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之战”第三部:逝月之巨龙
,其中包括一个叫什么司辰长的老头。然后少女问了我们很多问题,她告诉我们这个克莱恩新神的事。再然后她问我们是否愿意崇拜并侍奉这位新神。”
“你怎么回答的?”杰拉德很好奇。
“我当然说‘愿意’,为什么不呢,”苟特韦德惊讶于杰拉德会有别的想法。“说不很无礼,难道你不这么认为吗?既然这位新神不怕麻烦来了这里,难道我们不该尽力鼓励一下吗?”
“难道你不认为崇拜一个一无所知的神有危险吗?”
“嗯,我知道这位神的很多事,”苟特韦德向杰拉德保证。“至少重要的都知道。那个少女告诉我们,这位神非常喜欢坎德人。多么伟大的爱好。这位神在寻找一个非常特别的坎德人。如果我们中有人找到了他,就要把他带给那个少女,然后她就会给我们非常多的报酬。我们都许诺会的,那就是我现在要去做的事。找到那个坎德人。你应该没见过他吧?”
“你是我这些天看见的第一个坎德人,”杰拉德说。他心里希望是最后一个。“你怎么设法进入城市而没有--”
“他的名字,”苟特韦德专注于自己的任务,“叫泰索何夫 〃柏伏特,他--”“嗯?杰拉德惊讶地大叫。“你说什么?”
“什么时候?我说过索兰萨斯、少女和新神--”
“坎德人。那个特别的坎德人。你说他的名字是柏伏特?泰索何夫 〃柏伏特?”
“那个泰索何夫 〃柏伏特,”苟特韦德更正道。“‘那个’是很重要的,因为他不能是其他的泰索何夫 〃柏伏特。”“不,我猜不是他,”杰拉德回想起那个把自己锁在索拉斯最后英雄之墓里的坎德人,整个冒险都是从他开始的。“虽然如此,为了证实身份,”苟特韦德延续说,“我们应该把所有找到的泰索何夫 〃柏伏特都带到圣克仙让那个少女看看。”
“你的意思是索兰萨斯,”杰拉德说。
苟特韦德饶有兴趣地看着一块蓝玻璃碎片。他举起碎片,渴望地问道,“你认为这是蓝宝石吗?”
“不,”杰拉德说。“这只是块蓝玻璃碎片。你说你应该把那个柏伏特带到圣克仙。你的意思应该是索兰萨斯。少女和她的军队在索兰萨斯,不是圣克仙。”
“我说过圣克仙吗?”苟特韦德揉揉头。想了一会儿后,他点点头。“是的,我说过圣克仙,我的意思就是圣克仙。少女告诉我们她不会在索兰萨斯呆很久。她和她的军队全部要去圣克仙,在那里新神将会建立一个巨大的神庙,她想在圣克仙见到柏伏特。”
这回答了我的一个问题,杰拉德心想。
“我想这是颗蓝宝石,”苟特韦德把玻璃碎片装回包包说。
“我认识一个泰索何夫 〃柏伏特--”杰拉德犹豫地说。
“你认识?”苟特韦德站起来兴奋地在杰拉德身边跳来跳去。“他在哪里?我怎么才能找到他?”
“我很久没见过他了,”杰拉德示意坎德人平静下来。“我想知道为什么那个柏伏特这么特别。”
“少女没说,不过可能说了。恐怕当时我打瞌睡了。她让我们在那里坐了很长时间,有个同伴想站起来离开,一个士兵就用剑敲我们,那不如听起来的声音刺激。你问什么来着?”
杰拉德耐心地重复了一遍。
苟特韦德皱起眉头,众所周知这有利于思考,然后他说,“我只记得他对唯一神非常特别。如果你看到你的朋友泰索何夫,能不能向我保证一定告诉他唯一神在找他?请提到我的名字。”
“我保证会,”杰拉德说。“现在,你能帮我个忙。假如有人有很好的理由不从大门进入索兰萨斯,还有什么其他方法可以进去?”
苟特韦德机灵地盯着杰拉德。“跟你身材差不多的人?”
