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灯会元wdhy
若能一生心如木石相似,不被阴界五欲八风之所漂溺,即生死因断,去住自由。不为一切有为因界所缚,不被有漏所拘。
他时还以无因缚为因,同事利益。以无著心应一切物,以无碍慧解一切缚。亦云应病与药。”问:
“如今受戒,身口清净,已具诸善,得解脱否?”师曰:“少分解脱,未得心解脱,亦未得一切处解脱。”曰:
“如何是心解脱及一切处解脱?”师曰:“不求佛法僧,乃至不求福智知解等。
垢净情尽,亦不守此无求为是,亦不住尽处,亦不欣天堂、畏地狱,缚脱无碍,即身心及一切处皆名解脱。汝莫言有少分戒,身口意净,便以为了。
不知河沙戒定慧门、无漏解脱,都未涉一毫在。
努力向前,须猛究取,莫待耳聋眼暗,面皱发白,老苦及身,悲爱缠绵,眼中流泪,心里慞惶,一无所据,不知去处。到恁么时节,整理手脚不得也。
纵有福智、名闻、利养,都不相救。为心眼未开,唯念诸境,不知返照,复不见佛道。
一生所有善恶业缘,悉现于前,或忻或怖,六道五蕴,俱时现前。尽敷严好舍宅,舟船车轝,光明显赫,皆从自心贪爱所现。
一切恶境,皆变成殊胜之境。但随贪爱重处,业识所引,随著受生,都无自由分。龙畜良贱,亦未定。”
问:“如何得自由分?”师曰:“如今得即得。
或对五欲八风,情无取舍,悭嫉贪爱,我所情尽,垢净俱亡。如日月在空,不缘而照。心心如木石,念念如救头。然亦如香象渡河,截流而过,更无疑滞。
此人天堂地狱所不能摄也。夫读经看教,语言皆须宛转归就自己。
但是一切言教,祇明如今鉴觉自性,但不被一切有无诸境转,是汝导师。能照破一切有无诸境,是金刚慧。即有自由独立分。
若不能恁么会得,纵然诵得十二韦陀典,祇成增上慢,却是谤佛,不是修行。
但离一切声色,亦不住于离,亦不住于知解,是修行读经看教。若准世间是好事,若向明理人边数,此是壅塞人。
十地之人脱不去,流入生死河。但是三乘教,皆治贪瞋等病,祇如今念念若有贪瞋等病,先须治之,不用求觅义句知解。
知解属贪,贪变成病。祇如今但离一切有无诸法,亦离于离,透过三句外,自然与佛无差。
既自是佛,何虑佛不解语。祇恐不是佛,被有无诸法缚,不得自由。以理未立,先有福智,被福智载去,如贱使贵。
不如先立理,后有福智。若要福智,临时作得。
撮土成金,撮金为土,变海水为酥酪,破须弥为微尘,摄四大海水入一毛孔。于一义作无量义,于无量义作一义。伏惟珍重。”
师有时说法竟,大众下堂,乃召之。大众回首,师曰:“是甚么?”﹝药山目之为百丈下堂句。
Χ彼婺溉胨掳莘穑阜鹣裎誓福骸按耸呛挝铮俊蹦冈唬骸笆欠稹!笔υ唬骸靶稳菟迫宋抟欤液笠嗟弊餮伞!?br /> 师凡作务执劳,必先于众,主者不忍,密收作具而请息之。师曰:“吾无德,争合劳于人?”
既遍求作具不获,而亦忘餐。故有“一日不作,一日不食”之语流播寰宇矣。
唐元和九年正月十七日归寂,谥大智禅师,塔曰大宝胜轮。
南泉普愿禅师池州南泉普愿禅师者,郑州新郑人也。姓王氏。幼慕空宗。唐至德二年依大隗山大慧禅师受业。
诣嵩岳受具足戒。初习相部旧章,究毗尼篇聚。次游诸讲肆,历听楞伽、华严,入中百门观,精练玄义。
后扣大寂之室,顿然忘筌,得游戏三昧。一日,为众僧行粥次,马祖问:“桶里是甚么?”师曰:
“这老汉合取口作恁么语话。”祖便休。自余,同参之流无敢诘问。
贞元十一年憩锡于池阳,自建禅斋,不下南泉三十余载。大和初,宣城廉使陆公亘向师道风,遂与监军同请下山,伸弟子之礼,大振玄纲。
自此学徒不下数百,言满诸方,目为郢匠。
上堂:“然灯佛道了也。若心相所思,出生诸法,虚假不实,何以故?心尚无有,云何出生诸法?
犹如形影,分别虚空。如人取声,安置箧中。亦如吹网,欲令气满。故老宿云:
不是心,不是佛,不是物,且教你兄弟行履。据说十地菩萨住首楞严三昧,得诸佛秘密法藏,自然得一切禅定解脱神通妙用。
至一切世界,普现色身,或示现成等正觉,转大法轮,入涅槃,使无量入毛孔。
演一句经无量劫,其义不尽,教化无量亿千众生得无生法忍。尚唤作所知愚、极微细所知愚,与道全乖。大难,大难!
