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明道传–又四十年
就是‘互相尊重这种大同之中的小异。大同之中必有异,但小异无碍于大同。’我不知道崔君所说‘我们的信仰基本上是相同的’和‘在大同之中存在着小异’是否也包括着‘基要派’和‘现代派’。。。。。。 崔君是中华基督教会全国总干事。他绝不可能不知道基要派和现代派在基本信仰上是完全不同的。也决不可能不知道基要派和现代派的信仰不是大同之中存在着小异,乃是冰炭不能并立。如果崔君知道基要派和现代派的信仰是完全不同的,那么他所说的这几句话就不是实话。如果崔君认为基要派和现代派的信仰根本是相同的,是大同中存在着小异,那么,我们就可以肯定崔君是属于现代派的,而且在这一点上,他不及吴耀宗君诚实。”
然后王先生又提到丁光训先生在《天风》周刊上发表的那篇发言摘要。他引了该发言的第二部分那一段话说:
“丁君在这一段话的开头发了一个问题说,‘就在帝国主义加紧侵略我们的这时候,也就是帝国主义必须加紧利用基督教的时候,也就是帝国主义巴不得我们不团结的时候,也就是全国人民期望我们基督徒进一步加紧团结,以反对帝国主义阴谋的时候,我们发现有少数人正在制造分裂;在帝国主义正要我们分裂的时候我们就有了分裂,这是怎样一回事呢?’
“好阴险的存心!好恶毒的诬陷!把信仰的分歧完全撇开不提。单刀直入,一下子就把‘帝国主义加紧侵略’和‘帝国主义加紧利用基督教’两件事扣在那些为要保持信仰的纯洁而坚决不肯和‘不信派’合作的人身上。‘有少数人正在制造分裂’。‘分裂’岂是‘制造’出来的呢?分裂岂是从现在起始的呢?远在二十五年以前,我就大声疾呼,警告真信主的人和不信派分离。”王先生引了一九三零年一月廿三日他所写的《合一呢,分离呢?》,一九三五年十二月九日他写的《谨防假师傅》,和一九三六年十月十四日他写的《给今日教会的一个严重的警告》这几篇文章中的话,来说明他在二十五年前就坚决呼喊分离:不是要真信主的彼此分离,乃是要真信主的人和不信派分离。然后他接着说:
“丁君说,‘在帝国主义正要我们分裂的时候我们就有了分裂,这是怎样一回事呢?’ 丁君似乎已经发现了什么证据,证实了‘帝国主义’和‘我们就有了分裂’有着某种关系。但丁君又不明说他得了什么证据,却用一句问话,来使读者自己去揣测。好在无论揣测出一个什么样的结论来,丁君都可以不必负任何责任,因为丁君并没有明说‘是怎样一回事’。
“吴耀宗君告诉我们说,美国的基要派和现代派中间曾发生过争论,‘而最热烈的是一九二二年。在基要派中最特出的人物是纽约的曼宁主教 (Bishop Manning),而现代派的健将则是纽约协和神学教授富司迪博士 (Harry Emerson Fosdick)。’(见吴耀宗着《黑暗与光明》一书第一八九至一九一页)。不知道丁君曾否调查过他们中间的这种争论是否被‘帝国主义所利用’?是否‘帝国主义要他们分裂’?”接下去,他谈到丁光训先生的论点,说我们之间的的基本信仰没有什么不同。王先生说:
“丁君是金陵协和神学院的院长,绝不可能不知道基要派与现代派在基本的信仰上有着多么重大的差异,但他居然说出,‘究竟我们的基本信仰有什么不同?’这是怎么一回事呢?丁君并没有‘夸大信仰上的分歧’,却是‘抹煞’了信仰上的分歧。他所以抹煞了信仰上的分歧,明显是为要使人认为那些为信仰不肯团结的人并不是为了信仰,而是被帝国主义所利用,然后把一个政治上的罪名加给那些人。”在提到丁光训先生所说的‘我们是相信同一位天父,同一本圣经,同蒙一位基督的救赎,同蒙一位圣灵的带领’时,王先生说:
