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灯会元wdhy
连书数颂寄慧,皆室中所问者。有曰:“不是心,不是佛,不是物。通身一具金锁骨。
赵州亲见老南泉,解道镇州出萝卜。”慧即说偈证之曰:“通身一具金锁骨,堪与人天为轨则。
要识临济小厮儿,便是当年白拈贼。”
门司黄彦节居士门司黄彦节居士,字节夫,号妙德。于大慧一喝下,疑情顿脱。慧以衣付之。
尝举首山竹篦话,至叶县,近前夺得拗折,掷向阶下曰:“是甚么?”山曰:“瞎。”公曰:
“妙德到这里,百色无能,但记得曾作蜡梅绝句曰:拟嚼枝头蜡,惊香却肖兰。前村深雪里,莫作岭梅看。””
秦国夫人计氏奏国夫人计氏法真,自寡处屏去纷华,常蔬食,习有为法。
因大慧遣谦禅者致问其子魏公,公留,谦以祖道诱之。真一日问谦曰:“径山和尚寻常如何为人?”谦曰:
“和尚祇教人看狗子无佛性及竹篦子话,祇是不得下语,不得思量,不得向举起处会,不得向开口处承当。狗子还有佛性也无?无。
祇恁么教人看。”真遂谛信。于是夜坐,力究前话,忽尔洞然无滞。谦辞归,真亲书入道概略,作数偈呈慧。
其后曰:“逐日看经文,如逢旧识人。莫言频有碍,一举一回新。”
虎丘隆禅师法嗣天童昙华禅师明州天童应庵昙华禅师,蕲州江氏子。生而奇杰。
年十七,于东禅去发,首依水南遂禅师,染指法味。因遍历江湖,与诸老激扬,无不契者。至云居礼圆悟禅师,悟一见痛与提策。
及入蜀,指见彰教,教移虎丘,师侍行。未半载,顿明大事。去谒此庵,分座连云,开法妙严。
后迁诸巨刹,住归宗日,大慧在梅阳,有僧传师垂示语句,慧见之,极口称叹。后以偈寄曰:“坐断金轮第一峰,千妖百怪尽潜踪。
年来又得真消息,报道杨歧正脉通。”其归重如此。上堂:“九年面壁,坏却东土儿孙。
只履西归,钝置黄面老子。”以拄杖画一画曰:“石牛拦古路,一马生三寅。”上堂:“德章老瞎秃,从来没滋味。
拈得口,失却鼻。三更二点唱巴歌,无端惊起梵王睡。”喝一喝,曰:“我行荒草里,汝又入深村。”上堂:
“临济在黄檗处三度吃棒底意旨,你诸人还觑得透也未?直饶一咬便断,也未是大丈夫汉。
三世诸佛,口挂壁上。天下老和尚,将甚么吃饭?”上堂:“十五日已前,水长船高。十五日已后,泥多佛大。
正当十五日,东海鲤鱼,打一棒雨似盆倾。直得三千大千世界,一切众生,悉皆欢喜。
谓言打这一棒,不妨应时应节报恩,不觉通身踊跃。遂作诗一首,举似大众。蜻蜓许是好蜻蜒,飞来飞去不曾停。
被我捉来摘却两边翼,﹝被,原作“彼”,据清藏本、续藏本改。∷埔徽却筇ぁ!薄鄙咸茫骸叭糇饕痪渖塘浚灾喾拱⑺换幔?br /> 不作一句商量,屎坑里虫子笑杀阇黎。”拈拄杖曰:“拄杖子罪犯弥天,贬向二铁围山,且道荐福还有过也无?”卓拄杖曰:“迟一刻。”
上堂:“明不见暗,暗不见明。明暗双忘,无异流俗阿师。野干鸣,师子吼。师子吼,野干鸣。
三家村里臭胡狲,价增十倍。骊龙颔下明月珠,分文不直。若作衲僧巴鼻,甚处得来?
