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野+番外 作者:夏广寒
我只能感叹,巢湖是个小地方,有钱的人多半是暴发户,少了世家子弟的沉郁内敛与文化气息,这个雷落芝,品味实在太低了,低的,让我都觉得没趣了。我想伤不到我的话,一定也伤不到冷唯别吧。
夏广会不乐意了,“你忌妒存在是没用的,你们差太多了。”
雷落芝冷笑:“当然差得多,我可没李小姐一半风流惹爱。”
我无视雷落芝的唧唧歪歪,继续安静地吃我的牛排。
在桌上所有容器的反光中,我看到冷唯别漠不关心的脸,和林涵予探究的双眸。
夏广会还要说什么,林涵予轻轻地笑:“不要和不相干的人生气,我们是来寻乐的。”
雷落芝想来也没有挑战林涵予的勇气吧,桌子上又恢复了安宁。
不管话题是冷是热,我决定以沉默让自己置身事外。
换了一道菜,雷落芝的那根刺,在我平静的面容下又被刺激的尖锐起来……
“哗,是对虾,李小姐,对于剥对虾有什么经验吗?”雷落芝笑。
夏广会虽然没有反应,但我相信就桌上众人的表情看,这句话一定有什么不为我知的下流含意。
我一向不是那种喜欢恶语伤人的人,所以,也想不透为什么天下就这么多脑残女。
雷落芝接着说:“有时候在这个世上真的很郁闷,如果你既喜欢刘德华又喜欢张学友,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雷落芝身边的男友说话了:“这种东西就是一半对一半吧。比如有人说我长着刘德华的脸型和张学友的眼睛。”
恶!我懒洋洋的叹息:“相信我,男男生子是没有前途的。”
席间默了一小会,有人笑喷了……包括我家一直扮冷眼的冷唯别大少。
冷唯别优雅的抛下纸巾,对主人说:“那么,一切就这么说定了,我先告辞了。大家慢用。”
客气一番,冷唯别替我拉开椅子,扶着我,慢慢的向外走。雷落芝突然道:“冷大少,伯母要我转告你,十六的相亲饭改在晚上七点,临湖宫。”
冷唯别轻轻地说:“谢谢你。”
咦,就这样,我皱了皱眉,林涵予很随意地道:“存在,十六晚上七点,有个小宴会,我去接你?”
我是不可能当这么多人面拒绝林涵予,给他难堪的。只是觉得冷唯别的胳膊僵了一僵。
冷唯别接着道:“当然,林少的邀请,我们会准时出席的。”一边及其温柔的挽着我,离开!
这丫挽救自己的面子反应蛮快啊,为什么一换到我这,就变现的迟钝无比,他一定又在玩什么鬼东西,我就郁闷了,这人对着我和我们的爱情,就这么起兴,百玩不厌!
不过,我马上就化身巴大人家的那条狗,给条件反射的异常兴奋起来。侧过脸,观察冷唯别的细小反应。
冷唯别板着脸,快到房间的时候没板住,唇角一勾,问:“你那是什么表情,嗯?”
“你带我到这里是何居心,嗯?”我出乎他的意料,突然反问。
冷唯别看了我一会,捏着我的脸,恨恨道:“现在就这张小嘴利。”
顾左右而言他,显然他不想对我说。
早知道他不说我问也白问,省点口水吧。冷唯别,永远固执的大男人,错了也不改。
爱人之间……真的,只需要做,做给彼此看,就足够了吗?不会误解吗?
我无奈的笑着,转过头。我要用行动告诉他,光是做,是不够的,因为,行动有无数解释。而我们,都是唯心而已。
我怀了冷唯别的孩子,我只有,冷唯别一个男人。行动有了,没有解释,冷唯别,真的什么都明白了吗?!切,鬼才信。
我想到五个月后,等我亲口告诉他的时候,再让他看看,不解释的后果有多严重。
当然,到最后也有可能会是他说服了我,反正这是个神奇的地球!
中饭已经吃得气势磅礴了,冷唯别还不放过我,晚上拿出一套晚礼服来了,让我换上。估计要参加比中午级别更高的宴会。
冷大少亲手操持我的头发饰品,这人最喜欢把我当芭比娃娃玩,男人的恶趣味!
冷唯别看了又看,道:“在在,你知道自己哪一点最美吗?”
