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之三眼神童(完结)
仿佛曾在那里接触过这种侵蚀灵魂的殷红,烧得我的内心开始发烫。
捏紧手里的图片,我隐约生出一种预感,这次行动说不定能够帮我找回心底迷失的答案。
一星期后,全团做好了出发准备,侠客却在研究室里拖延时间,我有些后悔上次没有在团长面前揭穿他的反应。一脚踢烂碍眼的铁门,用杀气督促侠客关上电脑,旅团全员出动,迎接建团以来最为盛大的飨宴。
前往铭克基市的飞艇实在太慢了,我和信长杀光了所有乘客,侠客操纵机组成员调整飞行航线,全速开往塔克尔盆地。
受到窟卢塔族特殊结界的影响,飞艇在森林边缘坠毁了。克丽丝用“真实之眼”找出结界弱点,破坏阵眼后,森林里出现了通往窟卢塔族的正确道路。
全团飞速行进,塔克尔盆地上空却出现了异变,漆黑的夜空被白光映亮,从天空中心氲染出白光汇成的云状涟漪,慢慢向四周扩散。
玛奇直觉感到有些不妙,团长也陷入了沉思。再三研究后,我和侠客作为先遣部队前往刺探。穿越茂密的丛林,一座古老神秘的石城出现在前方,涂着诡异字符的绢布环绕城市,城中高耸的白塔放出洁白光芒,映亮整片夜空。
让我真正感到震撼的不是这些,而是站在字符旁边的那抹红色身影——苍白如水晶的女孩迎风而立,绸缎般的长发幽然舞动,艳红似血的和服烘托出绝美五官,微皱眉头的她像是坠入凡间的精灵,纤细而又脆弱。
我从没见过如此矛盾的综合体,6、7岁的外表却不带一丝稚气,艺术般完美的面庞糅合着清纯与妖冶,现出不属于人类的纯粹美感!
——想要……我的心剧烈跳动起来,一股陌生的冲动从灵魂深处喷涌而出,我几乎在第一时间向她冲去。
侠客操纵傀儡向她走去,踩断草茎的脚步令我惊醒过来,冷汗刹那间爬满后背,我居然在战斗状态下失神?这是无法容忍的错误!
我的心底迸发出杀意,危险!那个女孩将会对我构成威胁!必须在更大的失误出现前消灭她!
番外:飞坦(下)
侠客疑惑地看我一眼,我开始冷静下来,掩饰好身上杀气,紧盯着走向女孩的傀儡。
正在打电话的女孩抬起头来,面带诧异躲闪着傀儡的攻击。她的动作笨拙而又缓慢,警觉性也低得可怜,连我那么明显的杀气都没有发现。
我居然会对这样一只蝼蚁产生危机感?压抑住心头怒气,杀掉她的决心更加坚定。
突然,她的脸上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从怀里掏出一只玻璃瓶,打开瓶盖后,傀儡瞬间倒地。
“咦?”侠客惊讶地出声,然后从藏身之地走了出去。
我也眯起眼睛,刚才那个瞬间完全没有看到她接触傀儡的身体,也没有发现任何念力痕迹,那个玻璃瓶里装的是毒吗?但是,傀儡的抗毒能力比常人高出数十倍,假如是连傀儡都坚持不了1秒的空气毒素,那个女孩为什么能够安然站在原地?
我握紧伞柄,跟在侠客身后,随时准备给她致命一击。
侠客微笑着具现出天线,一边试探一边向她靠近。
我和他同时愣了一下,夜风拂过她的脸庞,吹起几缕额发,底下居然露出……第三只眼睛?!
