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入聊斋
婴宁犹自有些疑惑,广寒没道理送一方平凡的石头给陈剑臣,可这所谓顽石,其中又有什么奥妙呢。想了想,她忽然一口吹熄了油灯,学舍内顿时一片晦暗。
“婴宁你要做什么?”
陈剑臣好奇问。
“我想检测下这块顽石……”
话音刚落,端端正正竖立在书桌上的顽石乍然有光华流溢而出,柔和如水。这光华愈来愈盛,最后光明似灯,把丈余方圆照得纤毫毕现,亮堂堂的,可比绝大部分的油灯蜡烛强多了。
敢情这方顽石,还有‘夜明珠’的功用呀!
陈剑臣不禁叹为观止━━广寒出品,果非凡品。有了这一方石,夜间读书的时候根本不用点灯了。顽石所散发出来的光线,不但柔和,不刺眼,还没有油烟味,更不惧风吹雨打,连火油都节省了,简直就是环保首选。
一言以蔽之,非常科学!
━━血檀木书筪,顽石印章,再加上辟邪笔,不知不觉间,陈剑臣已然全身‘武装’了,随便扔一件出去,都是抢死千万人的。
欣喜之下,当即挥毫写道:得美石难,得顽石更难,美于中,顽于外,露天地之间,试问君识否?
第二百四十章 小结
十锭金元宝,最终陈剑臣给家里留了五锭,全部交给阿宝打理。这下可把阿宝给愁坏了,这么多的钱,平生未见,捧在手里怕摔了,藏于箱筪中又怕被偷,团团转,最后直接揣在怀内,抱着睡觉。
━━陈家,一直以来,归根到底,还是属于贫寒阶层,不曾有过客观的积蓄。
经济问题一扫而空,莫三娘等再无挂虑。
陈剑臣回到书房,这时候看不进去书了,不禁坐在那儿发呆,然后想到了什么,就提起笔在白纸上写下。
书筪,引魔剑,金蚕衣,避水珠,顽石……
一溜儿写下来。
此时鲁惜约还在陪伴母亲说话,也不虞她见到会大惊小怪。
陈剑臣写下的东西,都是他目前所拥有的物品,都是不同寻常的宝物。其中引魔剑极少使用,便一直藏在血檀木书筪之内。至于金蚕衣,自从发生了被刺杀事件,就连晚上都穿着在身了。
鲁惜约早已发现金蚕衣的存在,陈剑臣便说是某位异人相赠,用以保护周身安全的。
避水珠则早吞噬入肚,可惜到如今仍然没有一展功能的机会,倒不能专程跳进鉴江河内,看能不能淹吧。
实在没有那个必要。
而最后的顽石,则主要为辅助性的作用,于实战方面的臂助,暂且不曾有发现。
━━零零碎碎的整理出来后,在外物的掌握使用之上。可以有更直观的认识。
总归来说,这些东西价值非凡,但基本都是辅助性之物。
外物整理完,开始轮到立身之根本:‘三立真章’:经过诸种历练,突破。他的正气修为可以说已小有成就。九百九十九道正气全部凝练而出,汇聚而成,浩然养吾剑浑如正常剑刃般长短大小了。
剑刃,剑柄,剑鞘,全部化形而出。真正形成了完整的形态。
在魂神世界内,这把正气凝聚之剑使用灵活自如,威力奇大,无奈的是。时至今日,陈剑臣扔没有正式突破‘立功’之境,只跨出半只脚。固然能做到正气外放,但都是有质无形的,杀伤大减。
这一步跨不出去,始终是个大问题。
陈剑臣潜心研究过当下自己的泥丸宫世界,广阔的地方依然一片茫茫,看不见边际。15而正前方则是那个青衫磊落的儒像,一有什么动静,当即便会现身出来,镇守心门。可惜依然是背面**,看不见样子。
他的手中,右手执辟邪笔。左手拿着‘三立真章’的卷轴。
这两样对于陈剑臣意义奇大之物非常灵动,当有邪魔外道闯入魂神世界时,两件宝物便会任由陈剑臣驱使克敌。
一直以来,陈剑臣觉得最为拉风的形象便是,右手提辟邪笔,左手持浩然养吾剑。然后‘三立真章’在背后像一面旗帜般拉开,徐徐升起。
‘三立真章’化为卷轴,收了起来,取而代之的便是陈剑臣立言大成时的作品:‘正乱贴’!