眼睛?我眨了眨我的星眸,冷唯别摇头……
头发?我甩一甩我的秀云,冷唯别继续摇头……
切,我鄙视地看了一眼,又是什么色情点子。
冷唯别道:“你的美,在于你的不经心,不自觉。女人,五官有个七八分就足够了,剩下的都要拼气质,拼感觉。就五官而言,花自弃比你美,但她比较像剑,那是一种形于外的美,杀气腾腾的,她自己也意识到自己有多美,所以气质上,总不如你。这就是中国人喜欢大写意重过白描的意思。”
人生第一次,有人认为我比花自弃美。切,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走大马路上过一百个男人,一百个都会说花自弃比较美才是真的。
我才不信:“其实,我也觉得你长得……真的不如夏桀帅。”
我笑着,冷不丁给他一下。知道他在说这些让我放松,好吧,今天晚上,看看谁要带给我不一样的惊喜。
又是夏家主厅,晚餐当然是那种比较大型的聚会了,我们道的时候大概已经迟了,人很多。过了一会儿,花自弃跟着司晨来了。
冷唯别把我交给他们,自己转身应酬去了。
我皱着眉,根本不再状态中:“花姐,桀哥呢?”
花自弃道:“给冷唯别抓到里面谈股权转让问题。今天人多,很乱,你不要离开我们。”
我茫然的问:“不是初十五的那个会吗?”
花自弃笑:“有呆子提前上钩不好吗?冷唯别中午不识带你一起去的吗?他拉的线。现在我们手上的股份愈多,十五的会上,愈容易吸引到更多的散股。你知道夏桀为人是极好的,虽然回来不过几年时间,夏家也有不少人喜欢他,相信他。只要我们有一定的势力,估计后面的速度会更快。”她不知道看到什么,眼睛亮了一下,然后对我微笑:“天啊,存在,我每次看到你父亲都有一种神奇的感觉。”
我郁闷的转过身,果然很神奇!
我知道花花公子喜欢被艳女环拥着,不过,一个男人到了我父亲这个年纪,最好还是安份些吧。何况,他周围都围着啥啊,清一色中年妖姬,那场面,真的不能看。我父亲在晚上还特别的显年青,一身白西服,这年纪的男人也只有他敢穿,真是……我讨厌白色!
夏之丽一看到我,就眼发色光……手电筒一样亮,估计她的小宇宙暴发了……居然都舍得丢掉她好不容易抢来的肉骨头,放开我父亲的手就冲过来了,害得一向沉稳的司晨都吓一跳,拧身站到我前面。
“你好啊,罗莉!”夏之丽用那种软泡泡的声音说着。
“请叫我李存在。”我挑衅地道。
今天人实在太多,这种继母继女淋狗血洒热泪感天动地八点档也没人看,真失礼!
花自弃打一呵欠:“快回去吧,你老公要被人拆吃入腹了。”
一转眼间,我真的从那些胖腻白嫩的胳膊腿中找不到我父亲那纤细温文的身影了, 夏之丽看了看我,大概没想好怎么对付我吧,道:“你……”一转身,还是救夫去了。
心情一变,真的不一样,看到父亲和夏之丽,已经完全没有害怕的感觉了,只是好笑,最多加点恶心吧。
父亲,这个从来不够美好的词,只希望我能在冷唯别身上看到点人性的重归吧。
过了一会儿,夏桀和冷唯别出现了,冷唯别好象在和夏家说什么,轻轻地触着他走,我知道那是一种体贴,冷唯别是照顾夏桀的眼睛不好,比较两个男人手拉手太难看。只是,夏桀实在是太轻便的盲人了。
我看到有一个侍者,样子有点怪,一般托盘的侍者手里的盘子都托的很高,特别是在这样的喜欢穷讲究的晚会上,侍者们动作都非常的标准,可是这个侍者却将防着几杯酒与饮料放得那么低,好象随时都能碰到别人衣服上一样……然后,我注意到他的眼神,有几分阴冷,看着前方……我随着他的眼神,好象是……夏桀!
我指着那个侍者对花自弃说:“那个人好象要对夏桀下手。”
花自弃对司晨道:“看好存在。”转身助跑过去,也不管我说的是对还是不对,一脚就飞踢了出去……
汗死!
那个男人正集中精力看着夏桀,没成想会有花自弃这种暴脾气的女孩子,手里的托盘给踢翻了去,他手一让,寒光一现,原来托盘下是一把锋利的刃首!
