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不过 作者:火柴头(晋江2014-10-15完结)
婚礼进行曲截取片段,抬起头,便看见他,背着光,周围被光晕熏染着,很像一个从天而降的仙人,如果不穿那身现代化的西服的话,换一身白色长袍,真是完美至极。
眼里有些湿润,却只是湿润,“你怎么找来的。”
“你不知道夫妻有心灵感应吗?”
“不都是孪生的才有吗?难道我们是失散多年的兄妹。”
“我比你大两岁。这就不成立。”
“你谎报年龄。”
“我从不说谎。”
韩冰瘪瘪嘴,这人总是说这句话。看着他拿着一袋袋东西也不搭把手,只是拽着他的的衣角,在后面跟着。
结果这家伙竟然没开车,让他打车他又不打,说为中国省点汽油,为北京减少点交通堵塞。她还真是不信得很。对那句‘我从不说谎’严重的产生了怀疑。
她又不累,也无妨。刚到家,放下东西,在她额头吻了下,便匆匆离开了。说公司还有急事要处理。
回到公司,直奔会议室的人,继续刚才断掉的会议,秘书看着他皱皱的衣角,左苏陈顺着她的视线扫了一眼,解释道,“我太太刚才抓的。”
在座的各位茫茫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挑了几瓶酸奶,放进车里,也不再将车接过来,反正他会在自己身后跟着。
“跟踪我来的?”
“我哪有那么闲。”
“那就是找我有事?”
左苏陈轻叹了口气,喃喃道,“看来该抽时间多陪陪你了。”
韩冰听到这,觉得自己有些过了,自己老公找自己难道就真的要有事不成,回过头,甜甜一笑道,“我挺好的,没事,你忙你的。”
对于韩冰的体谅,左苏陈并不领情,脸色反倒沉了几分,眉毛又有拧在一起的趋势,随意的将架子上一袋鱿鱼丝扔进了购物车,随意的道,“韩冰,过了这么久,你都不知道怎么讨老公的欢心吗?”
“恩?”韩冰一脸茫然的回头看着她,却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她自是听见他刚才说了什么,只是她不知道怎么回答。
左苏陈也不揭穿她,继续说着,“在一个愿意为你做所有事的人面前,永远不要表现得很坚强,那样他会很没有安全感,尤其是夫妻之间。”声音很轻,轻的像是在说给自己听。却是一字不落的都进了韩冰的耳朵。
安全感吗?你左苏陈难道也会缺吗?你掌管着一切,我又怎么逃得出你的手掌心,你为我披荆斩棘,我又怎么舍得离开你的羽翼,你是那么冷酷,少的不能再少的温柔,都给了我,我又怎么戒的掉这毒瘾。
“聪明人真累。”半天,韩冰只吐出这几个字。
“你倒是难得糊涂。”推着推车,快走了两步,与她并肩走着。
韩冰看着已堆得像小山的车筐,迷茫了,“你什么时候拿的。”
“你走神的时候。看看还缺什么,我印象中就这么多了。”
上下翻了翻,竟还真的不缺什么,这人什么时候在意过,家里的盐缺了,油也没得了。还真是怪人一个。
“诶,怎么有这么多小食品。”
“买着玩的。”
韩冰故作不知道是买给她的,镇定的往果蔬区走去,“再买点水果,蔬菜,肉。”
“恩。“左苏陈只是应着,丝毫不在意她的不在意。
两人来到水果摊前,看着个个就像是新鲜出炉的包子,无论是哪一个,韩冰都觉得好。回头看了看满车的东西,拿着的东西又放下。
左苏陈似是她肚子里的蛔虫,直奔重点,“今天开车了。”
“不早说。”
苹果,橘子,香蕉,桃,伊丽莎白,樱桃,买了一堆,都是些俗不可耐的,
左苏陈每每看见家里水果盘中的水果,一度笑她是在小山沟里长大的,只知道这些。
“电视上山沟里的孩子,都是一年才能吃到一个苹果的,哪有我幸福。”她是这样回答的。
“你那圣母玛利亚病又犯了?”他这样接着话。
“这是无药可治得病,我早弃疗了,如果有更多的钱,一定要再多帮帮他们。”
“你已经帮了?”
