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朱
撕痛感大约持续了一盏茶时间,谢丹朱察觉自己的天冲境白色魄轮竟已上升至头顶百会处,正配合其他六轮呼应旋转,自感周身灵力也与往常大不相同,强大了何止一倍!
谢丹朱又惊又喜道:“我练成天冲境了?”话一出口,自己吓了一跳,声音也变了,的确是元方毅的嗓音。
夏雨荷道:“你为大长公主效力,怎能没有奖赏,这易容丸又岂只是易容的功效!”
谢丹朱感觉身子也长高了四寸,摸摸脸上,手感与往常大异,他这里没有镜子,也不知自己到底变成什么样了,忽又想起一事,问:“夏前辈,以后我要变回原样,是不是又会跌回灵慧境?”
夏雨荷“哼”了一声:“你叫我什么?”
谢丹朱忙道:“夏雨荷,夏师妹——”
夏雨荷这才答道:“容貌可以变回来,境界提上去了又怎么会让你掉下来,那又算得什么奖赏!”
谢丹朱大喜,大长公主殿下真神人也!
夏雨荷说道:“你,先进去换衣履,房间里有。”
谢丹朱个子长高了许多,原本的衣衫已是捉襟见肘,进房一看,果然有一袭浅白色的长袍,和一双驼皮履,便换上,很是合身,走出来问道:“夏雨荷,我现在是那位毅师兄了吗?”
那夏雨荷并不多看他一眼,反而转过身道:“就是真正的夏雨荷也看不出你的破绽。”
谢丹朱见惯了风情万种的夏雨荷,对这个端庄冷淡的夏雨荷颇不适应,笑道:“前辈变化的夏雨荷容貌是一般无二了,可这神态却是一点不像——”
“怎么?”那夏雨荷头也不回地问。
谢丹朱认真地道:“夏雨荷对毅师兄怎么会这么冷淡,应该风情一些。”心里想着那夜在怒马江畔,赤身露体的夏雨荷对元方毅热情如火的样子,赶紧摇摇头,那个吃不消。
夏雨荷道:“我自然知道怎么做,不用你教——那个聚魄瓶呢,让我看看。”
谢丹朱正想问什么聚魄瓶,忽然醒悟,心道:“就是那个青黑色小瓶吧,你还真是什么都知道啊,我不明白那瓶子有什么用,正想问你呢。”当即取出青黑色小瓶,递给夏雨荷——
夏雨荷却不接,只是看了看,说道:“你收好,以后会有大用,这也是风毅的身份象征。”说着,伸手凭空划出一扇门,门框散发着白银晶石的光芒。
谢丹朱还没明白夏雨荷怎么画出这门的,夏雨荷已经一把拉着他的手,拽着他一起跳入光门之中。
陡然,无边的黑暗袭来,耳边“嗡嗡”直响,似有无数蚊飞舞,只一瞬,“嗡嗡”声响消失,眼前有淡淡微光,夏雨荷柔滑的手还在掌中,这时轻轻挣脱——
谢丹朱定睛一看,发现已经是置身荒郊野外,惊问:“这是在哪里?”
夏雨荷答道:“在怒马江东岸,离擒龙城五十里。”
随手划出一扇光门,进门就到了五十里外,这等神奇法术闻所未闻,谢丹朱惊佩道:“你,你妙术惊人,在下佩服至极——”叫夏雨荷实在别扭,干脆称呼“你”。
夏雨荷道:“你还说我神态不像,毅师兄是你这样说话的吗?”
谢丹朱“嘿”的一笑,说道:“努力模仿,又怕亵渎了你。”
夏雨荷道:“既要顶替风、夏二人,自然务求逼真。”
十七岁的谢丹朱好奇心起,说道:“那我要抱你一抱。”演戏的感觉很奇妙,只是代入演戏,并非他本意对吧,嗯,少年人的借口——
夏雨荷迟疑了一下,说:“随你。”
谢丹朱走过去作势欲抱,却还是收手笑道:“戏是演得别人看的,现在没有别人,不敢亵渎,算我胆小好了。”
夏雨荷侧过身,“嗤”的一笑,当即交待了谢丹朱一些事情,正说着,忽道:“御兽宗的人来了。”
第一百三十五章 血盟和红鲤鱼
夜空中一道光华,仿佛流星急掠而至,无声落地,淡淡光华散去后,现出一个玉面长须的中年男子,这男子一见谢丹朱、夏雨荷二人,大喜道:“果然是少宗主和夏姑娘,我与叶长老可是到处寻找少宗主啊。”说着躬身行礼。
谢丹朱识海里瞬间传来夏雨荷的识念:“这是御兽宗大长老符袖底,魂丹境修为,叶长老是御兽宗的太上长老叶听禅,魂婴境。”
谢丹朱点头道:“符长老辛苦了,我与雨荷被噬魂宗四大长老追杀,受伤不轻,觅地休养——”脸色一变,恨恨道:“噬魂宗敢伤我,他日必灭他满门。”
方才夏雨荷对谢丹朱交待过风毅的性情,风毅苦心孤诣要报仇,谁得罪过他,一一牢记,时机一到就予以十倍百倍的报复——
符袖底道:“噬魂宗目下还可利用,待此次莽原围猎后,我御兽宗入主大渊国,就可着手剿灭噬魂宗了。”
谢丹朱问道:“符长老,那姜兆一还在大渊国吗?”