“大概是,”杰拉德耸耸肩。
“这个消息对跟你身材差不多的人有多大价值?”苟特韦德问。
杰拉德已经预见到了,他从尤利西爵士的庄园里挑选了一袋有趣的小玩意儿带在身上。
“随你挑,”他说。
杰拉德立即后悔了,因为苟特韦德犹豫不决,相当苦恼,最后必须痛苦地在一枚生锈的铁蒺藜和一只没有跟的旧靴子间作出抉择。
“都拿去吧,”杰拉德说。
这样的慷慨让苟特韦德深受感动,他说了很多可以悄悄潜入索兰萨斯的地方。不幸的是,坎德人的描述与其说有用,不如说让人困惑,因为他经常补充还没说过的地方的细节,或是回头纠正十五分钟前说过的话。
最后,杰拉德让苟特韦德准确地重复一遍每个地方的细节--这真是个费时又让人沮丧的过程,杰拉德几乎想掐死苟特韦德。然后杰拉德心里有了三处地方:一个地方他相信最适合,另外两个备用。苟特韦德要求杰拉德以他的黄头发起誓,他永远、永远不会把那些位置泄露给任何人。杰拉德照做了,他想知道苟特韦德自己是否也发同样的誓,是否认为誓言非常可靠。然后就是困难的部分了,杰拉德必须摆脱坎德人,现在苟特韦德觉得他们是最好的朋友,不是兄弟就是表兄弟。忠诚的苟特韦德准备跟杰拉德一起旅行渡过余生。杰拉德说那不错,不过他还要在这里闲逛一会儿。也许打个盹儿。苟特韦德大方地等着。
十五分钟过去了,坎德人开始坐立不安,杰拉德一边睡一边睁开一只眼盯着自己是否少了东西。最后苟特韦德忍不住了。坎德人拿起包包走开了,其间回来过几次提醒杰拉德如果看到泰索何夫 〃柏伏特就直接送到唯一神那里,还要说报酬给他的朋友苟特韦德。杰拉德满口答应,最后终于摆脱了坎德人。离天黑还有几个小时,他一边消磨时光,一边思索米娜找泰索何夫 〃柏伏特干什么。
杰拉德不认为米娜对坎德人有多喜爱。也许坎德人带着的时光旅行装置才是她追求的战利品。
“那意味着,”杰拉德对自己说,“如果能找到坎德人,一定要让我们找到。”
杰拉德在心里记下要通知索兰尼亚骑士注意任何自称泰索何夫 〃柏伏特的坎德人,发现之后抓住他好好看管,最重要的是不要让他落入黑暗骑士的手中。了结这件事后,杰拉德等待着黄昏。
第十一章 死人的牢房
杰拉德轻松溜进了索兰萨斯。虽然首选地点已经被堵上了--黑暗骑士正在堵住所有“鼠洞”--但第二个还没被发现。杰拉德忠于誓言,决不透露入口的位置。
索兰萨斯的街道黑暗而空荡。据旅店老板说,城市实行宵禁。巡逻队在街上走动,杰拉德不得不时而蹲下躲避,时而藏在黑暗的门道里,时而猫在小巷内的垃圾堆后。
由于要躲避巡逻队,加上不熟悉街道,杰拉德花了两个小时才找到目标--监狱的墙。
他藏在一个门道内,一边监视一边想怎么潜进去。这一直是他计划的弱点。闯入监狱跟越狱一样困难。
一队巡逻队走进院子,带来了几个违反宵禁的家伙。听着守卫报告,杰拉德发现黑暗骑士已经下令关闭了城里的所有旅店。一个旅店老板想减少损失,悄悄对几个老主顾开门,结果有人吵闹引起了巡逻队的注意,现在顾客和老板都要被关进监狱。
一个家伙在用最大声音唱歌。老板紧握双手,问不能做生意怎么养家。另一个家伙在大街上呕吐。巡逻队想尽快摆脱麻烦,他们敲打着门,大声叫典狱长。
典狱长出来了,不过看起来并不高兴。他抗议说监狱已经满了,没有更多的牢房。在典狱长和巡逻队长争论的时候,杰拉德溜出门道,冲过马路站到囚犯最后。
他拉下兜帽,蜷起身子尽量靠近其他人。一个囚犯瞥了他一眼,不停地眨眼。杰拉德屏住呼吸,那人盯了一会儿后,突然咧嘴笑了,然后趴在杰拉德肩上放声大哭。
巡逻队长威胁说要把囚犯扔在大街上,还说一定会向上级报告此事。典狱长害怕了,他打开监狱大门,大喊狱卒。移交完囚犯,巡逻队离开了。
狱卒赶着杰拉德和其他人进了牢房。
典狱长一出现,囚犯们就开始大喊,但他根本不理睬他们。狱卒把他们推进任何还能装人的牢房,然后匆忙离开了。
杰拉德的牢房已经满了,他不敢坐下,生怕被人踩到。旁边的牢房也是满的,一些关着男人,其他的关着女人,所有人都在叫嚷着要求释放。没洗过澡的身体、呕吐物和粪便的臭味让人无法忍受。杰拉德感到恶心,他用手捏紧鼻子,捂住嘴,想靠手指过滤臭味,这当然不行。
杰拉德朝牢房后面挤过去,尽量远离满了的粪桶。原来他害怕自己的衣服看起来可能太干净,不利于进行计划,但现在不用担心了。在这里呆上几小时臭气就会附在身上,他怀疑能不能除掉。他花了点时间说服自己不会呕吐,然后注意到隔壁的大牢房似乎是空的。
杰拉德碰了碰一个狱友,冲那边一翻拇指。
“为什么他们不让我们去那里?”他问。
“如果你想去就去,”狱友暗暗瞥了一眼说。“我要留在这里。”
“但是那边是空的,”杰拉德说。
“不,不是空的。只是你看不见。这也算是好事。”那人做了个鬼脸。“白天看着他们真是糟透了。”
“他们是什么人?”杰拉德好奇地问。
“法师,”狱友嘀咕着。“至少以前是法师。我不确定现在他们是什么。”
“为什么?他们怎么了?”
