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灯会元wdhy
“昨夜三更过急滩,滩头云雾黑漫漫。一条拄杖为知己,击碎千关与万关。”
天衣法聪禅师越州天衣法聪禅师,上堂:“幽室寒灯不假挑,虚空明月彻云霄。
要知日用常无间,烈焰光中发异苗。”因装普贤大士,开光明次,师登梯,秉笔顾大众曰:“道得即为下笔。”众无对。师召侍者:
“与老僧牢扶梯子。”遂点之。
尼佛通禅师遂宁府香山尼佛通禅师,因诵莲经有省,往见石门,乃曰:“成都吃不得也,遂宁吃不得也。”
门拈拄杖打出,通忽悟曰:“荣者自荣,谢者自谢。秋露春风,好不著便。”门拂袖归方丈,师亦不顾而出。
由此道俗景从,得法者众。
净因觉禅师法嗣华严慧兰禅师东京华严真懿慧兰禅师,上堂:“达磨大师,九年面壁。未开口已前,不妨令人疑著。
却被神光座主一觑,脚手忙乱,便道:“吾本来慈土,传法救迷情。一华开五叶,结果自然成。”
当时若有个汉,脑后有照破古今底眼目,手中有截断虚空底钳锤,才见恁么道,便与蓦胸扭住,问他道:
“一华五叶且拈放一边,作么生是你传底法?”待伊开口,便与掀倒禅床,直饶达磨全机,也倒退三千里。
免见千古之下,负累儿孙。华严今日,岂可徒然?非唯重整颓纲,且要为诸人雪屈。”遂拈拄杖横按,召大众曰:
“达磨大师向甚处去也?”掷拄杖,下座。上堂,拈拄杖曰:“灵山会上,唤作拈花。少室峰前,名为得髓。
从上古德,祇可傍观。末代宗师,尽皆拱手。华严今日不可逐浪随波,拟向万仞峰前点出普天春色。会么?
髑髅无喜识,枯木有龙吟。”
天宁誧禅师法嗣熊耳慈禅师西京熊耳慈禅师,上堂:“般若无知,应缘而照。山僧今日撒屎撒尿,这边放,那边屙。
东山西岭笑呵呵。幸然一片清凉地,刚被熊峰染污他。染污他,莫啾唧,泥牛木马尽呵叱。
过犯弥天且莫论,再得清明又何日?还会么?来年更有新条在,恼乱春风卒未休。”
大洪遂禅师法嗣大洪庆显禅师随州大洪庆显禅师,僧问:“须菩提岩中宴坐,帝释雨华。和尚新据洪峰,有何祥瑞?”师曰:
“铁牛耕破扶桑国,迸出金乌照海门。”曰:“未审是何宗旨?”师曰:“熨斗煎茶铫不同。”
大洪智禅师法嗣天章枢禅师越州天章枢禅师,上堂召大众曰:“春将至,岁已暮。思量古往今来,祇是个般调度。
凝眸昔日家风,下足旧时岐路。劝君休莫莽卤,眨上眉毛须荐取。东村王老笑呵呵,此道今人弃如土。”
青原下十四世长芦了禅师法嗣天童宗珏禅师明州天童宗珏禅师,僧问:“如何是道?”师曰:“十字街头休斫额。”上堂:“劫前运步,世外横身。
妙契不可以意到,真证不可以言传。直得虚静敛氛,白云向寒岩而断。灵光破暗,明月随夜船而来。
正恁么时作么生履践?偏正不曾离本位,纵横那涉语因缘。”
长芦妙觉禅师真州长芦妙觉慧悟禅师,上堂:“尽大地是个解脱门,把手拽不肯入。雪峰老汉抑逼人作么?
既到这里,为甚么鼻孔在别人手里?”良久曰:“贪观天上月,失却手中桡。”僧问:“雁过长空,影沉寒水。
雁无遗踪之意,水无沉影之心。还端的也无?”师曰:“芦花两岸雪,江水一天秋。”曰:“便恁么去时如何?”
师曰:“雁过长空!”僧拟议,师曰:“灵利衲子。”
龟山义初禅师福州龟山义初禅师,上堂:“久默斯要,不务速说。释迦老子寐语作么?
我今为汝保任,斯事终不虚也。大似压良为贱。既不恁么,毕竟如何?白云笼岳顶,翠色转崔嵬。”
保宁兴誉禅师建康保宁兴誉禅师,上堂:“步入道场,影涵宗鉴。粲粲星罗霁夜,英英花吐春时。
木人密运化机,丝毫不爽。石女全提空印,文彩未彰。且道不一不异,无去无来,合作么生体悉?
的的纵横皆妙用,阿侬元不异中来。”
北山法通禅师真州北山法通禅师,上堂:“吞尽三世底,为甚么开口不得?照破四天下底,为甚么开眼不得?