符袖底道:“姜兆一虽然因为少宗主而心生疑虑,但贪图那‘滴水兽人灯’,所以舍不得离开,现居五百里外的墨潭山,还有——”
符袖底面有得色道:“姜秀圣之女姜小渔落到了叶长老手里,我们原担心少宗主被噬魂宗人拘禁,所以擒住姜小渔以为要挟。”
谢丹朱心道:“叶听禅抓了鹭鸶姜小渔,嗯,这事可以宣扬出去,就有好戏看了。”口里道:“噬魂宗的人想拘禁我,哼,除非姜秀圣亲自来。”
符袖底道:“是,少宗主天纵奇才,那么我们是不是先放了那姜小渔?”
谢丹朱道:“带我去看看。”
符袖底道:“姜小渔在大渊国皇帝避暑行宫,我们这就去吗?”
谢丹朱道:“正要与姬少康密议。”又道:“我在赤蛱谷化形遁走,除了聚魄瓶,其他随身之物都弃了,符长老借飞行灵器与我用。”
符袖底答应一声,取出一物呈上。
谢丹朱接过一看,惊讶了一下,这是一只黑木鸦,与他储物袋中的那只黑木鸦显然是出于同一制作者之手,符阵、用料、制作手法一般无二——
谢丹朱心道:“莫非我去年在银蛟湖遇到的那个黑衣人也是御兽宗的长老,那人是第九层地魂境修为,夜不凡曾向我说过,此前他们逍遥岛并未派人来洪范大陆。”
黑木鸦幻化变成翼展五丈的大鸟,徐徐鼓动大翅悬停在三丈空中——
谢丹朱轻轻揽住夏雨荷的腰肢,说道:“雨荷,你身份已露,不能再回七霞山,以后就跟着我吧。”
夏雨荷娇腻地“嗯”了一声,但不知为什么,她身子轻颤,似乎想挣脱谢丹朱的搂抱——
谢丹朱搂着夏雨荷跃上黑木鸦,向西北方向飞去。
御兽宗大长老符袖底跟在黑木鸦左侧御风飞行,这个魂丹境在大高手浑不知他们的风少宗主已经换了人,这不是谢丹朱演技高明,而是大长公主的易容丹太神奇,而且,这个夏雨荷还随时通过神念来提醒谢丹朱。
不须半个时辰,黑木鸦在姬少康的避暑行宫外降落,便有行宫守卫前来问讯,通报往还,很快谢丹朱、夏雨荷、符袖底三人便跟着行宫内侍去见皇帝姬少康——
姬少康见到这个风毅安然无恙,舒了一口气,说道:“朕等你三天了,还以为你已命丧他人之手。”
谢丹朱学着风毅那骄傲自信的样子,笑道:“未能与皇帝陛下共襄大业,风毅岂敢就死,哈哈。”
姬少康也是大笑,却突然笑声一收,眼望夏雨荷,问:“风毅,这女子是谁?”
谢丹朱道:“我的双修之侣,夏雨荷。”
夏雨荷上前施礼,娇声道:“夏雨荷拜见陛下。”
谢丹朱心里暗笑:“不错,这声音语气有点夏雨荷的媚相。”
姬少康长颈一伸,上下打量夏雨荷,笑道:“风毅你眼光不错,哈哈,请。”要与风毅单独密谈。
谢丹朱看了夏雨荷一眼,夏雨荷传递神念道:“你去吧,我在这里等你,有迷惑之处我会提醒你的,姬少康问你话,不要急着回答就是。”
谢丹朱随皇帝姬少康进入行宫密室,姬少康开口便问:“风毅,你的聚魄瓶何时能发挥作用?”
谢丹朱掌心向上,那只青黑色小瓶出现在掌中,说道:“放心,不会耽误了陛下的大事。”问:“那‘滴水兽人灯’陛下可否让我一观?”