“这几句话用在真实信基督的人身上诚然是对的,但对现代派就不能应用这句话了。现代派不信圣经上关于神造人的记载,不信圣经上关于童女生耶稣的记载,不信圣经上关于耶稣替人赎罪的道理,不信圣经上所记耶稣身体复活的事实,不信圣经上所记耶稣再来的应许。将圣经中这些要道都推翻了以后,我不晓得他们所信的圣经上的道理还剩下多少?说这般人与我们‘相信同一本圣经’,这句话是与事实不相符合的。”对丁光训先生在发言中所提的‘有人随意把不信派的帽子对别人乱扣’这一问题,王先生说:
“我郑重告诉丁君,‘不信派’这个名词不是一顶帽子,它是指着一种人说的。这种人自称是基督徒,但他们不信圣经中那些需要用信心接受的真理,不信人是神直接创造的,不信耶稣是藉童女降生,不信耶稣在十字架上替人赎罪,不信耶稣身体复活,不信耶稣再来;他们不明说不信,却用一些似是而非的说法掩饰他们的不信,到有需要的时候,他们还可以说他们完全信这些道理。但‘掩盖的事没有不露出来的,隐藏的事没有不被人知道的。’他们既然不信,总不能长久遮掩得住他们的真相。既然实际有这一种人,谁是这种人,谁自然就是‘不信派’,这岂是‘随意乱扣帽子’的事呢?” 最后,王先生就丁先生在发言中所引的一段圣经上的话“神已经接纳他了,你是谁,竟论断别人的仆人呢?他或站住,或跌倒,自有他的主人在;而且他也必要站住,因为主能使他站住”,发表意见说:
“这实在是一段很宝贵的教训,可惜这段经文的前后还有一些话未曾被丁君完全引出来:信心软弱的,你们要接纳,但不要辩论所疑惑的事。有人信百物都可吃,但那软弱的只吃蔬菜。吃的人不可轻看不吃的人,不吃的人不可论断吃的人,因为神已经收纳他了。你是谁,竟论断别人的仆人?他或站住,或跌倒,自有他的主人在,而且他也必要站住,因为主能使他站住。有人看这日比那日强,有人看日日都是一样,只是各人心里要意见坚定。守日的人是为主守的,吃的人是为主吃的,因他感谢神;不吃的人是为主不吃的,也感谢神。。。。。。 你这个人,为什么论断弟兄呢?又为什么轻看弟兄呢?因我们都要站在神的台前。。。。。。 这样看来,我们各人必要将自己的事在神面前说明。’(罗十四章一至十二节)
“读过这一段经文以后,我们清楚看见保罗写这一段话是因为当日罗马的教会中有人为食物和日子产生了不同的看法。‘有人信百物都可吃,但那软弱的只吃蔬菜。’‘有人看这日比那日强,有人看日日都是一样。’这段话是对这些信徒写的。这些人都是真信耶稣的人。他们不像不信派那样,不信耶稣是由童女所生,不信耶稣替人赎罪,不信耶稣身体复活,不信耶稣再来。罗马的这些信徒都是有信仰的人,而且都是有相同的信仰,他们只是在食物和日子这些事上有不同的看法而已。因此,保罗劝他们不要彼此轻看,彼此论断。若把这段经文用在那些抵挡真道的假弟兄和假先知身上,便完全错误了。
“论到这般人,我们所应当引用的圣经不是罗马书十四章,乃是约翰贰书:“凡越过基督的教训,不常守着的,就没有神,常守这教训的,就有父又有子。若有人到你们那里,不是传这教训,不要接他到家里,也不要问他的安,因为问他安的,就在他的恶行上有分。”(约贰九至十一节)
最后,王先生在《我们是为了信仰》一文里也提到汪维藩先生在《天风》周刊上发表的文章《我们虽多,仍是一个身体。》在引述了汪先生的这篇见证之后,他说:
“这一段话真令人惊奇万分!。。。。。。 三十多年来,稍明白一些教会的情形的人都知道基要派与现代派的分歧。怎么到今日又变成了‘虚构起来的’一件事呢?汪君在金陵协和神学院读书将近三年,难道没有看过该院刊行的《金陵协和神学志》么?如果汪君没有看过,好不好让我介绍给他一点资料?
