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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
萧恩泽后悔极了,后悔自己开始不该流泪的。
萧恩泽后悔极了,后悔怎么交了这么一帮子兄弟。
萧恩泽后悔极了,后悔自己怎么又流泪了……
塔巴达帝国中南部,一支由十万头组成的军队正迅速的向北方前进。他们身着塔巴达黄色铠甲,将士们气宇轩昂,精神抖擞。在他们的胸口,有着一个红黑颜色相间的徽章,这象征了他们的特殊身份——
他们是塔巴达帝国的精锐之师,由首席大将军席森克所统领的潮汐军!
此刻,他们已接到卫斯的命令,正在北上增援渡斯伦的路途中。
军队的最前方有一匹黑色的骏马,马背上坐着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他身着深蓝色的军服,长的浓眉大眼,一双蔚蓝色的眼珠凝视前方,气宇不凡。他腰间系着佩剑,马鞍上挂着马刃和长弓。凡是潮汐军的一员都知道,这就是他们的总统领——席森克大将军。
他们深知席森克的习惯,在行军中,他一不坐马车,二不在军队中央。他的作风,就是骑着战马在军队最前方领路。说的难听点,是怕别人不知道他是席森克似的;说的威武些,那就是堂堂正正让那些有心之人刺杀,他浑然不怕。
席森克有这个实力,在往日的路途中,有几次在前方斥候都没发现的情况下,他举弓射击,将匿藏在暗处的刺杀者给击毙。因为他这个统领,潮汐军战士们充满了自信。
席森克一左一右分有一人同行。说是同行,其实还是慢了一些,从侧面望去,席森克的坐骑马头始终是在最前方的。这就像征着他的身份,是潮汐军至高无上的领导。对于潮汐军而言,他的命令要更重于卫斯。
坦勒还在的时候,卫斯曾密言要坦勒制约席森克,不能让他全掌潮汐军兵权,免成军阀。
坦勒只是开玩笑地说:“就算你们几兄弟要杀我,席森克也不会杀我。”
从那以后,卫斯知道了席森克的份量,同时还知道了一个事实,坦勒和席森克的父亲是生死兄弟。当初,在塔巴达号令六国主动出击丹菲的那一次,席森克的父亲为救坦勒而死,临死前还不忘对席森克说:“我将死,从此以后,陛下就是你父亲,王子们就是你兄弟,你此生,要永远忠诚于父亲和兄弟!”
那一刻,席森克父子感动了所有塔巴达人。
如果说,拉尔夫是忠诚于萧恩泽,如果说,詹姆士是忠诚于梦露;如果说,塔克是忠诚于卫斯;那么,席森克是忠诚于塔巴达。他并不是忠诚于一个人,而是忠诚于一个民族。他的灵魂,已经和民族的徽章牢牢捆绑。
在席森克左边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他一头黑发,眼神淡漠,是潮汐军的副统领鲍姆。右边的也是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但年纪比鲍姆要小些,此人的发型独特,呈爆炸形状,是潮汐军的总参谋迪利奥。两人跟随席森克多年,都是他的心腹之将。
席森克凝视前方,自语似地说道:“渡斯伦有曼德在,威廉森只是空有二十万大军罢了。陛下让我们火速赶去,你们认为是何意?”
鲍姆平和地说道:“陛下之意,不在防守,而在主动出击。”
“废话——”迪利奥同样望着前方,冷冰冰地说道:“难道大将军不知道陛下的意思是要我们进攻吗?还要你来说?依我看,陛下是想藉着这个机会全歼威震军。”
鲍姆语气依然平和,但言语里挑衅之意却很明显:“既然是让我们进攻,那当然是要歼灭威震军,难道是打土匪不成?”
见两位心腹又斗起嘴来,席森克暗自苦笑。这一路上,他们也不知闹过多少次了。
席森克摆摆手,道:“不要争论了,你们可有何良策?”
说到出计策,总参谋迪利奥定然不能落了下风,他忙道:“大将军,其实计策早已在我心里。”
看见迪利奥一副孤芳自赏的样子,鲍姆就觉得恶心。他急忙挪开视线,欣赏着沿途的风景,顿时觉得胸中的恶心感觉少了许多。
席森克深知这两个属下的脾性,他满足迪利奥的虚荣心,用好奇加赞美的语气道:“不愧是迪利奥啊!快说,是何计策?”
