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灯会元wdhy
众中具眼者,试为山僧指出病源。”众下语,皆不契。师自拊掌一下,作呕吐声。又云:“好个木枕子。”
师律身清苦,出入唯杖笠独行。后示寂,阇维收舍利,目睛齿舌数珠,同灵骨塔于寺西。
云居法如禅师南康军云居法如禅师,丹丘胡氏子。依护国瑞禅师,祝发登具。备参浙右诸宗匠。
晚至龙门,以平日所证白佛眼。眼曰:“此皆学解,非究竟事。欲了生死,当求妙悟。”师骇然谛信。
一日,命主香积,以道业未办,固辞。眼勉曰:“姑就职其中,大有人为汝说法。”未几,晨兴开厨门,望见圣僧,契所未证。
即白佛眼,眼曰:“这里还见圣僧么?”师诣前问讯,叉手而立。眼曰:“向汝道大有人为汝说法。”
住后,上堂:“一法若有,毗卢堕在凡夫。万法若无,普贤失其境界。
向这里有无俱遣,得失两亡,直得十方诸佛不见。诸人且道,十二时中向甚么处安身立命?披蓑侧立千峰外,引水浇蔬五老前。”上堂:
“乾坤之内,宇宙之间,中有一宝,秘在形山。云居又且不然,乾坤之内,宇宙之间,中有一宝。”掷下拄杖云:
“大众也须识取。”
归宗正贤禅师南康军归宗真牧正贤禅师,潼川陈氏子。世为名儒,幼从三圣海澄为苾刍。
具满分戒,游成都,依大慈秀公习经论。凡典籍过目成诵,义亦顿晓,秀称为经藏子。出蜀谒诸尊宿,后扣佛眼。
一日入室,眼举“殷勤抱得旃檀树”,语声未绝,师顿悟。眼曰:“经藏子漏逗了也。”
自是与师商榷渊奥,亹亹无尽。眼称善,因手书“真牧”二字授之。绍兴己巳,归宗虚席,郡侯以礼请,坚卧不应。
宝文李公懋尝问道于师,同属官强之,乃就。上堂:“且第一句如何道?
汝等若向世界未成时、父母未生时、佛未出世时、祖师未西来时道得,已是第二句。且第一句如何道?直饶你十成道得,未免左之右之。”
卓拄杖,下座。上堂,良久召大众曰:“作么生?若也拟议,贤上座谩你诸人去也。
打地和尚,嗔他秘魔岩主擎个叉儿,胡说乱道,遂将一掴成粉,散在十方世界,还知么?”举拂子曰:
“而今却在拂子头上,说一切智智清净无二,无二分无别无断故。还闻么?阎老子知得,乃曰:贤上座,你若相当去,不妨奇特:
或不相当,总在我手里。祇向他道:阎老子你也退步,摸索鼻孔看。”击禅床,下座。僧问:
“久默斯要,已泄真机。学人上来,请师开示。”师曰:“耳朵在甚么处?”曰:“一句分明该万象。”师曰:
“分明底事作么生?”曰:“台星临照,枯木回春。”师曰:“换却你眼睛。”
道场明辩禅师安吉州道场正堂明辩禅师,本郡俞氏子。幼事报本蕴禅师,圆颅受具后,谒诸名宿。至西京少林。
闻僧举“佛眼以古诗发明罽宾王斩师子尊者”话,曰:“杨子江头杨柳春,杨花愁杀渡江人。
一声羌笛离亭晚,君向潇湘我向秦。”师默有所契,即趋龙门,求入室。佛眼问:“从上祖师方册因缘,许你会得。”
忽举拳曰:“这个因何唤作拳?”师拟对,眼筑其口曰:“不得作道理。”于是顿去知见。住后,上堂:
“猛虎口边拾得,毒蛇头上安排。更不钉桩摇橹,回头别有生涯。婆子被我勘破了,大悲院里有村斋。”上堂:
“净五眼,涌金春色晚。得五力,吹落碧桃华,唯证乃知难可测。”卓拄杖曰:“一片何人得?
流经十万家。”上堂:“三祖道,但莫憎爱,洞然明白。当时老僧若见,便与一掴。且道是憎邪是爱邪?
