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有个三宝扇by纪千秋(无赖攻缠着冷情受he)
屋内雾气缭绕,烛光掺杂着水气,氤氲而暧昧。
在木桶中打盹的三宝扇被破门声吓得猛然惊醒,脸色因紧张和惶恐变得绯红。
月华君就这样直愣愣地看着赤裸的三宝扇,见他面色温润白皙,樱唇红艳欲滴,湿漉漉的几撮长发遮住粉雕玉砌的脸,下半身在水波动荡中忽隐忽现,煞是迷人。这一切让月华君禁不住心跳加快。
两人同时愣住,都不知如何应付这突如其来的尴尬。
还是三宝扇首先打破僵局:“这样目不转睛地看着我,我可以当作月华君在用目光非礼我吗?”声音平静如水,听不出任何异样。
此刻,月华君感到身子燥热难耐。更要命的是,他的下体竟然有了强烈的反映。他随意摆动着衣摆,遮住自己的难堪。
突然月华君毫无预兆地搂住三宝扇,不顾温软湿润的身子将自己的衣服浸透。“呃……洗澡太久会耗费体力,三公子身体虚弱,赶快出来吧。”他紧紧地抱起三宝扇,一个不小心,踩到衣角,两个人一起滚到床上。
三宝扇冷笑一声,道:“月华君身手如此敏捷,为什么此刻却笨手笨脚的。”
月华君眯着一双桃花眼温和地看着三宝扇,说道:“我是故意的。
“我正是此意,为什么笨手笨脚,让我看出你是故意的。”一边说一边用力推开他。
月华君没有回答,猛地覆上三宝扇柔软的唇。静静地、贪婪地吸允,一刻也舍不得放开,贪得一秒是一秒。
三宝扇一惊,眼中露出惊悸之色,一缕血红之光从眼中闪烁。他屏住呼吸用力推开月华君,奈何他就像一块膏药一般黏在自己身上,越是用力推,他抱得越紧。
三宝扇的唇被紧紧包裹,连开口说话的机会也没有。
忽然间三宝扇右手一扬,食指划过月华君的脖颈,只见一道细长的血红浮现在他的脖子上。
“啊……”月华君失声叫起来,感到颈前有一股钻心的疼痛缓缓扩散。
他缓缓站起身,只见三宝扇食指上一枚水亮亮的戒指上发着微微血红之光。
三宝扇面带笑容,声音却冷得紧:“抱歉,这是我御敌的办法,再深一些,就出人命了。”
月华君擦了擦伤口,笑道:“还好,见你弱不禁风怕你被人欺负,有这样隐秘的暗器护身,我就放心了。”
说罢,身子一晃,胸口一阵闷痛,伤口处的的鲜血喷薄出来,竟然在两人之间形成一道血雾。
三宝扇这一力道,着实太狠。
“三……三公子,你好好休息。”说罢,身子已然退出房门。额头上与后背泛起层层冷汗。
“慢着!”三宝扇扬手止住:“伤口有毒,我帮你解。”他的语气平淡如水,眼神中却泄露了异样关切。
“不必。”月华君一边笑,一边关上房门。
三宝扇穿好衣服,缓缓地推开门,走到隔壁门口,不禁深深叹气。
唉,对此人甚无好感,却也没讨厌到想至他于死地。
刚才虽然无理,也不至于赔上性命。
说到底,还是心疼这条性命,就像心疼红缨一样。想到这里,三宝扇轻轻推门而入。
月华君静坐地上打坐,额头上汗珠未曾消退,嘴唇的颜色变得青紫。他微微睁开眼,一向温和的笑容此刻却变得牵强。
三宝扇沉声问道:“不让我解毒,是在怀疑藏花夔的毒性吗?”
