快速地检查了一遍,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三个人的目光便不约而同地投向了那条唯一的去路。
   
彭施民的情绪已经恢复了正常,人有的时候就是这样:永远比自己想象中的更加勇敢,在没有与雪怪遭遇之前,彭施民害怕得要命,可在短兵相接杀死了三只雪怪后,他觉得其实这怪物也不是那么可怕。。。。。。
   当然,在秦麦千钧一发,几乎受伤的时候,彭施民几乎被吓傻了,脑子里一片空白的他并没有看清那电光石火的一幕。
   在接下来的行进中,三个人谨慎到无以复加的程度,他们亲眼看到两只雪怪逃了进去,这条唯一的通道通往的肯定就是怪物的巢穴,随时都有与雪怪遭遇的可能。
   
但结果却大大出乎了三人的想象:这条通道没有岔路,也并不是很长,直通到一座与最开始经过的两座石室大小形状完全一样的石洞内,唯一的区别就是这座石室的墙壁上是一片片黑土地似的纹路。。。。。。
   
在经过了两座石室后,三个人又到达了一座圆形的石殿,与之前石壁上各种类似水、火之类的纹饰不同的是,这座洞穴的石壁上阴纹雕着一圈壁刻,线条遒劲简洁,人物却刻画的惟妙惟肖。
   
秦麦面前的画面上雕着一具三头六臂,分执负约剑戟,面生三目、豹眼怒张的神人,头戴骷髅冠、怀抱着一位看不清面貌,体态却极动人的神妃,神人背负万丈神光,脚踏两只挣扎的魔怪,似乎正在降妖除魔,这壁刻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年却毫无损坏,流畅的线条勾勒出生动的画面,秦麦甚至似乎感受到了那神人威风凛凛的煞气。
   “咦,麦子!”他身旁不远处的彭施民突地呼唤秦麦,“你看这幅,说的好像是一场战争!”
   
秦麦闻声走到彭施民身旁望向他面前的壁画,果然,画面上刻画的是一副攻城的画面,只是看起来攻城者衣衫简陋、兵器也五花八门,而守城一方则旗帜鲜明,兵器鲜亮的模样。
   
铁莘对西藏的历史一无所知,也不像秦麦与彭施民知道这壁画的价值,抱着一种看热闹的心态,溜达着围着石殿的墙壁转了一圈来到气脉与彭施民的身旁,嘿嘿一笑道:“我干!这不是农民起义嘛!”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秦麦心中一震,与彭施民对视片刻,“看起来倒真的很像是那么回事啊。。。。。。”彭施民有些迷惑地道,秦麦却已经看向了下一幅,接下来的画面里城已经被攻破,无数身着长袍似贵族的人仓惶奔逃。

麦看到这里心里便已经大概有了推测,为了证实自己的想法,他又向下一幅壁刻看了过去,画面上是一座山峰,一位身罩长袍的人矗立在巅峰之处,山峰下却是一大片顶礼膜拜的人。
   再接下来的画面就是一个头戴羽冠,身着长袍的女子正在参拜——一架细腰宽面的鼓!
   秦麦贴着时刻观察了半晌终于确定,没错,看起来虽然形状有些怪异,但的确是一面鼓!
   彭施民迅速地将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