“国之将亡。必有妖孽,荼毒天下,追惟酷烈,奈何奈何,号慕摧绝,读圣贤书,为何事学?正气不屈,浩然诛邪!”
四十个大字,字字大如拳头,笔画纵横间,自有光华流溢出来,熠熠生辉。
这一幅字,已成为陈剑臣意气的伸展,意志的凝聚,意愿的寄托,一切精神的核心体现。
其地位,甚至已超过了‘三立真章’。
如果说‘三立’是一门儒家功法的话,那么‘正乱贴’,就是陈剑臣通过修习该功法,而获得的修炼成果。
四十个大字,字字珠玑。读下来非常的淋漓尽致,畅快至极。
另外,近期时间,陈剑臣还想立言,但总因为某些精神层面上的原因,而没有成功。看来就算正气充足,立言也不是容易的事情,方方面面,要受到很多因素的干扰。
除了正气,不得不说的是他还掌握有一门道术:‘役鬼术’。
这门法术,结合正气,用来降服鬼魔邪魅,收为己用,可谓无往不利。然而天下之间没有那么多的鬼魅目标,或者陈剑臣可以改行去当个捉鬼天师,捉它几十年,或者能组成一支魔鬼大军也不一定。
说笑耳。
正气,术法,俱属于他的根本本事,剥脱不去,而外力除了外物之外,婴宁,小义,以及那只小小的心鬼,都算是不小的臂助力量,各有手段,可以帮不少忙。尤其小狐狸,在陈剑臣的心目中,早已是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如上,就是陈剑臣整理小结出来的,自己当前所拥有的力量成份。哦,差点忘了还有存放在盛大钱庄内的拿一大笔钱。
财富,很多时候同样是一股不可或缺的力量。
屈着手指数日子,穿越而来快三年了,能获得拥有这许多,已属不易。只是天下大乱将起,为了自己,也为了亲人的安危,还需要更加努力才行。
力量,谁都不会嫌多的。
……
咿呀一响,房门被推开,鲁惜约进来了。
陈剑臣将写满字的白纸揉成一团,随手丢进废纸盒里:“娘亲安歇了?”
“嗯。”
鲁惜约乖巧地回一声,走过陈剑臣身后,伸出双手按摩他的肩膀。
陈剑臣很享受地闭上了眼睛━━鲁惜约多才艺,还能下厨做一两碟精致小菜,不折不扣属于入得厨房,出得厅堂的,至于上得那个什么大床,自也是高分数的表现。
“相公,那些钱,真是学政大人资助的吗?”
难怪鲁惜约会出言想问,只因十锭金元宝。数目实在太巨大了些。
陈剑臣微微一顿,便摇了摇头:“不是,是皇甫员外赠送的。”
鲁惜约大感惊讶:“皇甫员外?”
在苏州,在胡庄,她记忆尤深。那里,可正是她对陈剑臣的倾心之地。
陈剑臣点点头。
“是为了酬谢相公教好了娇娜姑娘?”
“娘子真聪明。”
“原来是这样……”
鲁惜约恍然━━在她看来,皇甫员外家财百万,赠送十金出来并不算稀奇。又或者,送的远不止十金。
她冰雪聪明。却也没有多问,而是轻挪着身子,坐到了陈剑臣的怀里,吐气如兰:“相公。你是否怪我多嘴问这一问?不要怪人家好不好,只是我总觉得你有很多事情瞒着妾身,我心里有些难受。”
陈剑臣叹了口气,紧紧抱着她的蛮腰,怜惜的道:“惜约,有些事情你知道了并非好事,所以相公才会瞒着你,日后等时机成熟了。我自然都会告诉你的。”
“嗯,妾身明白,我也知道相公是要做大事的人。不管如何,妾身都会永远跟随相公的……相公,后天你就要赴京了,请珍惜妾身吧。”
说着。红唇已主动吻了上来。
面对这么一个善解人意,温柔体贴的红颜,陈剑臣还能说什么呢,自当身体力行地来赋予热烈的爱吧。
━━在上一世,出身贫寒的他固然在大学里成绩不错,可每当和那些漂亮的女同学照面时。心底难免都会有自卑之意萌生。正所谓‘美女如云,云在天上,秀色可餐,餐需高价’,十分的现实。
穿越之后。虽然要面对一个不可测的纷扰乱世,但生活的过程,却不知比以前精彩多少。身边更有婴宁,鲁惜约这些出色艳绝的女子相伴,红袖添香,还有什么好挑剔的呢。
夜幕之下,木床依依,春色无边……
……
“汪城隍,你好大的胆子!”
