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两个恐怖故事_厕所有鬼
一路上,余海都高兴地打量着周围,不是碰上几个熟人,都高兴地走上去打招呼,可奇怪的是,村子里的人都对他视而不见,就连以前在同村最亲密的玩伴也对他形同陌路。
他们机械地从他身边走过,目光呆滞,四肢僵硬,瞳孔涣散般地望着前方,完全无了活人之气。
余海疑惑地抬起头,恰巧望见不远处田野里勤恳耕种的狗娃。
狗娃是余海从小玩到大的伙伴,亲密程度自然是比一般熟人高几倍。三年不见的狗娃长得更加强壮了,灿烂的阳光倾斜在他身上,□在外的皮肤黝黑,呈现着健康的肤色,看上去十分壮实。余海正要上去打招呼时,心里却陡然升出一分寒气,不知怎的,他越看狗娃,越觉的他不似人样了。狗娃的面貌和以前一样,没多大改变,那又一下没一下的耕种让他的背影看上去十分坚强,但从中却透出一股无以名状的荒凉感。
好像正在耕种的不是一个血气方正的年轻人,倒像是一台上了发条的机器,只有躯壳没有灵魂。
余海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没在田野边做过多停留就匆匆赶回了家。
他现在最怕的,就是亲生父母也像同村的人一样,对他视而不见。
回到家后,余海圆瞪着眼,仔仔细细看着父母,岁月早已无情地在他们脸上刻下沟壑般的皱纹,那干薄的嘴唇大弧度弯起来,就好像有人活生生拉着他们的嘴角,让他们像僵尸般僵硬的笑。
显然,父母对他的突然回家没有过多惊讶。
不过还好,不至于对他视而不见。
想到这里,余海不仅嘲笑自己,再怎么说他们也是你的父母啊,怎么可能对你视而不见呢?
晚饭上,余海大谈自己在城市的生活,丰富的经验与见解让他感觉自己早已与乡村隔上一层厚厚的隔膜。
城市的繁华,热闹与乡村的平凡,简朴有着天壤之别。
在谈到余海已经把这三年积蓄的一半拿回来时,他细心观察父母的表情,不觉得有些失望。
余海的父母除了那万年不变的僵硬的笑之外,似乎就没有别的什么表情了。
余海突然觉得也许这么早回乡是个错误,被人不认可毕竟不是件值得得意的事。他索性不说话了,低头扒碗里的干饭。
屋里没了余海刚刚谈话的声音,四周又安静了下来,这种安静,让余海没来由地心里慌了神。
余海竖起耳朵仔细听周围的动静,除了父母吃饭的咀嚼声,便再无任何动作了。
是的,这份安静比什么也来得快,好像是一阵暴风雨过后的宁静,静得有些诡异。
余海记得小时候,家里还是个黑白电视机时,每到晚上七、八点钟,几乎整个村子的人都会守在电视机旁看节目,余海还记得那个湖南卫视主持的快乐大本营正是他的最爱。
现在呢,余海伸长脖子朝里屋看了看,电视机还在,还是老式的黑白色。,只是屏幕上却铺满了厚重的灰尘,仿佛已经很久没打扫一样,电视机像死尸一样安静地摆在电视柜上,沉默地响应这着余海探索的目光。
余海突然明白这份诡异寂静的感觉了,村子在晚上根本没有半点声音,现在还早,他们应该没睡觉,电视机也该发出点声音,可四周之外根本没有嘈杂的响声,就连平时最常见的蝉叫声也没有。
寂静得就像墓地!
余海被这个想法吓了一大跳,心跳骤然加快,他像窗外瞟了一眼,黑暗瞬间吞噬了最后一丝阳光。
这个村子,处处透露着如荒村般的死寂!
(二、诡异的村人)
到晚上洗漱的时候,余海拧干了帕子,向一旁正在洗脚的爸假装随口问起村子的事情。
“爸,狗娃最近怎么样了?”