“呃,我只是把我的工资都捐了。”
“你还真大方。”
“错,上学的时候我是最抠门的,现在不是有你养我嘛,要不然我才没那个善心。”
左苏陈只是笑笑,事后,却只因他的老婆喜欢,便以公司的名义建了一个慈善组织,救助的对象便是山里走不出的孩子。而这个机构的负责人名字竟然是韩冰,他只是代为管理。
又买了许多蔬菜,肉类却只有猪肉,其他的她不知道怎么吃。这次左苏陈倒是沉默的很,他可是怕伤了她小小的自尊心。
来到收银口,韩冰竟然有些不好意思,买了这么多东西,有点饿了几天的感觉。转念一想,她买了这么东西,超市收益就多,他们应该感激她,也就挺胸昂头了,可是她怎么忘了,服务生往往都是希望店里生意不好的,那样他们就能多休息一会挣再多的钱,他们又多拿不到一分一厘。
收银员足足扫了十多分钟才扫完这一堆东西。牵强的满脸笑容道,“892。5”
韩冰笑着应着,低头开始找钱,却是脑袋‘嗡’的一声,
作者有话要说:
☆、对峙
出门的时候闲拿着包啰嗦,扔在门口的玄关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钱包在里面。对着收银员苦涩的笑着,回头看着幸灾乐祸的人,终于明白,他今天怎么来了。
“付账吧丈夫。”
“怎么是我。这些东西都是你要买的。不是你买的,也是买给你的。”
“你这人怎么这么小气,回去还给你总可以了吧。”
“你的都是我的。”
收银员看着这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十分不解,腹诽着,帅哥美女你们抢戏也要看看时间地点吧,这哪有人闲着没事看你们打情骂俏啊。
索性现在这是超市里的人也不躲,结账的更是少之又少,可是窗口开的也少啊,左苏陈身后站着一对老夫妻,看样子,已经七十多岁,倒是不着急,看着不好意思的收银员对着他们歉意的笑,反倒很自然的开口了。
“丫头,不着急,在家也是闲着无聊,难得看到这么赏心悦目的一对,看着他们吵吵闹闹,也想起了我们年轻的时候。”
“小姑娘年轻,教训一下也好。”
诶。这什么情况,爷爷您这是在说我吗?韩冰不淡定了,怎么现在连老人都是喜欢左苏陈的,明明她看着更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啊。
听到两位老人这么说,左苏陈转身,礼貌的施了一礼,两位老人更是喜笑颜开,难得现在的年轻人还这么懂礼数,本以为看着冷冷的,酷酷的,会不好说话的,看来还真是人不可貌相。
爷爷看了看身边的伴侣,说着当年的往事,难掩幸福之意,“别看她现在稳稳当当的,那是因为老了,年轻的时候顽皮着呢,更是粗心大意,不是丢了这个便是忘带了那个,那时候不比现在,花钱如流水,大多数东西又都是自家产的,有时却也需要走到几十里外买些东西,有一次,她便也是忘了带钱,急得团团转,还好我去的及时,否则都要被留下做苦工了。”
韩冰轻笑,左苏陈却是听得很是入神,听见身边人的笑声,很是不客气的瞪了一眼,韩冰一下子便噤了声,左苏陈很少对她这么严肃的。
“那么爷爷定是因为这事结下了这段姻缘。可见事事都是难料的。”
“小伙子,还真不是等闲之辈,这么会察言观色,即使现在没什么成就,日后便也是差不了的。”
“爷爷谬赞了。只是我们异曲同工。”
两位素不相识的人,很快聊成了忘年交,韩冰对左苏陈更是刮目相看了。
最后还是善解人意的奶奶开口道,“年轻人给个教训就可以了,难不成你还真舍得她把这些东西都送回去啊。”
“奶奶说的是。”
“奶奶你真好。”
两人同声说着,惹得二老哭笑不得。左苏陈结了账,顺便提着二老的东西,两家的小区离着也不远,索性将他们送到了家,才离开。
坐在车子里,韩冰看着身边的人,不似之前的随和,两人都有些疏离,却是各怀鬼胎。
“什么人物。”
“什么什么人物。”左苏陈只是开着车,目视着前方。
韩冰看不见他眼眸,索性也望向窗外。没什么语调地说着,“不要明知故问,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你该糊涂的时候倒是一点不糊涂。商场上曾叱咤风云的人物,因为儿子不争气,现在还管着公司,等着孙子从英国毕业回来接手公司。”
“对你有什么用。”
左苏陈转过头,想要看着她却只是看到她的背影,只好转过头继续专注的开车,“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势利。”
“跟你学的,无奸不商。不放过任何可以利用的有价值的东西。”
“商场如战场,没有点手段怎么行。你知道些,也没什么坏事,只是记得要用的恰到好处,不要伤人伤己。”
木然的转过头,看着驾驶位上的人,韩冰很是恐惧,为什么在这个人面前就像透明的一样,没有秘密,没有隐私,想要隐瞒什么都是不可能的。“你总是想这么多,都不累吗?”