冥冥阴司,一片死寂。在城隍庙中,本来属于汪城隍所坐的上首位置,已被武判官取而代之。
只见他拍案而起,脸上胡须飘拂,甚是恼怒。
下面汪城隍恭立道:“禀告判官大人,不知卑职犯了什么事?”
武判官怒极而笑:“犯了什么事?哼,你看这张状纸。若不是本判官仔细巡查,差点被你瞒住了一桩惊天大事。”
一张素纸飘荡到汪城隍面前。
汪城隍接过一看,面色一变:是一名小小的土地阴神写的,来自景阳村。其诉告的对象,便是陈剑臣,并颠倒黑白,添油加醋的把陈剑臣和阴司之间的过节写了出来。也不知道这景阳村土地后来从哪里得知陈剑臣带着席方平闯笔架山,赶跑笔架山山神胡青的事,同样写到了上面。
武判官喝道:“汪城隍,我且问你,上面所言,陈剑臣屡屡触犯于阴司,是不是事实?”
汪城隍道:“确有此事,但是……”
“你不用但是了,本判官再问你,为何当初你没有如实禀告本官?”
汪城隍:“卑职本来准备报告的,但是……”后面的话是因为广寒插手,他才没有将事情闹大。
“又是但是,诸多借口!”
武判官几乎都要咆哮出声:“此人目中无阴司,还敢打杀我阴司勾魂使者,简直罪不容赦。你居然还要把他选为人徒,代表江州,简直可笑之极。汪城隍,你知不知罪?”
汪城隍扑通跪倒:“卑职此举,全部都是为了阴司好。那陈剑臣身怀正气,万邪不侵,如此人物宜招安而不该为敌……”
“废物!”
武判官不由分说:“看来你是不想当这个城隍了……黎兵德,你带路,黑白无常何在!你们速速前往,将那陈剑臣的魂神带上堂来受审,如果他敢顽抗,就地正法!”
“遵命!”
堂下两名身形奇特,头上各自戴着一顶高高的帽子的鬼物大踏步走了出来,跪拜接命。
第二百四十一章 审判
到堂前来应命的两个鬼物,身材甚高,高且瘦。最引人注目的是他们所戴的帽子,一黑一白,高达三尺,令人看着,都感到有些难受,会替它们担心是否在走动间就会掉下来。但显然这样的担心很多余,无论身形怎么晃动,高高的帽子就像被固定在头上一样,纹丝不动。
两者身穿长褂麻衣,颜色同样分得很清楚,一黑一白。背部各自背负着一杆武器,乃是缠满布条的哭丧棒,依然一黑一白。
黑白的对立,异常醒目,就连他们面容的肤色,都是黑白分明的。
黑白无常!
黑白无常不是某两个鬼物的名字,而是阴司中一种品阶的称呼,比牛头马面高一个等级的阴司官吏头衔。
他们的实力,自然更胜一筹。
至于被武判官授予带路一职的,那个叫‘黎兵德’的小鬼,赫然便是景阳村的土地。其借着武判官巡查之际,大胆上书,要藉此求一场富贵。
他赌对了!武判官果然大发雷霆,要将陈剑臣的魂神拘来审判。
汪城隍大声道:“请判官大人三思!”这时候还想让武判官改变主意。
他了解陈剑臣的脾性,典型的火药桶。你不去惹他,他就好好的,真要去招惹了,立刻便会爆发出雷霆手段。本来经过周旋接触,彼此之间已经没有什么事了,汪城隍并不觉得这样就折了阴司的面子,因为反思想想,根源都在己方身上。人家陈剑臣又不是软柿子。任由你把捏。
你捏不过人,反被人抽了,这不自找的吗?
更重要的是,陈剑臣不是一般的书生秀才,要用威逼利诱,镇压恐吓那一套来对付他,没用。
如果双方真要完全撕破了脸皮。成为不死不休的死敌,这对阴司而言,一点好处都没有,反会招惹极大的麻烦。
然而这时候,武判官哪里能听得进去。怒斥道:“汪城隍,你管治无能,害得阴司颜面受损,其罪大焉。再多废话,本官立刻就将你拿下治罪。”
汪城隍叹息一声。
眼下阴司面临释家大敌。香火被抢无数。风雨飘零,这时候不求出路,反要到处树敌,绝非明智之举。退一步说,陈剑臣身怀正气,是那么好拿的吗?
……
突然卷起了风━━阴风,阴风阵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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