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时刻 [美] 约瑟夫·范德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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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干得不赖。”莎拉称赞道,“核查部分进行得怎么样了? ”

  “这是我们尊贵的长官的首创,”阿尔顿向大家解释说这是莎拉的意思,“可惜政府的行动被‘隐私法’限制了。法律对护照信息的隐私的保护真是体贴又周到,竟然要求不得将所有的文件存放进一个独立并且双手就能抱起来的袋子当中。”

  帕帕斯这时意味深长地瞟了莎拉一眼,看得她浑身不自在。“我挺喜欢这样的,”莎拉说,“有了隐私权,不然在地铁、大楼或者其他什么地方免受袭击的权利谁来管? ”

  阿尔顿继续说自己的:“如果就跟政府说,‘你知道有没有人拿着一本失窃的护照入境了吗? ’你就会得到一堆屁话,像什么‘哦,我们不是靠护照编号做事的’,或‘我们有很多防止伪造证件的安全系统,所以不可能出现那种情况’之类的废话。他们不想为人所知的就是如下事实:他们有一套专门负责盯梢遗失或者失窃护照的系统,所有主要入境口都在这个监视器的掌控范围之内。全名叫领事监视与支持系统。可惜这套系统既不是实时监控,也不能观察细节,反应可能会迟到几个星期也说不定。所以如果你从伦敦偷来一个人的护照——我是说你就当着他的面,从他眼皮子底下拿走护照——只要你觉得自己跟照片上的人长得非常像,你就可以拿着这本护照进入美国。因为几个星期之后英国使馆才会——用的简直不是邮件是蜗件——把护照失窃报告寄到美国并输入系统。”

  “你能列出一份最近几个月来报失或者失窃护照的清单吗? ”莎拉问。

  “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他们还不具备把名字和护照编号放进同一个文件夹的能力。”

  “你在开玩笑吧。”莎拉不信。

  “可惜就是没有。美国国务院每年要发放四百万个护照。你想想看,如果1992年遗失或者失窃的护照数量,我这是打个比方,可能有一万三千一百零一本报失,一万四千六百九十二本失窃。当然,这其中还有些人其实是自己弄丢了护照,但是碍于面子干脆报失窃。然后政府没法为你对那些失窃后充新使用的护照做一次核查。”

  罗斯加了一句:“这个消息应该说给联邦特工听。”

  “这话怎么说?”莎拉问。

  “就因为他们做不到的事情,不代表我也做不到啊! ”

  莎拉无力地笑了一笑。

  阿尔顿继续报告自己的进展“我通过调查局进入领事监测与支持系统,看看有哪些护照编号标上了遗失或者失窃的标记。同时,我又进入INS 数据库,那里列出了所有入境口进入人员的名单。”

  “这样一来,”维嘉尼突然激动起来,“就可列出一张所有使用遗失或者失窃护照进入境内的人员名单。”

  “是。”阿尔顿替她做了一句总结。

  “结果呢? ”这才是莎拉最关心的事情。

  “目前我还在核查呢。你一让我回到我的玩具那儿去,就有结果给你了。”

  “你这个星期就干了这个? ”黑人警察里恩问,明显口气里面不屑多于景仰。

  “计算机不用睡觉,”阿尔顿毫不理会地继续说自己的,“我怀疑有些护照编号可以自动排除。还有,可以排除妇女、老人和非白人。”

  “别,”莎拉觉得不妥,“你在排除的时候一定要谨慎。像鲍曼这样的职业选手可能比实际年龄看起来年轻或者年老,就我所知,他可以扮成和尚或者一个坐着轮椅的中年人。所以排除这些人的时候不要太草率了。”

  不知怎么的,莎拉看见眼前闪过杰理德在中央公园像个胎盘一样砸在地上的画面,还有抢劫犯下巴上那一小撮山羊胡子。

  她心中升起怒火的同时,又感觉到一种想要给予保护的责任感。自从自己来到这里,案子实际上就没什么进展。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将这个黑暗王子逮捕归案的渺茫希望才会出现,前面的路到底还有多远。 
 
第 50 章
  自从“牛头人”行动开始以后,曼哈顿银行的主席兼执行官爱尔金就处于FBI严密的监视当中。他本人对FBI 的反复要求置若罔闻,所以莎拉只好下令监视。她知道,总有机会发现这个人的弱点的。