姬少康微微一笑,说道:“你助朕除掉姬远伊、吞并野风国,你御兽宗就是第一大宗门,朕自会把这‘滴水兽人灯’送给你,现在还是不要见的好,六臂兽人一出来就要噬人魂血。”
谢丹朱道:“只盼陛下不要失信才好。”
皇帝姬少康道:“你我既要共襄大业,就不能互相猜忌,朕与你锸血为盟,决不相负。”说着,推出两只酒盏,盏中盛有美酒,姬少康刺指出血,往其中一只酒盏滴了几滴,说道:“你喝了这杯酒,就有了我的部分神识,我若起了不利于你之心,你立即就会知晓,而且一方死亡,另一方也会受重创,这样才会互救助,永不相负——”说罢,目光炯炯注视谢丹朱,等着谢丹朱滴血盟誓——
谢丹朱心念急转,这锸血为盟与他服下含有扑天雕白羽的灵犀丸类似,但他与扑天雕白羽是单方面的,白羽死亡对他没有影响,他若死亡,白羽将永不有结丹,可他与姬少康锸血为盟显然是相互的,这岂不是把他给绑住了!
谢丹朱稍一迟疑,姬少康的脸色就沉下来,这时,谢丹朱识海里感受到夏雨荷传来的神念:“不要紧,你与他盟誓,等下我可为你解除。”
谢丹朱笑道:“好,就与陛下锸血为盟,永不相负。”也刺指血滴入另一只酒盏。
姬少康与谢丹朱举杯一饮而尽,相视大笑,好似从此莫逆于心。
姬少康又与谢丹朱密议良久,谢丹朱辞出,见等候在外面的符袖底身边多了一个矮矮胖胖、掌柜模样的人,心知此人是御兽宗太上长老叶听禅,已晋升魂婴境,百年前风七野死后,叶听禅就是御兽宗第一高手。
“叶长老,这就带我去见姜小渔吧。”谢丹朱说着,一边挽起夏雨荷的手。
叶听禅答应一声,与符袖底在前引路,来到行宫外的一处院落,这是皇帝姬少康拨给御兽宗的人暂住的。
叶听禅推开一扇房门,请谢丹朱入门,谢丹朱进去一看,屋内空空荡荡,只有西面墙角有个大水缸,水缸被一层绿光笼罩——
叶听禅指着水缸道:“少宗主请看,姜小渔就在这里。”
“姜小渔在水缸里!”谢丹朱大感诧异,走近前一看,一缸清水,水中有一尾将近两尺长的大红鲤鱼,这大红鲤鱼在水缸里绕圈游动,似乎悠然自得。
谢丹朱皱眉道:“这就是姜小渔?我只知她有鹭鸶命,已被古剑山庄庄主古流芳斩杀。”
叶听禅笑道:“少宗主有所不知,姜小渔目前除本命外另修成三条命,分别是鹭鸶命、红鲤命和褐鹿命,鹭鸶命是没了,她现在以红鲤现身。”
水声轻响,那红鲤鱼从缸底浮出水面,圆圆的鱼眼连翻,阔阔的鱼嘴一张一合,说话道:“元方毅,是你!你抓我做什么,赶快放了我,不然你会死得很惨!”
谢丹朱没理这红鲤鱼,问叶听禅:“叶长老是怎么抓到她的,没有走漏风声吧?”
叶听禅道:“姜秀圣的这个女儿对逍遥岛主的侄子夜不凡似乎情有独钟,昨日从墨潭山出来,想要去追夜不凡,就落在了我手里。”
谢丹朱心中一动,想起那次在夜不凡住所遇到的那个圆脸大眼睛的少女,莫非便是这红鲤鱼姜小渔?问道:“能否让她变回真身?”
水缸里的大红鲤鱼愤怒地道:“决不现真身,决不现真身。”
叶听禅道:“这也容易,待我取了她红鲤命和褐鹿命,她自然就得现真身。”
“不要,不要!”大红鲤鱼惊恐地大叫起来,钻入水底,又浮出水面,猛吐气泡,显然非常害怕。
一边的符袖底笑道:“噬魂宗的人再多的命又有何用,被人抓住多死几次而已,徒增痛苦,不如一次死了爽快。”
大红鲤鱼在水缸里飞快地游动,似乎想要觅路游窜,忽然缸水一溢,大红鲤鱼已经消失了,一个裸身少女抱膝蜷腿缩在缸中,身无寸缕,正在大声哭泣:“夜不凡,我恨死你了,都是你害的我,呜呜呜——”
谢丹朱见姜小渔是光身子,觉得不方便看,正想退后,却又意识到他现在的身份是风毅,风毅好色,哪有不看的道理,便稳稳站住了,说道:“果然是姜小渔,嘿嘿,姜兆一和噬魂宗四长老想要杀我,害得我差点去了一条命,现在姜兆一的妹妹在我手里,正好出一口心头恶气。”
符袖底和叶听禅对视一眼,他们都知道少宗主喜双修、好女色,若能就此征服姜小渔那也不错,便一齐躬身道:“少宗主可以密审她,我二人告辞。”
叶听禅朝水缸曲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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