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灯会元wdhy
师与罗山卜塔基,罗山中路忽曰:“和尚。”师回顾曰:“作么?”山举手指曰:“这里好片地。”师咄曰:
“瓜州卖瓜汉。”又行数里歇次,山礼拜问曰:“和尚岂不是三十年前在洞山而不肯洞山?”师曰:“是。”
又曰:“和尚岂不是嗣德山又不肯德山?”师曰:“是。”山曰:“不肯德山即不问,祇如洞山有何亏阙?”
师良久曰:“洞山好佛,祇是无光。”山礼拜。僧问:“利剑斩天下,谁是当头者?”师曰:“暗。”
僧拟再问,师咄曰:“这钝汉出去!”问:“不历古今时如何?”师曰:“卓朔地。”曰:“古今事如何?”师曰:“任烂。”问僧:
“甚处来?”曰:“西京来。”师曰:“黄巢过后,还收得剑么?”曰:“收得。”师引颈近前曰:“。”曰:
“师头落也!”师呵呵大笑。僧后到雪峰,峰问:“甚处来?”曰:“岩头来。”峰曰:“岩头有何言句?”
僧举前话,峰便打三十棒,趁出。问:“二龙争珠,谁是得者?”师曰:“俱错。”僧问雪峰:“声闻人见性,如夜见月。
菩萨人见性,如昼见日。未审和尚见性如何?”峰打拄杖三下。僧后举前语问师,师与三掴。问:
“如何是三界主?”师曰:“汝还解吃铁棒么?”
德山一日谓师曰:“我这里有两僧入山,住庵多时,汝去看他怎生。”
师遂将一斧去,见两人在庵内坐。师乃拈起斧曰:“道得也一下斧,道不得也一下斧。”二人殊不顾。师掷下斧曰:“作家!作家!”
归,举似德山,山曰:“汝道他如何?”师曰:“洞山门下不道全无,若是德山门下,未梦见在。”
僧参,于左边作一圆相,又于右边作一圆相,又于中心作一圆相。欲成未成,被师以手一拨。僧无语,师便喝:“出!”
僧欲跨门,师却唤回,问:“汝是洪州观音来否?”曰:“是。”师曰:“祇如适来左边一圆相作么生?”曰:
“是有句。”师曰:“右边圆相?”曰:“是无句。”师曰:“中心圆相作么生?”曰:“是不有不无句。”师曰:
“祇如吾与么又作么生?”曰:“如刀画水。”师便打。
瑞岩问:“如何是毗卢师?”师曰:“道甚么!”岩再问,师曰:“汝年十七八,未问弓折箭尽时如何?”
师曰:“去。”问:“如何是岩中的的意?”师曰:“谢指示。”曰:“请和尚答话。”师曰:“珍重。”问:
“三界竞起时如何?”师曰:“坐却著。”曰:“未审师意如何?”师曰:“移取庐山来,即向汝道。”问:“起灭不停时如何?”
师喝曰:“是谁起灭?”问:“轮中不得转时如何?”师曰:“涩。”问:“路逢猛虎时如何?”师曰:“拶。”问:
“如何是道?”师曰:“破草鞋,与抛向湖里著。”问:“万丈井中如何得到底?”师曰:“吽。”僧再问,师曰:
“脚下过也。”问:“古帆未挂时如何?”师曰:“小鱼吞大鱼。”又僧如前问,师曰:“后园驴吃草。”
迩后人或问佛、问法、问道、问禅者,师皆作嘘声。师尝谓众曰:“老汉去时,大吼一声了去!”