珍重!”
上堂曰:“王老师自小养一头水牯牛。拟向溪东牧,不免食他国王水草。
拟向溪西牧,亦不免食他国王水草。不如随分纳些些,不见得。”师问僧曰:“夜来好风?”曰:“夜来好风!”师曰:
“吹折门前一枝松?”曰:“吹折门前一枝松。”次问一僧曰:“夜来好风?”曰:“是甚么风?”师曰:“吹折门前一枝松。”
曰:“是甚么松?”师曰:“一得一失。”师有书与茱萸曰:“理随事变,宽廓非外。事得理融,寂寥非内。”
僧达书了,便问萸:“如何是宽廓非外?”萸曰:“问一答百也无妨。”曰:“如何是寂寥非内?”萸曰:
“睹对声色,不是好手。”僧又问长沙,沙瞪目视之。僧又进后语,沙乃闭目示之。僧又问赵州,州作吃饭势。
僧又进后语,州以手作拭口势。后僧举似师。师曰:“此三人,不谬为吾弟子。”
南泉山下有一庵主,人谓曰:“近日南泉和尚出世,何不去礼见?”主曰:
“非但南泉出世,直饶千佛出世,我亦不去。”师闻,乃令赵州去勘。州去便设拜,主不顾。州从西过东,又从东过西,主亦不顾。
州曰:“草贼大败。”遂拽下帘子,便归举似师。师曰:“我从来疑著这汉。”
次日,师与沙弥携茶一瓶、盏三只,到庵掷向地上。乃曰:“昨日底!昨日底!”主曰:“昨日底是甚么?”师于沙弥背上拍一下曰:
“赚我来,赚我来!”拂袖便回。
上堂:“道个如如早是变了也。今时师僧须向异类中行。”归宗曰:“虽行畜生行,不得畜生报。”
师曰:“孟八郎汉又恁么去也?”上堂:“文殊、普贤昨夜三更相打,每人与二十棒,趁出院去也!”赵州曰:
“和尚棒教谁吃?”师曰:“且道王老师过在甚处?”州礼拜而出。师因至庄所,庄主预备迎奉。师曰:
“老僧居常出入,不与人知,何得排办如此?”庄主曰:“昨夜土地报道,和尚今日来。”师曰:
“王老师修行无力,被鬼神觑见。”侍者便问:“和尚既是善知识,为甚么被鬼神觑见?”师曰:“土地前更下一分饭。”
﹝玄觉云:“甚么处是土地前更下一分饭?”云居锡云:“是赏伊罚伊,只如土地前见,是南泉不是南泉。”τ惺痹唬?br /> “江西马祖说“即心即佛”,王老师不恁么道,“不是心,不是佛,不是物”。恁么道还有过么?”赵州礼拜而出。
时有一僧随问赵州曰:“上座礼拜便出,意作么生?”州曰:“汝却问取和尚。”僧乃问:“适来谂上座意作么生?”
师曰:“他却领得老僧意旨。”
黄檗与师为首座。一日,捧钵向师位上坐。师入堂见,乃问曰:“长老甚么年中行道?”檗曰:
“威音王已前。”师曰:“犹是王老师儿孙在。下去!”檗便过第二位坐,师便休。师一日问黄檗:
“黄金为世界,白银为壁落,此是甚么人居处?”檗曰:“是圣人居处。”师曰:“更有一人居何国土?”檗乃叉手立。师曰:
“道不得,何不问王老师?”檗却问:“更有一人居何国土?”师曰:“可惜许!”师问黄檗:
“定慧等学,明见佛性,此理如何?”檗曰:“十二时中不依倚一物。”师曰:“莫是长老见处么?”檗曰:“不敢。”师曰:
“浆水钱且置,草鞋钱教阿谁还?”师见僧斫木次,师乃击木三下,僧放下斧子,归僧堂。
师归法堂,良久却入僧堂,见僧在衣钵下坐。师曰:“赚杀人!”问:“师归丈室,将何指南?”师曰:
“昨夜三更失却牛,天明起来失却火。”
师因东西两堂争猫儿,师遇之,白众曰:“道得即救取猫儿,道不得即斩却也。”众无对,师便斩之。
赵州自外归,师举前语示之。州乃脱履安头上而出。师曰:“子若在,即救得猫儿也。”
师在方丈,与杉山向火次。师曰:“不用指东指西,直下本分事道来。”山插火著叉手。师曰:
“虽然如是,犹较王老师一线道。”有僧问讯,叉手而立。师曰:“太俗生!”其僧便合掌。师曰:“太僧生!”僧无对。
一僧洗钵次,师乃夺却钵。其僧空手而立。师曰:“钵在我手里,汝口喃喃作么?”僧无对。