“没什么,挺好的。”余爸爸搓着脚说。
“那村里人最近是不是受到什么刺激了?”余海显然有些不满意父亲的答案。
“没什么,挺好的。”余爸爸依旧这么回答。
再后来的谈话中,余海刨根问底,句句都在向真相迈进,而余爸爸却一直保持着先前那个答案,除了偶尔应付几句,其他的都搪塞过去,这让余海感觉像是和低龄儿童对话一样,没有一句是他想要的答案。
余海叹了口气,拖着疲倦的身子上了床,他侧过身,用右手枕着脑,想着白天发生的一切,诡异的村子,诡异的村人,诡异的父母。
余海突然有种直觉,在他离去的这三年,村里一定发生过什么事,否则大家也不会变成这样。
想到这里,余海不禁倒吸一口冷气,他握紧拳头,下定决心,明天一定要把这事弄清楚。
很快,余海便睡着了,迷糊中,他好像听懂一股窸窸窣窣的声音,在他耳边萦绕不去。余海朦胧地睁开眼,竟见到父母面去表情地在门外走动,穿过客厅,走到了门外。
余海讶异地张大嘴,喉咙里却发不出任何声音,父母这么晚去哪里?这个村子一定有什么秘密!
余海想起身,浑身却像是被人下了定身咒一样,僵硬无比,余海就是在这样一个不安的夜晚中度过了。
当东方露出一丝鱼肚白时,余海的筋骨便能舒展开来,他连忙爬起来走到客厅里,看到桌上放着一张白纸,他拿起来一看,是母亲的字迹,上面无非就是让余海好好呆在家,吃完饭。
余海放下纸条,想也没多想,便从行李箱里翻出一本黑色笔记本,揣上向村长家走去。
对村子最了解的人莫过于村长了,余海记忆中的村长是个和蔼的老人,笑起来的时候皱纹堆砌起来,沟壑纵横。
但余海万万没想到,村长也变成了那一份子,面如灰色,神情漠然,对余海的到来一点也不讶异,但也没有半点欢迎之意。
余海倒退几步,像避瘟神似的逃也似的离开了村长的家,这样的村长,简直和活死人没得区别!
余海要调查了,他自己再也忍不住了,事出有因,有因必有果!
他揣着笔记本,开始在存在四周走动起来,以下,是他的记录。
9月1日天气晴阳光灿烂
很奇怪,今天是教师节,可村里一个小孩子也没有,我去了学校,那里早已拆迁做成鱼池。
本来想向鱼池负责人问下情况,,哪料他也和奇怪的村长一样,只看我一眼便去做自己的事,完全忽略了我这个大活人,赌气的我也扭头就走,这个村子,完全就像死村!
9月2日天气晴骄阳似火
昨晚,父母又出门了,很奇怪为什么他们会在这么晚出门,最奇怪的是,任凭我使劲全力也动不了,浑身像是被捆住一样,想喊,喉咙里也发不出半点声音,这种情况持续到我睡沉以后。第二天,我依然精神奕奕。
今天走访了很多以前玩伴的家,他们的屋和以前过去一样,没多大改变,但却已是物是人非了,每个人努力的在田里劳动,好想要把所有的心血全部灌溉在农田里,而对我的到来却视而不见,我愈发觉这个村子的古怪了。
9月3日晴转多云
今天我又在村子里转了一圈,碰见许多熟人,你很难想象一个从前跟你多么要好的朋友今日却对你形同陌路,我感觉心里很压抑,窒息。
田里的村人很多,我很佩服他们的毅力,风雨无阻,同时又对他们的身体担忧,像这样没日没夜的劳作迟早会把人累死的!
合上笔记本,余海把头枕在椅背上,想了很多,比如说这个村的人为什么都那么沉默,不爱说话,比如说村人忽的变得很勤奋,勤奋得不像活人!
余海突然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不像活人,那像什么?
他仰起头,揉揉太阳穴,这几天的调查让他疲惫不堪,究竟在他离去的三年里,村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余海叹了口气,瞟了眼刚合上的黑色笔记本,等等!黑色,黑色?
余海一拍大腿,父母不是每晚都会出门吗?那这个肯定跟村子的异常有关,不管两者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他都一定要把事情弄清楚!