作么生得十成通畅去。金针双锁备,叶露隐全该。”僧问:“断言语,绝思惟处,乞师指示。”师曰:
“滴水不入石。”
天童觉禅师法嗣雪窦嗣宗禅师明州雪窦闻庵嗣宗禅师,徽州陈氏子。幼业经圆具,依妙湛慧禅师。诘问次,释然契悟。
慧以尘尾拂付之。后谒宏智,蒙印可,其道愈尊。出住普照、善权、翠岩、雪窦。上堂:
“人人有个鼻孔,唯有善权无鼻孔。为甚么无?二十年前被人掣落了也。人人有两个眼睛,唯有善权无眼睛。为甚么无?
被人木子换了也。人人有个髑髅,唯有善权无髑髅。为甚么无?借人作屎杓了也。”遂召大众曰:
“鼻孔又无,眼睛又无,髑髅又无。诸人还识善权么?若也不识,是诸人埋没善权。其或未然,更听一颂:
“涧底泥牛金贴面,山头石女著真红。系驴橛上生芝草,不是云霭香炉峰。””上堂:
“翠岩不是不说,祇为无个时节。今朝快便难逢,一句为君剖决。露柱本是木头,秤锤祇是生铁。
诸人若到诸方,莫道山僧饶舌。”僧问:“莲花未出水时如何?”师曰:“没却你鼻孔。”曰:“出水后如何?”师曰:“穿著你眼睛。”曰:
“如何是正法眼?”师曰:“乌豆。”问:“如何是君?”师曰:“磨砻三尺剑,待斩不平人。”曰:“如何是臣?”
师曰:“白云闲不彻,流水太忙生。”曰:“如何是君臣道合?”师曰:“云行雨施,月皎星辉。”问:
“如何是正中偏?”师曰:“菱花未照前。”曰:“如何是偏中正”师曰:“团圞无少剩。”曰:“如何是正中来?”师曰:
“遍界绝纤埃。”曰:“如何是兼中至?”师曰:“啮镞功前戏。”曰:“如何是兼中到?”师曰:“十道不通耗。”问:
“如何是转功就位?”师曰:“撒手无依全体现,扁舟渔父宿芦花。”曰:“如何是转位就功?”师曰:
“半夜岭头风月静,一声高树老猿啼。”曰:“如何是功位齐彰?”师曰:“出门不踏来时路,满目飞尘绝点埃。”
曰:“如何是功位俱隐?”师曰:“泥牛饮尽澄潭月,石马加鞭不转头。”师终于本山,塔全身寺之西南隅。
善权法智禅师常州善权法智禅师,陕府柏氏子。壮于西京圣果寺祝发。
习华严,弃谒南阳谨,次参大洪智,踰十年无所证。后于宏智言下豁然。出居善权,次迁金粟。上堂:“明月高悬未照前,雪眉人凭玉栏干。
夜深雨过风雷息,客散云楼酒碗乾。”上堂:“三界无法,何处求心?惊蛇入草,飞鸟出林。
雨过山堂秋夜静,市声终不到孤岑。”
净慈慧晖禅师杭州净慈自得慧晖禅师,会稽张氏子。幼依澄照道凝,染削进具。
甫二十,扣真歇于长芦,微有所证。旋里谒宏智,智举“当明中有暗,不以暗相遇。当暗中有明,不以明相睹”问之,语不契。
初夜定,回往圣僧前烧香,而宏智适至。师见之,顿明前话。
次日入室,智举“堪嗟去日颜如玉,却叹回时鬓似霜”诘之。师曰:“其入离,其出微。”自尔问答无滞,智许为室中真子。
绍兴丁巳开法补陀,徙万寿及吉祥、雪窦。淳熙三年,补净慈。上堂:“朔风凛凛扫寒林,叶落归根露赤心。
万派朝宗船到岸,六窗虚映芥投针。本成现,莫他寻,性地闲闲耀古今。户外冻消春色动,四山浑作木龙吟。”上堂:
“释迦老子,穷理尽性,金口敷宣,一代时教。珠回玉转,被人唤作拭不净故纸。
达磨祖师,以一乘法直指单传,面壁九年,不立文字,被人唤作壁观婆罗门。且道作么生行履,免被傍人指注去?