迪利奥果然很满足的挺起胸腹,用手比画着说道:“陛下既然要我们趁机歼灭威震军,那定是以歼灭威震军数量为功劳。既然如此,我们大可在渡斯伦后方埋伏,让曼德故意落败,放他们通过要塞!威震军拿下了波斯伦,必然会直接攻打佛伦萨,等他们从渡斯伦出来,却不知已落入到我们的包围圈中。到那时候,他们进退两难,必将被我们全歼!”
闻言,席森克陷入沉思。
“下下之策!”鲍姆立马否定了迪利奥的计谋。
迪利奥宁愿鲍姆侮辱他的人,也不愿鲍姆侮辱他的智慧,他面生怒意,喝道:“可恶!你倒是说,这下到哪里?”
相比迪利奥的激动,鲍姆无比冷静,他不急不慢地说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威震军可不是寻常军队,威廉森更是不世出之奇才。虽说我们潮汐军是大陆顶尖劲旅,但世事无常,对手又是同为劲旅的威震军,难道你真以为我们十万潮汐军加上渡斯伦几万筋疲力尽的守军就能围住威震军?这个暂且不谈,首先你这个想法,就无比愚蠢!让曼德撤出渡斯伦?也亏你想得出来!如果威廉森占领渡斯伦后,不全军南下怎么办?他只留五万威震军在要塞中,进可攻,退可守,这仗我们还怎么打?迪利奥,枉你还是全军总参谋,真是可笑之极!”
鲍姆的一番漫骂,顿时让迪利奥面红耳赤。往常两人的争吵也很激烈,但也不至于如今天这般恶毒。何况三人身后还有次之的军官们,鲍姆公然大骂,那是丝毫不给迪利奥面子。
席森克眉头微皱,在这件事上,他的意见是向着鲍姆的。鲍姆说的没错,渡斯伦一丢,这仗就等于输了一大半。但尽管如此,鲍姆也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如此数落迪利奥。
迪利奥怒了,大声喝道:“鲍姆!你个胆小小儿,你是在长他人志气!”
迪利奥越生气,鲍姆的语气反而越显得轻松:“自己是什么样自己清楚,我才不会如你那样妄自菲薄。”
“你——”迪利奥气的直咬牙,急拉马缰,竟挥起拳头就向鲍姆打去。
喀嚓——
手起,刀落,迪利奥愕然的睁大眼睛,他能感受得到,胸前的伤口正在向两旁翻转,温热的鲜血正止不住的往外冒。他不敢相信刚才所发生的这一切,鲍姆居然向自己动刀了。两人同僚多年,虽然经常吵闹,但也不至于到要互相杀死对方的地步。
但现在,究竟是怎么了?
体温在慢慢下降,鲜血在向外狂涌,迪利奥耳边传来的呼喊声越来越小。
对于这突然的变化,前军顿时一片惊慌,众军官纷纷向迪利奥涌去。
席森克诧异地看着鲍姆,怒道:“你疯了!”
鲍姆安坐在马上,无言地看着席森克,眼神复杂。
下一刻,潮汐军中顿时炸开了锅。
看着后军吵吵嚷嚷,时有铁器金属的撞击声,席森克高声道:“怎么了?”
“大将军,有兄弟被杀了!”
“大将军,军中有人叛变了!”
“大将军,有人——啊!”
兵变!
席森克愕然清醒过来,他刚想发号施令时,眼前一军官竟被另一个军官砍倒在地,那持刀军官偏过头,凶狠的望过来。席森克心里一凛,急忙拔出佩剑,在刀落向自己脖子前,将剑刺入了那军官的胸口。
呼呼呼!席森克喘起气,不明白这是怎么了,刚才要杀自己的军官,可是跟随了自己五年的啊!记得前段时间开高层会议时,还准备继续提拔他的呢!如今,他竟然要杀自己,而且还成了自己的剑下亡魂。这——究竟是怎么了?
就在席森克思索的短暂片刻,他眼前已是另外一幅景象,军官和士兵们两两对杀,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迪利奥已没有人去管,每个人都在防备,防备着身边的人会不会把冰冷的利器刺向自己。
席森克突然感觉到,一道身影一直伫立在身后。他回过头望去,见是鲍姆。
鲍姆的眼神,依然是那样淡漠无光。
“鲍姆,是你吗?”席森克冷冷地问道。
鲍姆点点头,道:“大将军,是我。但——我不愿对你下手。就在刚才,我足以杀你五次了。”
席森克落寞的闭上眼睛,痛苦地问道:“告诉我,你的原因。”
“忠诚。”
“你的主人是谁?”