三十年后,换手捶胸,未是苦在。”上堂:“饭箩边、漆桶里,相唾饶你泼水,相骂饶你接觜。
黄河三千年一度清,蟠桃五百年一次开花。鹤勒那咬定牙关,朱顶王呵呵大笑。
归宗五十年前有一则公案,今日举似诸人,且道是甚么公案?王节级,失却帖。”上堂:“三十二相,八十种好,从朝至暮,啾啾唧唧。
说黄道黑,不知那里是二时。”上堂:“吃粥吃饭,不觉嚼破舌头。血溅梵天,四天之下,霈然有余。
玉皇大帝恶发,追东海龙王,向金轮峰顶鞠勘。顷刻之间,追汝诸人作证见也。且各请依实供通,切忌回避。
傥若不实,丧汝性命。”上堂:“赵州吃茶,我也怕他。若非债主,便是冤家。倚墙靠壁成群队,不知谁解辨龙蛇?”上堂:
“五百力士揭石义,万仞崖头撒手行。十方世界一团铁,虚空背上白毛生。
直饶拈却膱脂帽子,脱却鹘臭布衫,向报恩门下,正好吃棒。何故?半夜起来屈膝坐,毛头星现衲僧前。”上堂:
“三世诸佛,眼里无筋。六代祖师,皮下无血。明果咬定牙关跳,也出他圈不得。何故?南泉斩猫儿。”上堂云:
“参禅人切忌错用心。
悟明见性是错用心,成佛作祖是错用心,看经讲教是错用心,行住坐卧是错用心,吃粥吃饭是错用心,屙屎送尿是错用心。一动一静,一往一来,是错用心。
更有一处错用心,归宗不敢与诸人说破。何故?一字入公门,九牛车不出。”上堂云:“良工未出,玉石不分。巧冶无人,金沙混杂。
纵使无师自悟,向天童门下,正好朝打三千,暮打八百。”蓦拈拄杖云:“唤作拄杖,玉石不分。
不唤作拄杖,金沙混杂。其间一个半个,善别端由,管取平步丹霄。苟或未然,”卓拄杖云:“急著眼看。”僧问:
“婆子问岩头,呈桡舞棹则不问,且道婆手中儿子甚处得来?岩头扣船舷三下,意旨如何?”师曰:
“燋砖打著连底冻。”曰:“当时若问和尚,如何对他?”师曰:“一棒打杀。”曰:“这老和尚大似买帽相头。”师曰:
“你向甚处见岩头?”曰:“劄。”师曰:“杜撰禅和。”曰:
“婆生七子,六个不遇知音,祇这一个也不消得,掷向水中,又且如何?”师曰:“少卖弄。”曰:“岩头当时不觉吐舌,意作么生?”师曰:“乐则同欢。”曰:
“僧问云门:如何是清净法身?云门曰:花药栏。此意如何?”师曰:“深沙努眼睛。”问:
“祇这是埋没自己,祇这不是孤负先圣。去此二途,和泥合水处,请师道。”师曰:“玉箸撑虎口。”曰:
“一言金石谈来重,万事鸿毛脱去轻。”师曰:“莫谩老僧好!”问:“人皆畏炎热,我爱夏日长。薰风自南来,殿阁生微凉时如何?”
师曰:“倒戈卸甲。”虎丘忌日,拈香曰:“平生没兴,撞著这无意智老和尚,做尽伎俩,凑泊不得。
从此卸却天戈,随分著衣吃饭。二十年来坐曲彔木,悬羊头卖狗肉。知他有甚凭据?
虽然,一年一度烧香日,千古令人恨转深。”师于室中能锻炼耆艾,故世称大慧与师居处为二甘露门。尝诫徒曰:
“衲僧家著草鞋住院,何啻如蚖蛇恋窟乎?”隆兴改元,六月十三日,奄然而化。塔全身于本山。
育王裕禅师法嗣清凉坦禅师福州清凉坦禅师,有僧举大慧竹篦话请益,师示以偈曰:“径山有个竹篦,直下别无道理。
佛殿厨库三门,穿过衲僧眼耳。”其僧言下有省。
净慈师一禅师临安府净慈水庵师一禅师,婺州马氏子。十六被削,首参雪峰慧照禅师,照举藏身无迹话问之。
师数日方明,呈偈曰:“藏身无迹更无藏,脱体无依便厮当。古镜不劳还自照,淡烟和露湿秋光。”
照质之曰:“毕竟那里是藏身无迹处?”师曰:“嗄。”照曰:“无踪迹处因甚么莫藏身?”师曰:“石虎吞却木羊儿。”
照深肯之。住后,上堂,举:“圆悟师翁道:参禅参到无参处,参到无参始彻头。
水庵则不然,参禅参到无参处,参到无参未彻头。若也欲穷千里目,直须更上一层楼。”上堂:“冻云欲雪未雪,普贤象驾峥嵘。
岭梅半合半开,少室风光漏泄。便恁么去犹是半提,作么生是全提底事?
无智人前莫说,打你头破额裂。”上堂,举:“法眼示众曰,尽十方世界明皎皎地,若有一丝头,即是一丝头。”师竖起拂子曰:
“还见么?穿过髑髅犹未觉。法灯云:尽十方世界自然明皎皎地,若有一丝头,不是一丝头。”师曰:
“夜来月色十分好,今日秋山无限清。”上堂:“寂然不动,感而遂通古人恁么说话,大似预搔待痒。
若教渠踏著衲僧关捩,管取别有生涯。”喝一喝,卓拄杖下座。
道场法全禅师安吉州道场无庵法全禅师,姑苏陈氏子。东斋川和尚为落发。
师久依佛智,每入室,智以狗子无佛性话问之,师罔对。一日,闻僧举五祖颂云“赵州露刃剑”,忽大悟,有偈曰:
“鼓吹轰轰袒半肩,龙楼香喷益州船。有时赤脚弄明月,踏破五湖波底天。”住后,上堂:“欲得现前,莫存顺逆。”卓拄杖云:
“三祖大师变作马面夜叉,向东弗于逮、西瞿耶尼、南赡部洲、北郁单越,却来山僧手里。
首身元来只是一条黑漆拄杖。还见么?直饶见得,入地狱如箭射。”卓拄杖,下座。上堂,拈拄杖曰:
“汝等诸人,个个顶天立地,肩横楖栗,到处行脚,勘验诸方,更来这里觅个甚么?才轻轻拶著,便言天台普请,南岳游山。
我且问你,还曾收得大食国里宝刀么?”卓拄杖曰:“切忌口衔羊角。”僧问:“牛头未见四祖时如何?”