师因入菜园,见一僧,师乃将瓦子打之。其僧回顾,师乃翘足。僧无语。师便归方丈,僧随后入,问讯曰:
“和尚适来掷瓦子打某甲,岂不是警觉某甲?”师曰:“翘足又作么生?”僧无对。﹝后有僧问石霜云:“南泉翘足,意作么生?”霜举手云:
“还恁么无。”
咸茫骸巴趵鲜β羯砣ヒ玻褂腥寺蛎矗俊币簧鲈唬骸澳臣茁颉!笔υ唬?br /> “不作贵,不作贱,汝作么生买?”僧无对。﹝卧龙代云:“属某甲去也。”禾山代云:“是何道理?”赵州代云:“明年与和尚缝一领布衫。”
τ牍樽凇⒙楣韧ゲ卫衲涎艄ΑJτ诼飞匣辉蚕嘣唬骸暗赖眉慈ァ!弊诒阌谠蚕嘀凶9茸髋税荨Jυ唬?br /> “恁么则不去也。”宗曰:“是甚么心行?”师乃相唤便回,更不去礼国师。﹝玄觉云:“只如南泉恁么道,是肯语是不肯语。”
云居锡云:“比来去礼拜国师,南泉为甚么却相唤回?且道古人意作么生。”υ谏缴献魑瘢剩骸澳先废蛏趺创θィ俊?br /> 师拈起镰子曰:“我这茆镰子,三十钱买得。”曰:“不问茆镰子。南泉路向甚么处去?”师曰:“我使得正快!”
有一座主辞师,师问:“甚么处去?”对曰:“山下去。”师曰:“第一不得谤王老师。”对曰:“争敢谤和尚!”
师乃喷嚏曰:“多少!”主便出去。﹝云居膺云:“非师本意。”先曹山云:“赖也。”石霜云:“不为人斟酌。”长庆云:“请领话。”
云居锡云:“座主当时出去,是会不会。”σ蝗昭诜秸擅牛椅疵磐狻T唬骸叭粲腥说赖茫纯!?br /> 或有祗对,多未惬师意。赵州曰:“苍天!”师便开门。师玩月次,僧问:“几时得似这个去?”师曰:
“王老师二十年前,亦恁么来。”曰:“即今作么生?”师便归方丈。陆亘大夫问:“弟子从六合来,彼中还更有身否?”师曰:
“分明记取,举似作家。”曰:“和尚不可思议,到处世界成就。”师曰:“适来总是大夫分上事。”陆异日谓师曰:
“弟子亦薄会佛法。”师便问:“大夫十二时中作么生?”曰:“寸丝不挂。”师曰:“犹是阶下汉。”师又曰:
“不见道,有道君王不纳有智之臣。”上堂次,陆大夫曰:“请和尚为众说法。”师曰:“教老僧作么生说?”
曰:“和尚岂无方便?”师曰:“道他欠少甚么?”曰:“为甚么有六道四生?”师曰:“老僧不教他。”
陆大夫与师见人双陆,指骰子曰:“恁么、不恁么、正恁么,信彩去时如何?”师拈起骰子曰:“臭骨头十八。”又问:
“弟子家中有一片石,或时坐,或时卧,如今拟作佛,还得否?”师曰:“得。”陆曰:“莫不得否?”师曰:
“不得。”﹝云岩云:“坐即佛,不坐即非佛。”洞山云:“不坐即佛,坐即非佛?”灾菸剩骸暗婪俏锿猓锿夥堑馈?br /> 如何是物外道?”师便打。州捉住棒曰:“已后莫错打人去。”师曰:“龙蛇易辨,衲子难谩。”师唤院主,主应诺。师曰:
“佛九十日在忉利天为母说法,时优填王思佛,请目连运神通三转,摄匠人往彼雕佛像,秖雕得三十一相,为甚么梵音相雕不得?”主问:“如何是梵音相?”师曰:“赚杀人!”师问维那:“今日普请作甚么?”
对曰:“拽磨。”师曰:“磨从你拽,不得动著磨中心树子。”那无语。﹝保福代云:“比来拽磨,如今却不成。”法眼代云:
“恁么即不拽也。”蝗眨写蟮挛适υ唬骸凹葱氖欠鹩植坏茫切姆欠鹩植坏谩Jσ馊绾危俊笔υ唬?br /> “大德且信即心是佛便了,更说甚么得与不得。秖如大德吃饭了,从东廊上西廊下,不可总问人得与不得也。”
师住庵时,有一僧到庵。师向伊道:“我上山去作务。待斋时作饭自吃了,送一分上来。”
少时,其僧自作饭吃了,却一时打破家事就床卧。师待不见来,便归庵,见僧卧。师亦就伊边卧。僧便起去。师住后曰:
“我往前住庵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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