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之三眼神童(完结)
“住口!飞坦你到底在说什么!”玛琪挡在库洛洛面前,念线已经准备就绪,从飞坦沸腾的杀气里她能够感觉出,他不是在开玩笑!
“让开,玛琪!一个不看重自己性命的首领,怎么能领导旅团?”飞坦冷笑道,“你以为旅团是你的玩具吗?想要的时候成立,不想要的时候随时可以离开?”
玛琪愣了一下,是这样吗?团长他,真的这么想?
“飞坦,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库洛洛像是看出了什么,面无表情地接口,“时间……不多了吧?”
“啧,不愧是团长,果然被看穿了。”飞坦语气一变,双眸里的暴虐潮水般退去,展现在其中的,是从未有过的认真,“那么答应我,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你绝不会主动离开旅团。”
他穿着战斗服的身体发出淡淡的金色荧光,从脚部开始,一点一点涣散。
“生死自有天命,并不是我可以控制的。”库洛洛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答应我!”身体的崩溃已经扩散到腰际,飞坦一眨也不眨地直视库洛洛的眼睛,像是想从其中找出答案。
黑色的深眸里倒映着金辉,犹豫了几秒,库洛洛终于慨然叹道:“好吧,我答应你。这样,你就可以安心了吧?”
“哼,没看到侠客的狼狈样真是不甘心啊。”战斗服已经化为点点金辉,只剩下一个头部的飞坦看着漫天星辉,渐渐涣为荧光的脸上,露出最后一个,看起来像是遗憾的表情——
“那个女人……”
萦绕原野的金辉已经消散很久,库洛洛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自从给侠客打完电话后,他就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看着虚无的空气。
玛琪没有打扰自己的团长,而是低头替派克处理伤势。
终于,被绑住了吗?
自从在这个世界第一次睁开眼睛,库洛洛就不曾,把任何事物放在眼里。
也许是因为驾凌一切的强大,也许是因为掌控全局的轻巧,也许……是因为他从来没有过归属感。
不管是这个世界,流星街,抑或旅团。
因此当拉斐尔说出诸如活下去的理由、心灵支柱之类的话说,他并没有太大触动。
从来就不打算久留,为何需要心灵支柱?
他对于自己的生死,是毫不看重的。之所以希望旅团能够继续存在,是因为追求完美的他,希望这个曾经投注心血的团体能够拥有独特的生命力,就算在他离开后,也能继续成长。
今天晚上,从被俘虏开始,他就已经把自己看作了弃子。
可是为什么,即便是作为全团大脑存在的侠客,在计划中也将他的生死放在了首位?更不要说像派克、玛琪这样的普通团员。
是他的领导出了偏差吗?他居然,成为了这个应该是无懈可击的团队的,最为明显的弱点!他不敢想象,自己如果真的离开了,旅团是否能够按照预想中的一样继续走下去。
难道当初成立旅团的初衷,就这样付诸流水?
经过飞坦的一番话,他恍然醒悟——
如果自己就是这个团体的弱点,那么,只要他不死,旅团就依旧能够无坚不摧,能够按照他所规划的那样,一步一步走下去,直到迎来新的领导者。
没有弱点的东西是不存在的,团队也一样。值得庆幸的是,旅团的弱点是站在全团力量制高点的他,只不过这样一来,他就没办法轻易死去了呢。
飞坦,你真是给我出了个难题啊。
这种被无形的枷锁束缚住的感觉,就叫责任吗?似乎……并不讨厌呢。
库洛洛深吸口气,夜晚的水汽温润鼻腔,带来清爽的凉感。他第一次发现,越是深入思考如何活下去的问题,这个世界在脑海中的线条就越加清晰,明朗起来。肩膀被飞坦的誓约压得有些沉重,他的双脚仿佛第一次接触到了人生的地面,像一个真正的人类,而不是只会思考的机器一样,认真构想起未来。
转过身,大衣在空气里滑出厚重的弧线,他抬头看向来路,踏出了属于自己的第一步。
“玛琪,回基地吧。”