“你会看见的,”那人阴沉地预言道。“现在让我睡一会儿,你睡吗?”
狱友坐在地板上,闭上眼睛。杰拉德觉得自己也该休息一下,不过他沮丧地猜测那不可能。
几小时后,他愉快又吃惊地醒来,阳光从窗户的裂缝照了进来。他揉揉眼睛,饶有兴趣地看隔壁房间的囚犯,一边想是什么让法师如此可怕。
杰拉德惊恐地把脸贴在两个牢房之间的铁栅上。
“帕林?”杰拉德低声喊。“是你吗?”
他不能确定。那个法师看起来像帕林。但是如果他是帕林,那么通常认真的法师已经几个星期没有洗澡、刮脸、剃头,没有整理仪表了。他坐在一张帆布床上,眼神空洞,面无表情。
另一张床上也坐着一个法师。他是个精灵,消瘦得像一具尸体。他长着一头黑发,这在精灵中不常见,一般精灵都是金发。他的皮肤颜色像是被漂白的骨头,穿的长袍也许原来是黑色,但是污垢和灰尘已经将长袍染成了灰色。精灵一动不动的坐着,跟帕林一样毫无生气,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
杰拉德再次呼喊帕林,这次他稍微大声了一些,以便盖过狱友们咳嗽、喘息、喊叫和抱怨的声音。他正要再喊一次,这时脖子突然发痒。
“该死的跳蚤,”他嘟哝着拍打脖子。
法师抬起头,向上看着。
“帕林!你在这里干什么?你怎么了?你受伤了吗?该死的跳蚤!”杰拉德猛擦脖子,扭来扭去的。
帕林茫然地盯了杰拉德很长时间,似乎在等他做什么或是说什么。杰拉德只是重复刚才的问题,帕林移开视线,再次什么都不看。
杰拉德又试了几次,最后放弃了,专心对付令人发痒的跳蚤。最后他终于成功了,或者说他以为是的,因为发痒的感觉消失了。
“那两个人怎么了?”杰拉德问狱友。
“不知道,”有人回答。“三天之前,我被带到这里时他们就那样了。每天都有人来送食物和饮水,看着他们吃喝。他们天天就那样坐着。真恐怖,不是吗。”的确是,杰拉德想。他想知道帕林怎么了。看到长袍上的污点似乎是干血,杰拉德得出结论法师被折磨得太厉害,以至于变成了白痴。杰拉德心情沉重,感到悲痛,他心不在焉地擦擦脖子,然后转身走开了。现在他无法帮助帕林,但是如果一切都按计划进行,也许将来他能做点什么。
他蹲在牢房里,远离一张看起来恶心的草席。毫无疑问,跳蚤就是从那里来的。
“好吧,那是浪费时间,”达拉玛说。
精灵的灵魂在牢房的那扇独窗旁徘徊。就算是在这个不得不栖息的模糊世界里--不死不活--他还是感觉在石墙内让人窒息。至少想象在呼吸新鲜空气让他感觉舒服一些。
“你想干什么?”他问道。“我猜你不是在恶作剧。”
“不,不是恶作剧,”帕林的灵魂平静地说。“如果你想知道,我希望能联系那个人,跟他说话。”
“呸!”达拉玛哼了一声。“我还以为你应该更有理性。他不关心我们。他们都不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