近来经界稍严,不许诡名挟佃。”解夏,上堂:“十五日已前不得去,少林只履无藏处。
十五日已后不得住,桂子天香和雨露。正当十五日,大且如何?阿呵呵!风流不在著衣多。”上堂,举:“僧问投子:
“大死底人却活时如何?”子曰:“不许夜行,投明须到。””师曰:“我疑千年苍玉精,化为一片秋水骨。
海神欲护护不得,一旦鳌头忽擎出。”上堂:“华开陇上,柳绽堤边。黄莺调叔夜之琴,芳草入谢公之句。
何必闻声悟道,见色明心?非唯水上觅沤,已是眼中著屑。”擘开胸曰:
“汝等当观吾紫磨金色之身,今日则有,明日则无。大似无风起浪,全不知羞。且道今日事作么生?好个迷逢达磨,不知谁解承当?”僧问:
“如何是佛?”师乃鸣指三下。问:“语默涉离微,如何通不犯?”师曰:“横身三界外,独脱万机前。”曰:
“祇如风穴道,长忆江南三月里,鹧鸪啼处百华香。又作么生?”师曰:“说这个不唧汉作么?”曰:
“嫩竹摇金风细细,百华铺地日迟迟。”师曰:“你向甚么处见风穴?”曰:“眼里耳里绝潇洒。”师曰:“料掉无交涉。”问:
“莲华未出水时如何?”师曰:“未过冬至莫道寒。”曰:“出水后如何?”师曰:“未过夏至莫道热。”曰:
“出与未出时如何?”师曰:“三十年后,不要错举。”问:“如何是佛?”师曰:“无柴猛烧火。”曰:“如何是法?”
师曰:“贫做富装裹。”曰:“如何是僧?”师曰:“卖扇老婆手遮日。”曰:“如何是和尚栗棘蓬?”师曰:
“不答此话。”曰:“为甚么不答?”师大笑曰:“吞不进,吐不出。”问:“如何是一喝如金刚王宝剑?”师曰:
“古墓毒蛇头戴角。”曰:“如何是一喝如踞地师子?”师曰:“虚空笑点头。”曰:“如何是一喝如探竿影草?”
师曰:“石人拍手笑呵呵。”曰:“如何是一喝不作一喝用?”师曰:“布袋里猪头。”曰:
“四喝已蒙师指示,向上还有事也无?”师曰:“有。”曰:“如何是向上事?”师曰:“锯解秤锤,随声便喝。
佛眼忌拈香,龙门和尚阐提潦倒,不信佛法,灭除禅道。拶破毗卢向上关,猫儿洗面自道好。
一炷沈香炉上然,换手槌胸空懊恼。”遂摇手曰:“休懊恼。”以坐具搭肩上,作女人拜,曰:“莫怪下房媳妇触忤大人好!”室中垂问曰:
“猫儿为甚么爱捉老鼠?”又曰:“板鸣因甚么狗吠?”师家风严冷,初机多惮之。因赞达磨曰:
“升元阁前,洛阳峰畔乖张,皮髓传成话霸,只履无处埋藏。不是一番寒彻骨,争得梅花扑鼻香。”
雪堂行一见,大称赏曰:“先师犹有此人在。只消此赞,可以坐断天下人舌头。”由是衲子奔凑。
临终登座,拈拄杖于左边,卓一下曰:“三十二相无此相。”于右边卓一下曰:“八十种好无此好。
僧繇一笔画成,志公露出草蒿。”又卓一下,顾大众曰:“莫懊恼,直下承当休更讨。”下座归方丈,俨然趺坐而逝。
火后收灵骨设利,藏所建之塔曰仙人山。
方广深禅师潭州方广深禅师,僧问:“一法若有,毗卢堕在凡夫。万法若无,普贤失其境界。未审意旨如何?”
师曰:“富嫌千口少,贫恨一身多。”
世奇首座世奇首座者,成都人也。遍依师席,晚造龙门。一日燕坐,瞌睡间群蛙忽鸣,误听为净发版响。
亟趋往,有晓之者曰:“蛙鸣非版也。”师恍然,诣方丈剖露。佛眼曰:“岂不见罗睺罗?”师遽止曰:
“和尚不必举,待去自看。”未几有省,乃占偈曰:“梦中闻版响,觉后虾蟆啼。虾蟆与版响,山岳一时齐。”
由是益加参究,洞臻玄奥。眼命分座,师固辞,曰:“此非细事也。如金针刺眼,毫发若差,睛则破矣。
愿生生居学地,而自锻炼。”眼因以偈美之曰:“有道只因频退步,谦和元自惯回光。
不知已在青云上,犹更将身入众藏。”暮年,学者力请,不容辞。后因说偈曰:“诸法空故我心空,我心空故诸法同。
诸法我心无别体,祇在而今一念中。且道是那一念?”众罔措,师喝一喝而终。
净居尼慧温禅师温州净居尼慧温禅师,上堂,举:“法眼示众曰,三通鼓罢,簇簇上来,佛法人事,一时周毕。”师曰:
“山僧道,三通鼓罢,簇簇上来。拄杖不在,苕帚柄聊与三十。”
给事冯楫居士给事冯楫济川居士,自壮扣诸名宿,最后居龙门,从佛眼远禅师。
再岁,一日同远经行法堂,偶童子趋庭,吟曰:“万象之中独露身。”远拊公背曰:“好!。”公于是契入。绍兴丁巳,除给事。
会大慧禅师就明庆开堂,慧下座,公挽之曰:“和尚每言于士大夫前曰,此生决不作这虫豸,今日因甚却纳败缺?”