师曰:“天下无贫人。”曰:“见后如何?”师曰:“四海无富汉。”
乾道己丑七月二十五日,将入寂,众求偈,师瞪目下视。众请益坚,遂书“无无”二字,弃笔而逝。火后设利五色,塔于金斗峰。
延福慧升禅师泉州延福寒岩慧升禅师,建宁人也。上堂,喝一喝曰:
“尽十方世界,会十世古今,都卢在里许,逼逼塞塞了也。
若乃放开一针锋许,则大海西流,巨岳倒卓,鼋鼍鱼龙,虾蟹蚯蚓,尽向平地上涌出波澜,游泳鼓舞。
然虽如是,更须向百尺竿头自进一步,则步步踏转无尽藏轮,方知道鼻孔搭在上唇,眉毛不在眼下。还相委悉么?”复喝一喝曰:“切忌转喉触讳。”
大沩泰禅师法嗣慧通清旦禅师潭州慧通清旦禅师,蓬州严氏子。初出关至德山,值泰上堂,举:“赵州曰:
台山婆子已为汝勘破了也。且道意在甚么处?””良久曰:“就地撮将黄叶去,入山推出白云来。”师闻释然。
翌日入室,山问:“前百丈不落因果,因甚么堕狐?后百丈不昧因果,因甚么脱野狐?”师曰:“好与一坑埋却。”
住后,上堂:“说佛说祖,正如好肉剜疮。举古举今,犹若残羹馊饭。一闻便悟,已落第二头。
一举便行,早是不著便。须知个事:如天普盖,似地普擎。师子游行,不求伴侣。壮士展臂,不借他力。
佛祖拈掇不起,衲僧愿见无门。迷悟双忘,圣凡路绝。且道从上诸圣以何法示人?”喝一喝曰:“莫妄想。”
佛性和尚忌日,上堂:“三脚驴子弄蹄行,步步相随不相到。树头惊起双双鱼,拈来一老一不老。
为怜松竹引清风,其柰出门便是草。因唤檀郎识得渠,大机大用都推倒。烧香勘证见根源,粪埽堆头拾得宝。
丛林浩浩谩商量,劝君莫谤先师好!”
灵岩仲安禅师澧州灵岩仲安禅师,幼为比丘,壮游讲肆。后谒圆悟于蒋山,时佛性为座元,师扣之,即领旨。
逮性住德山,遣师至钟阜通嗣书,圆悟问曰:“千里驰来,不辱宗风。公案现成,如何通信?”师曰:
“觌面相呈,更无回互。”曰:“此是德山底,那个是上座底?”师曰:“岂有第二人。”曰:“背后底,!”
师投书,悟笑曰:“作家禅客,天然有在。”师曰:“付与蒋山。”次至僧堂前,师捧书问讯首座。座曰:
“玄沙白纸,此自何来?”师曰:“久默斯要,不务速说。今日拜呈,幸希一览。”座便喝。师曰:“作家首座!”座又喝。
师以书便打,座拟议。师曰:“未明三八九,不免自沈吟。”师以书复打一下,曰:“接时,圆悟与佛眼见。”
悟曰:“打我首座死了也。”佛眼曰:“官马厮踢,有甚凭据?”师曰:“说甚官马厮踢,正是龙象蹴踏。”
悟唤师至,曰:“我五百人首座,你为甚么打他?”曰:“和尚也须吃一顿始得。”悟顾佛眼吐舌,眼曰:“未在。”
却顾师,问曰:“空手把鉏头,步行骑水牛。人从桥上过,桥流水不流。意作么生?”师鞠躬曰:
“所供并是诣实。”眼笑曰:“元来是屋里人。”又往见五祖自和尚,通法眷书。祖曰:“书里说个甚么?”师曰:
“文彩己彰。”曰:“毕竟说个甚么?”师曰:“当阳挥宝剑。”曰:“近前来,这里不识几个字。”师曰:“莫诈败。”
祖顾侍者曰:“是那里僧?”曰:“此上座向曾在和尚会下去。”祖曰:“怪得恁么滑头。”师曰:
“被和尚钝置来。”祖乃将书于香炉上熏,曰:“南无三曼多没陀南。”师近前,弹指而已。祖便开书。
回德山日,佛果佛眼皆有偈送之。未几,灵岩虚席,衲子投牒,乞师住持,遂开法焉。上堂:
“参禅不究渊源,触途尽为留碍,所以守其静默。澄寂虚闲,堕在毒海。
以弱胜强,自是非他,立人我量,见处偏枯,遂致优劣不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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