怎么回事?难道除了火红眼,窟卢塔族还有其它不为人知的秘密么?看着胆小畏缩的女孩,侠客谨慎起来,在距离她20米处停下了脚步。
果然,他也发现了草地的异样。
女孩周围半径20米范围内的草叶露出几分很难察觉的萎蔫,若不是因为第三只眼睛带来的惊讶,我们恐怕会被这个假装胆小无辜的女孩欺骗吧。
发现自己的陷阱已经被识破,女孩并没有预料中的惊慌失措,她拂了拂流苏般的长发,露出一个不似人类的虚幻微笑,轻轻唤出侠客的名字。
四周的空气仿佛被她的笑意熨烫了,一股陌生的暖流涌上心头,危险的预感冲入脑海,理智叫嚣着让我杀掉她,就在我冲过去的瞬间,侠客将我拦截在半路,那一瞬间我几乎要对侠客出手,所幸团长的念压及时出现,让我慢慢冷静下来。
她知道我们的来意,熟悉我们的名字,叫得出我们的编号,甚至可能了解我们的能力!假如刚才杀了她,严重威胁到旅团生存的因素将会永远隐藏在黑暗中伺机而动。
我差点犯下第二个致命错误。
侠客正在研究她的能力,古城里的白塔突然迸发出多亩白光,强大气流呈放射状喷涌而来,掀起一阵林涛。她伸出纤细的手掌,令人颤栗的庞大念力霎时间从她脚下涌出,汇成一颗透明的念力球,更多的念力通过渐渐发光的字符汇聚到她的掌下。从未经历的强大念压将侠客生生逼迫几步,就连释放出全部念压的我也快要控制不住身体的颤抖。
这才是她的真正实力?难道刚才她只是在戏弄我们?
呼之欲出的答案令我的杀意更加浓烈,勉强撑住脚步,我抽出雨伞,即使明白自己不可能战胜如此强大的念力,但是我的内心却从未如此强烈地想要杀死一个人。
不是因为她的戏弄,也不是因为此刻的念压,而是灵魂深处传来的陌生酸涩,让我产生一种必须杀死她的直觉。
空气中的恐怖念压慢慢被压缩进球体,念力球凝结成白色实体状,仿佛一团能量的结晶,散发出令人战栗的气息。
念压的减少使得我松了口气,但是我并没有实践杀死她的冲动,因为团长出现了。
团长让克丽丝用“真实之眼”观察她,结果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她居然不会也不曾学习念力?!难道这就是她始终没有攻击我们的原因吗?一个不会念的普通人又如何能在刚才那种念压下安然站立,并且扮演绝世高手的身份呢?刚才的那股睥睨众生的气势是假装的么,还是说,克丽丝的给出的真相才是她伪装的结果?
团长命令玛奇试探她,当念压即将缠绕住她纤细的脖子时,我突然生出一种将她扑开的冲动。
我压下这个可怕的想法,牢牢站在原地。看着被突然出现的男人推开的她,我明白了自己心里的杀意来自何处。
这个女孩竟然如此深地影响着我的行动,面对这种不受控制的异常,理智告诉我必须斩断令我失常的源头。
因此,当团长让我抓住她的时候,我第一时间飞掠而上,用伞尖钉住她的右腿,感受着手下温热的触感,只要我再用点力,这个世界上唯一可以影响到我的危险因素就可以轻易被抹消。
这个想法是如此强烈,强到令我忍不住想要违背团长的命令杀死她,就在犹豫的瞬间,一个饱含着无比强大念力的拳头突然出现,将我轰入地面。
完美的隐,比窝金强上数倍的硬,在陷入昏迷的瞬间,我第一次觉得,这次的行动或许会成为建团以来最大的失败……
再一次醒来,我的全身像是被未知的力量束缚住了,浑身上下连一根指头都动不了,要不是还能感受到伤口传来的疼痛,我几乎要以为自己的身体已经失去了知觉。
伤口已经被初步处理了,窟卢塔族果然善良到愚蠢的地步,不知道团长他们现在如何,不过既然我没有被杀掉,那么即使还有其他人被抓住,那么也不会有生命危险吧。
我安然靠在墙角,想要恢复身体的行动力,但是没有用,不管是念还是体力,都像被看不见的屏障压缩在体内,完全无法显露出来。
心头的怒气一点一点积累,就在快要达到临界点之时,虚掩的石门突然打开了。
换上白色衣裙的女孩推门而入,跟在她身后的是那个实力深不可测的男子。在看到她略显苍白的笑意和红肿的眼睛后,我的心中突然闪过一丝刺痛,所有怒气刹那间不见了,像觉醒念的那天夜晚一般,陌生的满足感填满心房,让我不由得愣住了。
难道……我的身世真的和窟卢塔族有关?
或者说,我从出生开始就在寻找的东西和眼前这名女孩有关?
想要杀死她的念头就这样淡去,找到脱身的办法后,就把她抢走吧,我在心里这样想。
后来,在经历了那些事情后,我完全推翻了今天的论断。
一、定、要、杀、了、她!
这个念头从此成为我人生中最大的目标,铭刻在心……
意外!又见意外……
我很是头痛地揉揉太阳穴,跟着金走进地下通道:“你是说那只蜘蛛就被关在这里吗?”