“大老爷。”
“大老爷?”席森克小声的念叨,疯狂的挖掘着脑海里的记忆,誓要把这个人给找出来。
鲍姆跳下马,向席森克走去,道:“大将军,投降吧!我实话告诉你,十万潮汐军,有五万是我们的人。现在真正的潮汐军已经混乱到敌我不分的地步,若再战下去,只会惨败。”
席森克问道:“你会放了他们?”
“好——”
见席森克答应,鲍姆向席森克走近,哪知席森克眼角厉光一现,手中佩剑顿时在掌中旋转,如浪潮般向鲍姆袭来。
鲍姆早有防备,身子一蹲,大刀向上一扬,顿时把席森克的攻击转移,他向后连续翻滚,最后立定,大刀指着席森克,道:“大将军,若论武技,其实我并不在你之下。”
席森克双眼紧紧地盯着鲍姆,道:“十年了……我还是看错了人!鲍姆,受死吧!”
看着席森克加快步伐奔来,鲍姆默默自语,道:“对不起……随你十年,随阿三却是二十年。”
渡斯伦。
曼德放下手中的信,唤来诸位军官,道:“做好准备,今晚全军撤离!”
“撤离?”军官们不解,惊道:“为什么全军撤离?威震军还在外面呢!”
曼德失落地说道:“管不了外面的威震军了。陛下来信,奴匈军已进入帝国腹地,正直捣帝都。帝都佛伦萨,告急。”
“什么!帝都告急?”
“嗯。我也觉得不可思议啊!但——这的确是吾皇陛下的字迹。”曼德把信拿起来,递给众军官。
军官们将信展开,脸上一一变色。相比曼德的口述,他们亲眼所见卫斯的笔迹更为实在。
“大人,我们这就去做准备!”
“嗯,快去吧!把粮食全部带走,别让威震军得了便宜。”
“是——”言毕,军官们一个个心急火燎的小跑出去。
曼德缓缓的站起来,望着窗外朦胧的夜色,凝视许久,方才叹道:“塔巴达,你真是多灾多难啊!只是——这种灾难,或许是我们自己造成的吧!哎——罪孽啊!”
第九集 第五章 威统夫人
瑞丹北路崎岖,山林密集,少有平坦之地。时至夏初,骄阳的光芒有些刺眼,阳光射在脸上,时有火辣的感觉。黄灰二色穿行在山林中,互相厮杀砍打。塔巴达战士的勇敢和奴匈勇士的凶悍,在此碰撞出剧烈的火花。
塔克头戴全覆面式头盔,身着从上至下满是划痕的黄色铠甲,他双手紧紧握着巨剑长长的手柄,发出一声激励人心的呐喊,身先士卒的带着身后的战士向密林中冲去。而在他前方,同样有一声粗犷地叫喊声响起,随之而来的便是迅速接近的嗒嗒嗒马蹄声,以及身体在大树旁经过和树叶摩擦出来的沙沙声。
如卫斯所预料的那样,奴匈是个粗暴的民族,勇士们更是凶悍无比。他们的铠甲没有塔巴达战士精良,他们的武器没有塔巴达战士锋利,甚至有许多魁梧的奴匈勇士还拿着巨大的钝器。他们蛮横、狂暴,肉体上的痛苦不足以让他们后退,而他们的眼睛里,时刻迸发出仇恨的光芒,仿佛这场战斗他们不是侵略者,而是卫国者一般。
从塔奴战争爆发起,塔巴达战士节节败退,卫斯的主力部队赶到后,才勉强阻挡住奴匈军汹涌的攻势。但奴匈勇士像是有耗不完的力气,一路向西南杀进,给塔巴达战士造成了相当大的压力。
分析眼前的局势,卫斯不再保留实力,他坐镇中军,让塔克率全军主力打前锋,自己则根据前钱的战争变化拟订相应的策略。此次南下的奴匈军仅有五万,卫斯相信只要掌握了他们的战术特点和作战习惯,自己的十五万大军要战胜他们也并不是难事。现在输,只是输在对敌人不太了解,加上一连串的战败,严重的影响了全军的士气。故此他才派塔克为前锋,给予奴匈军颜色。扳回面子事小,鼓舞士气事大。
卫斯坐在帅营外,面前的几上摆满了作战的一系列文字资讯,在右手边的一角,有一杯向上冒着袅袅热气的香茶。卫斯端杯轻饮一口,紧皱的眉微微舒展了些。
他望着被树叶遮挡并不开阔的蓝天,暗想此刻塔克已经和奴匈军正面交战了吧?
塔克,你定是不会让我失望的,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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