慧曰:“尽大地是个杲上座,你向甚处见他?”公拟对,慧便掌。公曰:“是我招得。”
越月,特丐祠坐夏径山,榜其室曰“不动轩”。一日,慧升座,举:“药山问石头曰:
“三乘十二分教,某甲粗知,承闻南方直指人心,见性成佛,实未明了,伏望慈悲示诲。”头曰:“恁么也不得,不恁么也不得,恁么不恁么总不得。
你作么生?”山罔措。头曰:“子缘不在此,可往江西见马大师去。”山至马祖处,亦如前问。祖曰:
“有时教伊扬眉瞬目,有时不教伊扬眉瞬目。有时教伊扬眉瞬目者是,有时教伊扬眉瞬目者不是。”山大悟。”
慧拈罢,公随至方丈曰:“适来和尚所举底因缘,某理会得了。”慧曰:“你如何会?”公曰:
“恁么也不得苏嚧娑婆诃,不恁么也不得唎娑婆诃。恁么不恁么,总不得苏嚧唎娑婆诃。”慧印之以偈曰:
“梵语唐言打成一块。咄哉俗人,得此三昧。”公后知邛州,所至宴晦无倦。尝自咏曰:
“公事之余喜坐禅,少曾将胁到床眠。虽然现出宰官相,长老之名四海传。”
至二十三年秋,乞休致,预报亲知,期以十月三日报终。至日,令后厅置高座,见客如平时。至辰巳间,降阶望阙肃拜。
请漕使摄邛事,著僧衣履,踞高座,嘱诸官吏及道俗,各宜向道,扶持教门,建立法幢。遂拈拄杖按膝,蜕然而化。漕使请曰:
“安抚去住如此自由,何不留一颂以表罕闻?”公张目,索笔书曰:“初三十一,中九下七,老人言尽,龟哥眼赤。”
竟尔长往。建炎后名山巨刹,教藏多不存,公累以己俸印施,凡一百二十八藏,用祝君寿,以康兆民。
门人蒲大聘尝志其事,有语录、颂古行于世。
开福宁禅师法嗣大沩善果禅师潭州大沩月庵善果禅师,信州余氏子。上堂:“奚仲造车一百辐,拈却两头除却轴。”
以拄杖打一圆相曰:“且莫错认定盘星。”卓一卓,下座,谢供头。上堂:“解猛虎颔下金铃,惊群动众。
取苍龙穴里明珠,光天照地。山僧今日到此,赞叹不及。汝等诸人,合作么生?”竖起拂子曰:“贬上眉毛,速须荐取。”
掷拂子,下座。上堂:“心生法亦生,心灭法亦灭。心法两俱忘,乌龟唤作鳖。诸禅德,道得也未?
若道得,道林与你拄杖子。其或未然,归堂吃茶去。”僧问:“达磨九年面壁时如何?”师曰:“鱼行水浊。”曰:
“二祖礼三拜,为甚么却得其髓?”师曰:“地肥茄子大。”曰:
“祇如一华开五叶,结果自然成,明甚么边事?”师曰:“贼以赃为验。”曰:“有时乘好月,不觉过沧洲。”师曰:“阇黎无分。”问:
“有句无句,如藤倚树时如何?”师曰:“验尽当行家。”曰:“树倒藤枯,句归何处?又作么生?”师曰:“风吹日炙。”曰:
“沩山呵呵大笑,!”师曰:“波斯读梵字。”曰:“道吾推倒泥里,沩山不管,此意又且如何?”师曰:
“有理不在高声。”曰:“罗山道:道吾是撮马粪汉。又作么生?”师曰:“多口阿师。”曰:“今日足见老师七通八达。”
师曰:“仰面哭苍天。”僧礼拜。师曰:“过。”问:“莲花未出水时如何?”师曰:“乾坤无异色。”曰:
“出水后如何?”师曰:“遍界有清香。”
大随静禅师法嗣石头自回禅师合州钓鱼台石头自回禅师,本郡人也。世为石工,虽不识字,志慕空宗,每求人口授法华,能诵之。
弃家投大随,供扫洒。寺中令取崖石,师手不释锤凿,而诵经不辍口。随见而语曰:
“今日硿磕,明日硿磕,死生到来,作甚折合?”师愕然,释其器。设礼,愿闻究竟法,因随至方丈。
随令且罢诵经,看赵州勘婆因缘。师念念不去心。久之,因凿石,石稍坚,尽力一锤,瞥见火光,忽然省彻。
走至方丈,礼拜呈颂曰:“用尽工夫,浑无巴鼻。火光迸散,元在这里。”随忻然曰:“子彻也。”复献赵州勘婆颂曰:
“三军不动旗闪烁,老婆正是魔王脚。赵州无柄铁扫帚,扫荡烟尘空索索。”随可之,遂授以僧服。
人以其为石工,故有回石头之称也。上堂:“参禅学道,大似井底叫渴相似,殊不知塞耳塞眼,回避不及。
且如十二时中,行住坐卧,动转施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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