一丝兴奋划上心头,余海觉得,真相就迫在眉睫了。
当晚,余海并没有吃饭,只是借口称自己身体不舒服,早早便回房休息了。他要保持绝对的清醒,好与村里的谜团对抗,饱腹只会控制睡眠的成熟度。
还好,父母也没怀疑什么,吃完饭便上床躺下了。
余海的对面就是父母的卧室。入夜后,他坐在门后,竖起耳朵仔细聆听外面的动静。
十几分钟过去了,当余海的眼皮有一丝疲倦时,对面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余海的神经立马紧绷起来,悄悄把门隙开一条缝,瞪大眼睛观察外面的情况。
只见父母迈着僵硬的步伐在客厅里走动起来,小心翼翼穿过走廊,悄悄打开了门。
余海屏住呼吸,开门便跟上父母的步子,一开门,余海的心就快速跳动起来,原来半夜出门的不止父母,还有全村的人!一个个单薄的身影如鬼魅般缓缓向前移动,巨大的黑影裹住他们瘦削的背影。
村人面无表情地走动着,看他们的样子,好像准备集体什么地方,为谨慎起见,与海等全村的人走完了,才悄悄跟上。
他们进了树林,整齐的步伐响彻在四周,如敲响撒旦之钟的丧铃般错落有致。
与海不敢破坏这种秩序,只得悄悄改变不发,尽量让它与四周一致。
只是这个步伐,真的会迈向真相的终点吗?
余海没有做过多思考,很快,他便瞧见村人陆陆续续走进了一个隐蔽的山洞里。
这个山洞周围是被稀稀疏疏的杂草挡住,也难怪余海白天没有发觉。
洞内阴森得吓人,只有寥寥几道昏黄的烛影投射在沟壑洞壁上,印出斑驳的骇人影子,余海小心翼翼挪动着脚步,尽量不发出半点杂音。
洞的终点有亮丽的光线,余海摸索着走过去,山洞一下子便豁然开朗起来,耀眼的光线照射在余海惨白的脸上,余海一个趔趄差点没摔倒在地上,他只觉得脑里一阵眩晕…………
映入眼帘的正是一排排玻璃器具,十分有秩序的陈列在两旁,而器具内用透明液体浸泡着数不清的人!他们眯着眼,蜷缩成一团浸泡在水里,乌黑的头发随着水的推动一起一伏,就像一个个熟睡的婴儿,沉浸在温柔的梦乡里。
余海后退几步,腿却因为发抖瘫软在地上,他抱住头,惊恐地睁大双眼,那些人不是别人,正是村里的村人!
而还在走动的“村人”似乎对这些毫不在意,随意靠在与自己面容相似的器具旁,满足闭上双眼。
“不!”余海大吼一声,嗓音却因惊恐而颤栗,他低下头,大口大口呼气,胸腔一起一伏,余海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
“这不是余海吗?”一阵醇厚的嗓音从头顶传来。
余海抬起头,一怔,是村长!
只见他嘴里叼着一根棕榈色烟斗,见到余海疑惑的眼神,嘴角弯起,“看来你已经有所发觉了嘛。”
“村……村长,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余海站起来,也顾不上抖落膝上的灰,颤抖着手指向那些玻璃器具。
村长深深吸了一口烟,再慢悠悠吐出,烟雾缭绕中,他得意的笑容显得有些狰狞:“本来村里人指望你大学回来为我们村里致富,可谁知你一声不吭的消失三年。”村长的语气里有明显的责备与讥讽,“所以我们也等不了那么久了,用一个魇术的偏方让村里以最快速度富裕起来。”
余海愤怒的咆哮起来,提起村长的领子,大吼道:“混蛋,你到底对我父母做了什么?”
“余海,你这样勒住我的衣领,我又怎么为你解答呢?”村长嘿嘿笑着,露出一口黄得掉色的牙。
余海等了他一眼,松开了手。
村长大笑着走到洞中央,敞开双手,像是一个资深的科学家,语气无不自豪:“这不是很好吗?灵魂与躯壳分开,让躯壳下田劳作,这样,村里就有源源不断的钱财了,而这样他们又不感觉劳累,灵魂在舒适中得以安稳,一举两得啊!”
余海冷冷看着他:“这就是你所说的致富?”
村长不知余海话中有话,只是肯定地点头:“古来‘人’有灵与肉之分,当灵魂与肉体融合在一起时,‘人’便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