  纽约有几家私人“捆与罚”性爱俱乐部。就爱尔金和薇蕾莉的关系来看,他很有可能是其中某一家的常客。可是,他却没有选择其中最有名的两家:“潘多拉的盒子”和“胡桃钳”。

  第二天下午四点,爱尔金离开曼哈顿银行大楼,往北向列克星敦方向驶去。跟踪人员尾随其后来到位于东五十六大街第一和第二小巷之间的一座写字楼。这里和他自己的办公室隔了几个街区。

  与此同时,另外一组人员打电话到爱尔金办公室,得到的回复是他“现在不在办公室”和“今天一天都不回来”。一经确定爱尔金的准确位置是在十三层的私人高级“硫磺石”俱乐部,莎拉的寻呼机立亥I 响了起来。

  把路上的时间全部算在内,莎拉必须在二十分钟之内赶到目的地。时间紧迫。

  电梯直接来到第十三层。门刚一开,莎拉就闻到一股迎面扑来的桉树香味,只见一块黑色蓬松的地毯四周摆放着一圈舒适的沙发。四面墙上悬挂的艺术粒状画框内,一个个穿着黑色皮衣的女人风情万种地摆弄出各种撩人的姿势。玻璃窗口后面坐着一个凶神恶煞的中年女人。头发染着特别明显的金黄色,胸部硕大无比,眼睫毛上涂着浓浓的紫色睫毛膏。她警惕地瞅着莎拉问:“有什么要帮忙的吗? ”

  莎拉这时穿得很随便——下身牛仔裤,上身开胸T 恤衫,袖子还卷到了胳膊上面。她的样子看上去就是一个很漂亮的年轻女人,像个研究生,如果说是放假中的职业女性,估计也不会有人怀疑。虽然很难一眼看穿她的身份,但是也决不会引起很大的戒心。

  此时莎拉也在紧张地思考着。如果亮出身份,面前的这个女人肯定不会让自己进去,对方也可能来硬的。如果自己扯个谎,又怕惊动了爱尔金。可是,总得想个办法混进去。

  “一个朋友介绍我来这里做事,学学怎么交易的。”莎拉故作轻松地说。

  “哦,哈。”金发女人哼了一声,“谁叫你来的? ”

  “还是不说为好,怎样? 就是一个朋友。我有很强的控制欲。”

  女人面无表情,但是莎拉看得出她的眼睛在打量自己。她问:“以前做过吗? ”

  “有点经验。和一个情人玩过一点。在几家俱乐部干过,你知道的咯,像什么‘胡桃钳’。但是现在我想干点职业的。”、“你结婚了吗? ”

  “现在没。前夫所谓的控制和屈服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你知道我的意思吧? ”

  金发女人发出一声狂笑:“你熟悉哪些玩具? ”。

  “嗯……单鞭。鞭抽。有时候也玩刀子、电击。还有CBT 。”cBT 是性虐待的暗语。

  “我们这里不准玩刀子,”金发女人说,“禁止流血事件。”

  “我想先到处看看。”莎拉说。

  “有一间房已经预订了。”金发女人说。

  “好啊。其他也都想看看。”

  金发女人耸耸肩。

  另外一个墨黑色头发的女人从里面走了出来,带着莎拉去看里面的环境。这个矮胖女人身上仿佛罩着一大块黑色弹力布,鹰钩鼻,胸部和前台的金发女人相比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她自我介绍说自己叫伊芙,然后就开始喋喋不休地向莎拉介绍这里的情况。

  “硫磺石”俱乐部是纽约最高级的13 即控制与屈服) 俱乐部。伊芙介绍说,这里的客人包括市内最富有最有权势的男人和女人。从律师到音乐制作人,再从华尔街的巨富到世界知名的学者。没有一个人是来自底层的,甚至连中层阶级的人都没有。其中有一些特别著名的公众人物~少数几个甚至相当有名,是这里的常客。

  “大部分来我们这里的都是男人,”伊芙继续哕嗦道,“大部分,虽然不是全部,都是要玩屈服的。多是异性恋,也有同性恋。我们这里做事的有几个刚到14岁,两个男的,12个已经可以上场做事了。”

  这时伊芙领着莎拉来到一条矮顶四面装有隔音效果的走廊:“我们这里每小时250 美元,一次至少消费两小时。不准性交,禁止毒品。我们要求很严格。”

  “也就是这么一说。”