衲帔蒙头万事休,此时山僧都不会。”上堂:“巢知风,穴知雨。甜者甜兮苦者苦。不须计较作思量,五五从来二十五。
万般施设到平常,此是丛林饱参句。诸人还委悉么?野老不知尧舜力,冬冬打鼓祭江神。”上堂:
“谷之神,枢之要。里许旁参,回途得妙。云虽动而常闲,月虽晦而弥照。宾主交参,正偏兼到。
十洲春尽花凋残,珊瑚树林日杲杲。”僧问:“如何是正中偏?”师曰:“昨夜三更星满天。”曰:“如何是偏中正?”师曰:
“白云笼岳顶,终不露崔嵬。”曰:“如何是正中来?”师曰:“莫谓鲲鲸无羽翼,今日亲从鸟道来。”曰:
“如何是兼中至?”师曰:“应无迹,用无痕。”曰:“如何是兼中到?”师曰:“石人衫子破,大地没人缝。”上堂:
“皮肤脱落绝方隅,明了身心一物无。妙入道寰深静处,玉人端驭白牛车。妙明田地,达者还稀。
识情不到,唯证方知。白云儿灵灵自照,青山父卓卓常存。机分顶后光,智契劫前眼。
所以道新丰路兮峻仍皾,新丰洞兮湛然沃。登者登兮不动摇,游者游兮莫速。亭堂虽有到人稀,林泉不长寻常木。
诸禅德,向上一著尊贵难明。琉璃殿上不称尊,翡翠帘前还合伴。正与么时,针线贯通,真宗不坠。
合作么生施设?开头白发离岩谷,半夜穿云入市廛。”上堂,举傅大士法身颂云:“空手把锄头,步行骑水牛。
人从桥上过,桥流水不流。云门大师道,诸人东来西来,南来北来,各各骑一头水牯牛来。
然虽如是,千头万头,秪要识取这一头。”师曰:“云门寻常乾爆爆地,锥劄不入。到这里,也解拖泥带水。
诸人祇今要见这一头么?天色稍寒,各自归堂。”上堂,举风幡话。师曰:“风幡动处著得个眼,即是上座。
风幡动处失却个眼,即是风幡。其或未然。
不是风幡不是心,衲僧徒自强锥针,岩房雨过昏烟净,卧听凉风生竹林。”七年秋,退归雪窦。十年仲冬二十九日中夜,沐浴而逝。窆全身于明觉塔右。
瑞岩法恭禅师明州瑞岩石窗法恭禅师,郡之奉化林氏子。于栖真院下发受具,往延庆讲下。
一夕,诵法华至“父母所生眼,悉见三千界”时,闻风剌榈叶声,忽然有省,弃依天童,始明大旨。
凡当世弘法者,悉往咨决。出住能仁光孝瑞岩。上堂:“春风杨柳眉,春禽弄百舌。一片祖师心,两处俱漏泄。
不动步还家,习漏顿消灭。暗投玉线芒,晓贯金针穴。深固实幽远,无人孰辨别。惭愧可怜生,头头皆合辙。
不念阿弥陀,南无乾屎橛。无智痴人前,第一不得说。”上堂:“见得彻,用时亲,相逢尽是个中人。
望空雨宝休夸富,无地容锥未是贫。踏著秤锤硬似铁,八两元来是半斤。”上堂,举“世尊生下,指天指地”
公案,颂曰:“五天一只蓬蒿箭,搅动支那百万兵。不得云门行正令,几乎错认定盘星。”
石门法真禅师襄州石门清凉法真禅师,剑门人也。上堂:“柳色含烟,春光迥秀。一峰孤峻,万卉争芳。
白云淡泞已无心,满目青山元不动。渔翁垂钓,一溪寒雪未曾消。野渡无人,万古碧潭清似镜。
宾中有主,拄杖横挑日月轮。主中有宾,踏破草鞋赤脚走。直得宾主互显,杀活自由。理事混融,正偏不滞。
入荒田不拣,信手拈来草。且道如何委悉?尘中虽有隐身术,争似全身入帝乡。”
光孝思彻禅师明州光孝了堂思彻禅师,上堂:“羊头车子推明月,没底船儿载晓风。
一句顿超情量外,道无南北与西东。所以劫前消息,非口耳之所传;格外真规,岂思量之能解?须知佛佛祖祖,了无一法为人。
子子孙孙,直下全身荷负。既已万机寝削,自然一糁不留。湛湛之波,碧水冷涵于秋色。
灵灵之照,霁天净洗于冰轮。宛转旁参,叶通兼带。梦手推开玉户,翻身拨动机轮。正令才行,又见一阳萌动。
化工密运,俄惊三世变迁。虽则默尔无言,争柰炽然常说。无迁无变,今朝拈置一边。
有故有新,且道如何话会。诸人还委悉么?群阴消剥尽,来日是书云。”
大洪法为禅师随州大洪法为禅师,天台鲍氏子。上堂:“法身无相,不可以音声求。妙道亡言,岂可以文字会?
纵使超佛越祖,犹落阶梯。直饶说妙谈玄,终挂唇齿。
须是功勋不犯,影迹不留,枯木寒岩,更无津润,幻人木马,情识皆空,方能垂手入廛,转身异类。
不见道,无漏国中留不住,却来烟坞卧寒沙。”
长芦琳禅师真州长芦琳禅师,上堂拈拄杖曰:“其宗也离心意识,其旨也超去来今。
离心意识,故品万类不见差殊。超去来今,故尽十方更无渗漏。当头不犯,彻底无依。悟向眹兆未生已前,用在功勋不犯之处。
平常活计,不用踌蹰。拟议之间,即没交涉。”
大洪预禅师法嗣惠力悟禅师临江军慧力悟禅师,上堂:“一切声,是佛声,檐前雨滴响泠泠。一切色,是佛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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