唐光启之后,中原盗起,众皆避地,师端居晏如也。一日贼大至,责以无供馈,遂倳刃焉。
师神色自若,大叫一声而终,声闻数十里。即光启三年丁未四月八日也。门人后焚之,获舍利四十九粒,众为起塔,谥清严禅师。
雪峰义存禅师福州雪峰义存禅师,泉州南安曾氏子。
家世奉佛,师生恶荤茹,于襁褓中闻钟梵之声,或见幡花像设,必为之动容。年十二,从其父游莆田玉涧寺,见庆玄律师,遽拜曰:“我师也。”遂留侍焉。
十七落发,谒芙蓉常照大师,照抚而器之。后往幽州宝刹寺受戒。久历禅会,缘契德山。
唐咸通中回闽中雪峰创院,徒侣翕然。懿宗锡号真觉禅师,仍赐紫袈娑。初与岩头至澧州鳌山镇阻雪,头每日祇是打睡。
师一向坐禅,一日唤曰:“师兄!师兄!且起来。”头曰:“作甚么?”师曰:
“今生不著便,共文邃个汉行脚,到处被他带累。今日到此,又祇管打睡?”头喝曰:“!眠去。
每日床上坐,恰似七村里土地,他时后日魔魅人家男女去在。”师自点胸曰:“我这里未稳在,不敢自谩。”头曰:
“我将谓你他日向孤峰顶上盘结草庵,播扬大教,犹作这个语话?”师曰:“我实未稳在。”头曰:“你若实如此,据你见处一一通来。
是处与你证明,不是处与你铲却。”师曰:“我初到盐官,见上堂举色空义,得个入处。”头曰:
“此去三十年,初忌举著。”又见洞山过水偈曰:“切忌从他觅,迢迢与我疏。渠今正是我,我今不是渠。”头曰:
“若与么,自救也未彻在。”师又曰:“后问德山:“从上宗乘中事,学人还有分也无?”德山打一棒曰:
“道甚么!”我当时如桶底脱相似。”头喝曰:“你不闻道,从门入者不是家珍。”师曰:“他后如何即是?”头曰:
“他后若欲播扬大教,一一从自己胸襟流出,将来与我盖天盖地去。”师于言下大悟,便作礼起。
连声叫曰:“师兄,今日始是鳌山成道。”师在洞山作饭头,淘米次,山问:“淘沙去米,淘米去沙?”师曰:
“沙米一时去。”山曰:“大众吃个甚么?”师遂覆却米盆。山曰:“据子因缘,合在德山。”
洞山一日问师:“作甚么来?”师曰:“斫槽来。”山曰:“几斧斫成?”师曰:“一斧斫成。”山曰:
“犹是这边事,那边事作么生?”师曰:“直得无下手处。”山曰:“犹是这边事,那边事作么生?”师休去。﹝汾阳代云:
“某甲早困也。”Υ嵌瓷剑皆唬骸白由醮θィ俊笔υ唬骸肮榱胫腥ァ!鄙皆唬骸暗笔贝由趺绰烦觯俊笔υ唬?br /> “从飞猿岭出。”山曰:“今回向甚么路去?”师曰:“从飞猿岭去。”山曰:“有一人不从飞猿岭去,子还识么?”师曰:
“不识。”山曰:“为甚么不识?”师曰:“他无面目。”山曰:“子既不识,争知无面目?”师无对。
住后,僧问:“和尚见德山,得个甚么,便休去。”师曰:“我空手去,空手归。”问:“祖意教意,是同是别?”师曰:
“雷声震地,室内不闻。”又曰:“阇黎行脚,为甚么事?”问:“我眼本正,因师故邪时如何?”师曰:
“迷逢达磨。”曰:“我眼何在?”师曰:“得不从师。”问:“剃发染衣,受佛依荫,为甚么不许认佛?”师曰:
“好事不如无。”师问座主:“如是两字尽是科文,作么生是本文?”主无对。﹝五云代云:“更分三段著。”剩骸叭绾问欠穑俊?br /> 师曰:“寐语作甚么!”问:“如何是觌面事?”师曰:“千里未是远。”问:“如何是大人相?”师曰:
“瞻仰即有分。”问:“文殊与维摩对谈何事?”师曰:“义堕也。”问:“寂然无依时如何?”师曰:“犹是病。”曰:
“转后如何?”师曰:“船子下扬州。”问:“承古有言。”师便作卧势,良久起曰:“问甚么?”僧再举,师曰:
“虚生浪死汉!”问:“箭头露锋时如何?”师曰:“好手不中的。”曰:“尽眼没标的时如何?”师曰:“不妨随分好手。”
问:“古人道,路逢达道人,不将语默对。未审将甚么对?”师曰:“吃茶去。”问僧:“甚处来?”曰:
“神光来。”师曰:“昼唤作日光,夜唤作火光,作么生是神光?”僧无对。师自代曰:“日光火光。”
栖典座问:“古人有言,知有佛向上事,方有语话分。如何是语话?”师把住曰:“道!道!”栖无对。
师遂蹋倒,栖当下汗流。问僧:“甚处来?”曰:“近离浙中。”师曰:“船来陆来?”曰:“二途俱不涉。”师曰:
“争得到这里?”曰:“有甚么隔碍?”师便打。问:“古人道,觌面相呈时如何?”师曰:“是。”曰:
“如何是觌面相呈?”师曰:“苍天!苍天!”师谓众曰:“此个水牯牛年多少?”众皆无对。师自代曰:“七十九也。”
僧曰:“和尚为甚么作水牯牛去?”师曰:“有甚么罪过?”