一直偷偷观察他的神色的玛琪终于松了口气:“是的,团长。”
……活下去的理由吗,看来我已经找到了,拉斐尔。
善后'VIP'
猎人协会特设医疗点?斯温诊所。
这个位于福克兰德市的小小医疗点,从来没有一次聚集过这么多大人物。此刻,这些人正坐在地下室简陋的会议厅里,探讨一些必要的善后问题。
诊所里的小护士,看似柔弱实则为替补猎人的爱丽丝颤栗地关上门,然后一屁股瘫倒在地上,用来倒茶的热水瓶咕噜滚开去,差点砸伤了自己双脚。
好……可怕的念压,坐在里面的究竟都是些什么人……
这位小姑娘估计永远也不会知道,今天,三大势力的巅峰人物就在一门之隔的背后,为了3天前发生在福克兰德市的惨剧争论不休。
猎人协会会长,被称为最狡猾的影子强者,尼特罗。
史上最年轻的二星猎人,世界五大念力高手之一的,金?富士力。
揍敌客前任家主,现在的幕后太上皇,桀诺。
流星街曾经的第一人,藐视秩序的噩梦神父,夏特。
这样的四大强者济济一堂,光是因为情绪波动而泄漏出的气息,就足够粉碎一个普通人的意志了。
“哦活活活,这么说那个易斯特就是你家孙女啰~果然是虎门无犬子。”尼特罗摸着胡子,像是一个糊涂老头般朗声大笑着,“真是可惜啊,上次邀请她加入协会被拒绝了。不如这回……”
“不可能。”桀诺还没说话,坐在角落阴影里的夏特抢先拒绝道,“她不会加入猎人协会的。”
尼特罗并没有因为被人中途打断而不高兴,他活活一笑,径直看着桀诺:“3天前的事件你也看到了,如果有猎人协会的保护,相信她会安全许多吧。”
“旅团是针对我来的,和她没关系。”夏特再次否决这个建议,“等我伤好之后,自然会把他们处理掉。没有人……能够再次威胁到她的生命。”
金看了他一眼,接口道:“没错,会长。以卡加的性格,她是不会加入猎人协会的。如果需要她帮忙的话,直接说就好了,相信只要不是太过危险的事情,她都不会拒绝的。”
尼特罗瞄了这个常年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会员一眼,虽然说金这次肯留下见自己主要是因为噩梦之角的缘故,但是能够让这个连儿子都不自己养的男人出手相救,足以说明卡加的手段。
“谢谢你的好意,噩梦神父。”桀诺终于开口了,比起经常半眯眼举装无害老人的好友,他笔挺的身板和精神奕奕的神色无不彰显出训练有素的实力,“不过旅团那边不需要你出手了。家主现在已经赶到流星街,就算是幻影旅团也不能无视揍敌客和流星街议会的双重压力。”
“连席巴也出动了吗?”尼特罗的眼睛微微睁大了些,早就知道揍敌客一家出名的护短,没想到居然会为这么件小事惊动流星街上层,看来他也必须在这个事情上表个态才行,“唔,那么猎人协会的通知函也会如期送达旅团,毕竟这次小卡加用的是猎人协会的背景身份,做戏还是做全套吧。金,又要麻烦你了。”
“啊?”金苦着脸点头。天知道那群疯狂的蜘蛛会怎么招待他,虽然以他的身手应该不至于把身体“零件”掉在蜘蛛窝,但是从一群不要命的仇人围攻下逃生也是很麻烦的事情啊!
早晓得每次见会长准没好事,唉,看来他还是应该像师父那样,天塌下来也不管,该躲多远还是躲多远才对。
桀诺向尼特罗点点头:“谢了,老友。揍敌客欠你一个人情,有什么事情以后只管开口,就算没办法免费也会考虑给折扣的。”
“哦活活活~那么我到时候就不客气了。”尼特罗好心情地拿出一包茶叶,“话说我这里有几两新茶,是今春第一批上市的东白云雾哦~”
“哦?那可是好东西。说起来,我们很久没有一起叙旧了。”桀诺掂起几片茶叶闻了闻,“有棋盘吗?来一局吧。”
“等等,我叫豆面人拿过来。”
“既然没有别的事,我先走了。”夏特不温不火地说完,然后从角落里站起来。
灯光洒在他脸上,缠住眼睛的白色绷带和惨白脸色显得格外醒目。
“谢谢你保护她。”在他推开房门的时候,桀诺背对着门口,突然道,“有什么事情就来揍敌客吧,我会吩咐家里给你留个房间。”
夏特的动作顿了一下,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出房间。
“连噩梦神父都能收服,你的孙女不是普通人啊。”
“哼,你见过揍敌客家出废物吗?”