“一时找不到地方关,就借用了游戏里的牢房。”金向NPC牢头出示了GM卡片,然后就带着我顺利进入这里,“虽然用符咒捆住了他,但是为防万一,还是小心为妙,等下你别离我太远。”
真晕,按照原来的计划是在幻影旅团找上窟卢塔族前把他们传送过来的,结果因为咒字破译上遇到了一些麻烦,所以拖了这么久。
跟旅团正面对上已经是意外中的意外、惊悚剧中的惊悚剧了,现在居然还把一只蜘蛛一起捎带过来了?!且不说失去了同伴的旅团会闹出些什么事来,根据剧情,飞坦以后可是会接触这个游戏的,万一让他认出这个地方来,窟卢塔族到时候恐怕又有危险了。
一想到未来可能出现蜘蛛对上贪婪之岛GM的场面,我脸上的肌肉就不由得纠结起来。
无论如何,也不能让飞坦看到游戏卡片,另外,自己的身份也需要保密。
“金。”
“嗯?”
“等下不要透露我的名字,还有,千万别对这个人使用‘排除’卡,任何卡片也不要让他看到。”至于送他离开,就想想别的办法好了。
“知道啦~”金显然早猜到了我的顾忌,“不过……你真的没事了吗?”说完用小鹿班比一样明亮的大眼睛偷偷扫向我依旧有些浮肿的眼眶。
“这个问题你已经问了6次了!”我强压下额头上的青筋,在众人面前吓得痛哭流涕、后来又虚弱得晕倒,这简直是我穿越以来最丢脸的事情,偏偏前面这个神经比我还大条的家伙老是不知死活地揭我伤疤。
“哈哈,是吗?”金有些尴尬地抓抓头发,然后转移话题道,“到了,咦,好像有人先来了?”
推门而入,走在前面的金突然愣了一下。
“莱沙,你怎么来了?”
“金,是你啊。佛德尔说这里有个外来者需要排除。”
莱沙?不就是剧情里那个用“排除”卡片将旅团送走的GM么?
我飞快从金的身后冲上前去,正好看见壮士的中年汉子举起手中卡片。
“等、等一下!”我睁大眼睛,用生平最快的速度扑上去。
“排除。”
就在我触到他手里卡片的瞬间,一股奇怪的暖流带着白光从卡片里流出,在包裹住我的同时卷住地上的飞坦。
——然后,在金的目瞪口呆和莱沙的惊讶不解中,我和飞坦一起在白光中消失不见了。
妈妈咪呀!!!我究竟是造了什么孽!!!!难道这就是穿越之神对我擅自改变窟卢塔族命运的惩罚???????
一分钟后,我踩着脚下的飞坦出现在一条堆满垃圾阴森得可怕的黑巷子里,被一群笑得分外猥琐的小混混围在中间时,满头黑线的我所能得出的只有这个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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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长,她好像离开了。”水之守护站在巫师塔上,看着几分钟前慌慌张张冲进聚居地打包好卡加的行李(和服、背包等),然后焦焦急急跳上一头巨大的风兽绝尘而去的男子,有些担忧地开口。
“唔。”族长看着金消失的方向,浑浊的老眼中闪过一丝清明。
“族长,迷失之钥是我族至高无上的圣物。虽然那位小姐救了我们一族的性命,但擅自把圣物交予外族之人,会不会有些不妥?”火之守护眯着眼睛,“而且,圣女……这个称呼,在我族传说里,不是象征着‘神之命运’吗?怎么能够轻易冠于一名凡人。”
另外,迷失之钥明明是迷失之牙经过两天前的仪式充能后的进化形态,为什么族长却特意隐瞒了这个事实呢?
“呵呵。”族长抚了抚长须,露出堪比老狐狸尼特罗的奸笑,慢慢念出窟卢塔族流传已久的谚语,“‘神说,窥探命运之人,睁眼的时候不可忘记保持沉默’。现在还不是说出一切的时候呵……而且我只不过是把本该属于别人的东西还回去罢了……”
丢下满头雾水的三大守护,族长捶了捶自己的老腰,转身走回房间:“哎呀哎呀,仪式都过去两天了还没缓过气来,果然老了呢……”
暖风吹过塔顶,给这个重新回复安详宁和的古城带来些许温爽。
『拥有世人垂涎的宝物,如果不具备与之匹配的力量,窟卢塔族又如何在历史长河中生存至今呢?』
这个问题的解开,似乎还需要一些时间……
我把飞坦弄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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