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汶河传奇





来是山东呼保义,莱芜六月雪!久闻大名!”锡维摇头笑时,教涛忙笑道:“龙阳子弟也,果然是师兄,小弟王教涛,雪峰山门下,西安浪子不雅,便是贱号!”李瑞忙拱手拜道:“两位师兄莫忘了小弟,文园李瑞,李寒龙也!”教涛惊道:“不枉你我一道,原来同门师兄!”三个人对面一笑,各自含泪点了点头。

不多时,三个人已经到了城中,坐到亭下,方闻锡维叹道:“自离了龙阳,经隆中一劫,莲花山受难,好久不见这非凡的场面了!难得太平,已不知呈永平安否!”教涛叹道:“今日师兄到了这里,便不必再想那些不快之事,闯荡江湖的,必然是性情中人,只管饮酒便好!”因举杯笑道:“师兄请!”锡维点头一笑,三个人同举杯饮下了。

酒后同至王府门前,见门卫力士森严而立,石狮子威武吓人,门匾上赫然写着鹏王府三个鎏金大字。教涛带二人进来,众人见了锡维身后跟着的玉麒麟兽,又各自恐惧万分,后花园里,正有鹏王与王妃赏花,忽有仙官进来拜道:“启王爷,小王子回府!”鹏王点头笑道:“知道了!”一顿方道:“没惹什么祸吧?”那仙官拜道:“不知,只是小王子领进两个年轻人来,还有……!”王妃惊道:“还有什么?”那仙官忙拜道:“还有一头玉麒麟兽!”鹏王、王妃惊道:“玉麒麟?”那仙官忙拜道:“正是!”王妃看了看鹏王,只惊道:“紫阳洞主门下?”鹏王点头道:“是道德真君坐骑!”王妃惊道:“难道涛儿又触犯了青峰山的人?”鹏王拍案怒道:“孽障!”因忙起身出来了,众人随处来时,那三人正迎面而来。

王妃惊道:“涛儿?”王教涛已经跑了过来,玄锡维、李瑞遂而过来了,只忙上前拜道:“晚辈龙阳玉清宫门下玄锡维,文园东华山门下李瑞,拜见鹏王爷、主母娘娘!”鹏王一惊,只忙笑道:“原来是桃源五侠门下和东华真人门下两位世侄!”教涛忙笑道:“正是孩儿的新朋友也!”王妃忙笑道:“我儿休得无礼,同宗要并称为师兄了!”鹏王点头笑时,教涛方道:“好啊,那就进屋里说吧!”于是众人一笑,方才转身进大殿去了。看时众人坐下了,侍婢端茶奉水,鹏王方才笑道:“不知二位世侄此来,却是为何?”锡维忙起身拜道:“回王爷,晚生辞行,乃是奉太师父与师尊之命,往玉京去的,不知何故,竟然走到了西安的境内,故而结识了两位师兄,乃是天缘也!”鹏王点头笑道:“原来如此,果然是天缘也!”少许,进来公主王皎月(字闻之)拜道:“父王,母妃!”有王妃点头笑道:“我的儿,快来拜见你龙阳和文园的师兄!”公主点头笑道:“原来是两位师兄到了,方才见门前有玉麒麟兽一座,还以为是涛儿又养了座玉麒麟兽呢!”教涛笑道:“姐,你也太夸张了吧?好像我爱玩什么就能养个什么来玩似的!”当下之人,噗哧一声都笑了。

少时方闻鹏王笑道:“孤,数十年在战场厮杀,尚不见谁能驱动神兽灵异,不知那玉麒麟兽是哪位世侄所有?”锡维忙笑道:“晚生无德才,乃是在隆中遇险时而得也!”鹏王惊道:“哦?”一顿方道:“据孤所知,这玉麒麟兽,乃是青峰山紫阳洞之灵兽,属清虚道德真君坐骑,如何贤侄也……?”锡维忙拜道:“是也!那时晚生不慎坠落无底谷,幸得生还,遇此神兽,食我宝马,无奈入洞府中,巧的玉龙宝剑,遂而收服了他!”已将宝剑交与鹏王,鹏王见了点头叹道:“却是缘也!”因忙道:“想当年,道德真君奉玉清真人敕命,持这玉清玉龙剑为信物,上玄都玉京请法!不想从此销声匿迹,音讯全无,原来是命绝无底谷也!”于是叹道:“今即为贤侄所遇,却是天缘也,玉龙剑失而复得,门当户对,又能驱神兽,是有缘,也是有本事啊!”锡维忙拜道:“王爷过奖了,原来如此也!”