“换了任何一个人,我都懒得动一点心思。”
见她不说话,左苏陈继续着,“我知道你心里想是的什么,当初娶你的时候,我就知道。既然当初我都能忍,现在自然不会翻旧账,只是,韩冰你要时刻记得你是我左苏陈的妻子,今生唯一的伴侣,不要想着离开我。只要你在我身边,一切都好商量。”
不知不觉车子已经开到小区的停车场,两个人坐在车子里,静默不语。
良久,左苏陈妥协,“是我言重了,天气凉,车子里一会也会冷下来,不要再生病了。”将外套脱下来罩在了她身上,下车取着东西,韩冰站在他身后,也拎起几个口袋,在他身后跟着。
当初的她只是想寻得一丝安宁,也给卢子宵一点喘息的余地,便草草的结了婚。
虽然她有着别样的目的,却是不曾后悔过,她和卢子宵无论如何都是不可能的了,即使她不在意卢子宵的所作所为,她也是要给慕晓一个交代的。
如果友谊与爱情不能并存,而她又不愿活在自我麻痹中,那么唯有将二者都舍了去,没有了深入骨髓的爱情,失去了粘稠如鲜血的友情,也算是少了一丝牵绊,还落得一个好名声,何乐而不为。
她并未想过要用这件事,对左苏陈做些什么,但竟然他看出了端倪,想必自己潜意识里也是表现出来了,只是自己的初衷终归是改不了的,而左苏陈的心病也便是除不去,可是,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改变不了的不是吗?
就像他说的那样,左苏陈是没有安全感的。
韩冰每次走丢,他都能很快的找到她,不是没有根据的,原因是她念旧,专一。
超市选定了一个,其他的连看都不会看,水果喜欢了就是喜欢了,换一样她都不吃,做菜一次做的不好,她便做第二次,直到做的色香味俱全,才肯收手。这样的她,让他哪有自信走得到她的心里。
在她过去的二十年里他未曾参与,那么是不是这辈子都没有可能让她另眼相待,就像以前的每次那样,他明明站在她咫尺的地方,甚至有时还和她言语,可是下一次,当她再看见你,你却又是陌生人,连存在过的痕迹都抓不住分毫。
难道每次见他,她都是在透过他看别人吗?
他不得而知。只知道,不能让她走出自己的视野,否则,他不知道是不是下一秒,她就又把他忘了,还只是陌路。
直到两人收拾完买来的东西,都没有再说一句话,看着在流理台擦拭着的人,左苏陈走上前,从背后抱着她,脸贴着她的背脊,轻轻呢喃着,“宝贝,我只是怕,怕一转身,你便不在了。”
拿着抹布的手,颤了颤,最终落入池子里,感受着他的气息,她现在真的很迷茫,不知道该怎么做,怎么做才能消去彼此的隔阂,或者这只是一种奢求。
感觉到身后的人在轻轻颤抖,整条神经都跟着抽搐起来,她想起那日将她送上出租车的人,想起他扶着自己的手,似是也这样颤抖着。转过身,吻着他好看的眉,摄人的眼睫,不怒自威的眼睛,直到他性感的唇,左苏陈沉沦着,在她吻自己唇的刹那,反客为主,攻城略地着,像是要把她吸入自己的身体,融为一体方可安心般。
卧室,床上,他拥着她,看着怀中因为疲惫睡得香甜的人,一夜无眠,眼神未曾离开她半瞬,仿佛眼里没了她,便是一片黑暗,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竟爱她如此之深,更讽刺的是,似乎这个人的眼里并没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