  “也就是这么一说。”伊芙笑了一下,“禁止性交或者口交。不准有流血事件。绝对不许有人破坏,这是规矩。”

  “五百块里面我能抽多少? ”

  “每小时提百分之四十的成。”伊芙回答说。

  “那一天我按理能接到多少客人? ”

  “听着,”伊芙有点不高兴了,“多得是人想干这个。”

  “那如果要接一个没有固定小姐的客人,我得坐多久的板凳? ”

  “如果你干得好,一天能挣一千,也就是说一天你自己能拿四百。”

  “你们是不是和市内一些古怪的服饰店有关系? 是你们的人就能打个折扣什么的? 那些东西太贵了。”

  “哦,那是当然啊。没有好衣服就没有客人,道理很简单。没错,我们是有关系。”说到这里她打开一扇上面标着洗手间字样的门。一个穿着女人制服的男人正跪在地上,他手里握着一把牙刷,正蘸着桶里的消毒水颤颤巍巍地擦洗地板。莎拉注意到他手上戴着一枚结婚戒指。

  “没擦干净,马缇达。”伊芙冲他吼道,“重擦。”然后嘭地一下把门关上了。“这里是洗手间,不分性N o 他本名叫马修,到这里来干活之后就改名马缇达了.一个娘娘腔。”

  “找个得力的帮手的确不容易,是吧? ”莎拉故意装作很体谅地说。

  “唉,你说的可不是嘛。好了,现在你看,这里有五个地牢,装修都很齐全。”说着她拉开一扇标有二号地牢的厚重铁门。除了黑色的墙壁,里面很像一个医生的诊断室。但是,里面的东西却不是在大多数医院就能买到的:一台木头的奴役旋转桌,一个伸展台,装备齐全的手铐和脚铐。

  一个墙边的长椅上放着一排鞭子、修剪刀,还有其他莎拉不知道的器具。

  另一个墙边则是一个黑色皮质鞍马。

  “这是二号房。其他的都跟这个差不多,有些小地方不太一样——悬挂的器械,牢椅,就是这些东西。”

  “我能看看其他房间吗? ”

  “三号正在有人用。其他房间可以带你去看看。相信我吧,真的就是一回事儿。”

  “那好吧,听你的。”

  “我们这里的玩控制的人都得穿皮制、漆皮、乳胶、聚氯乙烯质地的服装,穿英国骑士装也行。服务包括捆绑、打人、鞭抽到羞辱,从轻到重,从小狗训练、幼稚症、生殖器蹂躏、乳头折磨到脚底敬拜,各种常规服务都应有尽有。”

  等两个人返回等候厅之后,她们递给莎拉一份三页纸的表格要她填。

  就在这时,莎拉借口说要上厕所。

  “没问题,”伊芙说,“去吧。你记得位置吧? ”

  “嗯。”

  “如果你不想马缇达在里面,就吼他出来。他喜欢别人对他那样。”

  莎拉一个人顺着走廊到了洗手间,但没进去,她往前继续走一直来到三号地牢的铁门前面,这个地方有人在用。自己要找的人肯定在里面。

  她推开了门。

  一个红头发的漂亮女人穿着PVC 革质的弹力短裤、胸罩、手套——高至大腿的皮靴,钢制鞋跟又尖又长——正在对着只戴了一个头套、全身裸露的中年男子身上抽鞭子。

  女人扭头朝门这边看了一眼,不高兴地朝莎拉丢过来一句:“对不起。”

  “打扰了,”莎拉没顾上搭理这个女人,“是爱尔金先生吗? ”

  这时头套里面发出一个不清楚的声音:“这位小姐,有事? ”

  “爱尔金先生,我是特工莎拉。真是十分抱歉现在打扰你,但是我想我们得谈谈。”

  曼哈顿银行的总部是由西萨·佩理( 美国著名建筑师) 设计的一幢颇为壮观的现代大厦,坐落在列克星敦附近的五十二号大街,与它最强悍的竞争对手花旗银行隔窗相望。

  执行官的办公室设在二十七层。爱尔金的办公套间占去了一个很大的角落,相当于一个小型律师事务所。地面铺着波斯地毯,过道两边摆放着古董、胡桃木和水果木的家具。

  当爱尔金重新穿上价值上千美元的深蓝色双排扣西装,打上金色的领结,梳着整齐的头发坐到巨大空旷的办公桌后面时,他的身上竟然散发出一种严谨沉稳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