“会长,我也先出去了。”
“哦活活,还是年轻人之间有共同话题,记得不要忘记送信哦。”
“知……知道了。”
“拉斐尔!”
夏特在走廊上停下脚步,失去视力的他并没有必要回头,只是一板一眼地纠正:“叫我夏特。”
他靠在走廊窗户上,用冷淡的侧面迎接刺猬头的男子:“好久不见了,师弟。”
「你为什么让我待在这里。」
「库洛洛,你的问题太多了。不过今天我心情不错,好心告诉你吧。一是因为伊莲娜喜欢你,二嘛,其实我也有过一个小弟,当然了,他跟你一点都不像。」
「他是个怎样的人?」
「他啊,很天才的一个小子。虽然目前实力不如我,脑子比不过你,但是从某些方面来说,他比我们两个都要强大很多啊……」
「是吗?比你还要强的家伙,真想见上一面。」
「哈哈,那是不可能的,因为他和‘那个人’一样,都有玩失踪的坏毛病。就连我也很久没有见到他们了。」
「那个人?」
「唔,你问题太多了!走,特训时间到了,我带你长见识去。」
「不想回答吗?噩梦神父也有害怕别人知道的秘密,真是有趣啊。」
「激将法是没有用的,不过小子,你真的只有16岁吗?」
尘封的往事,像是黑白录像般浮上心头。流星街之人,并不是没有感情,而是懂得舍弃。
因此,现在站在这里的只是夏特?布兰多,而不再是那个叱咤风云的流星街帝王。
“你的眼睛……”金尴尬地搔头,看着这个十多年没有联系的师兄,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因为印象中拉斐尔从来不是个喜欢欠人人情的家伙。
“只是失去了眼睛和能力罢了,不会死。”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夏特的语气柔和了一些,这个师弟还是和多年前一样热心。
金像是被他无所谓的口气噎了一下,半晌才道:“你腿上的伤也还没好吧。我和一群朋友合作做了个贪婪之岛的游戏,那里面有种叫做大天使的呼吸的卡片能够治愈所有重症,应该对你的眼睛和双腿都有效。”
夏特愣了一下,虽然他并不介意自己的伤势,但是如果力量能够恢复的话,就能更好地保护她了吧?
“谢谢。”他朝金微微点头,犹豫了会,才继续道,“那个人还好吧?”
“那个人?”金眨了眨眼睛,然后恍然大悟,“哦!你说师父啊?我也很久没有看到他了呢!不过这次的事情很严重,就算是他也没办法继续旷工了,毕竟噩梦之角的事情,只有曾经经手过的师父最为清楚。说起来你还是不肯叫他师父吗?师父知道了会很伤心的!”
噩梦之角?夏特对猎人协会的家务事并没有多大兴趣,因此打断他道:“如果见到他,帮我问声好。”
至于伤心?如果那个人会伤心的话,明天的太阳就该从西边升起来了。
卡加的告白'VIP'
当我从昏迷中醒过来时,已经是那场大战的五天后,一切似乎全部尘埃落定。
前胸的伤口闷得发慌,我无暇顾及自己的伤势,睁开眼睛后微微呆了两秒,然后猛然坐起:
西索呢!
长时间昏睡导致的目眩迎头击来,就在我双眼发黑又要往回倒去的时候,一双大手圈住我的身子,将我拉进一个温暖的怀里。
卡加,没事了,已经没事了……
我是不是在做梦?为什么那个疯狂的小丑魔术师会露出这样的表情?眼底的血丝糅合着痛惜,颤抖的双手像是捧着珍宝。
我强忍着晕眩,伸出手按住他的双臂,检查着这双完好无损的手臂。
果然是在做梦吗?为什么他的手居然完完全全长好了,连一点伤痕都不曾留下?
看到我的动作,他的眼神突然柔软起来,小心圈着我的身体,拿起湿毛巾替我润唇。
夏特呢?酷拉皮卡呢?大家都没事吧?
我还是是太鸡婆了,就算是在梦境里也想确定大家的安全。
放心吧。他的嘴唇挨在我耳畔,炙热的气息吹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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