话稍偏远,再看刘呈永(字玉瑶,号全龙)一上三清山受难,未入玄都便被赶下山来了,眼下正在山下客栈,独坐窗前饮酒,只含泪叹道:“师父,永儿没用,永儿没用!”又痛饮一坛,一拍桌案又低声饮泣道:“师父,永儿没用,永儿上不了三清,进不了玄都,师父!”遂举起酒坛饮下了,方才伏案痛哭出来,看地上,也早已饮了数坛了,直到天黑,已经伏案睡下了。

夜月初升,已上梢头,鹏王府后花园里,灯火通明,鹏王夜宴玄锡维、李瑞,正见锡维起身拜道:“初见王爷,晚生先敬王爷!”众人忙举杯时,鹏王只点头一笑,方才饮下了,教涛顽皮笑道:“都喝完了,一起干一杯罢!”锡维起来了,李瑞方才也举杯笑道:“请!”因众人一起喝下了,王妃忙道:“涛儿,年轻人多喝无益,别喝醉了!”教涛方才一笑,只微微道:“母妃,儿记下了!”众人又一阵笑,少时,王妃方道:“王爷明日还要早朝,不如早些歇了!”鹏王摆手笑道:“不妨事的!”锡维见势忙道:“王爷公务繁忙,还是早歇了吧!儿等不敢再饮!”因忙与李瑞退了一步跪下了,鹏王方才笑道:“那,孤且先回,儿自多聊些亲情!”王教涛忙退步跪下回道:“是了,请父王安歇!”王妃遂与鹏王去了。

夜深了,玄锡维和李瑞、王教涛三人坐在亭下谈笑着,尚闻教涛笑道:“说了半天,尚不知李师兄因何至此?”李瑞忙笑道:“尚未告诉,其实我也是遁世修行来此!”两人惊道:“哦?”李瑞忙道:“师尊敕命,要我在此等候一个紫衣少年相伴而行,没想到方到西安,便遇到了杨文超那恶棍了!”锡维惊道:“哦?那紫衣少年又是何人?”李瑞忙笑道:“师父只是说有玄虚,亦不曾相告,只是说一个好武之人!”教涛笑道:“哦,我晓得了!”二人惊道:“你知道?”教涛笑道:“定是西华山武德真君门下李坤吧!”锡维惊道:“江湖上的紫衣尊者是否?”教涛点头笑道:“正是他!”于是三个人对面一笑,锡维方才舒了口气,点了点头。

回看刘呈永,一睡就到了深夜,桌上的空坛跌落在地上摔碎了,他还未醒,房门却开了,进来一个黑衣人,正坐在了呈永桌前,只微微叹道:“你,放弃了?”呈永似乎闻声醒了,只还趴在桌子上,梦也似的喃喃叹道:“难道还能再回去吗?”那黑衣人道:“回不去吗?”呈永泣道:“回不去了,他们认定了那两名力士是我所杀,又是我越法逃去,如今是百口莫辩了!”那人黑衣人叹道:“可是师父的仇还没报,师叔的愿尚未还,自己的誓言,亦未承诺……!”呈永冷冷笑道:“算了吧!都过去了!”那黑衣人怒道:“混账话,这话怎么说?独孤幻教给你的?”呈永泣道:“不,不是师父!”那黑衣人怒道:“我看却是,教的你如此软弱,如此不堪一击,如此轻易放弃!”呈永哭道:“可是今日之耻、之恨、之怨、之错!”那黑衣人阻道:“今日之事,全是今后功德之基本也,难道大丈夫此生连这点考验也经不起吗?”呈永自觉无言以对,终于一拳打在了桌案上,抬头看时,门只开着,却不见一人。

刘呈永追到门外,却不见人,速下楼来,可巧店家还在灯旁登记账目,于是上前惊道:“店家方才可看见有人出去?”店家打着瞌睡,只慌忙道:“哦,好像出去了个,不过未看清楚!”呈永追到门外,只见白翼马站在门外,不见一人,于是上前搂住翼马的脖子含泪道:“是你!”因忙四下看了看,只喃喃叹道:“放心吧,我会再上三清,不会让您失望的!”远处树后的黑衣人又是谁?摘了面纱,原来是紫花衣大法师。法师身后还有三清真君,但闻法师笑道:“谢真君指点迷津!”那真君点头笑道:“法师言过了,分内之事,何必如此,此乃二老爷敕命也!”