“《金陵协和神学志》创刊号有该院副总务长韩彼得君的一篇《金陵协和神学院介绍》,内中有几句话说:‘我们的神学院是由十一个单位联合起来的,各单位所代表的宗派关系、神学观点和历史传统是有些不同的,因此在各地同工同道的怀念中对这「信仰问题」是比较关心的。。。。。。 虽然我们之间在神学观点上是有「现代派」和「基要派」(或称属灵派)之分别,但是我们发现我们所信的实在是保罗所说的「一主、一信、一洗、一神」。。。。。。 为了贯彻互相尊重的原则,。。。。。。 教务处规定神学和圣经范围内的若干课程各按「现代」或「基要」的观点分班上课。这样就保证了神学观点上的互相尊重和教学上的自由。’
“该创刊号内又有该院教授臧安堂君的一篇《十个月来‘协和’生活的一点体会》。其中有几句话说:‘金陵协和神学院是过去由十五个大公会在中国或独办或合办的十一个神学院(内三个圣经学院)协和而成。大家所承接的教会传统,所习惯的宗教生活,有着相当的差别。有的在崇拜仪式上比较保守,在神学思想上反比较维新。有的在崇拜仪式上注重简化、活泼,但在神学思想上反而极为保守。有的被称为基要派、属灵派,有的被称为现代派、维新派。’
“金陵协和神学院的副总务长和教授都毫不隐讳的承认了该院内有‘现代派’和‘基要派’的分别,而且教务处规定神学和圣经范围内的若干课程各按‘现代’或‘基要’的观点分班上课。像这样分班上课的学习制度足证明了这两种观点中间是有着怎样的距离!而汪君今天竟会认为这个‘派别’是他‘脑子里虚构起来的’,这不是一件怪事么?
“汪君说:‘我们中间虽也有些不同,但这只是大同中的小异。这一些小异的存在不但不会妨碍信仰,反而使大同更为充实,更为丰富。’这几句话怎样与崔宪详君所说的话那么相似呢?有人信人是神造的,又有人信人是‘由于自然演进而成的ΔΔ甚至可能由猿猴演变而成的’;有人信耶稣是由童女马利亚生的,又有人说这不过是‘一个寓言’;有人信耶稣死是替人赎罪,又有人否认赎罪的道理;有人信身体复活,又有人说是否相信复活‘是与整个基督教信仰没有多大关系的’;有人信耶稣的再来,又有人认为耶稣再来的说法,只是‘一个诗意的象征’。这都不过是‘大同中的小异’!‘这些小异的存在不但不会妨碍信仰,反而使大同更为充实、更为丰富。’这种用‘小异’所充实、所丰富的‘大同’若更‘充实’一些,更‘丰富’一些,基督徒的信仰就完全消灭了。”最后王先生郑重宣布他的立场说:
“我在这里要郑重说明:我们不但不和这般‘不信派’有任何联合,或参加他们的任何组织,就是和一切真实信主、忠诚事奉神的人也只能有灵里的合一,而不应当有任何组织形式的联合,因为我们从圣经中找不着这样的真理和教训。我们在信仰上的态度是:凡是圣经中的真理,我们都接受、都持守;圣经中所没有的东西,我们完全拒绝。为向我们的神尽忠,我们不惜付任何代价,作任何牺牲,歪曲和诬陷是吓不倒我们的。
“人的嘴长在他们自己的头上,他们愿意说什么,就可以说什么,不过事实永远是事实,不但神看得清楚,属神的人也看得清楚。无论别人怎样歪曲、怎样诬陷,我们是为了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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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时的以色列民偏离正道时,神总是差遣他的先知到他们那里去,将神的话传给他们,叫他们悔改,离弃罪恶归向神。在二十世纪的中国,当主的真道被掩蔽,主的教会暗淡无光时,神也照样兴起了王明道先生,作为时代的先知,大声疾呼地责备罪恶,劝勉信徒离弃罪恶归向神,过圣洁的生活,行神所喜悦的;同时又毫不留情地责备假先知,指出他们的错谬,并且警戒信徒防备他们,远离他们,以免陷在他们的谬误里,贻害终身。
《我们是为了信仰》一文发表后,王先生作为时代的先知的使命实际上已经完成了:神要他说的话他都说了,神要他讲的真理他都讲了,神要他发的警告他都发了。凡与信徒有益的,他没有一样避讳不说的。他不愧为一位时代的先知,忠心地完成了神所交付他的一切任务。从此以后,他不需要再讲更多的话,写更多的书,因为他所作的已经够了。神要把他隐藏起来,修理造就他,使他作好准备,迎见他的神。
注一: 见一九五五年三月廿八日《天风》第十二期
注二: 见一九五五年五月十六日《天风》第十九期
注三: 见一九五五年五月廿三日《天风》第廿期
注四: 见吴耀宗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