月华君仍旧笑意融融道:“我只是想感受一次,三公子主动关心我的荣幸。”
三宝扇不说话,坐在月华君的面前,剥去月华君的上衣,将他胸前的鲜血擦拭干净。羊脂般的手背划过伤口处,月华君泠然一惊,身子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他的手,如冰块一样生冷。
月华君突然握紧了那一只葱白如玉、冷若冰霜的手,真想永远藏在自己怀中,好好呵护。
三宝扇抬起头,冷冷地看着他,并没有抽离自己的右手,任由月华君紧紧包裹。或许,他真的贪婪于那片刻的温暖。
月华君心疼起来,为三宝扇的虚弱,为他的心软,为他的冷若冰霜。“对不起……三公子,我刚刚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喝了点酒,有些醉意,我将你、将你当作别人……”
“别人?”三宝扇笑得有些玩味。
呵,不攻自破的谎言。当真以为三宝扇五味不辨就可以信口开河了?他只不过嗅觉迟钝而已,并非连酒味也闻不出来。
三宝扇也不点破,只是不经意地加重了左右指尖的力道。
“啊……”只听月华君一声惨叫,在深夜中显得格外凝重。伤口疼痛不能自已,一双手也失了力道松开了。
月华君咬咬牙,默然忍住了。他小心翼翼地看了看三宝扇的表情――仍是面无表情。对于刚才的鲁莽,他还是有些在意的吧。
月华君此刻只想打自己两巴掌。他把三宝扇当作什么人?他可是江湖传闻冷漠高傲的玉扇公子,不比平日里自己身边的胭脂水粉,任由拿捏。
这次自己不但能活命,还能让三宝扇为自己治愈,实在值得庆幸。
三宝扇将药粉扣在手心,慢慢涂抹在他的胸前。那双纤柔的手游鱼般揉来揉去,不经意就触到了月华君的乳头,一次不够,偏偏要反复搓揉。
简直是一场劫难。
月华君立即感到气血翻涌,不能自已的冲动再一次袭来,身子不禁颤抖起来。
“忍一忍,很快就过去了。”三宝扇语气温润而暧昧,声音如温泉一般破喉而出,闻者心动。
他眉眼低垂,和声说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从你第一眼见我的眼神,就知道你在想什么。因为很多人都和你有一样的想法,不过想归想,你也只能,想想罢了。”
月华君自嘲道:“我知道,把想法付诸实践,需要付出很大代价。”
“知道就好,引以为戒。”伤口清理好,三宝扇帮他合上衣服。
月华君忍不住说道:“宝扇,你终究是心疼我的吧,你舍不得让我死。”
三宝扇轻柔一笑,不作回答。似乎实在笑月华君的自以为是。
三宝扇缓缓站起身,转过身背对着月华君说道:“伤口清理好了,我们可以睡觉了。”
“一起?”月华君的兴奋之态无法掩藏。
“一起。”三宝扇和声说道。
“真的吗?”月华君宁愿相信,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嗯……同时不同地。”说罢,“啪”的一声张开折扇,推开门,缓缓回到自己的房间。
夜晚,月华君躺在储藏室里狭仄的床板,看着幽幽月光挥洒进来,辗转反侧。夜风吹不散浓思,满脑子都是那个人的音容笑貌。月华君突然感到夜之寂寞让人难以入睡。
晚上,迷迷糊糊中做了一个梦,梦中他被人抱起来……那人很俊美,动作温柔至极。
第二天一早起来,月华君感到周身被温柔地包裹着,床铺也变得异常柔和。眼光灼眼,险些睁不开。
身子猛然一颤,一阵刺痛传来,痛得几乎起不了身。
起身一看,惊讶地发现自己躺在厚厚的被子里,并且睡在三宝扇的床上,不免一陈窃喜。
举目四顾才知道,自己高兴得太早。
虽然自己睡在三宝扇的床上,可三宝扇早已不在床上。
桌子上留书一封,只言片语。
“房费已付,后会无期。”简洁干净,语气坚硬如石。
隐隐地有一种失落感。
他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带上佩剑,出了客栈朝既定的方向走去。
现在追上去还来得及。
他后悔不迭,自己不应该那么贪睡,他不该放他一个人离开。
捶胸顿足,已经于事无补。
好不懊恼。
四月的江南,微风和绚,草长莺飞。月华君脑中所想惟有三宝扇,哪里有精力去欣赏这沿路风景。一路上草木繁茂,对于月华君来说并非愉悦,反而成为他急三火四前行的磕绊。
到了三岔路口,月华君突然停住马,他正了正自己的衣装,安安静静地坐在树根底下,做出安然自若的神态,等待那个人到来。
这是入城的必经之路,月华君只好守株待兔。
不久之后三宝扇果然从前方路过,朝向岔路口走来,距离月华君休息的大树越来越近。
月华君突然站出来,拦住三宝扇温和一笑,拱手道:“原来是三公子。在下月华君,久违。”
三宝扇一愣,不知道月华君唱的是哪一出。也只好随之附和道:“原来是月华君,幸会,幸会。”
“久仰,久仰。”两个人像是素未谋面,极尽客套。
“告辞。”三宝扇突然话锋一转,疾步前行。似乎不打算和月华君继续耗下去。
“等等!”月华君语气紧张得很。
“有事?”三宝扇的口气不辨喜怒。
“宝扇,如果说昨天晚上我犯了一个大错误让你疏远我,那么我希望今日我们重新认识,我会让你看到我不同往日的一面。这样,可好?”月华君确实收敛了平日的玩世不恭,语气极其真诚。
“已经重新认识过了,那么,告辞,可好?”三宝扇平静如水,脸色仍挂了那种淡淡的凉薄的笑容。
月华君不无失落,继续道:“你难道都不想知道,我怎么找到你的?”