男人转身就向后厅跑过去……花自弃跟在后面追赶,我和司晨急步上前,司晨把我向冷唯别怀里一拉,转身跟在花自弃后面跑去。
我立刻站在冷唯别和夏桀中间,一手一个挽着他们。三个人象是没事一样,微笑着慢慢向花自弃跑的方向走过去。
出去后,花自弃已经不见了,冷唯别着急了,对夏桀说:“我叫司武过来接你们,我去看看小花。”
夏桀道:“好。”
过了一小会,司武跑来了,冷唯别转身走开。因为是夏家,夏桀对司武说:“我们去我的办公室,然后你也去找花儿。”
我们一起心事重重的上楼。到了夏桀的那间大办公室,司武不放心的把一切都搜查了一遍,才走开。
我们锁好门,坐在里面等消息。
还没说上几句话,外面就响起了敲门声:咚咚……
很有节奏,很让人心跳……
我看了看夏桀,夏桀笑着道:“敲门的都是客,存在,你去开门吧。”
Chapter 63
我随手将茶几上的水果刀拿着,用左手别在袖子里,上前打开了门……
一个很高大的男人走了进来,他直接越过我的头顶,看向夏桀,他半眯着细长的眼,带着笑意的薄唇微微上翘,笑得那般甜蜜,就像童话书里的王子一样。可他身上却有种迫人的气势,让人不敢逼视。我知道那叫杀气……
我挡在他面前没有一丝离开的意思,他又走近了二步,高大的身躯挡住灯光,留给我黑暗的阴影。我努力地仰起头看着他,他的脸染着明亮光辉象天使一样,但他的眸子,却比刀还要利……不过,我不害怕,现在保护夏桀,是我应该做的事儿。我长得很弱,但,我的手里有刀……
来人的眼波如漆,好象这才注意到我,黑眸里满是柔情的宠爱,那是某些男人天生对女性的应激反应,他突然伸手给我,一种特别的温暖从他的笑容里传给我,我知道恶魔并不可怕,最可怕的魔鬼长着一张天使的脸……“我叫夏之朗,你是花小姐吧。”
我伸手,交握……
“她是冷少的在在。存在,让他进来。”夏桀优美的声音不急不徐的沉稳,英俊的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笑容。
夏之朗向有点意外,然后闪进来,他点了支烟,倾身半倚着沙发扶手缓缓地吸着烟。淡雾弥漫里,他白皙细腻的肌肤没有一点瑕疵,形容举止看起来悠闲自得。
我发现这二个男人长得有七作分象,都是类似混血儿的那种深遂的五官,只不过夏桀比较淡漠,夏之朗比较狐狸。那是笑容也藏不住的感觉。
夏之朗问:“桀,怎么回事?”
夏桀一副古井不波的样子,高深莫测的很。“谁知道呢?”
夏之朗道:“能猜出来大概是哪边的人,我过一会去见老太太,把这事顺便提一下。”
夏桀道:“我想大概和我最近的商业活动有关吧?”
夏之朗打了电话按免提键给某人,问:“你看到现场了吗?是个什么样的人。”
一个小女人的声音:“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男人,头型太难看了,鸡窝一样,现在的男人审美观真让人不知是笑还是哭好。特别是这些侍应生,穿着还蛮标准的,那发型一个个弄得和开发型展出会一样……”
夏之朗想了一会儿,说:“去调现场录相。”挂了电话。然后问我:“你也在现场,看到什么了吗?”
我看了看这个男人,没有说话。
夏桀说:“把看到的都说出来吧。他是朋友。”
这就足够了,我现在,真的学会相信别人了。
我慢慢地回忆道:“那个人的右手腕处有一个浅浅的刺青,从袖口处只看到……是‘月’字……”我边努力回忆着当时的场面,继续道:“我其实好象以前就看到过他……”
在哪里?我闭上眼,努力的回忆……影象快闪,根本抓不住,我知道只要集中注意力,那画面就会慢下来,慢下来,一直慢到,我能够看清为止,这事,我极有经验。
闭上眼……不停的过那个闪动的画面,那个人,当时也是这一副打扮……这个侍者在给一个人送饮料,当然这是很平常的事,我只是看到那个拿饮料的手小指无名指比平常的人短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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