问僧:“甚处去?”曰:“礼拜径山和尚去。”师曰:“径山若问汝:此间佛法如何?汝作么生祇对?”曰:
“待问即道。”师便打。后举问镜清:“这僧过在甚么处?”清曰:“问得径山彻困。”师曰:
“径山在浙中因甚么问得彻困?”清曰:“不见道远问近对。”师曰:“如是!如是!”一日谓长庆曰:“吾见沩山问仰山:
从上诸圣向甚么处去?他道或在天上,或在人间。汝道仰山意作么生?”庆曰:
“若问诸圣出没处,恁么道即不可。”师曰:“汝浑不肯,忽有人问,汝作么生道?”庆曰:“但道错。”师曰:“是汝不错。”庆曰:
“何异于错?”问僧:“甚处来?”曰:“江西。”师曰:“与此间相去多少?”曰:“不遥。”师竖起拂子曰:
“还隔这个么?”曰:“若隔这个,即遥去也。”师便打出。问:“学人乍入丛林,乞师指个入路。”师曰:
“宁自碎身如微尘,终不敢瞎却一僧眼。”问:“四十九年后事即不问,四十九年前事如何?”师以拂子蓦口打。
僧辞去,参灵云。问:“佛未出世时如何?”云举拂子。曰:“出世后如何?”云亦举拂子。其僧却回。
师曰:“返太速乎!”曰:“某甲到彼,问佛法不契乃回。”师曰:“汝问甚么事?”僧举前话。师曰:
“汝问,我为汝道。”僧便问:“佛未出世时如何?”师举起拂子。曰:“出世后如何?”师放下拂子。
僧礼拜,师便打。﹝后僧举问玄沙,沙云:“汝欲会么?我与汝说个喻。如人卖一片园,东西南北一时结契了也,中心树犹属我在。”崇寿稠云:
“为当打伊解处,别有道理。”伲骸傲娴溃翰皇欠缍皇轻ΧH收咝亩!蹦嗽唬?br /> “大小祖师,龙头蛇尾,好与二十拄杖。”时太原孚上座侍立,不觉咬齿。师曰:“我适来恁么道,也好吃二十拄杖。”
师行脚时参乌石观和尚,才敲门,石问:“谁?”师曰:“凤凰儿。”石曰:“来作么?”师曰:“来啖老观。”石便开门扭住曰:
“道!道!”师拟议,石拓开,闭却门。师住后示众曰:
“我当时若入得老观门,你这一队酒糟汉向甚么处摸索?”师问慧全:“汝得入处作么生?”全曰:“共和尚商量了。”师曰:“甚么处商量?”曰:
“甚么处去来?”师曰:“汝得入处又作么生?”全无对,师便打。全坦问:
“平田浅草,麈鹿成群,如何射得麈中主?”师唤全坦,坦应诺。师曰:“吃茶去。”问僧:“甚处来?”曰:“沩山来。”师曰:“沩山有何言句?”曰:
“某甲曾问如何是祖师西来意?沩山据坐。”师曰:“汝肯他否?”曰:“某甲不肯他。”师曰:
“沩山古佛,汝速去忏悔。”﹝玄沙云:“山头老汉蹉过沩山也。”
鐾跷试唬骸澳庥且凰鸬钊ナ比绾危俊笔υ唬骸按笸鹾尾桓侨∫凰胀醯睿俊痹唬骸扒胧ρ印!?br /> 师展两手。﹝云门云:“一举四十九。”剩骸把说啦坏么Γ胧Φ馈!笔υ唬骸拔椅ㄏ恕!?br /> 师举拂子示一僧,其僧便出去。﹝长庆举似王延彬太傅了,乃曰:“此僧合唤转与一顿棒。”王曰:“和尚是甚么心行?”曰:“几放过。”ξ食で欤?br /> “古人道前三三,后三三,意作么生?”庆便出去。﹝鹅湖别云:“诺。”噬骸吧醮矗俊痹唬骸袄短锢础!笔υ唬?br /> “何不入草?”﹝长庆云:“险。”咸茫骸澳仙接幸惶醣畋巧撸甑戎钊饲行牒每础!背で斐鲈唬?br /> “今日堂中大有人丧身失命。”云门以拄杖撺向师前,作怕势。有僧举似玄沙,沙曰:“须是棱兄始得。然虽如是,我即不然。”曰:
“和尚作么生?”沙曰:“用南山作么?”
一日,有两僧来,师以手拓庵门,放身出曰:“是甚么?”僧亦曰:“是甚么?”师低头归庵。
僧辞去,师问:“甚么处去?”曰:“湖南。”师曰:“我有个同行住岩头,附汝一书去。”书曰:“某书上师兄。
某一自鳖山成道后,迄至于今,饱不饥。同参某书上。”僧到岩头问:“甚么处来?”曰:“雪峰来,有书达和尚。”
头接了,乃问僧:“别有何言句?”僧遂举前话。头曰:“他道甚么?”曰:“他无语低头归庵。”头曰:“噫!
我当初悔不向伊道末后句。若向伊道,天下人不柰雪老何!”僧至夏末,请益前话。头曰:“何不早问?”
曰:“未敢容易。”头曰:“雪峰虽与我同条生,不与我同条死。要识末后句,祇这是。”上堂:
“尽大地撮来如粟米粒大,抛向面前,漆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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