“那么,你怎么找到我的呢?”三宝扇露出一个饶有兴致的表情。
“宝扇,为了不再次弄丢你,我好一个苦心孤诣。我在你的身上放了藿香粉,你虽然五味不辨,我却是嗅觉异常灵敏,就这样,寻着香味找到了你”。
“说完了?”三宝扇面色如水,淡然寡味。
“说完了。”月华君一脸愣愣的表情。
“既然说完了,那么,告辞。”
说罢,朝向通往扬州的方向走去。
三宝扇虽然对月华君一直冷言冷语,月华君却毫不泄气,仍旧穷追不舍。
他快走了两步,赶超在三宝扇的前方,说道:“三公子,这么巧,你也要去扬州?”
三宝扇叹了口气,摇摇头说道:“不,我只是想去喝粥。”
月华君欣喜道:“太巧了,我肚子饿极了。我知道奉城镇那里有一家黄鳝虾蟹粥不错,不如我们一起去试试?”
“太不巧了,我现在正要去扬州。”三宝扇“啪”的一声扬起扇子,缓步前行。
“宝扇,你真的这样冷漠无情?相识一场不必形同陌路吧。”月华君大喊一声,随之而来的“噗”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人非草木。
性情冷漠的三宝扇见状,立即上前搀扶。
月华君眼底闪出一缕得意的笑。他趁势双手环抱,将三宝扇围腰抱起,两个手指不安份游走在他的颈前,封住了三宝扇的穴位。
三宝扇瞬时被抽了骨头,瘫软地倒在月华君的怀中。
“宝扇,你现在可是我为刀殂,你为鱼肉了,哈哈……”月华君笑得好不得意。
“你还真是……本性难移!”三宝扇瞟了一记白眼,语气越发地冰冷了。
第 5 章
月华君将三宝扇轻轻放到地上,一边开心地笑,一边对他上下其手。一只温厚的手放在三宝扇的腹部,慢慢向上游移,直至停到他的颈前,想伸手剥开他的衣服。这时候三宝扇将扇子忽然抬起,抵住月华君的右手。
月华君不曾想哪里不对劲,只是下意识地抓住扇子,轻轻推开。不料此时三宝扇倏忽坐了起来。
月华君忽然惊惶起来,问道:“怎么,你不是被我封住穴道……”
三宝扇清泠一笑,道:“我说过,我天生异于常人,你根本摸不透我的穴位。你现在应该担心你自己,你既然碰了这把扇子,就不能离手,否则就有五根毒针同时刺入你的指腹,到时候你只得将右手切了去才能保命。”
月华君虽然面不改色,保持了一贯的微笑,后背却早已泛起寒意,身子不经意地打了个寒颤。“你说的……不是真的吧?”
“不相信?你可以松开手试试。”说话间,三宝扇已经将月华君腰间的月华宝剑取了下来。
月华君笑得很是心虚:“呵呵,我是个有思想的人啦,你让我松手我就松手,我颜面何存?”
月华君慢慢起身,身子缓缓向三宝扇移过来,三宝扇立即用剑鞘抵住月华君,笑道:“还敢不老实?”
“不敢,不敢。”月华君语气听起来很恭谦。
三宝扇用剑鞘抵住月华君的腰,他只感到腰间一阵麻痒,大笑一声,倒在草地上。
突然剑鞘一出,一道凛洌寒光闪过月华君的脸,剑身已经架在他的脖子上。月华君一脸温润的笑立即凝止,身子不寒而栗。他一边擦汗,一边虚笑道:“呵呵,三公子,有事好商量,何必动手动脚的呢。月华剑的剑刃锋利无比,吹毛断发……”
三宝扇打断:“岂不知刚刚动手动脚的人是谁呢?我是不是该一发狠,让你以后都动不了手脚?”
月华君脸色大变,忙不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