玄锡维、李瑞在西安住了半月余,便欲离去,但见得王教涛送锡维到了前院时方还叹道:“师兄草草住了几日,怎的匆匆便要离去?”锡维拱手拜道:“打扰数日,有命在身,自不敢久留也!”教涛一顿,方才叹道:“也罢,既如此,小弟不好再留,本想今夜再痛饮一番,只可惜……!”锡维忙道:“他日有缘,必能再聚!”众人点头时,已到了城门外,锡维方道:“送君千里,终有一别,二位师兄且回罢!”教涛、李瑞忙拱手拜道:“师兄一路小心,他日有缘再聚!”锡维上了玉麒麟兽去,只回头拱手笑拜道:“他日咱们兄弟再聚!后会有期!”二人忙拱手含泪拜别时,锡维已含泪一笑,转身扬长去了。

三清山上,刘呈永已经骑了白翼马,往山上来,到山门时,六位金甲力士持刀仗戟,上前喝道:“来者何人?”呈永忙下马拜道:“龙忠二世宫大发独孤幻大法师门下刘呈永,求见三清真君!”领头力士忙道:“真君出山讲道未归,不在山上,你且回去吧!”呈永自然听得出是在唬他,于是锁眉道:“真君怎么可能不在山上呢?”却闻声笑道:“真君怎么不能不在?”看去时,镇山神君正往山下来了,六力士忙拜过了,神君方才喝道:“大胆小儿,还敢回来?”刘呈永见势只撅起了嘴,只锁眉怒道:“你?”神君笑道:“我?我怎么了?汝还敢杀我否?”呈永怒道:“哼,杀你?如斩臭虫耳,我到怕弄脏了我的手!”那神君怒道:“大胆,你敢……?”于是喝道:“给我拿下!”众人杀来,呈永腾空跃起,一脚踢在正怒气冲冲的神君胸膛上,六力士来扶时,呈永已经跨上马去了,只撅嘴道:“没时间和你玩!我还有事呢!”那神君一闪,已经领六个力士到了呈永身前,呈永勒马喝道:“小心点啊,会撞到你们的,我可不想再惹事了!”神君怒道:“你惹得事还少吗?”呈永锁眉怒道:“不是早就告诉你们了吗?那两个力士不是我杀的!是你们不信而已!”神君怒道:“不是你?杀人的会承认自己杀人吗?”呈永怒道:“我已再三忍让多时,如何总是刁难与我?”神君怒道:“你忍让?哼,看本座收了你再说!”于是把剑杀来,呈永躲过去了方才怒道:“我受够了!既如此,那我就算不上山,也先杀了你这匹夫再说,为真君清理门户!”神君怒道:“大胆!”因忙杀来,众力士也忙杀来。

看刘呈永与那神君打了数十回合不见胜负,稍占上风时,便只取那镇山神君,六力士杀来时,呈永把剑一挥,六个力士都被打了回去,各自吐了口鲜血,神君惊道:“玉瑶全龙剑?”于是一指挥出去一道紫光,呈永劈下来时,正被那紫气挡住了,六力士忙到神君身后挥指闪出六道紫光和那神君汇成一道打出去,呈永在空中许久,动也动不了了,冷汗直冒,片刻,一声雷鸣般爆开,七人被打出数十丈远吐了口鲜血,站都站不稳了,呈永硬撑着上了马去,只叹道:“对不起了!今天我必须上山!待到完成了师尊使命,再来受罚!”便扬长上山去了。

三清大殿上,呈永进来时,还是旧时模样,只是座上少了镇山神君,刘呈永含泪凝视了三清真君片刻,忙上前跪拜道:“真君救我!”真君点头笑道:“回来了?”呈永含泪点头道:“回来了!”真君微笑道:“天做孽,犹可补,汝又回来,教我怎么救你?”呈永含泪不言,只锁着眉头摇了摇头,却见真君摇头道:“你,回去吧!”呈永一惊,忙含泪道:“真君……?”真君叹道:“你封他们穴道在先,使得二人遭受死难,汝敢说与汝无关?”一顿忙道:“且你不遵理法,不受清规,回去后多饮五谷之气,心操至此轻薄,怎么能进得了玄都?回去吧!”呈永泣道:“可是真君?”那真君已闭目不再理会,进来两个金甲力士将他拉了出去,便只得又下山来了。

少许,那镇山神君进了大殿来,只忙拜道:“真君?”真君摇头道:“你既为镇山大神,为何如此狼狈?”神君急道:“请法旨,那小畜生可曾来过?”真君点头叹道:“来过了!”神君惊道:“哦?现在何处?”真君微微笑道:“又下山去了!”神君急道:“为何又放过他?”真君笑道:“他不尊佛法,不依礼数,稍遇波折便去饮那酒毒之害,志柔心顽,怎么能进得了玄都?既然不能引他进玄都去,自然赶他下山便是了!”镇山神君听得出这真君是有意护着他,只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坐回了宝座上,遂而叹道:“真君这般放纵与他,集天理于何处,法又安在?”真君点头笑道:“一切有缘而生,自然有缘去定,是非你我皆未知晓,谁又能解其中定数?”于是叹道:“无量寿佛!”神君一惊,只叹了口气不表。

再说王教涛和李瑞到了山下,正闻李瑞叹道:“我看那缘人即将到来,只是不知?